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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三人出了伊斯摩罗拉,在赫菲斯托的坚持下,离村庄渐行渐远,一直来到冰流近旁老人才开始给埃修演示了下这杆火枪的大致用法,“把枪口对准目标,视线跟枪管前端的准星齐平,与目标成三点一线——注意是视线、准星、目标,不是视线、枪口、目标,不要搞混了。”
“哪有什么目标?”埃修端着枪,视线于周围扫动一圈,眼前除了茫茫的雪原便是封冻的冰流。突然一道掠过天空,在头顶上方盘旋的乌鸦引起了埃修的注意力,他端起枪口,照赫菲斯托的指点,三点一线对准了那只飞禽。
“嚯,第一次试射便打运动目标,爵士真是勇气可嘉。”赫菲斯托站开几步,捂住自己的耳朵,“我先提醒你一句,这玩意还没被校正过,不能保证什么精准度,而且弹速跟提前量得你自己把握。”
埃修将枪托抵住肩膀,视线跟随着那只乌鸦一起移动,缓慢调整枪管的角度。他没有立即扣下扳机,只是在试图长时间地保持三点一线的瞄准状态,一直到枪管能够流畅而迅速地跟上视线对目标的追索。就在乌鸦准备振翅高飞的当口,埃修迅速扣下扳机。
“砰!”
震雷般的巨响中,埃修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上半身都被从枪管当中倾泻而出的浓郁硝烟所笼罩。惊人的压迫感同时作用于肩膀与耳膜,简直像是瑟坦达从正面狠推了埃修一把又追过来扇了个耳光。埃修晃了晃脑袋,挥去眼前的烟雾,去查看目标的状态——乌鸦一边发出惊惶的啼叫一边加速攀升远去——意料之内的落空。
“好大的动静!”普鲁托尔说,“想必威力不俗。”
“没有命中,那就是一次失败的演示,谈什么威力?也许我该把你们往树林那边带的。”赫菲斯托走上前从埃修手中取走火枪,仔细地翻看枪托与枪管,在确认结构没有因为冲击力受到损伤后又扔回埃修怀里,“重新装填,我给你指定个目标,”老人抓起一蓬雪,捏成一团,沿着封冻的冰流用力扔出,“就往落点那里打。”
埃修依言装填弹丸,视线与准星同步追上开始下坠的雪团,在后者于冰面碎裂的瞬间扣响扳机。这次他有了准备,双臂使了些力气,将枪身端得很稳,只是听力却没办法隔绝,因此又被瑟坦达扇了个嗡嗡作响的巴掌。
“厉害!”普鲁托尔惊叹道。他快步追过去查看,雪球原先落下的位置已经被一个浑圆的孔洞取代,从中涌出细小的水柱。发射出去的弹丸赫然是打穿了冰流被严寒所封冻的表面,沿着发射的角度在坚冰中凿出一个倾斜的甬。而两次射击的间隔更是短得出奇,去除冗余的谈话时间,弹丸重新装填上膛其实只用了四秒种,这还是在埃修还不熟练的情况下。正如赫菲斯托所夸耀的那样,这杆他亲自设计打造的造物已经全方位超越了巴克利人手中的火绳枪。
普鲁托尔回到埃修身边,赫菲斯托抱着双臂洋洋得意:“怎么样?”
