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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伊凡勒斯家族将会重振猎鹰的旗帜!”阿尔德玛公爵一口咬定。
埃修想起先前的梦境,附在布罗谢特耳边低声言语。布罗谢特脸上的表情立时凝固:“你仔细描述!所有细节我都要知道——你只见到了子爵吗?”
“不,还有乌尔维特。此外……”埃修耳语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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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罗谢特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阴沉的愤怒在皱纹当中堆积起来。他使劲按抚额头,但抵住眉心的手指却颤抖着不听使唤。他最后放弃了这一举动,与埃修对视一眼,两人嘴唇微动,同声默念出一个名字:盖尔博德。
“先把他打昏。”布罗谢特指了指阿尔德玛公爵。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埃修已经快步来到身边,一个手刀劈在后颈。巨力之下,阿尔德玛公爵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前扑倒,额头重重地磕在桌沿,顿时失去意识。
“能不能别用手刀了——算了,我现在没有说教的心情。巴兰杜克,计划有变,你立刻带着王储普鲁托尔离开,去往你的领地。做好与瑞文斯顿军队开战的准备,但敌人的规模不会太多,因为一旦内战发起,厄休拉应该会将主要兵力放在正面战场与亚历克西斯公爵对抗。在内战的两方分出胜负前,你一定要保证王储的人身安全!然后在此前提下,保证厄尔多与弗洛斯特那边取得最终的胜利。”
“露西安娜怎么办?”
“从个人情感上出发,我希望你能同时带他们两个离开。但这反而会让露西安娜置于更大的风险中,因为你与王储所经之处必然会出现激烈的军事冲突,你不可能彻底兼顾两人的安全。只要露西安娜的身份并不暴露,也还处于王立学院的区域内,我目前的权限能够保护好她。而且,这里还有女爵伊丝黛尔看护她,应该不会有人找她麻烦——等等,伊丝黛尔……”布罗谢特脸色骤变。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严重的、却被一时忽略的问题,此前阿尔德玛公爵率领部队包围王立学院时,本该在宿舍教员区的伊丝黛尔为什么没有出现?
礼堂的大门豁然打开,全副武装的女骑士出现在门口。身后的两名波因布鲁军士挟持着一人,正是在王立学院进修的普鲁托尔。来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头被高高束起的冰蓝色长发,笑容在明丽的五官间绽放:“打扰一下。院长,听说阿尔德玛在你这里?我是来带他走的。”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八十三章 惊变(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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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罗谢特静静地注视着伊丝黛尔,五官间涌现出巨大的悲哀:“你也参与到他们的阴谋中了么,什么时候?”
“有一段时间了,比阿尔德玛还要早。米迪娅来找我的时候我很痛快就答应了。”伊丝黛尔大大方方地说,“毕竟女爵与女王听起来更般配一些。”
“听起来倒与你的作风很是相符。”布罗谢特嘴角动了动,一个大概是微笑的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你把普鲁托尔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先打晕了。”伊丝黛尔转头看了眼在军士臂间耷拉着头的普鲁托尔,“到底是王储,从小到大想来经受过严格的训练。虽然有个矫情的个人爱好,但动起手来还是很凌厉的。为了不让他继续挣扎,或者是在挣扎中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我就先给他来了一下。毕竟我未来的君主可是很想见见她苦命的大侄子的。”说完,伊丝黛尔走向长桌,吟吟的笑一直挂在脸庞,手却始终按在剑柄上,“见面的寒暄就先到此为止,院长,我阿尔德玛我就先带走了,虽然这个人脑子不太灵活,如果他现在死掉的话,我后续接管波因布鲁时难免会有些程序上的麻烦。”
