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呵呵,真不好意思。”来人说着,口气里却毫无歉意,只有阴谋得逞的幸灾乐祸。基亚抬起头,已经看清了那张讨厌的,修着齐整的八字胡的脸:“是你啊,雷尼尔。”他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这个纨绔。
纵观整个萨里昂,再没有比雷尼尔勋爵更让人厌烦也更让人畏惧的贵族子弟了,这个人就像是从马迪甘早期骑士小说走出来的愚蠢反派一样。他的全名是雷尼尔埃尔德雷德。其父则是白鹿堡的领主,那位不得人心的埃尔德雷德侯爵。相比起阴沉酷辣,笑里藏刀的父亲,雷尼尔勋爵继承了侯爵的性格,却没有继承他的城府。他虽然残暴,可残暴得有些单纯,乃至于浅薄。
基亚多多少少能猜出一些雷尼尔放着好好的酒不喝,上来找茬的原因。不过雷尼尔已经阴阳怪气地说了出来:
“哎呀哎呀,听说艾尔夫万公爵在卡林德恩堡打了败仗,被凯洛斯烧了个灰头土脸。居然还有脸过来参加宴会哪子爵大人你是在这里喝闷酒吗”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敢把地狱修女也嘲讽进去。
基亚很平静地抹了一把脸,把酒杯中剩下的啤酒全部泼在了雷尼尔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上:“你话真多。”他把空杯砸在雷尼尔的脸上,然后在一片“有人打架了!”的惊呼声中站起身来猛地扑过去,将雷尼尔摁倒在地,挥拳想打。拳头却在半空被人捞住了,基亚回头一看,埃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要打去外面打。”
“我被他撞的时候你去哪了”基亚用力抽了一下,手却纹丝不动。而酒馆里几个侍卫打扮的人正站在旁边看戏,看到雷尼尔被打立刻就“呼啦”一声全都围了上来。雷尼尔兀自躺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惨叫着,基亚的那一酒杯只是砸破了他的鼻子,他却嚎得活像是一头被绑上屠宰架的猪。基亚看得心头火起,忍不住又给了他一脚。这次埃修没有拦着他,或者说来不及拦。“你嚎一声,我踢一次。”基亚威胁道。
雷尼尔果然不叫了,一咕噜从地上翻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基亚:“你敢打我”只是他鼻子犹在流血,一张嘴自己就先咽了几口进去。酒馆围观的人们发出一阵嘲弄的笑声。
雷尼尔涨红了脸,他本想去给基亚添堵,却被对方砸破了鼻子不说,更是在一众平民面前出尽了洋相。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属的纹章,重重地拍在桌上:“谁再笑,就割了他的舌头!”
有识货的人认出了纹章上镌刻着的银色鹿头,眼神顿时不安起来,收敛了笑声。不明所以的人还在讥笑,同伴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之后,他的神情也为之一变,慌乱地转移了视线。一时间仿佛有带着血腥味的风卷着埃尔德雷德家族的凶名刮进了雄狮酒馆,那小巧的纹章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众人的头顶。雷尼尔很满意自己的家徽起到的震慑作用,他望向基亚,决定好好敲打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败将之子:“去,把这小子拖到后巷打一顿,出了事我担着!”他挑衅地注视着埃修:“这没有坏了酒吧的规矩吧”