“请容我向您致敬,赫菲斯托工匠长。”普鲁托尔肃然回答,“潘德的时代进程必然会因这支火枪的出现而改变!”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八十九章 鸦之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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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很了不起,”埃修并未再次装填,左右手在枪身前后交替变换位置,试图找到一个比较舒适的持枪姿势。就一件工艺原型而言,这杆火枪的造型分外粗犷原始,金属枪管的表面上仍然保留着草草打磨后坑坑洼洼的痕迹,枪托也还未来得及抹油上漆,因此木头的纹路便赤裸裸地暴露在外,尽管对最核心的精准度与射程没有影响,但握持起来手感多少有些别扭。
“我能尝试一下吗,男爵?”普鲁托尔问。
埃修将火枪递过去,普鲁托尔小心翼翼地接过,在手中翻转把玩:“我刚才查看,弹丸将厚实的坚冰彻底贯穿,其贯穿力早已超过了我所知的任何一件弓弩。如果这样的武器能够大规模地配备部队,那么那些所谓的超重装部队恐怕都会在一轮齐射间变得千疮百孔。
“一厢情愿的想法,”赫菲斯托嗤之以鼻,“这杆火枪的击发装置是我根据爵士的身体素质进行过特殊强化的,因此才有这么大的威力,同时也注定它不可能被放上批量生产的流水线,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击发时的后坐力。”
普鲁托尔将信将疑。赫菲斯托懒得多做解释,扔过去一枚锥形的弹丸:“自己试试。”
普鲁托尔笨拙地将弹丸装填入膛,也不如何瞄准,径直抬起枪管对着天空扣动扳机。又是一声震响,掩盖了他短促的惊叫。当弥漫的硝烟散去时,王储已经消失不见,原先站立的雪地上是一个人形的陷坑。半截枪管从陷坑中探出来,垂直向天,余烟袅袅。
“看到没?”赫菲斯托在一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他早就预见到了这种情况。毫无心里准备的埃修在首次试射时都会被后坐力震退一步,那么膂力远远不如的普鲁托尔表现只会更加糟糕。
“真是……让人印象深刻,”普鲁托尔勉强爬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不到手腕关节的存在了,掌骨与臂骨仿佛被反作用力给压缩到了一处,抵住枪托的右肩更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那里的肌肉想来已经被撞得出现了一块凹陷的淤青。
“劳您费心了。”埃修从普鲁托尔手里接过火枪,“但既然您已经能够进行强化,想来您应该也知道如何制作未强化版本的火枪。”
“那是自然。不过代价就是射程与威力全方位的降低——即便如此我还是能够保证要比一般的弓弩远一些强一些。接下来的东西爵士你应该很喜欢听:制造这种火枪的成本远低于弓弩。可以这么说,只要有蓝图,入行不到一个月的学徒都能从木料与铁块中鼓捣出一杆像模像样的火枪。不过一张精良的长弓或是弩机却只能出自有多年经验的老师傅之手。不过爵士,我需要提醒你,伊斯摩罗拉只是一个小村庄,生产能力是负担不起一座有能力生产火器的兵工厂的。除此以外,真正的难点其实是在于弹药供给。”赫菲斯托将一个小纸盒丢向埃修,“里面还剩十七发弹丸,省着点用。这种内部中空可以填装火药的金属弹丸,毫不夸张地说,全潘德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制造的工序,而且过程更是繁琐。”
“十七发?”埃修有些遗憾,“未免也太少了。”
