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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不会有人经过。”散漫的男声敷衍地回答。

    缩在凯德伦怀里的莫丽尔身子抖了一下:“那是所长大人!”

    惩戒骑士总长但丁他跟哪几个龟孙到这里坏我的好事凯德伦没好气地想。

    “那就在这里吧,你们都找个地方坐。”又有人开口了,这次凯德伦听出来了,这是国王乌尔里克五世的声音!他忍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地扒着格子窗朝外看去,这一眼让他的呼吸几乎停顿!

    侧厅里站着五个人,除了被他与莫丽尔分辨出来的乌尔里克五世与但丁,近卫队长哥顿,地狱修女特蕾莎以及艾尔夫万公爵也赫然在场!




第四十五章 白鹿出林(二)
    “你们做得很好。”在四人各自落座以后,乌尔里克五世开口了,脸上却看不出喜怒,他的目光停留在地狱修女的脸上,“只是艾尔夫万小姐,我听说你在宴会上的举动可是让布伦努斯公爵与艾尔夫万公爵冷战至今。”

    “基亚终究是我弟弟。”特蕾莎欠了欠身,低声说。

    “可他至今下落不明,你的举动并没有帮到他多少。一直以来我都很欣赏基亚子爵那不合他年龄的理智,可他那晚的行为却太过鲁莽,这与他平时的做派大相径庭。”乌尔里克五世意味深长地注视着特蕾莎,“我想知道的是,基亚子爵这一切的谋划知不知情而他是否也参与其中”

    谋划什么谋划凯德伦的耳朵敏感地竖了起来,他能听得出来,乌尔里克五世几人是在谈论那日庆功宴上血腥的刺杀,却又语焉不详,仿佛那最中心的话题是潜伏在海面下的暗礁,竭尽全力也要规避。

    “他对此一无所知。”特蕾莎面无表情地说,“当晚他喝了很多酒,我来不及阻止他。”

    一阵让人窒息的安静之后,乌尔里克五世似乎是接受了特蕾莎的说法,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是吗……”随后又看向但丁:“那个杀手,你是从哪找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莱昂你确定想听”但丁一个人就占据了一张长椅,他此时正半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仰着头,半眯着眼注视着天花板上的壁画,听到乌尔里克喊他,扶了一下墨镜算是回应。

    莱昂凯德伦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但丁居然敢直呼国王陛下的名讳

    乌尔里克五世皱了皱眉:“虽然这是私人会议,但你也需要保持对我的尊重!”

    “好吧,陛下。”但丁懒洋洋地说,坐直了身子:“这就说来话长了,陛下你确定想听”

    “长话短说就行了,我只是很好奇刺杀奈德的人是什么人物,据说母狮子凯伊与教官贝克都没能拦住他”

    “也算不上什么人物吧,一个从帝国逃出来的死囚而已。”但丁耸了耸肩,“不过他是喧闹者的学生。”

    “阿拉里克冯布洛赫那个曾经骂文森特是榆木脑袋的野猪的酒鬼他”乌尔里克五世哑然失笑,“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个出色的战士导师。”

    “陛下,你可能也不知道,那个酒鬼曾经是跟伊斯兰迪尔平起平坐的半神,他活跃的时间最早可以追溯到旧潘德帝国成立之前的乱世,只要是古籍基本都会有关于他的记载。”但丁淡淡地说,“你可以去向托姆斯求证,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广度并不会逊色于布罗谢特几分。”

    乌尔里克五世沉默了少顷,但丁的话语太过震撼,彻底颠覆了他以往对喧闹者的认知,哪怕是狮心君王也需要时间来好好消化,之后他缓缓吐了一口气,说:“好吧,那么一个半神的学生,想必怎么说也是个准超一流武者,请动他的代价可不便宜。”

    但丁耸了耸肩:“确实有点贵,十万第纳尔,外加一队商会的护卫佣兵。”

    “就只有这些”乌尔里克五世怀疑道,“他要那些佣兵有什么用”

    “谁知道呢有可能他也想在战火中分一杯羹吧。”但丁显然是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致,又仰起头去看壁画,“陛下你还有什么要讲的吗”

    凯德伦搂着莫丽尔的双臂有些发软,太阳穴嗡嗡作响,那些钻进忏悔室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他耳膜上的重锤。是的,他终于触到了潜伏在海面下的暗礁,而真相也确实如同礁石一般冰冷而又残酷得棱角分明。秩序之鞭的死亡居然是出自乌尔里克五世的授意他为何要用如此惨烈的方式斩断自己伸进秩序教派的手凯德伦的政治嗅觉算不上敏感,但是此刻一股冰冷的寒流在他的背脊上肆意流窜,凯德伦微微地打了个冷战,意识到自己已经卷入了旋涡之中,而且随着忏悔室外四人谈话的深入,他还会继续被拖拽进幽暗的深海。

