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昨天教官贝克来找我了。”埃尔德雷德侯爵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可丹利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讲话,还在桌面上活动的手臂便有些僵硬,“他想带你回拉里亚接受审判,我没同意。”
丹利松了一口气,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整个人都半瘫痪在长桌边:“谢谢侯爵大人!小的必将为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小事情而已。”埃尔德雷德侯爵的手轻轻拂过死亡骑士甲狰狞的表面,在胸甲的骷髅浮雕上重重地弹了一下,“一套完整的死亡骑士铠甲,这可不是每天都能收到的见面礼啊。”
可丹利的心依然悬着,埃尔德雷德侯爵的语气很平淡,也听不出什么言外之意,但他却咀嚼出了一股彻骨的寒气,而且不知道为何,丹利总觉得埃尔德雷德偶尔瞥过来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腐尸,这种感觉更是让他口齿生寒。
会馆的门被推开了,亚特走了进来:“请柬都已经送出去了。”
“很好。”埃尔德雷德没有回头,“丹利,你回避一下。”
丹利如蒙大赦,转身就走。在经过亚特身边时,他突然注意到这个年轻人其实跟埃尔德雷德侯爵很像,倒不是他们眉眼有重合之处,只是两个人的气质实在太相似了,站在一起时仿佛两只一老一小的秃鹫。
第四十八章 白鹿出林(五)
“这几天的戒严,你看出什么来没有”埃尔德雷德侯爵背着手站在死亡骑士甲前,亚特站在他身后三步,看似心腹般亲密,可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眼神的交流,空气中的疏离感有如砖墙一般坚实。
“像是在敷衍。”亚特思索了片刻,低声回答道,“别说追查刺客的行踪,异端裁判所至今都没有基亚子爵下落的消息,未免太过可疑。”
“你能看得出来是在敷衍,很好。”埃尔德雷德侯爵点了点头,语气里却听不出几分赞赏,“但真正的问题在于,究竟是谁在敷衍是哥顿,还是但丁亦或是,”他停顿片刻,“国王陛下”
“很难讲。”亚特谨慎地措辞,“哥顿大人是近卫队长,但丁大人则身具王权代行者这么显赫的头衔,他们的言行都在一定程度代表着国王的意志。”
埃尔德雷德侯爵重重地哼了一声,像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休止符,打断了亚特。亚特会意地沉默,等待着侯爵的下文。“哥顿是陛下的忠犬,萨里昂下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置疑这一点。可但丁,王权的代行者呸!”他啐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嘲弄与鄙夷,“他是那种虔诚得近乎顽固的狂信徒,只效忠于虚无缥缈的神祇,他对陛下的尊敬甚至不会比那些北方的蛮子们更多。”
“大人,您是指”亚特低声发问。
“在你刚出生时,陛下还未即位,那时候但丁便是老国王的王权代行者,同时有传闻他已经执掌异端裁判所达数十年之久。”埃尔德雷德侯爵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而在我还是一个小孩子时,我的父亲常会用一个名字来吓唬我,他说那个名字的主人拥有一对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眸,只有自尸山血海里归来的鬼神才会有那种可怖的眼睛。父亲每次说出这个名字时我都会吓得缩进被窝,他发出的音节我至今都不会忘记,”他眯起眼睛,咬紧的牙关中迸出两个单字。
“但,丁。”
会客厅内一片死寂,亚特听到自己艰难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是同一个人吗”他喃喃地说。
“亚特,你失态了。”埃尔德雷德侯爵拍了拍自己随从的肩膀,“不过我能理解。我也是在继承了爵位以后才得知那位看似年轻人模样的异端裁判所所长实际比王国本身还要年长,甚至有可能是与开国君主,阿尔弗雷德陛下同辈的人物,那时候我的反应比你好不到哪去。总而言之,不要以为王权代行者这个头衔会让但丁对王室忠心耿耿,他丝毫不在乎王权,而在我与他共同出席的几次会议,我能看出他对陛下的尊重也仅仅流于表面实际,但丁的桀骜与散漫在层贵族圈中从来都不是秘密。”
“大人,你是想说但丁大人与格雷兹大人的死脱不开关系”亚特沉默了片刻,轻声说。
