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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燃易爆易挥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如归去兮兮

    夏燃一看到安醇这样,就仿佛看到了跟奶奶道歉的自己,没忍住噗嗤一声就乐了。

    安德轻轻地哼了一声,没理他,但是瞪了夏燃一眼。

    他站起身来,把被安醇抓成一团的衣袖褪下去,说:“我出去一趟。喝完汤再出门,别走远。”

    这句没开头没落款,不联系上下文都听不懂的话,不知道怎么就鼓励到了安醇,他立刻从犯错宫女匍匐状转为放哨狐獴挺直脊背状,视线追随着安德进了卧室,直到被门挡住视线才意犹未尽地转过头,看着夏燃说:“哥哥总算不生气了,我哄了他一早上,我都有点累了。”

    夏燃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你还好意思说!好端端写什么遗书上面是不是写我坏话了,拿来给我看看。”

    “不!”安醇惊恐万状地往安德卧室爬,被夏燃抓住后衣领再次拖了回来,扔到沙发上按着喝汤。

    安德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安醇已经喝了小半碗汤了。

    他打了一个嗝,喊了一声“哥”。安德看看他,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跨着大步往门口走去。

    安醇看着哥哥的衣服,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哪里奇怪他一时又说不清,只好指指夏燃示意她看。

    夏燃却看出来了,安德今天没有穿大衣皮鞋,而是穿了一件红色菱形羊毛夹克衫,普普通通的黑色裤子,脚上竟然还穿了一双运动鞋。

    鉴于安老板的“高龄”和他极爱黑灰蓝等性冷淡风格服饰的过往,夏燃敏锐地嗅到了奸情的味道。再结合早上安醇留下遗书给安德……

    破案了,八成是找胡清波求安慰去了,要不然不会穿得这么骚包。

    夏燃忍俊不禁地喷了一口汤,看破不说破地擦擦嘴,躺倒在沙发上自个偷着乐。

    安醇把属于他的一碗汤解决掉后抹抹嘴凑了过来,神情紧张地问:“哥哥是不是还生气呢,我感觉他刚刚有点奇怪。”

    夏燃一本正经地举起三根手指头:“他回来的时候应该就不生气了。”

    安醇:“为什么”

    夏燃:“他去见一个重要的人了,跟那个人聊一聊啊,诉诉苦啊,顺便吃个饭什么的,气就消了。”

    说完这话她忽然觉得牙齿有点发酸。

    是特么的春天到了吗,为什么这几天总能看到像郝良才这样的小情侣在一起腻腻歪歪,到安家来还被安德喂了一嘴狗粮,我擦这单身狗的日子太艰难了。

    夏燃一想到等过些天春暖花开,家里那老太太身体好了精神好了,估计一天又得说八回催她找男朋友,烦呐!

    她唉声叹气地收拾碗筷,正准备去厨房随便涮一涮,忽然腿上一沉,低头一看,小腿上挂了一个人形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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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Flipped(怦然心动)
    “喜欢一个人啊,就跟特么做梦一样,特别不真实。昨天说个话都要离你两米远的人,今天身上就盖上你的戳了,你可以亲亲他摸摸他,做尽一切亲密的事。接着,你干什么事都会想到他,一想起他心里就欢喜。看到好吃的好喝的,都想给他送上一份。看到好看的衣服,就想这衣服穿他身上应该不错。你就跟魔障了似的,要是他开口说我想要你的命,你马上就把自己搓成一把灰送给他。”

    夏燃笑容淡淡地说着,她仰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侧身对着安醇,半个身子半张脸全落在阳光下,看起来有一股阳光味的吊儿郎当。

    可或许是那双被牛仔裤包裹的腿太长太直,又或许是她鼻梁太挺眼睛太亮,所以在安醇眼里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正经,反而俊俏得如同一棵挺拔的小白杨,还是成了精那种。