“克里诺脑子确实不太灵活,不过这也是当下我能跟你唯一达成的共识,伊丝黛尔。”布罗谢特说,手在背后隐蔽地做了个手势。埃修即刻将人事不省的阿尔德玛公爵从长桌另一边拽过来,手指扼住咽喉:“我们不妨交换一下人质。”
“那还是算了,”伊丝黛尔无所谓地耸肩,“王储跟一个名存实亡的公爵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大不了我们就在这里干耗着,不过我没什么等待的耐心,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找个途径发泄,比如往王储脸上割一刀或者砍一根手指什么的,反正到时他姑姑问起来我就推到你们身上。”
“虽然眼下的局面不太适合奉承,但还是得说一句,伊丝黛尔你在当雇佣兵的时候,确实在王立学院学到了一些东西。”布罗谢特朝伊丝黛尔竖起一根大拇指,面无表情,“没错,你既然控制住了王储,那便掌握了主动权。不管我这边做什么都会投鼠忌器。此外,伊丝黛尔,你的出现还提醒了我一些事情。巴兰杜克,接下来的话,你要听好。”
“请说。”埃修的视线一直在伊丝黛尔与普鲁托尔之间来回巡弋,却始终寻不到一个合适的出手时机。为了提防他暴起发难,伊丝黛尔选择的站位非常讲究,普鲁托尔的脖颈长时间地处于她拔剑的范围内。只要埃修稍微流露出些许接近的意图,那柄始终被伊丝黛尔握在掌心的长剑便会立刻压上普鲁托尔的脖子。
“巴兰杜克,之前我告诉过你,王立学院曾经与创建瑞文斯顿公国的格雷戈里大公立下誓约,在北境的权力斗争中要一直保持绝对的中立。不过在我看来,这场由厄休拉与阿拉里克联手发动的内乱已经远远超出了‘权力斗争’的范畴。因此我采取了行动,选择了立场——虽然有些迟,没能对大局造成影响。但是学院中其他的学者可能并不会抱有与我一致的想法呢。有些学者会觉得学院应该继续保持中立,只支持胜利者,在厄休拉与厄尔多分出胜负前作壁上观,因此会反过来责怪我这个院长坏了规矩;又或者会有其他学者,可能会支持厄休拉——尽管我暂时想不出他们有支持厄休拉的理由,不过巴兰杜克你既然站在厄尔多这边,那些试图将你‘证伪’的学者想必会自然而然地蜂拥到你的对立面。而相应的,黑矛骑士团也会因为学院内出现各执一词的派系从而导致分裂。伊丝黛尔,学院里有没有你的同伙?”
“同伙也太难听了,‘同谋’更顺耳一些。”伊丝黛尔撇了撇嘴,答非所问,“该有时自然会出现,就像我出现在这里一样。”
“好吧,我大概有点明白了。”布罗谢特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学术一旦跟政治沾边就会惹上一身骚啊。巴兰杜克,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潜藏在暗处的众多敌人正在窥伺你,等待你松懈的时候,以后要多加小心。王立学院——不,我恐怕已经没办法再向你提供任何帮助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埃修回答,他似乎是觉得拿阿尔德玛公爵做人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索性将他丢到地上,又在布罗谢特身边坐了下来,“我怎么觉得你一副要交代遗言的模样。”