埃尔德雷德侯爵有些意外地看了眼亚特,他能看得出来先前的秘辛给这个年轻人造成了多大的震撼,那股茫然与惊讶还未从他的眼中消弭,但他适时地抑制住了这些情绪,一丝不苟地扮演着幕僚的角色,开始顺着自己的思路推导。成长得很快,只是这种程度,还不够。他默默地想,但是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点了点头:“他有很大的嫌疑,首先时机太巧了,但丁回到王城没几天,奈德便遇刺身亡而且两人之间尴尬的下级关系也是原因之一,但丁虽然是名义的异端裁判所所长,但是在他外出的这几年里,担任副所长的奈德早已经将他架空,自己掌握实权。但丁归来后真的能够容忍而且奈德并非是虔诚的秩序信徒,但丁有充足的理由将他清除出去。”
“不对。”亚特低声说。
“哦”埃尔德雷德侯爵不动声色,“哪里不对”
“大人,虽然您的推导看似很有道理,但是逻辑说不过去。”亚特平静地与埃尔德雷德侯爵对视,“因为很多人只要有心,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出类似的结论。哥顿大人可以,三位公爵大人可以,陛下也可以!但是半个月过去了,但丁大人依然能够正常地出入皇宫与陛下会晤,甚至还能调遣黑翼修士,说明陛下压根就没有怀疑到但丁大人头。如果……”亚特犹豫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继续!”埃尔德雷德侯爵轻轻挑了挑眉毛,命令道。
“如果真的如大人所想,”亚特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推断,“格雷兹大人真的是死于一场蓄意谋划的刺杀,而但丁大人也确实参与了谋划的话,那我想,国王陛下一定就是幕后的主使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也对自己的结论感到不可置信。
埃尔德雷德侯爵一言不发,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亚特,那是亚特从未见过的陌生眼神,参杂了很多他极为陌生的情绪,他年少时便开始担任白鹿堡侯爵的贴身侍从,可还是头一次无法揣摩埃尔德雷德侯爵的念头,这种感觉这让他感到极其不安,后背被冷汗打湿了一波又一波。
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埃尔德雷德侯爵轻轻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一直在想,如果奈德的死真的出于陛下的授意,那又是由于什么样的原因,才使得陛下会对曾经委以重任的秩序之鞭痛下杀手呢”他伸出手,轻轻地理了理亚特的衣领,“亚特,你远比我想象得还要出色,我原以为你只是生出了羽翼,却还未丰满到可以翱翔,却没想到”他似乎百感交集,没再说下去。
亚特突然读懂了埃尔德雷德侯爵先前的眼神,那是一个父亲看到儿子成长的欣慰,无怪他如此陌生,他过往的二十年人生里从未自埃尔德雷德。这一刻自埃尔德雷德侯爵手心传来的温度如此温暖,如此炽烈,似乎能融化被最厚的坚冰包覆的心灵,亚特的眼里升腾起氤氲的水汽,他颤抖着声音说:“父亲,我”
“啪!”
一记凌厉的耳光打破了温馨的亲子氛围,埃尔德雷德侯爵面无表情地收回手,眼中那慈父一般的光芒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冷:“我或许是你的父亲,但你,作为一个私生子,并非至少目前,还不够资格做一个埃尔德雷德。刚才那个称呼,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亚特的嘴角渗出血丝,半边脸颊高高肿起,那记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去了他先前那一瞬间的脆弱,他再次恢复成白鹿堡侯爵身侧那个沉默的年轻人。“请宽恕我的无礼,大人。”他低声说。
“下不为例。”埃尔德雷德侯爵冷冷地说,转身朝楼走去,“今天晚我要去拜会一下我姐姐,你准备一下,喊雷尼尔。对了,”他停下脚步,“顺便通知教官贝克来领人,那头肥猪在我这赖了够久了。”
“明白,我会安排。”亚特说。
第四十九章 故人,旧物,以及情感(上)
特蕾莎停下脚步,身后的脚步声朝她凑了一下,也生硬地停住了,男子的呼吸声惴惴不安地起伏着。“谢谢。”特蕾莎转过头,平静地对肯瑞科说,口吻一如既往,平静得几近于冷漠。
肯瑞科有些局促地站立在原地,两只手在背后紧紧地绞在一起。他胸口的伤还未养好,得体的礼服下隐约可以看见绷带撑起来的痕迹,而看着特蕾莎清丽却冷若冰霜的脸,他只觉得那处被千夫长贯穿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只是那痛楚并非源自,而是从更深层次的精神井喷出来。所谓痛彻心扉,不过如此吧他有些沮丧地想。不过他没有把这些负面情绪表露出来,而是微微地欠了欠身:“那么,再见,艾尔夫万小姐。”