“如果只是十七头雪兔,那确实挺少的,”赫菲斯托耸了耸肩,“但如果是十七名公爵呢?少不少?整个潘德大陆,能达到这个爵位的贵族好像也就十五个人。选择在你,爵士。如果你暴殄天物,拿我的心血去野外打猎,自然会觉得少。但如果你拿起猎杀那些公爵,你会发现还可以剩下两发赏给某两位‘幸运’的国王。”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埃修说,“但是这杆火枪的动静太大,想拿来做暗杀,恐怕脱身会是问题。”
“那只会取决于爵士你与目标之间的距离。按照我的预估,这火枪的极限射程大概是在一千米左右,你的敌人或许听得到枪声,但未必就能看到你。不过老头子我有言在先,射程归射程,精度归精度,你真要离着一千米开枪,我可不会保证那轻巧的弹丸会被风刮到哪里去。所以爵士,我给你的建议是,在那莫须有的叛军到来前,你多多熟悉这东西。”
“那弹药的问题怎么解决?”埃修问,“我总需要借助大量的射击练习去培养感觉,如果只有十七发子弹,那我还不如操持弓弩,至少我不需要担心箭矢不够。”
“我已经有一套模具的蓝图了,”赫菲斯托不耐烦地说,“但你得自己动手做,反正不需要动脑子,根据我的指示下死力气就行。”
“……那我们最好抓紧时间。”埃修说,“制作模具,生产弹丸,修筑防御工事,布置防线,有好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王储殿下,”他看向普鲁托尔,“在此期间,请不要随意离开伊斯摩罗拉太远。”
“我明白,男爵。”普鲁托尔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回答,“我很期待到时候你军队的表现如何。”
夜,波因布鲁。
在与兰马洛克对峙了整整两天一夜以后,达哈尔终于下令让黑矛骑士恢复正常的作息。他不可能让部队无休止地严阵以待,战士们要休息,要吃饭。于是新的矛盾又摆在了达哈尔面前:黑矛骑士团驻地的补给周期是五天一轮,今天刚好是周期的最后一日,虽然说仓库内还有一些余粮,但如果兰马洛克一心不放任何人进出驻地的话,那点储备根本撑不了多久。达哈尔一度以为这就是兰马洛克真正的意图,于是他不可避免地开始考虑一旦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他该怎么做,是在部队因为饥饿失去战斗力之前鱼死网破,亦或者是选择相信兰马洛克的说辞,继续等待下去直到出现转机?达哈尔一直在申请要与阿拉里克公爵交涉,早中晚各一次,只是全无答复。王立学院那边也没有一丝音讯,突围而出的巴兰杜克更是下落不明。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安与惶恐逐渐在达哈尔的胸膛中郁结成难以疏导的块垒,只是作为黑矛骑士团的代理团长,他不能将这种情绪暴露给自己的部下。然而驻地里并不乏针对达哈尔的怨言,由于达哈尔一直没有想出破局的手段,几名很有资历的骑士长都在责备他不够果断,没有跟着巴兰杜克一起突破兰马洛克的包围圈。达哈尔一开始还试图安抚他们,却徒劳无功,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后,驻地中甚至隐隐地出现了分化的趋势。
“不能这么干等下去!”帐篷内,吉格情绪激动地往桌子上砸了一拳,“阿尔德玛那混球不由分说就让兰马洛克包围咱们的驻地,说不定是要对学院,对院长不利。大不了我们杀出去,进波因布鲁问个究竟,省得你每天都要派信使去兰马洛克那里热脸贴他的冷屁股。nnd大家都是正规军,兵员素质半斤八两,干起来谁怕谁啊?”
“我们的部队构成里,有几成弓箭手?”达哈尔一句话就把吉格给呛住了,“绝大部分是轻装骑兵与重装投矛步兵,更何况人数也不占优势,在阵型展开之前,兰马洛克的箭雨就能洗上几轮。”
“……也许你就该跟着巴兰杜克一起冲的!”吉格忿忿地说,“现在倒好,打也不是,等也不是。院长是怎么形容这种情况的?进退维……维什么?”
