易燃易爆易挥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如归去兮兮
他扶了扶眼镜腿,人往桌沿上一靠,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说:“过了元旦以后我就设置一个闹铃,每天提醒一次,保证不忘。安老板你可满意”
安老板手撑着桌面,身子往他那里靠了靠,矜持地说:“唔,凑合吧,”他又问,“今年生日打算怎么过下周四就到了。”
胡清波说:“咱们几个一起吃个饭得了。”
安德低下头,额头都快跟胡清波的鼻子贴到一起去了,不怎么高兴地皱起了眉头,问:“‘咱们几个’都有谁包括我吗”
他一抬眼,胡清波立刻意识到安老板的幼稚病又犯了,他把头往后抻了抻,和安德拉开一点距离,哭笑不得地说:“有你,只有你,行了吧。”
这个决定“行了”,可是这个躲闪的动作却不行,安德又往前靠了靠,朝着胡清波的领地发起了侵略战争,胡清波不敌,和他对视了几秒后,就开始节节败退,最后身体抵住了窗沿,头枕在了窗帘上,再也没法退了。
他讨好地笑了笑,眼睛里亮晶晶,微微低下头,很好脾气地说:“你说怎么过就怎么过吧,不过你可不能让我请假去跟你过生日啊,下周孩子们要排练节目,我得看着他们。”
安德双手撑在窗沿上,把他困在了怀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脸颊,说:“胡老师这么忙,看来我得抓紧时间了。”
胡清波抬头:“啊唔”
安德低下头,歪着脑袋吻下去,堵住了他的嘴,辗转厮磨,吮吸着他的唇瓣,趁着胡清波张嘴换气的功夫,舌尖溜进唇缝,撬开微微打开的牙关,长驱直入地舔了舔他的舌头。
没见过世面的胡清波全身都僵了,口腔顿时全线失守,安德的舌头将他扫荡一空,占有欲十足地到处煽风点火,还嫌不过瘾似的,手按住胡清波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压,两个人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难分难解。
胡清波躲躲闪闪,舌头都不知道往哪里藏,偏偏安德故意使坏,亲一会儿就去舔舔他的舌尖,胡清波很快就不会呼吸了,身子发软,手一滑,差点摔下去。
安德飞快地伸出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往自己怀里一按,呼吸略微急促地抽空说:“怎么这么紧张上次不还亲得挺好吗”
说完就又紧紧地贴了上去。
胡清波欲哭无泪,有口难言。
上一次他的情形有点失控,面对突然出现还主动亲过来的安德,憋在心里的感情来了个大爆发,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全交给荷尔蒙处理,鬼知道他怎么亲的。
而现在,他清醒得很,而且是在自己家里,余光里瞥到的桌子椅子还有一张弹性十分可观的大床,都是那么熟悉,羞耻感铺天盖地地袭来,胡清波老脸通红,使劲全身力气把安德推开了。
胡清波咬了咬嘴唇,感觉嘴里面好像被安德咬破了,安德却假模假样地捏着他下巴,明知故问:“怎么了不想被我亲”
胡清波羞愤难当,低下头重重地说:“你别说话了!”
“为什么不能说”
安德这么说着,人却往后退了一步,留给胡清波冷静的空间。
胡清波简直要败给他了,捂着眼睛说:“看起来挺正经一个人,怎么这么……”
安德大尾巴狼似的爽朗一笑,在书桌上敲了敲,手指丈量了一段距离,低头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不想要吗”
这么直白的话让胡清波目瞪口呆,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安德某个部位一瞄,看到那里突出一个微妙的弧度,立刻倒退一步,转了个身,把头埋在窗帘里了。
他叹了一口气,“你啊你”说了半天,忽然觉得肩头一沉,安德的呼吸在他耳边轻轻地响着,烧得他心里一烫,更要命的是安德还轻笑了一声,声音浑厚低沉,像是大提琴弹出的乐章,说:“你不想要我吗”
胡清波心里蓦地一炸,猛然回头,看到安德那张含笑的温柔脸庞,脑子里轰隆隆作响,一个声音大叫道“食色,性也”。
孟子前辈的“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还没来得及提上来,学艺不精的胡老师就抓住了安德的胳膊,目光直直地看着安德,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确定你要给我”