    安醇看得呆了,连毯子掉在地上都不知道。夏燃下意识去胸口摸烟,摸了一个空再回身一看安醇,马上就笑了。

    她把手从兜里抽出来,搓搓手坏笑着走上前,蹲到安醇身边,戳戳他的脸蛋问道:“你脸红什么你丫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吧不对啊,你上哪里认识女人去你是不是看了别的奇怪的东西啊,拿出来不揍你啊。”

    安醇捂着脸避开她的手,低头不说话了。半晌才喃喃道:“我没有。哥哥对胡清波也是这种感情吗”

    夏燃心里咯噔一声,心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呢,差点被你绕进去。

    她磨磨后槽牙,想了想才谨慎答道:“这个可不一定,这事分人的。他们俩才认识多久啊,不会啊,你放心。哎你总想他俩干嘛,想起来心里又不痛快,别想了啊,再转会咱就回去了。”

    她拍拍安醇头顶,四下瞄了一遍,发现不远处就是小区里的圆形小喷泉。喷泉里的冰化为潺潺细水,只是没有喷水,平整的水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非常讨人喜欢。

    她正想推安醇去喷泉戏水,安醇忽然说:“哥哥很喜欢他吧,你以前也很喜欢他,你还为了他跟哥哥打架。你们都flipped。”

    “啊”夏燃分外不解地看着他,“什么玩意”

    安醇拍拍膝头那本书的书名,夏燃捂住眼睛叹息,心道现在查词典还来得及吗这小鹌鹑都在想什么

    安醇见她很为难的样子,低下头,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却不说话了。夏燃简直怕死了他自己瞎捉摸,立刻捉住他的脸逼他看着自己,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安醇的眼睛,严肃问道:“你想什么呢我现在不喜欢他了,我跟你是一伙的,”夏燃顿了顿,腆着一张老脸,眼睛都不带眨地说,“我现在喜欢你啊,鹌鹑。你多有意思啊,不像他,又臭又酸。”

    她冲安醇挤挤眼,充满鼓励意味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有话不妨对她说。

    可是安醇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好大一会儿都不说话,眼睛过好几秒才眨一下,好像夏燃说的话有多难理解似的,他为了集中力气消化这些话,只好让身体其他部分停工了。

    夏燃还以为他在怀疑自己的诚意,立刻掏出手机来,三下两下打开胡清波的对话框,指着手机说:“你不信啊,我现在打电话给他,让他不要接待安德。要是他敢跟安德说话,我就打上门去。”

    她边说着边在心里忏悔:胡清波对不住了啊,权宜之计啊纯粹权宜之计,你看安醇马上要去治病了是吧,咱们就让让他。

    夏燃脸不红气不喘地举着手机,和安醇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她终于下定决心打算拨号了。

    安德也真是的,这节骨眼上跑去会什么情人啊,你看把安醇刺激的,三句话不离胡清波。真是的,这么不看事儿呢!

    忽然,她的手被安醇抓住了。

    安醇指尖微凉,手指却不短,这么一握把夏燃连手带手机都按住了,夏燃就觉得手背覆盖了一个凉水袋,冻得马上打了个寒颤,接着就听安醇声音弱弱地说:“我不好。”

    他耳朵尖微微泛红,夏燃还以为他这是冻得,刚想给他戴上帽子,就听安醇低头说:“我什么都不懂。我,我不如胡清波。”

    夏燃短暂地愣了几秒后,忽然喷笑一声,蹲下来捂着肚子道:“你说的都是什么啊,你想什么呢”

    她拽拽安醇的耳朵,把他头拉低后,在他脑门上轻轻地弹了一下,笑着说:“我明白了,你跟胡清波争宠呢!你哥最疼你,我保证。”

    安醇揉着额头闷声道:“我不是。”

