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真的存在所谓的援兵吗?普鲁托尔不安地想。他这时才开始琢磨埃修先前的话语有几分真实性。除非是提前在城内埋伏好,不然那批还没见着影的部队想要从外侧突破波因布鲁那严密的城防几乎是痴人说梦。可看埃修镇定的脸色,普鲁托尔又觉得这样一支部队或许真的存在。蓦地,马蹄声传入他的耳朵。不至于连骑兵都要派进来吧?普鲁托尔随后才发觉声音的来源赫然位于上方,砖瓦随着马蹄声的起落有规律地震动。
“来了!”埃修抬起头,再次发出响亮的呼喝,而后不远处的房顶上传来一声回应的马嘶。一头浑身火红的骏马从天而降,健硕的身躯沉重地落地,随后四蹄的肌肉舒张抖动,须臾间化解了坠落的冲击力。
“巴兰杜克先生,这就是您所谓的援兵?”普鲁托尔傻眼了。
“没别人了!”埃修翻身上马,顺带将普鲁托尔拽上马背,用力拍了拍焚野的脖子,“你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
焚野打了一个响鼻,四蹄发力,在小巷内短暂地助跑后载着两人窜上了房顶。普鲁托尔发出一声震撼的喊叫,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的神骏,尽管背上驮着两人,灵活性却没受什么影响。蹄子总是能精准地踩到墙面凹凸的受力点,才能飞檐走壁一般地于街巷与街巷间上下驰骋飞奔。当巡逻队逼近时,马蹄声早已远去。焚野载着两人,经由南门一路冲出波因布鲁,而后沿着冰流东行。路上不可避免地撞见了阿尔德玛公爵设下的岗哨,在短暂地纠缠之后,以对方全灭而告终。
“我们脱身了吗?”黄昏时分,普鲁托尔骑在一匹缴获的骏马上,裹紧了身上的衣物。越往东行,便越能感觉到逐渐与季节背离的低温。在马不停蹄地路过奥登堡以后,唯一的目的地只剩下伊斯摩罗拉,也就是身边这位男爵的封地。仔细想来,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目前来说,是的。”埃修说。
“那么,巴兰杜克男爵,您能告诉我,王立学院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八十六章 鸦之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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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修简短地跟普鲁托尔说明了一下当下的境况——大抵还是布罗谢特跟他说过的那些事情,只是刻意地隐瞒了伊凡勒斯子爵很有可能已经亡故的事情——他唯一的消息来源是一个不明所以的梦境,能够立刻相信的大概也只有布罗谢特这位在神学研究这条路上走了不知道多远的人。普鲁托尔只是安静地听完,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于是两人随后便陷入了一段难以言喻的沉默氛围中。
“巴兰杜克男爵,”又行进了一段距离,普鲁托尔突然开口,“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
埃修在心里大概测量了一下两人目前的大概位置,他们早就脱离了奥登堡的范围,距离伊斯摩罗拉也不算太远,如果焚野全力奔驰的话,大概半夜时分便能抵达。前提是今晚的月光皎洁到足以照亮危机四伏的广袤雪原——埃修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没有反对。于是沿着冰流找了一块相对平坦又避风的小湾。由于两人是在重围中仓促出逃,不可能有时间优哉游哉地打包行李,自然也不可能携带火绒与火石,还是普鲁托自己去野外劈了些木柴回来,以娴熟老练的手法钻木取火。
篝火升起来以后,埃修又从冰流里逮了几条鱼,姑且解决了两人的晚饭问题——其实不能说“几条”,从普鲁托尔开始跟树枝较劲时埃修便泡在冰流寒冷刺骨的水流中,不停地往岸上扔鱼。待到普鲁托尔钻出火星、点燃枯叶,河岸旁是一大片活蹦乱跳的银鳞。普鲁托尔一开始还以为埃修是在未雨绸缪地准备干粮,然而等他吃饱以后,埃修仍在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将鱼串上木棍。大有不消灭干净不罢休之势——一整天下来埃修都没怎么进食,在波因布鲁里,他先是差点被守备军射成四面漏风的筛子,随后又经历了高强度的连续作战,消耗甚巨,只能通过大量的进食补充体力。焚野也凑过来,叼了几条鱼去一旁啃。