他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走上前搂着安德的腰,似乎想重振男人雄风,掌握主动权。
安德忍俊不禁,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道胡老师还挺有理想。
他没有点破,只是解开胡清波微微打颤的手,说:“下周四,晚上我来找你。”
胡清波顶着一张大红脸,像是破罐子破摔似的使劲点了点头,说:“好。”
安德不怀好意地笑了。
胡老师当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安德脸就越红。
到了半夜一点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爬起来拿出手机开始查一些gay早该知道的常识,最后看得脸皮都要烧掉一层,才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打开淘宝,购买了一些东西。
然后胡老师终于能睡着了,而且脸上带着笑,怀着对未来的憧憬。
周四晚上,胡老师放学以后还要带五年级的学生们去少年宫学习舞蹈,为了这周五下午的节目表演做准备。
他赶着一串糖葫芦似的学生热热闹闹地上了马路,抹了一把汗,提醒大家排成一条线,不要并排走路,不要东看西看,不要……
东看西看的胡老师看到了马路对面的安德。
安德站在他那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黑色迈巴赫前,手撑着车门,定定地看着胡清波,看到胡清波往这边看以后,立刻笑了笑,一伸手从座位上拿出一个蛋糕盒子,举了举。
胡清波忙慌的大脑马上想起了周日定下的约定,脸微微红了红,干咳了一声,叫另一个老师带着孩子们原地等一会儿,然后小跑着穿过马路,来到安德面前。
安德倚着车,头发是新做的,衣服也换上了休闲款,本来就不显老的身体,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而且周身的冷气退散了一大半,低着头含笑看着胡清波的时候,十分迷人,路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来了。
但要是熟识他的人,比如夏燃和他弟弟安醇,肯定能从他那副模样上体会到一种大尾巴狼的狡猾之感。
可惜胡老师色令智昏,根本没注意到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他看了安德一眼,就赶忙把钥匙掏出来丢给他,让他先回家,然后自己又跑回去带队了。
被“回家”
第110章 合谋(1)
“哥,夏燃来过了吗”
安醇揉着睡得微肿的眼皮,像一只脚上长了肉垫的猫,无声无息地走到书房门口,对着埋头工作的哥哥问道。
安德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见他就穿了一件无帽的黄色卫衣和运动裤,立刻站起来扯过手边的薄毯,走到安醇身边给他披上了。
“没有。”他答。
安醇打了一个哈欠,哦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安德拉住了他。
他抿了抿嘴,然后拍拍安醇的肩膀,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夏燃她,有这么好吗”
安醇:“她很好。”
“可是她总是毛手毛脚,这次还差点害了你。哥哥没法原谅她,安醇,能不能换个人照顾你我不想让你有一点闪失。”
听了这句,安醇如同宿醉过的大脑立刻醒了过来,推开安德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大叫道:“不!哥哥你不能这样!夏燃是我的朋友!”
安德立刻举手投降:“别激动,我只是建议。你不愿意就算了。”
安醇长吸了一口气,捏紧毯子一角,摇了摇头,说:“这次的事我不怪她,你都说了,是安把她叫过去的,都是安,是他干的,他想杀了我。哥,你要怪就怪我吧。”
安德苦笑一声:“我怪你干什么,罢了罢了,这事我再考虑考虑。作为交换,你也要慎重考虑一下和黄医生见面的事。只是简单地聊一下,你不想说的事他不会问。”
安醇怔了怔,不敢置信地看着安德,眼睛越睁越大,最后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手一松,毯子便掉在了地上。
他抱着脑袋拼命地摇头,用说绕口令一样利索的嘴皮子说:“不要逼我了,我不想去,不想去,就这样不好吗。安醇会很乖的,真得很乖的……哥!”