    夏燃根本不理他无力的辩解,她笑得都快要趴地上了。

    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宫斗剧里几个女人为了抢一个男人斗几十集都是闲的,可现在看了安醇委屈巴巴的小眼神,还有那微微撅起的嫩红小嘴,她一下子信了。

    午饭后安德回来的时候,夏燃就趁着安醇睡觉,跟安德说了这事。

    她说:“安老板,你最近对弟弟的关心不够啊,安醇都吃醋了,说他不如胡清波呢。”

    安德一脸懵逼:“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自从安醇出院,日理万机的安德就没见过胡清波了。这对于热恋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小情侣们来说,就是万八千年没见啦,异地恋都没这么苦逼好吗。而且安老板快四十岁才春心萌动一回,虽然没到那一步上,但一想起那人,也心焦似火按捺不住想见一见面,再不济听听他的声音也行。

    要是这样安醇也觉得不行,接受不了,那这事就麻烦了。

    安德满心苦涩地看了一眼安醇卧室的方向,心想,我再忍忍吧。

    因为这一茬,下午安德便不再给安醇摆冷脸看了,原谅了他留下遗书的蠢事。

    晚上安醇吃饭的时候对着一小碗加了肉丁的蒸蛋挑三拣四,其他带肉的菜更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安德不仅默许了,还把蒸蛋里的肉丁都挑到小碟子里,只让安醇吃蒸蛋。

    原本还以为自己要斗争一会儿才能得逞的安醇惊大于喜地看着安德,咬着筷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联想到他因为遗书的事找胡清波诉苦,牙一松,筷子咕噜噜地掉在了桌子上。

    哥哥还在生我的气,哥哥都不想管我了。

    这么一想,安醇立刻悲从中来。他颤颤巍巍地拿起装了肉丁的小菜蝶,呼啦啦把肉丁重新倒进蒸蛋碗里。

    安德眉梢一挑,夏燃也是一惊,就见安醇拿着勺子把肉丁搅开,再也没法把蒸蛋和肉分开了。

    安德:“不想吃就不……”

    安醇突然端着碗一仰脖子,把混着肉丁的蒸蛋倒进了嘴里,神情之如壮士断腕一样痛苦,明知道是化肠毒药也硬着头皮喝下去。

    夏燃捂住了嘴巴,就好像那碟毒药进了她自己的嘴。

    她努力地克制了好一会儿才没让自己说出“吐出来吐出来,别忍着”这样的话,余光瞥见桌上的水杯,立刻推了过去,安醇看了她一眼,感激地拿起水杯,一口气喝了半杯,才气喘吁吁地放下了,只是余量有限的胃立刻被塞满,再也吃不下别的东西了。

    安醇捂着肚子缓缓站起来,表情纠结地走到安德面前。

    当时安德已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立刻跟着站起来,防备着安醇突然出紧急状况。

    可是安醇只是扶着他的胳膊站住了,满面忧伤地说:“哥哥我真得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别不理我。”

    安德:“安醇我没有那个意思……”

    “哥哥我都理解,我再也不给你写遗书了。我保证。”

    安醇在安德胳膊上拍了怕,转过身满脸憔悴地往自己卧室走。

    那孤独又隐忍的背影,瘦削而弯曲的脊背,捂着肚子强忍不适的模样,令夏燃和安德都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特别想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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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Flipped(3)
    那天晚上把安德送走后,安醇陷入了辗转难眠的可怕境地。

    他只好坐起身来,倚着书架慎重又详细地思考和夏燃认识的日子发生的事,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能像哥哥回忆胡清波时那样感到美好的事。

    他太弱了,一直需要夏燃照顾,给她添麻烦,还让她背着抱着,甚至在她面前发过疯。这样的自己,她竟然没有厌弃,还说喜欢他

    安醇摇头晃脑,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可是夏燃说这话的神情又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又或许自己当时的表现也让她觉得失望了,虽然她当时表现得很开心啊。

    安醇牙齿轻轻地咬着大拇指的关节,一下一下咬着,不小心咬重了,疼痛传递到大脑后,如同一阵惊雷轰隆隆劈开了另一个潜藏的危机。

    对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她!