“再见,愿秩序女神的光辉与训诫始终伴随你左右。”特蕾莎说,非常公式化的应答,但这依然让肯瑞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小小的雀跃。他注视着那一袭素黑修女袍的倩影走进艾尔夫万家族的会馆,直到大门合上,肯瑞科才背过身,轻轻地叹了口气。
当特蕾莎亲自登门,告知肯瑞科他将与她一同前往北境时,他正在做恢复性训练,那一刻他亢奋得伤口几乎迸开,要不是近卫队长哥顿不声不响地从特蕾莎的身后闪出来,及时地泼了盆凉水,告诉他这是国王陛下的旨意,肯瑞科现在应该是躺在皇家医院,而非还能殷勤地护送特蕾莎返回会馆。只是这一路走来,他跟特蕾莎的交流仅限于先前那几句不咸不淡的对白。肯瑞科能感受到地狱修女的那份疏离,对于萨里昂所有男性一视同仁的疏离。这时候他开始嫉妒起格里夫,那位英年早逝的马里昂斯骑兵长。可他如何去撼动一名故人在特蕾莎心中的位置这似乎是爱情中无解的命题,而这个命题如今正困扰着肯瑞科,哪怕他知道接下来的北境之行他有大把的时间与特蕾莎相处,却依然没有任何解题的头绪。
特蕾莎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床底拉出一口黑色的皮箱。箱盖的正中镌刻着烫金的剑盾纹章,两边隐隐可见一对腾飞的羽翼浮雕。特蕾莎的手轻轻拂过黑色蒙皮的表面,拇指用力顶开合拢的铜扣,箱盖高高翻起,钢铁淬炼过的寒光流溢在这不大的空间内。
箱子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二枚黑键,墨黑色的柄下衬着纯白的绸缎,一如它们的名字所寓意的那样,是在钢琴上奏响杀戮之章的黑键,优雅而又致命。箱子的夹层内还藏着一柄黑翼修士专用的制式刺剑,有着一个统一而精巧的名字:蜂芒。只要用指腹轻触箱子把手内侧的机关,蜂芒的剑柄便会自行弹出。而黑翼修士的战斗方式,便是在中短距离齐射黑键,近身则用蜂芒与敌缠斗。虽然在大型会战那般规模的战场上黑翼修士作为正规军的表现并不引人注目,但在以猎杀小队为单位行动时,他们收割的效率会让所有异教徒胆寒。地狱修女毫无疑问是黑翼修士当中最为出类拔萃的猎头者,那威力堪比重弩的黑键不知射穿了多少死亡骑士的心脏,他们引以为傲的铠甲并不能保护他们分毫。
特蕾莎仔细地检查每一枚黑键的状况,直到确认它们的刃口皆锋锐得一如既往时才将它们一一插入腰带。这口黑色皮箱是黑翼修士的标配——既是标准,也是标志,她不可能拎着皮箱堂而皇之地在北境行走,那无异于在黑暗的荒原上高擎着火炬,不仅会招致冰原狼不怀好意的眼神,还可能惊动麦尔德雷那条蛰伏雪原多年的诡狐。蜂芒也被她从夹层内取出,握住剑柄的时候特蕾莎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一直失神的双眼中短暂地焕发出了光芒,僵硬如同冰封般的脸色也渐渐柔和起来。
刺剑的剑柄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行小字,笔画像是畸形生长的树枝,又像是被人踩了一脚的蚯蚓,毫无美感可言。好在勉强还能读懂刻字的内容:送给特蕾莎的礼物——我唯一深爱的女孩。字刻到这里已经是剑柄的末端,于是赠送者的落款便不情不愿地挤在一起:格里夫纳尔多。
“我明天出发,去瑞文斯顿。”特蕾莎轻声说,仿佛剑柄中沉睡着一个魂灵,而她不愿打扰,“你以前一直想为父亲猎杀一头冰熊,将它的头颅挂在城堡的墙壁,毛皮则铺在宴会厅。我会做的。父亲身体还算康健,你不必牵挂;福瑟特哥哥很久都没有回马里昂斯了,因为没人跟他半夜偷偷溜出去喝酒;基亚则跑出去当一个冒险者了,你也不用担心他会在大图书馆里泡成一个死气沉沉的老学究。”她的嘴角勉强牵出一个笑容,“至于我,从来都没有好过。”
敲门声突然响起,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艾尔夫万公爵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特蕾莎依然端着刺剑,头也不抬,只是严霜重新覆盖脸庞:“请进,父亲。”
艾尔夫万公爵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特蕾莎手中的刺剑,轻叹一息,移开了眼神:“你还好吗”
“父亲不必担心。”特蕾莎低声说,将刺剑插进剑鞘系在腰间,“有什么事吗”
“这次去北境,行事谨慎一些。还有……”艾尔夫万公爵犹豫了一下,回身把门带上,“我想跟你聊一下肯瑞科。”
“……”特蕾莎沉默,只是扭开了头,对这个话题的抗拒之意显而易见。艾尔夫万公爵已经习惯了特蕾莎的态度,叹了口气:“我并非在撮合你们,我一直都很支持你的选择。你若是始终对那个年轻人没兴趣,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哪怕是陛下也不可能强迫我的女儿做什么。”
“谢谢父亲。”特蕾莎平静地说,“父亲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嗯……也不是全然关于肯瑞科,我现在想以一名父亲的身份,跟我的女儿讲讲感情的大道理。”艾尔夫万公爵疲惫地笑了笑,“愿意花点时间听我说吗”