普鲁托尔烤了会火,将身子烘暖,大概是百无聊赖,他将身前的雪地抹得平整,取了根木棍刻画起来。埃修在烤鱼的间隙瞥了一眼,发现很有既视感:那赫然是一副极其精简、却又相当规范的北境地图。而后普鲁托尔以纵横东西的四块石头代表凛鸦、瑞恩、申得弗以及波因布鲁四座重镇,一些木炭的残片代表交通要道上的重镇,最后在雪地上戳出若干小孔代表星罗棋布的村落。普鲁托尔随后又花了一段时间勾勒出北境与内海的海岸线,出神地凝视一会,突然看向埃修:
“男爵,照你的说法,阿拉里克家族与阿尔德玛家族都选择站在我那尚未谋面的姑姨厄休拉那边。那使落半岛与瓦尔雪原以东的地区基本上已经可以视作她的领土。”普鲁托尔手中的木棍在使落半岛湾区的位置指指点点,“那些欠下阿拉里克公爵巨额债务的领主想必已经明智地选择了自己的立场。申得弗的位置就处在凛鸦城与瑞恩之间,阿拉里克公爵只要愿意,能够很轻松地调集兵力阻断我父亲与亚历克西斯叔叔彼此交流的海陆渠道,他们两人甚至有可能至今都不知道这里具体发生的变故。而在军事力量对比上,失去大半领主支持的父亲也有可能居于劣势。真是好手段啊……先前我在前往波因布鲁时遭遇的伏击,应该也是我那姑姨的手笔。”普鲁托尔慢慢地将地图抹乱,木棍扔入火堆,看向埃修,眼中倒映出炯炯的光:
“所以我更是好奇,巴兰杜克男爵,为什么你会选择帮助我一个身陷敌营?既然他们拉拢了女爵伊丝黛尔,那想必没有理由不跟你接洽。”
“我加入瑞文斯顿时间比较晚,应该是来不及吧。”埃修随意地说,“更何况我立过誓言。”
“阿拉里克公爵与阿尔德玛公爵两人也先后对我父亲立下誓言,”普鲁托尔说,“而且我至今还记得父亲以龙牙剑当场册封女爵的场景,那她做了什么呢?带着部队闯进我的宿舍将我打晕,我的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你我都知道,誓言具有的效力只是唯心的,所以不要试图糊弄我,男爵。更何况我也不知道你救下我的举动是在跟女爵抢功亦或者另有所图。在宫廷长大,天真的结束只会比成年来得更早。”
“我并不是因为对国王,也就你的父亲立下誓言才决定救你。这是伊凡勒斯子爵的要求,我与他订立了不可撼动的誓约。”埃修回答,“在我成为领主后,他向我提供了帮助,而保护你的安全,则是子爵唯一要求的回报。”
普鲁托尔摇了摇头:“伊凡勒斯子爵当初曾经在凛鸦城与我父亲据理力争,如果不是亚历克西斯叔叔血洗了芬布雷堡,他们的争论——或者是伊凡勒斯子爵单方面对我父亲的詈骂可能还不会结束。他是最不可能支持我父亲的。我很难相信。”
“那也许只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伊凡勒斯子爵本人。”埃修回答,“其实我也不了解他这么要求的动机,只是在履行誓约中我应尽的义务而已。”
“那总该是有期限的吧,就算伊凡勒斯子爵要求你当我全天候的终生保镖,你肯定不会同意。”
“到你成年为止。”埃修说。
普鲁托尔笑了:“那你可真是走运,男爵。我三个月后就要进行自己的成人礼了。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在这三个月期间,争取让北境的内战落下帷幕。”埃修回答,“到那时候我们再商量吧。”
“我对你一句话同时表达出狂妄与实事求是的能力表示惊叹,男爵。”普鲁托尔说,“或许你会觉得我如今与你相处的态度与当初首次见面时少了些尊崇,但还请原谅,当下不容乐观的情况不容许我做一个英雄的崇拜者,我首先是北境的储君。”
“我并不介意。”埃修回答,语气轻淡,“请自便吧,殿下。但请记住,我对你只能尽到保护的责任。正如你先前所说一样,对你父亲立下的效忠誓言对我而言同样是唯心的效力。所以日后如果我需要发起或是参加一场战役,我部队的指挥权依然属于我。”
普鲁托尔眨了眨眼:“这我当然知道。作战时我父亲也从来不会对亚历克西斯叔叔指手画脚。不过你需不需要参谋呢?如你所见,得益于我平日的爱好,我的军事作图能力非常突出,同时对北境局势具有一定的大局观,想来总能起到一些帮助。”
“需要请求帮助的时候,我会向你咨询的——而且我的确需要一名参谋。”埃修回答,从篝火旁起身,“现在,我要去守夜了。篝火燃尽时,我们便启程。”
“好极了。”普鲁托尔说,“还有,埃修·巴兰杜克男爵,非常感谢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尽管我仍然对你的动机抱有怀疑,但事实是你救了我一命。无论将来你我的处境立场如何变化,我会报答的。”