基亚看了埃修一眼,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现在暴露他们两人的关系有百害而无一利。但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这帮好勇斗狠的侍卫的对手,看来这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要向莫里斯求助吗且不说他有伤在身,刚从战场上归来,莫里斯是无论如何也分不清聚众斗殴与战场拼杀的区别的。基亚还在考虑,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莫里斯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咔嚓!骨头被砸碎的声音响起,清脆却让人毛骨悚然。雷尼尔的一名侍卫惨叫着倒地,一柄银亮的钉头锤生生地嵌进了他的膝弯,伤口处甚至可以看见骨骼的断片。莫里斯面无表情地拔出自己手中沾血的钉头锤,因为用力过度他肋下的伤口开裂,暗沉的红色洇了出来。而他浑然不觉,把凶器对着剩下的人,眼中带着森冷的杀气:“我看你们谁敢”被他扫视过的人无一不是浑身一寒,像是掉进了封冻期的内海。他们或许不认识莫里斯子爵,但是却认得他手中的那柄钉头锤,那是狮骑士团的制式武器,狮骑士野战无双的名头的绝对奠基者,不管是对还是对铁甲都是一视同仁。
“莫里斯,你敢出手伤人!”雷尼尔色厉内茬地喝道,脚不争气地发软。他还没有上过战场,不曾见识到泼洒的血雨,残破的肢体,可莫里斯那视人命如草芥的眼神里那些东西正在肆意狂野地飞舞着。雷尼尔脸色苍白,对方的钉头锤似乎随时都会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雷尼尔,你撞倒了我的朋友,还打翻了我的酒。那我就废你一条手。”莫里斯脸色狰狞,“我倒想看看,埃尔德雷德侯爵能把我怎——额”莫里斯忽然向前倒去,沉重的钉头锤从他的手中滑落,将酒馆上好的橡木地板砸出一个醒目的凹陷。
“没喝酒杀气都这么重这人是不是刚从战场上下来”埃修收回手刀,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第六十章 酒馆风波(下)
“不知道该不该谢谢你。”阴暗潮湿的后巷中,基亚把不省人事的莫里斯架起,背对着埃修。“雷尼尔这种货色,我一个人就能搞得定。你一开始没阻止的话,接下来再动手也只不过是把水搅得更浑而已。”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宴会定于后天,在皇宫中举行。”
身后无人回应,埃修已经回到酒馆去了,里面隐隐地传来争吵的声音,然后归于平静,不消片刻,又是几个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冒险者走了出来。基亚无言地摇了摇头,不过他很笃定埃修已经听到了。他狠狠地摇了摇莫里斯,后者惘然地醒转:“我这是……在哪”
莫里斯被埃修打昏后,雷尼尔顿时恢复了先前的神气,但是看到基亚把钉头锤捡起来后又怂了。撂下几句狠话便带着人匆匆离开,连那个被莫里斯砸断膝盖,痛晕在地的侍卫也不管了。到最后还是几个好心的冒险者把他送到了诊所。只是看他的伤势,恐怕下半辈子都得扶着拐杖了。雄狮酒馆的老板本有心追究,叫来了下城区的执法队。但是在基亚表明自己跟莫里斯的子爵身份后,队长反倒点头哈腰起来,转过头就把老板训斥了一通。在往队长手里塞了几百第纳尔后,老板悻悻地打消了追究的念头,哀叹自己今晚时运不济,被大人物之间的倾轧波及。
“那个镇场子的把你打昏了,你刚才下手也太重了。”
莫里斯挠了挠头:“刚从战场上下来,有时候脑子一热什么都不管了。反正打断腿的又不是雷尼尔,埃尔德雷德侯爵就算护短,也不至于因为一个护卫为儿子出头吧”他从基亚手中接过钉头锤,“小辈间的小打小闹,他要插手可就有份了。”
基亚瞪着他:“以后便服出门就不要带狮骑士的制式武器了,这种武器太容易撕裂伤口,还容易影响骑士团的风评。今晚的事,你也不希望凯伊老师知道吧”
“别别别!你可真不够意思。”莫里斯的脸一下子拉成了苦瓜状,“那我回阿芬多尔又要被多关一周禁闭。”他有些不服气,“说起来,那个把我放倒的镇场子真的不简单,也许哪一天他就会翱翔在战场上了。”
也许吧,前提是他得先活着走出萨里昂。基亚默默地注视着灯火辉煌的上城区,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埃修,这场宴会的凶险程度堪比龙潭虎穴。除了在卡林德恩平原上深受重伤,不得不在家休养的肯瑞科,以及寸步不离乌尔里克五世左右的近卫队长哥顿,萨里昂内赫赫有名的武者基本都来了。且不说骑士长凯伊、屠龙者扎古德这些成名已久,战绩彪炳的一流武者,那位最可能让刺杀出现意外的超一流强者,号角召唤游骑兵的总教官贝克也已经挎着他的天穹之弓,莅临王城!