“人活得越久,临近死亡前的预感便更强烈。”布罗谢特将自己手腕上的三挂串满石珠的学术之环放到桌上,仔细码好,“但我好像没有留下什么遗憾的,想做的课题、能做的课题基本上都完成了,做出的成果甚至可以让一些年轻学者钻研时熬出更多的白发。手头上的项目其实也就剩下马迪甘相关的神学研究了,却不能说是遗憾,毕竟我只是一个凡人——就算活过了漫长的岁月,也还是一个凡人,而我已经做到了在凡人能力范围内的极限——甚至可以骄傲地说,隐有超越。”布罗谢特笑了笑,将手盖在学术之环上,五指慢慢地向中心合拢,“毕竟我有幸参与到马迪甘预言的实现中去,前面几任院长可都没这个福气——你准备好了吗?”他看着巴兰杜克,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埃修点了点头,一直托在长桌下的双手猛然发力,将宽大的桌身整个垂直掀起,几乎触到了礼堂的天花板。于是长桌在被埃修推倒、劈头盖脸地盖向伊丝黛尔时极具视觉冲击力,简直如同一座倾倒的山岳。伊丝黛尔反应很快——早在布罗谢特与埃修对话时她就已经觉察到了暴风雨的征兆,只是来势之迅猛仍旧超出预料。她果断拔剑,剑刃横扫向身侧的普鲁托尔。但就在这时,一挂串满石珠的学术之环自长桌侧方砸过来,将伊丝黛尔的剑身撞到一旁,石珠同时散落一地。伊丝黛尔抬头瞥了一眼,发现长桌距离头顶还有些许距离,于是调整姿态,提振手腕,打算拎着普鲁托尔退到礼堂门口,然而又是两挂学术之环砸过来,“哐哐”两声,伊丝黛尔的膝盖一阵短促的钝痛,身体不由自主地一个踉跄。
长桌并未盖下,而是被一分为二,从中透出狼斧巨大而狰狞的锋刃。埃修自伊丝黛尔的上空跃过,将后方的两名军士干净利落地砍翻在地,同时将普鲁托尔拽到一个安全的位置。
“咚!”长桌的两半碎片轰然倒地,烟尘四散。埃修不再看伊丝黛尔一眼,扛起普鲁托尔冲向大门。
“非常默契的配合,不过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离那扇门远点。”伊丝黛尔在埃修身后说。她分明失去了用以要挟的人质,语气间却没有多少挫败感,甚至还在好整以暇地拍打身上的灰。
埃修没理她,一脚凌厉地踹开大门,只是在看清礼堂门外的光景后,那飞扬跋扈的动作立刻在半空中僵住了:院子里赫然是一排重甲长弓的波因布鲁守备军,森冷的箭矢搭在拉满的弓弦上,齐齐对准了埃修。
伊丝黛尔轻轻打了个响指:“放箭。”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八十四章 惊变(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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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修瞳孔剧震,他与波因布鲁守备军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一切闪避的企图都成为奢望。距离伊丝黛尔打出响指到箭矢离弦这一稍纵即逝的时间段内,埃修只来得及做两件事:一,用力将普鲁托尔推开;二,举起双臂,将狼斧架在身前护住自己的要害。
“咻”!若干箭矢同时激射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在礼堂前掀起一场无雪的风暴。埃修的臂肩、大腿、肚腹先后被箭矢所贯穿,本人亦被密集的冲击力顶撞得连连后退。待到齐射止息,埃修暴露在外的身躯已经扎满了黑沉沉的箭矢,几乎与一只过度生长的刺猬无异。肌肉每一次无意识的舒张都会使其上箭杆轻微地摇晃,分外怵人。狼斧无力地垂下,埃修缓缓跪倒,如同死去。
“哈啰,还活着吗?”伊丝黛尔走到埃修身边,本来想用力踢上一脚,一时半会却找不到一处能够落脚的地方,只能作罢。“我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呢,没想到连第一轮埋伏都没撑过去,巴兰杜克你好像没我预想中那样强嘛。不过我得感谢你,在被射成筛子前把王储推开,帮了我个大忙。虽然我不怎么在意他的死活,但如果他跟你一样变成刺猬的话难免会引起不少麻烦——哦哟,醒啦?”伊丝黛尔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院子一角。那边普鲁托尔正略显吃力地从地上爬起。在外界接连的冲击下,他终于脱离了昏迷状态,只是神色间还有些恍惚。普鲁托尔先是晃了晃脑袋,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后脑勺此前被伊丝黛尔暴扣的位置,立时疼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喊。
“嘘……”伊丝黛尔于唇前竖起一根手指,“现在是回笼觉时间。”
“伊丝黛尔,你是要谋反吗!”普鲁托尔反应过来自己眼下的处境,尽管站不起来,却声色俱厉,“父亲与亚历克西斯叔叔对你十分器重,为何要弃叛北境!”