“到时再说吧。”埃修说。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八十七章 鸦之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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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里克公爵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随即感受到脸颊下方石砖冰冷的触感,他并非是在自己蓬软的寝床上苏醒,而是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趴伏王立学院礼堂的地面。零碎的记忆碎片涌进脑海,阿尔德玛公爵下意识地左手抚住额头,右手按着后颈,掌心与皮肉接触的地方隐隐作痛,想来各有一块显眼的乌青——都是拜埃修的击打所赐。
阿拉里克公爵站起身,首先感觉到的是腹内空旷的饥饿感,漆黑的夜色伴随着晚风从礼堂敞开的大门涌入,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浑身的甲片“唰唰”作响。
“卫兵呢?卫兵!”阿尔德玛公爵高声呼喊,但天花板的回音是唯一的回应。他拖拉着步伐走出礼堂,擎着火把的军士在他身前跑过,阿尔德玛公爵叫喊了几声,全无回应。
“这些是女爵的部队,”有人在他身边说,“您是指挥不动他们的。”
“那你又是谁?”阿尔德玛公爵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端份食物上来。”
“我并不是您的侍女,我是女爵的副官宝黛丝,接到的命令是在您苏醒的时候通知您前往城堡,她有事情要与您商量。”
“哼,”阿尔德玛公爵冷笑,“波因布鲁现在还不是她的,就已经跟我摆起谱来了么?连副官都可以冲我摆脸色了。不准备食物也可以,但安排马匹与火把总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当然。”宝黛丝将手中的火把递到阿拉里克公爵面前,“马厩里就有现成的。”
片刻之后,阿拉里克公爵在自己的城堡里见到了女爵伊丝黛尔,后者此时正皱着眉头对着一副军事地图做标记:“从南门出逃,又往东走,奥登堡附近的岗哨也相继失联,那估计是往伊斯摩罗拉去了……可笑,那地方跟死地没什么区别,我还以为他们会沿着水路赶往瑞恩城寻求庇护。”
“情况怎么样?”阿尔德玛公爵走到伊丝黛尔面前,他来时憋了一肚子的火,但一想到自己先是被巴兰杜克当众生擒,又被打昏了整整一天,城中的事务都由面前的女爵一手操持,于是开口时难免心虚。
“王立学院已经基本被军事控制住,虽然学者们都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目前没有人做出过激的举动。”伊丝黛尔头也不抬,“兰马洛克还在城外跟达哈尔耗着。达哈尔好几次提出请求要与你会面,但我否决了。”
“黑矛骑士团那边,陛下的意思是?”
“会由另外的专业人士全权处理,短时间内他就会抵达波因布鲁,不需要你我操心。”
“王储普鲁托尔呢?”
“被巴兰杜克救走了。”伊丝黛尔说着咬了咬牙,“根据行踪,他应该是带着王储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把我部队的指挥权还给我。”阿尔德玛公爵的语气生硬,“我跟巴兰杜克之间有账要算。”
“请自便。”伊丝黛尔说,“我反正是不想跟那赖皮东西纠缠。”
第二日,约莫中午时分,埃修与普鲁托尔抵达了伊斯摩罗拉。大概是因为埃修之前来领受此地时杀得狠了,一路上竟然没撞见多少从迷雾山里出来的劫匪。伊斯摩罗拉的样子与埃修当初前往迦图草原时相比并无特别显著的变化,唯一能够引人注目的大概是村庄周围那圈简陋的木栅栏被层层加固过,四个角落里立起了岗哨,于是勉强有了一丝防线的感觉。不过,如果要应付那些嗅着王储味道追踪过来的猎犬,恐怕还远远不够。
有得忙了。埃修想。这时巡逻的民兵已经看到了他——或者说是看到了他胯下那匹魁伟得匪夷所思的赤红骏马,精神立刻紧张起来,大呼小叫一番后。多诺万立刻拉起一票人马赶过来。部队聚集起来的速度让埃修很是满意,他不在的时间里,多诺万确实尽心尽力地履行了教练的职责。此外,整体武装程度也比埃修印象中精良了不少,大多数人都披上了由铁片叠织成的鳞甲。他犹记得当初自己将铁卫与龙骑士打散编入巡逻队的时候,那些全身着甲的正规军混在一身杂牌的民兵里是有多么显眼。
埃修跳下马背,缓缓走向多诺万。后者认出了他,转过头狠狠瞪了那名报讯的民兵一眼,走上前朝埃修敬了个巴克利的军礼。“大人,欢迎回到伊斯摩罗拉。这位是?”他的视线随即转向埃修身后的普鲁托尔。
“是客人。”埃修说,“村内状况如何?”