    “最后一件事,基亚子爵怎么办那名刺客没有继续扣押他的理由,除非他意识到了这个年轻人在艾尔夫万家族中举足轻重,可能会借此提出过分的要求。”乌尔里克五世眼中隐生怒意,却又被他很好地压制了下去,他看向特蕾莎,语气如常,“我们必须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和相应的准备。”

    “……我去找他。”特蕾莎低声说。

    “那你顺便去趟瑞文斯顿吧!”但丁翻身坐起来,“有情报说异端的祈求者麦尔德雷在北境露出了行踪。”

    “但丁阁下,请恕我没看出这两件事之间有任何顺便的联系。”一直沉默不语的近卫队长这时开口了,“而且艾尔夫万小姐是王国的超一流武者,让她前往瑞文斯顿是不是太冒险了”

    “都是出勤,两件事合在一起就是顺便。”但丁满不在乎地说。

    “那但丁阁下为何不亲自出马”哥顿的独眼凝视着但丁,“我相信以阁下的能力,哪怕麦尔德雷是一条奸猾的老狐狸也是手到擒来。”

    但丁侧过头打量着哥顿,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哥顿,你是不是只有在我戴上墨镜时才敢看着我说话”

    哥顿神情仍旧冷冽,但是眼神却不自觉地偏移:“请阁下不要转移话题。”

    “只是单纯地不想去而已。”但丁回答,“满意了”

    “那你为何要求艾尔夫万小姐去”哥顿紧追不舍。

    但丁则是以看白痴一般的目光回应:“异端裁判所的所长拥有对黑翼修士绝对的指挥权,哥顿你好歹也是王城卫队的队长,你派部队出门巡逻的时候,我可没有来指手画脚说为什么你不亲自举着狮旗走在队伍前面”

    “巡逻王城跟猎杀异端的祈求者是两码事!”哥顿低沉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暴躁的火气。

    “够了!”乌尔里克五世喝止了两人的争论,“艾尔夫万小姐,你如果真要去瑞文斯顿的话,我会让肯瑞科跟着你,他与他所组织的侠义骑士目前并不在萨里昂的正规军序列里,严格说来只是个冒险团,可以掩护你在北境的猎杀行动。”

    特蕾莎沉默了几秒钟:“多谢陛下的好意,只是我习惯了独自行动”

    “这不是我的好意,”乌尔里克五世冷冷地打断了特蕾莎,“这是我的命令。”

    “……是,陛下。”

    “好,散会吧。”乌尔里克五世轻轻拍了拍手,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哥顿跟在他的身后,临走前冷漠地看了但丁一眼,独眼中射出冰锥一般的寒光,后者却浑然不觉,仍旧仰着头看着壁画。

    终于要走了吗脚步声有如射进忏悔室的一束亮光,也照进凯德伦的心里。他轻轻地安抚着仍在微微颤抖的莫丽尔,翘起头努力透过格子窗窥视,却发现地狱修女与异端裁判所的所长仍旧在场。他们怎么还在!凯德伦有些抓狂地想。

    特蕾莎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细碎的阳光落在她精致却又淡漠的脸上,带着柔和的光晕漾开,仿佛很暖,又仿佛很冷。她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但丁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莱昂这个人心思特别重啊不过他还真是在不遗余力地为那个年轻的骑士铺路呢,大概是觉得他是全王国里最有希望追求到你的人了吧”

    “所长大人,我所需要做的只是服从陛下的命令,而不是去评判陛下,至于肯瑞科追求我,那是他自己的事情。”特蕾莎轻声说。

    “是吗”但丁走到忏悔室前,摘下了自己的墨镜,鬼神般的目光居高临下,被格子窗切割成无数锋利的碎片落进忏悔室。这一刻凯德伦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被发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你好自为之吧。”但丁说,凯德伦能看到他脸上玩味的笑容,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记住,我们从没来过这里。”

    “我明白。”特蕾莎说。

    “你当然明白。”但丁重新戴上了墨镜,“走吧。”



第四十六章 白鹿出林(三)
    当但丁与特蕾莎离去之后,凯德伦这才拖着浑身发软的莫丽尔从忏悔室里爬出来,一阵风卷进侧厅,他狠狠地打了个寒噤,这才意识到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凯德伦后怕不已地抚摸着胸口,原来上层贵族间的传闻是真的,异端裁判所的所长确实拥有一双有如鬼神般的眼睛,哪怕是隔着格子窗对视也如同被长矛当胸贯穿!