    什么是喜欢呢夏燃说把自己搓成一把灰怎么搓她还说了送吃的喝的这个倒是有,可是哥哥对他也是这样的,这些怎么解释

    安醇百爪挠心地乱想一通,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他拿出一张白纸,把夏燃给喜欢做出的定义分条列在纸上,结合自身情况有则打钩,无则打叉,最后一统计,叉比钩多。

    此时安醇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错了答案,他只是单单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他自己也没发现潜意识里他希望自己是喜欢夏燃的。

    熬到半夜两点多的时候,他心力交瘁地躺下了。可是刚刚躺下,他忽然察觉到这件事里隐隐有一丝不合常理的地方,一时之间又没想清楚。他惦记着这件事,这一夜并没有睡好,凌晨六点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视线扫到右手边亮了一晚上的台灯时,他的意识忽然石破天惊地蹦出一行字。

    对了,夏燃可是个男的啊!

    安醇并不像安德那样早早地知晓自己的性向,对于当年父母感情不和的缘故,他还是近两年才从哥哥那里半听半猜出来的。实际上他连喜欢是怎么回事还没搞清楚,在其他小学生们马上就要步入情窦初开年纪的时候,他的正常人生戛然而止,生活进入了漫无边际的永夜,这么多年除了李阿姨和医院的护士医生外,他甚至都没接触其他人。

    意识到这件事的安醇立刻把自己从毯子里扒了出来,他抓耳挠腮地纠结着,不敢深想这回事,因为他的大脑做出了防御示警,好像继续想下去就要触及到会让人不愉快的事一样。

    可同时,他的思绪又不可阻挡地冲下了坡,意识化成一道极细的线,一笔一笔地勾勒出夏燃的眉目和口鼻,最后画龙点睛地在她头发上加了一笔,描绘出她头发肆意狂放的形态。

    如此自由,奔放,热烈,美好。

    这个形象在他脑海中刻画完整的一瞬间,一道闪着电光的鞭子突然重重地劈来,把夏燃的虚像一下子劈成了无数细小的微粒。

    安醇听到达茜充满恶意的声音怒吼着:“你是变态的儿子,你也会成为一个变态!”

    这声音在他脑海里久久回响,一次比一次振聋发聩,产生了让人肝胆俱裂的恐怖力量。安醇的眼泪哗啦一下流了出来,没有任何预兆,甚至情感还来不及积蓄,可见安醇的哭技果然天赋异禀。

    他随便抓住了一本书,手死死地掐着它,拼命地想要把幻想中已经及胸的泥土挤下去,可是那些泥土越来越沉,渐渐的有压迫气管和肺叶的趋势了。

    无法言喻的惊恐感刹那间席卷全身,他就如同溺水的人,在这间昏黑狭小,仿佛充斥着透明液体的卧室里挣扎良久,无论如何劝慰自己,都没法抵挡窒息的到来。

    他艰难万分地爬到了门口,双眼昏昏摸索着找到门把手,用力一按一拉,客厅里晦暗发青的晨光顿时照亮了他涨得通红的脸。他拼尽全身力气往前又爬了一点,把半个身子探出门外,之后就趴在地上,无法移动了。

    “哥……”这是他在那个早上发出的最后一个音节。

    安德起床推门的一刻,迷蒙的睡眼一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身影,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抢步过去把安醇扶了起来。

    安醇脸上被泪水、口水和鼻涕染得水光淋淋,身上的睡衣也湿透了。他闭着眼睛,脸色青白,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安德估计就要立刻骇死在当场。

    他万万想不到安醇会在这个时候发病,而且他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在自己房里睡觉。他恨死自己昨晚没有仔细观察安醇的情绪,没有防微杜渐把一切会引发安醇发病的因素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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