他突然大喊了一声,呼吸随之急促。又看了安德几秒后,忽然抬起手在脸上胡乱地抹来抹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要这样,我很难受了,哥哥,哥哥……”
安德心中骤然一紧,慌慌张张地按住了他的手,说:“不问了不问了。”
他把安醇拉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安醇总算放过折腾自己的脸,却开始扯卫衣的领口,安德的眉头猛地紧了起来,果断放弃了自己的立场,抚着他的后背安慰道:“不去了不去了,你先在家里待着,把身体养好再说。哥哥不问了。”
可是安醇身体的防御系统已经错误地调动起来,不是安德一句两句的安慰能哄好的。很快他就又出现了喘不过气来的症状,没有人扶着,他根本直不起腰来,手脚发软地瘫在沙发上,瑟瑟地抖着,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安德懊悔不已,痛恨自己为什么没经深思熟虑就又刺激了他。
他拉了安醇一把,慌张地问道:“很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安醇艰难地对他摇了摇头,翻了个身,从沙发上滚了下去,躺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缝隙里。
对付这种突来的窒息感,他自觉已经有了一定经验,只要让他静静地躺一会儿,去他的安全屋里平复一下心情,或许就会好了。
如果他的哥哥安德不来捣乱的话。
安德一手把茶几推开,围着安醇团团转了几圈后,忽然小跑着进了书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注射器和镇定剂,紧张兮兮地看着安醇,边看边拆包装,准备一有不对就给安醇塞一片药,颇有几分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
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问道:“需要不要药物”
黄医生跟安德说过,除非必要,不能再给安醇用药了,否则会造成药物依赖,不利于安醇的自我恢复。
对此安德深深地认同,但总归知难行易,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安醇这么痛苦地挣扎,无异于拿钝刀子割他的肉,只恨不得自己替他受了这罪。
安醇在地上蜷缩着,闻言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看到安德手里拿的东西,奋力吐出一个字:“不。”
安德只好把东西藏到身后的沙发缝里,惊慌无措地搓了搓手,磕磕巴巴道:“忍一忍,想想别的东西。看看那花,”他站起来跑到窗台把那盆因为少人照顾而蔫头蔫脑的旱荷拿过来,放到安醇面前,“看看,你的花。”
安醇粗喘着说道:“花——花——夏燃呢”
他努力地把思想放空,将注意力放到面前的花上,惯性似的说出夏燃的名字时,他的脑海中渐渐地浮现出夏燃的样子。他皱着眉头,使劲笑了笑,说:“她对我——很好——不要赶她走。”
安德一愣。
要是安醇好好地说这话,他没准还会跟他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不放心夏燃,可是他现在用这样的神情替夏燃求情,安德根本没法拒绝。
他一边痛恨夏燃抱上了安醇的大腿,不管做了多么操蛋的事,都有免死金牌可以用。一边又对弟弟恨铁不成钢,恨有人对他稍微示好他就亟不可待地掏心掏肺。
安德捂着脸揉了一把,终于点了头,再次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了。
安醇见他松了口,露出了一个疲惫不堪的笑容,捂着胸口,克制着呼吸的频率,不让自己喘得太厉害。
在他察觉到胸口的灼烧感没那么严重时,朝着花盆张了张手,安德立刻把花盆推到他的手里。
安醇抱着花盆,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不知道是太过劳累,还是缺氧的缘故,他的意识越来越沉重,本想去自己卧室里再睡,可是手脚的控制系统接触不良似的微微抽搐,根本无法组织一次有效动作,索性放弃了,慢慢地闭上眼睛就地睡着了。
安醇睡着后,安德细致地将他检查了一遍,确认他只是累极睡着了,才让自己松懈下来,坐在安醇身边,颓然地望着他的脸。
他本来还想告诉安醇,安曾放出豪言壮语,说早晚能把安醇脆弱的人格挤掉,借此来使安醇察觉到危机感,能慎重地思考他的建议。
可谁知安醇的反应大得要命,好像去见一见医生聊几句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竟然被逼得又发作了。
安德心中升起一种浓浓的无力感,就像是面对一道压轴的数学难题,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考了哪个知识点,只好束手无策地愣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
突然,敲门声传来。他扬头望了门口一眼,狐疑地站了起来,走到猫眼处往外一瞧,看到一脸拽上天的吊儿郎当样的夏燃。
她耳朵里还塞着耳机,见没人来开门,抬手又哐哐哐地砸了三下。
安德怕她吵醒了安醇,只好把门打开。
夏燃一看到安德,二话不说先扔了一个袋子给他。
安德皱着眉头看了看,里面竟然放了五扎人民币。
守财奴夏燃能把钱吐出来,安德觉得这事不寻常,戒备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夏燃眼睛长到头顶似的,看都不看他一眼,双手插着裤兜,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从头到脚一股浪荡少年的味儿。
她拉长了调子,听起来有些懒洋洋地说:“事办砸了,钱我也不好意思全要。但是就这么多,多了没有了。”
安德嗤笑一声,挑挑眉,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夏燃懒得搭理安德,目光盯着墙角的蜘蛛网,继续说:“我想见见安醇。就算你找了别人照顾他,我也能见他吧。安醇都认我当朋友了是不”
她这话把安德搞糊涂了,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问:“你这是打算不干了”
“哎呦,是我打算不干的吗这不是您要开
第111章 合谋(2)
安德掐灭了烟,一边收拾烟灰,一边头也不抬道:“有什么是安醇非要不可的呢”
夏燃哑然,心道这我可真不知道。
安德走回沙发,揉了揉眉心,道:“他想要去英国,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可同时,他也非常害怕提及当年发生的事。”
夏燃无语了,摊着手无奈道:“这不是矛盾吗他不把病治好怎么出门啊。”
安德:“对。所以他宁可把自己关在家里,放弃所有的愿望,也不想再回想以前的事。”
“艹!”夏燃踢了踢无辜的茶几腿,往沙发上一瘫,抱着胳膊道,“这就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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