……
上城区。
雷尼尔铁青着脸,大步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踏得很重。但大地绝非是倾泻怒气的最佳对象,他自己的脚反被震得生疼。他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狠狠地盯着自己那帮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的护卫,嘴里不住地咒骂着:“真是一帮废物!他们就两个人,你们怕什么”
护卫们低着头,不敢回话,心里却不服气:谁先怕的要不是少爷你离那个杀胚这么近怕有个闪失,就算那个镇场子不出手,哥几个一拥而上,对方就算是狮骑士也给按趴了。
雷尼尔怒哼一声,却感觉鼻子一热,被基亚砸伤的地方又开始流血。他心里烦躁更盛,一路仰着头回到了自己埃尔德雷德侯爵下榻的公馆。进门时雷尼尔跟一个人迎头撞上,对方“噔噔”倒退两步,他却一屁股坐倒在地。雷尼尔一路无处宣泄的怒火刚想喷薄而出,但看清了那人的脸后,一个激灵,酒意与怒意尽数化作冰凉的汗从脊梁上渗出。
“雷尼尔,你去喝酒了”白鹿堡的领主,埃尔德雷德侯爵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的长子,目光扫过雷尼尔还在兀自流血的鼻子,眉头一皱,“谁打了你”
雷尼尔不敢对自己的父亲有任何隐瞒,战战兢兢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埃尔德雷德侯爵挑了挑眉:“基亚跟莫里斯啊……”
“父亲,我只是想教训一下基亚,不会把他怎么样。没想到那个莫里斯一言不发就出手伤人!他打折了我一个护卫的腿,还说要废了儿子一只手!”雷尼尔知道,面对父亲,无理取闹的哭诉反而会招致冷处理,所以他不会说一些请父亲做主之类的胡话,但有些触及到父亲护短的底线的实话还是可以说的。
埃尔德雷德侯爵不置可否,突然转头看着自己的随从,仿佛是在问询一般:“亚特,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随从是一个眉眼温和的年轻人,他有些拘谨地欠身,轻声回答:“此处终归是王城,不是白鹿堡。”
“有理。”埃尔德雷德侯爵点了点头,看向雷尼尔,“你的手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事先这样吧。后天的宴会,你不准出门。”
“父亲……他们打残了我们的一个护卫,这事也这么算了”雷尼尔不敢向自己的父亲发作,只得用怨毒的目光盯着亚特。后者低垂着眉眼,宛若不觉。
埃尔德雷德侯爵像是没有听见,绕过雷尼尔走出公馆。亚特刚想跟上却被他阻止了:“把雷尼尔扶回房间。今晚我要去见一下奈德,你可以不用跟着。”他扫了一眼公馆外几个噤若寒蝉的护卫:“你们跟我来。”
“是。”亚特安静地回答,目送着埃尔德雷德侯爵的身影带着护卫渐行渐远。他弯下身子想把雷尼尔扶起来,后者恼怒地把他的手抽开。“狗杂种,拿开你的脏手!”雷尼尔喝道,扶着墙撑起自己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回房了。
一时间公馆门前只剩下亚特一个人,夜风卷着残冬的寒意从洞开的大门卷了进来,绕着他单薄的身子盘旋。亚特轻轻地捋了一下自己的刘海,转身关上了门。
第六十一章 帝国暗涌(上)
萨里昂与帝国在卡林德恩平原上的第一百三十九次会战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的时间。这场虽然发生在名将与名将之间,却力量悬殊的对决的结果是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率领着两万大军的林之名将依然没能打破山之名将的不败神话。凯洛斯执政官以非同寻常的勇气与决断力,用三吨燎水将卡林德恩堡变成了人间炼狱。萨里昂的两万大军在烈火下荡然无存,就连艾尔夫万公爵本人都险些成为阶下囚。但是凯洛斯胜得也绝不轻松,自己的私军暗影联队伤亡殆尽,暗影千夫长也身受重伤,而被夷为平地的卡林德恩堡的重建费用自然也是要算在执政官的账上。
“先拨五十万第纳尔的物资过去吧。”凯洛斯在行政令上签下漂亮的古帝国花体字,递给军需官,叮嘱道,“一定要找最好的工匠!”
军需官一脸惊喜,他虽然出身于在新帝国运动中崛起的贵族门阀,看不懂古帝国的文字,但却知道那张行政令的分量。五十万第纳尔意味着什么当年奥萨皇帝在戈壁上筑起雷拉堡垒作为进攻达夏的跳板时,也不过花费了七十万第纳尔,如今凯洛斯执政官大笔一挥就是五十万第纳尔!而听他的语气,似乎之后还会再次拨款。都知道塞兹在过往的十年间举办了五次年祭,经济实力空前膨胀。每年塞兹的税款都在蹿升,但没想到却已经富有到了这个地步!
军需官千恩万谢地出去了,迎面撞上一个魁伟的男子,那大概是他平生仅见的壮汉:强健的胸肌在深色的戎装下鼓胀着,双臂的线条像是起伏的山峦。军需官是一头撞上去的,对方纹丝不动,他却倒退了两步,以为自己是撞上了一面平移过来的铁壁。
“铁壁”沉默地看着军需官,脚下一动不动。军需官以为他是在等自己的道歉,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忽然眼前一花手头一轻,那张有执政官签名的行政令就到了对方手中。男子粗略地扫了一眼,脸上顿时掠过一片暗色的云。
“你做什么!”军需官勃然大怒,可还没等他厉声诘问,男子挥手就把他按到了走廊边的墙上。他的力量确实对得起他的体格,军需官只觉得仿佛有一根沉重的攻城锤抵在自己的胸膛上,于此同时抵过来的还有两道如同长矛的目光。他拼命地挣扎着,男子眉头一皱,另一只手已经放到了身后的投矛袋上。
“斯科莱鲁,放下他。”执政官的声音及时地响起。男子看了军需官一眼,松开了手,将发皱的行政令塞回他手里,走进了会客厅。军需官揉着自己发疼的胸口,执政官喊出的那个名字犹在他脑海中洪钟一般回响。
是那个斯科莱鲁吗暗影军团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千夫长,与剑斗士欧鲁巴齐名的超一流强者斯科莱鲁
凯洛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住地摇头:“何必。”
千夫长的声音里带着些隐忍的怒气:“五十万第纳尔那是暗影军团整整一年的军费!”