“进退维谷。”达哈尔没好气地说,但是他一时也没办法反驳吉格,因为他现在也在后悔自己或许真的应该跟着巴兰杜克一起冲的。两人还在大眼瞪小眼,几名黑矛骑士突然走进了帐篷,都是曾经指责过达哈尔的骑士长。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参加今晚的会议了。”达哈尔起身招呼,“也许我们可以平心静气地商讨一下当前的局势。”
“抱歉了大尉,你代理团长的职务已经被解除了。”其中一人说,没等达哈尔与吉格反应过来,帐篷里涌进更多的黑矛骑士,反剪了两人的双手,迫使他们跪下。
“离开这里这么久,没想到我的威信还在。达哈尔,院长就是这么让你代理我的团长职务的?”又有一人走进帐篷,在两人身前半蹲下来,“取回驻地的控制权轻松得超乎想象,简直就是像在后花园里行走一样——不过,这里本来就该是我的后花园。感谢你这些年的打理,大尉。”
达哈尔一时间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却想不出一个具体的名字,而身边的吉格已经剧烈地挣扎起来,咆哮出声:
“鲍里斯!你还有脸回来!”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九十章 鸦之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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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黑矛骑士团的大团长之位都处于空悬无定的状态并一直持续至今。在唯一人选鲍里斯·安尼莫尔叛逃以后,无论是布罗谢特亦或者是骑士团内部都不曾提名或者是推举新的大团长,于是达哈尔就这么尴尬地以大尉的身份代理了整整五年的大团长。这大概是基于一个心照不宣的事实:没有人能比首席骑士长鲍里斯·安尼莫尔更适合担任黑矛骑士团的大团长,哪怕此人背弃了骑士团的守护誓言,甚至公然对马迪甘的预言表示藐视。鲍里斯的叛逃在黑矛骑士团与王立学院引发了如同雪崩一般的动荡,首席骑士长虽然是孤身离开,但立刻却有为数众多的骑士团成员在其去向不明的情况下仍决意追随,如果不是达哈尔反应迅速,指派吉格成立告死天使小队,以武力强行平息事态,骑士团的中坚骨干大概会流失大半。然而直到现在达哈尔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严重的错误,也许当初就该放任那些人离开或者将他们纳入严密的监控当中,而不是追上他们一一劝回。但是首席骑士长带兵真的很有一套,他曾经的部属卓众到在骑士团每次内部评选中都能平列前茅,如是逐渐占据了高层位置的半壁江山——如果鲍里斯不回来,这群优秀的军官便是首席骑士长留给黑矛骑士团的补偿,也可以说是遗产——前提是他不回来。
“什么叫‘我还有脸回来’?吉格,这么多年过去了,院长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任何语言在说出口前,都要先在理性中过滤一遍吗?”鲍里斯·安尼莫尔一脸的漫不经心,围着达哈尔与吉格缓缓踱步,钢制军鞋与冻土摩擦,发出压抑的声音。
“是你指使兰马洛克包围了骑士团驻地?”达哈尔问。
“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力。”鲍里斯夸张地摆了摆手,“在波因布鲁的政变计划中,我所负责的环节只是在今晚收编黑矛骑士团而已。”
“政变……”达哈尔咬紧了嘴唇,粘稠的血腥味逐渐在口腔中弥漫,“院长怎么样了?”
“被女爵关在监狱里,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老人家叙旧。当然,如果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我怕他一见到立刻就踹开牢房把我脖子拧断——别人或许不了解院长的底细,我可是清楚得很。”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不知所谓的问题……你是在演什么老掉牙的戏剧么?”鲍里斯摇了摇头,拉过来一张椅子大咧咧地坐下,“算了,我今天心情好,加上老朋友见面,叙叙旧倒也无妨——不过,吉格伍长,你能不能安分点?现在是老朋友叙旧时间,我正要重新讲述我的抱负与野心,但你这么不配合,很让我难办啊。”