伊丝黛尔一副不屑置辩的模样,只是捏了捏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她走向普鲁托尔,正准备再补上一拳将后者打昏,突然有人从后面踹了她膝弯一脚,而后狂烈的破空声从天而降,伊丝黛尔丝毫不顾仪表,受力跪倒的同时立刻前扑,再接连几个翻滚离开原处。随后那尖锐的异响坠落到地面,爆发出短促而钝厚的轰鸣。伊丝黛尔拨开散乱在眼前的发丝,在她倾覆的视野中,一柄形制狰狞的战斧深深地嵌入了她先前站立的地面。如果伊丝黛尔反应再慢些,她很有可能会从天灵盖被一分为二。
偷袭者赫然是埃修。他将狼斧从冰冻的土地中拔出来,一边向普鲁托尔走去一边拔出插入关节、对行动造成阻碍的箭矢。他每重复一次拔箭的动作,大蓬的鲜血都会从创口中涌溅,在埃修两侧留下一条斑驳的轨迹,简直如同鬼神在人间行走时留下的足印。守备军都傻眼了,有些反应快的准备再度张弓搭箭,埃修立刻从体内抠出箭簇,反手将他们掷杀。他接近普鲁托尔,抓着肩膀将后者从地上拎起来:“跟我走!”
“……”普鲁托尔惊得呆了,第一时间甚至没有认出来那是曾经护送他跨越北境的巴兰杜克男爵。
“殿下,跟着巴兰杜克走!”布罗谢特冲出礼堂,嘶声大喊:“等出了波因布鲁,他自然会向你解释一切。”
埃修没等布罗谢特说完,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给普鲁托尔自行判断的时间,拽着普鲁托尔的胳膊便向外狂奔。普鲁托尔被埃修迅猛的势头带得一个趔趄,好在他及时找到平衡跟上了埃修的步伐,不然可能会被狼狈地沿着地面拖行。即便如此,普鲁托尔还是能感觉到肩膀处隐隐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他被埃修拽着的手臂随时都有可能脱离关节的桎梏。他甚至有一种因痛觉衍生出来的错觉:一旦稍稍放慢速度,他大概就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埃修拿着他的一条手臂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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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他们!”伊丝黛尔狼狈地起身,下达亡羊补牢的指令。守备军上前一步,他们来不及开弓了,只能将自身穿戴重甲的身躯彼此聚拢,在埃修与普鲁托尔面前化作钢铁的高墙。然而狼斧锋芒闪过,钢铁高墙立时坍塌,就如同那张在礼堂内被一分为二的长桌一般。埃修带着普鲁托尔,踏着满地断裂的人体残躯扬长而去。
“为什么这人会没死?”伊丝黛尔气得甩开自己脑后的马尾,任由冰蓝色的长发披散于肩。她冲到一名幸存的波因布鲁守备军面前,不由分说扯了对方的箭筒在手,抓了几根箭矢出来放到眼前端详,三角的箭簇锋利得毋庸置疑,而且巴兰杜克也确确实实地在她眼前被这种形制的箭矢大量地覆盖、贯穿。就算是皮糙肉厚的冰熊,面对波因布鲁守备军零距离的火力齐射,也该死得不能再死。为什么巴兰杜克甚至还能发起凶猛的反击?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能让巴兰杜克一开门就发现自己身处绝境的人并不算多,这个大陆上一只手能数得过来。”布罗谢特在她身后说,“只是他不能用常理来度量。”
“院长,你找的这个帮手,真的很赖皮。”伊丝黛尔把手中的箭矢掼在地上,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抚着额头。长发垂落,将她绷紧的两颊掩盖,一口银牙则是难以自禁地咬得“咯咯”作响。伊丝黛尔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功亏一篑的挫败感,相比起来埃修“死而复生”给她带来的震撼反倒不算什么了。