“一切正常,您不在的时候,赫菲斯托工匠长负责主持村内的工作。在他的调度下,金属冶炼锻造的生产线已经初具规模,可以为我们的民兵部队提供优质的武器防具,修建道路的建材也已经备齐大半,不过还未开工。”
“这里便是伊斯摩罗拉了吗?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冷僻,冰流与迷雾山合围间的景色更是壮绝。”普鲁托尔主动走上前,向多诺万主动伸手,“初次见面,我是普鲁托尔。”
多诺万只是低头扫了普鲁托尔的手掌一眼:“我是巴克利人,不懂如何应承潘德人的礼仪。”
普鲁托尔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收回手:“那是您的自由。那么,巴兰杜克男爵,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准备作战,”埃修说,“波因布鲁那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多诺万,你撰写一份伊斯摩罗拉的军事简报给我,我要了解村内目前有多少合格的士兵。同时派人去把工匠长叫来,我需要与他商量一下构筑防御工事的事宜。”
片刻之后,埃修在领主木屋内见到了芬布雷堡曾经的工匠长,老人进门时的嗓音很大,语气很冲:“爵士,能不能停下你荒诞的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伊斯摩罗拉这偏远地儿围几圈木栅栏就差不多了,根本不需要什么防御工事。我可不想把为修路准备的材料浪费在——咦?”老人的抱怨随着视线落在埃修身旁的普鲁托尔上便戛然而止,“王储怎么在这里?”
“好久不见了,赫菲斯托老师。”普鲁托尔微微欠身,“您还是跟八年前那样健康。”
“别介,我可没怎么教过你。”赫菲斯托摆摆手,“要是早知道你对鼓捣金属没兴趣,那就算是伊凡勒斯子爵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大老远从芬布雷堡吭哧吭哧赶到凛鸦城在你父亲的城堡里耽误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偏偏就选个画画呢?”老人轻声嘀咕了一句,目光上下打量着普鲁托尔,“你个头虽然长了不少,脸型却没怎么变。”
“叙旧到此为止。”埃修说,“修建防御工事自然是有缘由。”
“好吧,老头子我洗耳恭听。是不是因为王储觉得伊斯摩罗拉外面那道木栅栏没有达到北境其他村落的平均水准所以出于官僚主义与形式主义你决定讨好一下他?”赫菲斯托继续挖苦,“亦或者是瑞文斯顿发生了内战王储逃到你这里来避难所以你需要把防御工事搞起来以免他被叛军逮住,不是我说,这情节也太——”工匠长还在唾沫横飞,力图打消自家领主不切实际的念头,却察觉到面前埃修与普鲁托尔的表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他是何等人士,通过两人的反应立时就能判断出什么,一时瞠目结舌,“不是吧?我也就随口一说。”
“就是内战。”埃修点了点头,“厄休拉回来了。”
“目前阿拉里克与阿尔德玛两个家族都站在她那边。在波因布鲁,我差点就成为了阶下囚。是巴兰杜克男爵一路护送我来此。其他领主的态度目前还不明确——不过女爵伊丝黛尔好像投靠我姑姨有一段时间了。”普鲁托尔说。
“什么叫还不明确?”赫菲斯托翻了个白眼,“那个阿拉里克家族的小私生子在第一次龙狮战役里走了狗屎运继承了申得弗,仗着豪横的财力一直在朝诸多领主放债。等真要到了他们站立场表忠心的时候,你觉得有几个人会将口头虚无缥缈的誓言看得比金钱的缔约要重?你父亲这个国王也不知道怎么当的,我记得他在王立学院的时候政治理论还不错,偏偏放任阿拉里克家族坐大,也不采取任何制衡的举措,甚至还向那私生子借了不少钱。”老人一边说一边摇头,“真的,男爵,我劝你赶紧把这位王储交出去弃暗投明,格雷戈里四世取胜的机会非常渺茫。”
普鲁托尔没吭声,大概是年幼时跟赫菲斯托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缘故,他多少了解芬布雷工匠长那偏激的脾性,所以不去计较那无礼的言辞,只是看向埃修。
“很遗憾,”埃修说,“这条路走不通。”
“随你,反正你是伊斯摩罗拉的领主,就算你要将我们领向不归的深渊,我们也只能跟着不是?”老人耸了耸肩,“我会尽快安排构筑防御工事的具体事宜,但是时间紧迫,我只会采取最有效率的方案,所以——”
“我明白,您尽力就好。”