“鲍里斯,有种你放开老子!”吉格并未停止自己的挣扎。尽管双臂被两名人高马大的黑矛骑士反剪起来牢牢钳住,但他始终试图向鲍里斯靠近,浑身的骨架“咯咯”作响,膝盖甚至在冻得僵硬的地上犁出了两道凹陷的刻痕。因为极端的愤怒,血丝爬满了吉格的双眼,从他喉咙中发出困兽般低沉的嘶吼。
“真扫兴。”鲍里斯挑衅般地将身下的椅子朝吉格那边挪了挪,而后便不再理会愈发激动的伍长,只是看向达哈尔,“我这么做的理由再简单不过了,我作为马迪甘口中的预言之子,匡扶一位王者,为他征战大陆,一统潘德,最终实现预言,不是理所应当的么?不过这需要军队还有地盘。瑞文斯顿是我熟悉的故土,黑矛骑士团中有我忠诚的部下,选择这里起事可比在其他地方从头开始轻松不少。更何况,”他呲开森白的牙,“我很同情厄休拉·格雷戈里女士的遭遇,决心要为她讨回公义。”
“院长说过,‘预言之子’是一个很崇高的头衔,行使的更是一个很崇高的使命。”达哈尔冷冷地开口,他的下唇有一道很深的血口,殷红的血珠随着言语滴落,“鲍里斯,哪怕远在波因布鲁,我也知道你那恶劣的行径。打劫平民,坑杀降卒,玷污妇女,你背弃的不仅是黑矛守护知识与学者的誓言,还有人性中一切光辉良善的品格。‘预言之子’是否存在我不知道,但我只确信一件事情,你以‘公义’为名发起的政变,只会让北境陷入战火的深渊中。”
鲍里斯笑容依旧,只是语气渐冷:“你的语气让我想起一个尸体已经凉透了的老家伙,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让我感到反胃——可这些恶行‘预言之子’鲍里斯可从来没做过,是你们这些年一直在指使黑矛骑士团打劫平民、坑杀降卒、玷污妇女。我则是忠诚履行了秩序女神赐予我的使命,将你们这些与格雷戈里四世勾结的恶徒消灭,还北境和平稳定的环境——你看,达哈尔,我的历史课一直没落下。”他勾了勾手,一柄钉头锤随即递了过来。鲍里斯掂了掂,施施然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熄灯时间到,晚安,大尉,伍长。”
……
暗红色的血在冷硬的地面上流淌,达哈尔与吉格两人毫无生气地躺在自己的血泊中,天灵盖粉碎得很是彻底。鲍里斯后退两步,避免红白相间的液体沾上鞋底。他丢掉钉头锤,抹了把脸上的血污,一边将手指放进嘴里吮吸一边走出营帐。黑夜中,驻地灯火通明,那些忠于达哈尔或是吉格的黑矛骑士不是在睡梦中被割破喉咙,便是在巡逻时被身后的同僚一锤砸碎头骨。如此的号召力就连鲍里斯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城里面情况如何?”
“报告大团长,在女爵的帮助下,王立学院已经落入我们的控制中。学者们一致推举您做新的院长。”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担任吧。”鲍里斯点了点头,“巴兰杜克带着王储跑了是么?”
“是的,无论是兰马洛克亦或者是伊丝黛尔都没拦住他。根据可靠的情报,巴兰杜克回到了自己的领地。阿拉里克正在整顿军队,大概是想挽回失去的颜面。”
“也好,让我们这位有点愚笨的朋友去打打头阵,探探虚实。”
“此外,我们将王立学院内外搜查过后,发现了一封内容有趣的书信,请大团长过目。”
鲍里斯接过来展开,扫了一眼,随即露出玩味的笑容:“哦哟,还真是,意外的收获啊……”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九十一章 鸦之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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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学院,北区。