“作为他的敌人,‘赖皮’这个评价确实比较中肯。”布罗谢特点点头,“那么,伊丝黛尔,我希望你已经在监狱里为我腾出了位置,让狱卒多铺点干草,牢门外多炭火要烧得旺一些。我上年纪了,怕冷。”
“院长,现在加入我们这里还来得及,这样能够最大限度地避免不必要的流血牺牲,黑矛骑士团与王立学院都可以少死很多人。”
“谢谢你的好意,伊丝黛尔。但我的答案是不。”布罗谢特神色坦然地张开双臂,任由军士上来给他套上沉重的镣铐,“至于黑矛骑士团,那是你们自己需要处理的问题。”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八十五章 惊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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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修跟普鲁托尔才冲出王立学院没多远,便被上城区巡逻队发现。奈何埃修的速度实在太快,加之他对波因布鲁的街巷有种浑然天成的熟稔,各个隐蔽兜转的小道都了如指掌,一来二去没花多长时间便摆脱了追兵。在接近下城区的时候,普鲁托尔却支撑不住了,他的体能已经濒临崩溃的极限,甚至没法开口恳求埃修放慢脚步。因为一路跟随埃修奔行,普鲁托尔只有不停歇地以口鼻共同喘息才能勉强镇压自己接近暴动的心率,喉咙间高速流通的空气掠夺尽了水分,如同荒漠般的口舌不可能滋养任何言语。终于,他止不住地干呕起来,双腿软倒在地,不得不被埃修拖行。好在后者及时察觉了他的状态,猛然刹住脚步,否则普鲁托尔的膝盖非得被地面磨破不可。普鲁托尔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路边刨了一块发灰的碎冰送进嘴里,缓解口腔内缺水的灼烧感,甚至顾不上卫生问题。
埃修快速环顾四周一圈,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与普鲁托尔能有多少休整的时间。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下城区大概只有两个街区不到的距离,但埃修担心的是他如何能够带着普鲁托尔突入到城外?波因布鲁仍然处于阿尔德玛公爵下达的戒严令中,进出的要道都被重兵把守——如果埃修孤身一人,就算守军再多他也不放在眼里,但他现在身边跟着一个精疲力竭的普鲁托尔。埃修可并不愿意拿这位王储的性命去试探血十字誓约的效力。
也许只能冒险尝试这个方法了……埃修瞥了一眼几乎瘫痪的普鲁托尔,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吐息,海量的空气被他吞纳入腹,在体内化作汹涌的湍流。而随着埃修胸膛的每次起伏,湍流便开始被压缩、上升,最后埃修张开喉咙,任由暴涌的气流摇撼自己的声带!
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音波以埃修为圆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在街头巷尾反复地折射,于是回音便如同浪潮一般经久不息,周围房檐上的冰柱纷纷被震落在地摔得粉碎。
“巴兰杜克先生,你在做什么?这会暴露我们的位置!”普鲁托尔捂着耳朵大喊,却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他距离埃修最近,自然受到了音波无差别的冲击。埃修发出的呼喝算不上震耳欲聋,但是普鲁托尔却只觉得自己的耳膜正在遭受重锤反复的捣击,后脑勺如同又挨了伊丝黛尔几记老拳。
“我知道!”呼喝止息,埃修举起狼斧。他已经看到街角另一头有一支小队正目标鲜明、杀气腾腾地朝自己这个方向拐过来,其中的弓箭手正在将手伸向箭筒。“所以在援兵到来前,请不要离我太远,否则我很难保护你的安危。”
“还有援兵?”普鲁托尔精神一振,觉得手脚间又恢复了一些气力,“巴兰杜克先生,你刚才是在跟他们联络?”