    “秩序女神在……在上,所长大人……的眼神,简直……简直如同恶鬼一般!”莫丽尔脸色煞白,牙齿不停地打着寒战,说话断断续续,身子也在颤抖,像是刚被人从冰水里捞出来。凯德伦搂紧了她,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好言安抚着:“没事,宝贝儿,他们都走了,他们都走了……”

    凯德伦轻声呢喃着,热气呵在莫丽尔的耳边。他的臂弯确实坚强有力,莫丽尔渐渐安心下来,头枕着凯德伦的肩头,可随后她的身子骤然绷紧,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凯德伦的脸,刚想张嘴,却被凯德伦死死地捂住了。

    “别恨我宝贝儿,你跟我都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我不会说出去,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说出去,所以……别恨我。”凯德伦用力箍紧怀中的女人,感受着娇柔的内骨骼节节断裂的脆响,他依然在轻声呢喃,声音极尽轻柔,像是与风缠绵的柳絮,就是这样的声音不知道让多少个深居双子塔的修女融化在他的攻势中,可这细语落在莫丽尔耳边却阴冷有如死神的吐息,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腔正在巨大的外力压迫下破裂,内脏的碎片在体内随着决堤的血液翻滚。弥留之际她想起了出门前双子塔内嬷嬷的告诫:

    “凯德伦子爵并非是个值得你去托付真心的男人,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不知道将身心交给这么一个草莽出身的贵族会有多么危险!莫丽尔,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当时她欢欣雀跃地要去赴一场幽会,完全没有将嬷嬷的话当回事,而现在,她即将死在心上人的手中。

    恐惧与绝望在莫丽尔的眼中定格,她的双腿轻轻弹动了一下,整个人不再挣扎,像是一头被放完血的小绵羊,毫无生气地躺在凯德伦怀里,只有鲜血不停地从嘴角溢出。凯德伦松开手,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放平,不让自己的衣服沾上太多的血迹,然后他撕下落地窗的窗帘,将尸体包裹起来拦腰抱起,走出了侧厅。哪怕一路上有不少神职人员投来诧异的目光,但直到凯德伦走出教堂跳上马车,也没有人拦住他过问,轻松到凯德伦自己有些都不敢相信。他定了定神,对驾车的亲信说:“回会馆。”

    “是,大人。”亲信扬起马鞭,同时脸上带着淫猥的笑容,“头儿,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完事了”

    “别那么多废话!”凯德伦呵斥道,他心力交瘁地靠着车厢,闭起眼睛,可那对鬼神般的眸子依然挥之不去。凯德伦睁开了眼,对亲信说:“待会你帮我处理一具尸体,带到下城区的乱葬岗埋了。”

    “啊咋回事啊头儿你幽会咋还闹出人命了”亲信有些诧异,然后又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还是说头儿你太勇猛了”说完他“嘿嘿嘿”地笑了。

    “不该你问,别问了。”凯德伦有些头疼,生平第一次开始后悔把这个以前在他啸聚山林时鞍前马后服侍他的小喽啰封成自己的侍从。

    马车在会馆前停下,凯德伦走下马车,却发现有一个眉眼温和的年轻人在门前安静地等候着。凯德伦有些眼熟,却一时记不起自己何时见过这个年轻人,“你是”他谨慎地问。

    “在下乃是埃尔德雷德侯爵的侍从,亚特。”年轻人彬彬有礼地说,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齐整的刘海从他额前垂下,他抬手轻轻捋开,“见过子爵大人。”

    “啊,是你啊!”凯德伦想起来了,他在当日的庆功宴上见过这个年轻人一面,当时他就站在埃尔德雷德侯爵的身后,凯德伦还跟他碰过几次杯,“有什么事吗”

    “侯爵大人不日将启程赶回白鹿堡,临行前想要宴请一些同僚。”亚特递上一张精致的请柬,凯德伦的名字用涂着金粉的花体字漂亮地写就。

    “哦,这样啊,我有空就去吧。”凯德伦接过请柬,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绕过亚特走进了会馆。