露西安娜窝在狭小的隔间里,厚重的文献在书桌上散乱地交叠在一起,堆积成不规则的山岳。露西安娜此刻全然没有阅读的欲望——她知道自己现在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从昨天下午开始,这个隔间对她而言已不再是钻研的静室,而成了临时的避难所。伊丝黛尔清洗王立学院的手段可谓是雷厉风行,但凡是跟前任院长布罗谢特关系亲密的学者无一例外被集中到一起重点审查,唯独宽容地放过了露西安娜,只是在清洗结束以后特意到北区找到了露西安娜将当下的情况知会了一声,希望她不要受到影响。不过露西安娜的回应非常粗暴:她直接当着伊丝黛尔的面“哐当”把门砸进了门框。无论后者如何好言相劝,那扇薄薄的木板都坚决地保持着闭合的状态。僵持到现在,露西安娜其实已经感到非常疲倦,尽管眼皮开始打架,因被狭窄空间长时间拘束而开始酸痛的四肢也开始怀念寝室里并不算如何松软的床垫,小腹更是因为长时间的饥饿而一阵阵地抽搐,但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推开隔间的门。
门外,伊丝黛尔来回“蹬蹬蹬”地走动,视线游移在门板周围,按在剑柄上的五指不安分地跳动。如果伊丝黛尔愿意,这片薄薄的门板压根没法阻止她,无论是踹开,拽开亦或者劈开,伊丝黛尔有若干种手段见到露西安娜——但是谁会用这么粗暴的手段去惊吓一头惹人怜爱的小鹿呢?伊丝黛尔自以为自己处理的方式还算高明,但没想到露西安娜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整整两天一夜过去了,眼看着就要变成两天两夜。伊丝黛尔凑近门板,听见里面仍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以及细微但是平稳的呼吸。
“女爵,怎么办?”宝黛丝低声问,“城内还有其他事务需要处理,您不可能无休止地在这里跟这小姑娘干耗着。”
“你先去让医仆填点煤炭,保证这边的供暖。我再试最后一次。”伊丝黛尔说,她揉了揉眉心,把手贴在门框上,尽力温软自己的语气:“露娜,没事的,一次无伤大雅的政变而已。我向你保证,过不了几天王立学院还是那个王立学院,也就是负责颁发学术之环的人换了一个而已,你还是可以正常看你的书。”
但凡是政变,绝无可能无伤大雅。露西安娜在心里回答。正是伊丝黛尔这般平淡的口吻让她感到深切的不安。跟伊丝黛尔相处了有一段时间,露西安娜多多少少开始了解到自己这位体能教员的脾性,在那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做派之下,其实潜藏着一座冷酷的冰山。而伊丝黛尔此刻的说辞也正如冰山一般,只是露出海平面的那一小部分已经是锋芒毕露,然而水面之下更有一座幽暗的巨影,仅仅只是瞥视便让人不寒而栗。露西安娜知道,从昨天到今,王立学院——不,波因布鲁全城到处都在流血,也许此时此刻,在某地某处,仍有党同伐异的屠杀在进行。现在还属于王立学院的场所,或许只剩下露西安娜所处的这个隔间了。
“我要见布罗谢特院长。”露西安娜说。她跟伊丝黛尔都知道,那扇薄薄的木板根本算不上什么障碍物,失陷只是时间问题。露西安娜不可能无休止地窝在隔间里,交涉是唯一的出路。
“院长被我关到监狱去了,没事,反正那帮学者很快就会推举新的院长。你先出来吃点东西,休息几天,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不长眼的军士打扰你。”
“不,女爵,您不明白。”露西安娜说,“我要申请退学,离开北境。在被政治的潮涌倾轧过后,王立学院显然已经不适合我继续在这里停留。”
“很遗憾,作为新上任的院长,我并不同意杜克斯小姐的退学申请。”一名男人走了进来,在黑矛骑士团驻地时沾到脸上的血污还未完全拭得干净,衬得他脸上的笑容更加阴森。
“鲍里斯?”伊丝黛尔皱了皱眉,“你不去接收黑矛骑士团,跑来这里干嘛?谁是杜克斯小姐?”
“很快就搞定了,里应外合这手段屡试不爽,永不过时。”鲍里斯走到伊丝黛尔附近,“至于杜克斯小姐,当然指的是隔间里这位露西安娜·杜克斯咯,帝国律法执政官的掌上明珠。得知真实身份时我真的吓了一跳。院长在为人隐姓埋名这方面做得真是周到,杜克斯小姐表面上的身份居然是在瓦尔登村落里出生的农家少女。不过杜克斯小姐大概是没法抑制自己的思乡之情,给贾斯特斯执政官撰写了一封家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想办法寄出去,不过得益于我部下的地毯式搜查,这封家书现在落到了我手上。”他得意地摇晃着手中的薄薄的羊皮纸,以夸张的声音念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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