“……我在听。”
第五十章 故人,旧物,以及情感(下)
“如果我让你给爱情加几个注脚,你会选择哪些词”
“从一而终,还有……至死不渝。”特蕾莎沉默少顷,低声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生,会陷入多段式的爱情也就是在格里夫之后,你还会遇到很多跟他同样优秀的男子,并同他们别摆出那副表情,”艾尔夫万公爵看着别过头的特蕾莎,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的心意在此时当然不会改变,不过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我记得大图书馆的馆长曾经告诉我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但他那句话我记得很清楚:人是一种滥情却自称专情的生物,他们这一生都在多段的爱河里随波逐流,永远不会让自己溺死在毫无生气的水潭里。他们钟情的对象有如走马灯一般变换,也许只有最开始的那一个可以被称作真爱,往后的可能都是替代品,却无法改变他们滥情的本质。”
特蕾莎仍旧没有转头,只留给父亲一个抗拒的后背。艾尔夫万公爵又叹了一口气他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叹气了,每每面对特蕾莎,他叹气的次数总比以往要多些。
“可是对于我来说却并不适用。”特蕾莎轻声说,“我爱格里夫,并非是基于他的某个特质,而是因为他是格里夫,整个潘德唯一的个体,就像马里昂斯从来都只有一名骑兵长。”她终于转过头,眼神沉静而哀伤,像是黑色的郁金香花瓣在缓缓凋落,“在劝导我之前,父亲您早就可以提拔一名新的骑兵长,而不是让那个职位空缺至今。显然父亲也明白格里夫是不可替代的,那您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说服我呢”
艾尔夫万公爵一时无言。
“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很感谢父亲的关心,”特蕾莎轻声说,“但是我已经做好溺死在水潭里的觉悟了。也许哪天父亲一语成谶,我会爱上别的男子。不过当我意识到这点的那一天,也便是我的死期。”
“那么,我的女儿,”艾尔夫万公爵从特蕾莎的眼中看到了无法置疑的坚决。他知道这次谈话已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必要。他缓缓起身,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特蕾莎的头,最后沉重而悲痛地叹息一声,“我会向秩序女神祈祷,祈祷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
龙卫堡上,伊凡勒斯子爵双手扶住城垛,目送着那杆黄底白鲸旗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下,如释重负。他转过身,用洪亮的声音说:“敌人撤退了!我们胜利了!”
寒冷的北风将他的声音送到城头各处,据守多日的士兵终于松开了绷紧的弦,有的人兴奋地相互拥抱,跳起来撞击彼此的胸膛,但更多的人尤其是瑞文斯顿第三游侠团的大部分成员,都脱力地倚在城墙边,抱着自己的长弓沉沉地睡过去。
在霜息山山脚下僵持了将近两个月后,西吉蒙德侯爵还是选择了撤军。泊胡拉班的后勤基地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摆在西吉蒙德侯爵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退却,亦或是强攻。尽管龙卫堡守军不过三千余人,而白鲸旗下却簇拥着万人大军,但是西吉蒙德侯爵依然没有自信能够一鼓作气冲破瑞文斯顿游侠用箭雨交织成的天网,而告罄的军粮已经不会容许他连续发动多次大规模的强攻了。虽然万般无奈不甘,他还是将部队撤回了铁橡堡。
“看起来巴兰杜克先生跟基斯亚先生他们成功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安然返回银湖镇。”盖尔博德站在自己的父亲身后低声说。
“我希望那几个年轻人都能平安无事。”伊凡勒斯子爵说,“虽然我还是觉得他们的动机很可疑,但他们为瑞文斯顿立下了大功,这是无法否认的。”
就在这时一名哨兵跑上城头:“大人,城外有一个流浪骑士要见您,还说有一封信要当面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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