    “亚特恭候子爵大人的到来。”亚特在他身后说。

    凯德伦没有理会,“砰”地关上了会馆的门。会馆里面静悄悄的,蒙特沃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一个年长的女仆在跪在客厅中央擦拭着地板。凯德伦走到女仆身后,用力地踢了一下她的屁股。女仆向前扑倒在地,回头惶恐地看着凯德伦。“给老子拿酒来,越多越好!”凯德伦声嘶力竭地喊道。

    当蒙特沃男爵回来时,会馆内漂浮着浓烈的酒气,而凯德伦醉醺醺地倒在地板上,怀里抱着酒坛,浑浊的酒液涌出来打湿了他的胸口,在地板上肆意流淌着,他的身边还东倒西歪地放着几个已经见底的酒坛,而女仆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地看着。

    “老爹,大白天你喝这么多酒做什么”蒙特沃上前费劲地从凯德伦手里抢过酒坛,而凯德伦只是含混地咕哝了一声,翻过身去,蒙特沃依稀听到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什么老爹,你不记得什么了”蒙特沃使劲地摇晃着凯德伦,而后者恍若不觉,沉沉地睡死过去,鼾声如雷。



第四十七章 白鹿出林(四)
    埃尔德雷德侯爵的白鹿会馆位于上城区的最西边,大概可以算是除了皇宫以外最好的地段,会馆本身也很有年头,是旧潘德帝国第一代的建筑,在王城中的资历足以将所有建筑视做晚辈和后代。就算是如今王城的标志性建筑,同时也是秩序教团视做圣地的双子塔,也比它晚了好几年才落成,大概也只有卡瓦拉大帝亲自熔铸的白银王座才能与其平起平坐。然而会馆的结构并没有因为过久地浸泡在岁月中而朽坏,在历代建筑大师精心的保养及维护下,从门廊的立柱到会馆内的每一块木板都保留着昔日新皇登基席卷天下的豪气;会馆的设计也很考究,其地势居高,采光充足,大教堂宣告黎明的钟声还未敲响,第一缕曙光就已经悄然造访;从卧室的窗口往外眺望可以一览王城的全貌,而双子塔刚好分立在视野的两端,便有如一对精致的象牙边框。格雷兹家族的上一代族长,也就是奈德格雷兹的父亲,前任萨里昂商会会长布兰登格雷兹在下榻此地之后便以迅雷之势买下了整块地段,为此不惜得罪了王城内的好几个大贵族。哪怕之后布兰登被施耐德设计坑害,被投入异端裁判所的黑狱中,格雷兹家族依然牢牢地掌握着这片地段。奈德格雷兹与埃尔德雷德家族联姻时,便是以这所会馆连带着周边的地皮作为彩礼。从此埃尔德雷德侯爵便在王城内有了一套固定的,而且是价值连城,堪称名胜古迹的房产,不知羡煞了多少人。戒严期间,便有不少贵族以拜访的名义来此走动,埃尔德雷德侯爵慷慨地接待了他们,并展示出自己新近“斩获”的一套完整的死亡骑士铠甲,又博得了不少真假难辨的惊叹。布伦努斯公爵珍藏在自家城堡陈列室中的不过是一件战痕累累的死亡骑士铠甲,收藏意义远大过实战价值。可埃尔德雷德侯爵手中却是一套完整的死亡骑士铠甲,头盔臂铠腿甲一应俱全,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套铠甲在落入埃尔德雷德侯爵手中之前并没有致命的缺损,显然还未经过战火的洗礼,这便意味着它随时都可以披挂在一名勇士身上重返战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整套死亡骑士铠甲的价值并不逊色于白鹿会馆几分。

    宽敞的会客厅内,檀木的香气幽幽地沉浮着。丹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在贪婪地扩张。他定了定神,开始卖力地擦拭起桌子。他眼角的余光偶尔会落到角落的那套死亡骑士铠甲上,他能成为埃尔德雷德侯爵的仆从,全拜这幅铠甲所赐。这时丹利开始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沾沾自喜起来,觉得以自己的眼光,当初怎么会屈尊在拉里亚的竞技场做一个小小的负责人。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丹利下意识地回头,浑身的肥肉便一个激灵:“候……侯爵大人!”

    埃尔德雷德侯爵摆了摆手,示意丹利继续,自己则走到角落,静静地注视着那一套这几天为他挣足了脸面的死亡骑士铠甲。单从面相上看,很难将这个微微有些发福,眉眼和善的中年人与传闻中那个阴沉酷辣、颇有城府的白鹿堡侯爵挂钩,可丹利知道这不过是高明的伪装,埃尔德雷德侯爵那看似和气的面容下藏着一个秃鹫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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