“是的,希望它能听得到,还听得懂。”
“什么意思?”普鲁托尔一愣,但巡逻队已经迫近,零星的箭矢在两人头顶飞过。埃修挥舞着狼斧劈落几根,转身与巡逻队接战。普鲁托尔下意识地伸手到腰间摸索,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没有携带武器。不过这不是问题,因为埃修那边已经将那伙不到二十人的小部队屠杀殆尽。普鲁托尔凑过去,捡了把短斧,将握在斧柄上的断手掰下来,姑且是有了些自保的能力。普鲁托尔原本还想扒拉一副甲胄,然而地面上根本就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无论是皮革还是金属的甲胄都是以支离破碎的形状四处分布。
又是几支巡逻队赶来,这次他们没有一拥而上,而是借助街道周围的建筑为掩体,谨慎地将埃修与普鲁托尔包围,以小规模的箭矢齐射堵截两人。埃修推着普鲁托尔就近躲入某个小巷的死角,进出只有一条道路,尽管这样要想脱身只能正面突围,但同时也免去了被夹击的风险。
与此同时,城外的黑矛骑士团驻地,兰马洛克与达哈尔依旧在对峙。尽管两人直到现在都在保持着最大限度的克制,也约束各自部属不轻举妄动,但气氛早已剑拔弩张,血与火的味道危险地游走在密集如林的长矛短剑间,只等着一个爆发的契机。
低沉而强劲的音波掠过起伏的雪地,在两支部队的上空回荡。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驻地里响起一声嘹亮的、回应一般的嘶鸣,一道火红色的影子越过栅栏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疾驰,转眼间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奔下了雪坡。那是埃修得自迦图草原的骏马,在被他以暴力驯服后取名为焚野。
兰马洛克与达哈尔同时朝不远处的波因布鲁望去,没过多久,那片火烧云般的身影便再度从他们的视野中出现,朝不远处的城池接近,身后是一道由纷纷扬扬的积雪组成的烟尘。兰马洛克的脸色一时有些难看,他没能拦住埃修,面子已经有些挂不住了,而后者的坐骑更是没给他拦阻的机会。
吉格悄悄用手肘捅了下达哈尔:“那声音是什么情况?居然能从波因布鲁传到这里?龙骑士团那大得夸张的军号都不可能做到吧?”
“别问我。”达哈尔回答,“我只知道波因布鲁里肯定出大事了。”
……
普鲁托尔费劲地将短斧从一名军士的躯体上拔出来,瞥了眼卷起的斧刃,知道是没法用了,索性用力投掷出去。高速旋转的斧柄砸中了一名位置过于靠前的弓箭手的脑门,手里刚拉开的长弓便不受控制地扬起,箭矢近乎垂直地上天,又近乎垂直的下落,精准地插入弓箭手的咽喉。普鲁托尔都被这连锁反应吓了一跳。“这都行?”还在惊讶的时候,埃修窜过普鲁托尔身边,拽着他缩进巷子更深处,而后几根箭矢便钉在了普鲁托尔原先所处的位置上。更多的军士开始涌进小巷,两人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
“援兵还没来吗?”普鲁托尔问埃修。
“还有一段时间。”埃修摇了摇头。他抄起一个木桶,快速从掩体后面闪出,劈头盖脸地朝外头砸过去,也不等确认命中便立刻跳回来,但即便如此他手臂上还是被钉上了一根箭矢。埃修含混不清地骂了一声,随手拔出来,掰下箭头。这次他不再把身子探出去,只是隔着掩体甩手盲掷。普鲁托尔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一开始埃修还能在巷口拦阻,而顾忌这位巴兰杜克男爵的武力,巡逻队一时也不敢接近小巷。可是当重甲强弓的波因布鲁守备军抵达以后,埃修便不得不弃守巷口,转而在狭小的地形内与敌人展开白刃战——他可不想再被体验一次被射成刺猬的感觉,上次他能来得及推开普鲁托尔,这次可就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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