“最精锐的暗影联队没了,哪里需要五十万”凯洛斯摇了摇头,“但是卡林德恩堡是帝国边境门户,身后便是天府之城伊索斯,重建工作越早完成越好。萨里昂人的军队已经被我摧毁,只要布伦努斯在奥古斯塔娜跟皇帝陛下的夹击下败亡,那么先丢大军后失名将的萨里昂就成了一块无主的肥肉,任谁都可以去咬上两口!”
“大人……”斯科莱鲁欲言又止。凯洛斯从他布满阴霾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端倪,霍然起身:“发生了什么”
“这个……”杀人如麻的千夫长居然在此刻吞吞吐吐起来。凯洛斯哭笑不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斯科莱鲁咬牙,刚想把帝国惨败的消息告诉执政官。一个人已经轻快地走了进来,披肩的金发在脑后飘荡着,像是蔷薇迎风绽放的花瓣。塞兹的“金色玫瑰”奥古斯塔娜在台阶下站定,不卑不亢地注视着执政官:“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大人您想先听哪个”
“奥古斯塔娜”凯洛斯有些意外,“那就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最后一支暗影联队保持了完整的建制。坏消息是——”奥古斯塔娜还没说完,执政官眉宇间的笑意已经凝结了,幽深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奥古斯塔娜的脸上,只有悲凉,没有欣慰。
“坏消息是……达夏在图尔布克前大破帝队,西多利厄斯将军被布伦努斯生擒。”奥古斯塔娜的声音渐低,不自觉地别过了脸,不敢与执政官如重千钧的眼神对视。她自己也没想到,她处于私心的决断竟会促成这样的恶果!狮骑士的铁蹄居然真的像是踏麦田一样踏过了帝国人的方阵,跟达夏人会和。他们的到来完美地填补上了达夏军没有强力冲阵骑兵的空缺——论冲锋,谁人可撄狮骑士锋芒在雄狮旗的带领下,赤潮与土流交替咆哮,帝国的方阵像是脆弱的堤坝一般瞬间崩溃!果然名将都是绝非能用常理去揣度的存在,凯洛斯执政官如是,布伦努斯亦如是!
“我知道了。”执政官的声音透露出某种压抑的平和,像是水面下巨大的阴影缓缓游过,“斯科莱鲁,因为隐瞒军情,知而不报,你这千夫长,先不要当了,去暗影军团做一个月的百夫长。至于奥古斯塔娜,战场抗命,军法处置。”
斯科莱鲁与奥古斯塔娜震惊地抬起头,仿佛落在他们耳边的是一声炸雷。斯科莱鲁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撤职,以他身为超一流武者的资本,哪怕就算官职被一撸到底,在暗影军团的话语权也不会少上几分。他在意的是执政官后半句的判决,亦或者说是处决。暗影军团向来不服新帝国管教,内部自有军法,但是在某个方面却是和新帝国律法不谋而合,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战场抗命者,斩!
第六十二章 帝国暗涌(中)
奥古斯塔娜似乎还在发怔,死亡的阴影从天而降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被砸懵了。斯科莱鲁单膝下跪,竭力压抑着那快要从迸出口腔的惊怒:“大人!奥古斯塔娜全力狙击布伦努斯,何来抗命之说”
“哦你是说她‘全力’狙击吗”凯洛斯的语气淡然而冷漠,像是远处地平线上群山深刻的轮廓。千夫长第一次从执政官的话里感受到了天堑一般的距离感。他不安地发现,曾几何时那个让暗影军团上下都深信不疑的山岳一般的背影,仿佛旗帜一般引领他们战无不胜的背影,不知不觉间已经疏离,仿若背弃!
“如果她真的全力狙击,暗影联队就可以在图尔达山脚下纠缠住布伦努斯,而不是放任他冲击我军阵型。”凯洛斯不再去看千夫长,低下头“刷刷”地书写着什么。
“大人,您自己也常说,战争之道,千变万化,怎能想当然地靠沙盘推演去打仗奥古斯塔娜应该是发生了——”斯科莱鲁还想争辩,凯洛斯已经不紧不慢地打断了他:“那也别想当然靠推演去辩护。你并不在场。奥古斯塔娜,你可以为自己辩护。”执政官的视线转向了金色玫瑰,“我在听。”
奥古斯塔娜静静地伫立着,宛如一尊绝美却毫无生气的雕像。斯科莱鲁紧张地注视着她的脸,可他绝望地发现那张脸丝毫没有泛出一丝求生的,只有了然一切的平静。她缓缓地单膝下跪:“是我下令让暗影联队按兵不动的,以至于铸成大错。奥古斯塔娜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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