普鲁托尔刚走到门边,却又突然回头:“对了,爵士。有个东西我想让你看看,老头子我花了大把功夫,终于是把原型做了出来。”老人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你肯定会满意的。请跟我来。”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八十八章 鸦之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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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修与普鲁托尔来到赫菲斯托以几间石屋合围改造而成的工坊,趁着工匠长在堆积如山的杂料里翻找的空当,埃修查看起多诺万呈上的关于伊斯摩罗拉的军事简报——大概是早在埃修回来前便撰写完毕了,巴克利军官出身的多诺万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做得无可挑剔。
简报并没有太多信息,或者说伊斯摩罗拉当前的情况也不可能洋洋洒洒地填满一张羊皮纸。而在埃修直接略过了关于周边贼匪的清缴情况后,有价值的内容更是寥寥无几。埃修很快找到了他想要了解的信息:伊斯摩罗拉内训练完毕、能够即刻投入战场的民兵有六十七人,其中完全武装者有三十人,其他人的装备则是至今还以原材料的状态排在工匠的日程表上。那么就算加上格雷戈里四世慷慨从凛鸦城驻军中调拨的二十名铁卫与十名龙骑士,埃修目前可以动员的最大兵力也没有超过三位数——不过赫菲斯托手下那五十名具备基本作战素质的工匠想来也是一批不容忽视的生力军,只是且不论赫菲斯托会不会先跟自己拼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埃修也不可能将后勤骨干派上前线。
那便是九十七名士兵,以及萨拉曼、安森、雷恩、多诺万以及埃修自己,加一起将将破百。埃修将简报折叠起来收好,陷入沉思。接下来需要知道的,便是波因布鲁那边会为了抢夺王储派出什么规格的兵力,鉴于埃修已经屡次展示出自己勇悍强绝的武力,届时抵达伊斯摩罗拉的极有可能是一支由两名以上领主带领的、超过五百人的联合兵团。同时也不排除超一流武者“铁熊”道格拉斯出现的可能性,那样便是最糟糕的情况。一旦埃修被那头人形的熊罴纠缠住,己方的防线大概率会在瞬间被对方压倒性的兵力优势所摧毁。
“好了,找到了!”赫菲斯托如释重负地从杂料的山岳中探出身子,将一根棍状物塞进埃修怀里,“走走走,别傻愣着,去村外试试这玩意的威力。”
“这是什么?”埃修疑惑地看着手里怪模怪样的物事,其长度约莫跟一支短矛相差仿佛,由一根铁管与一坨木块拼接而成,铆合处是一片打磨精巧的机簧,一个半月状的弯钩从内部探出来。埃修好奇地把管口端到眼前,想要仔细端详,同时手指尝试着去勾动弯钩。赫菲斯托脸色骤变,快步上前从埃修的手中抢下,厉声呵斥:“小心点!”
“有些眼熟,看着像是巴克利那边的火绳枪。”普鲁托尔在一旁说。经他提醒,埃修也想起来了,先前在迦图草原上,护卫兰道夫商队的雇佣兵中就有一批来自巴克利的火枪手,他们背在身后的武器跟埃修手中的东西很是相似,不过当时出于扎卡尔的要求,这队火枪手并没有参与到争马当中。
赫菲斯托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大致结构上确实是以多诺万手里那杆火绳枪作为参考,不过基于我多年的研究,做出了很多可以称得上跨越时代的改进,足以把原本的参考物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他“喀嚓”一声将铁管与木托块折成九十度,给两人展示其中的构造,“金属弹丸与火药不是从前端推入枪管,而是结合成一体,从侧后方装填,依靠内部击锤撞击点燃,然后沿着枪管发射。”说着,赫菲斯托取出嵌在金属结构里的锥形弹头,拧开底部,里面倾洒出漆黑的火药粉末。
“那跟火绳枪有什么区别吗?”普鲁托尔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在一旁追问,“威廉将军曾经雇佣过一对巴克利的火枪兵,但是没几周就气得把他们全部解雇了,因为他们从装填到开枪的时间够游侠射出八九箭了,而且还不保证精准度,开枪时的震响还会惊吓到马匹,一旦下起雨来更是相当于集体旷工。”
“火绳枪就是这样,一无是处。”赫菲斯托得意地说。他装上新的弹丸,再将枪管枪托重新连接在一块,“巴克利人使用了将近两个世纪,却也没做出什么长足的改进,还是只知道借助人数与天气来弥补构造上的先天缺陷,简直是浪费!爵士,跟我到村外来吧,试试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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