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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怎么了”埃修用肘顶了下基亚。

    “刚才那是……姐姐的声音。”基亚回过神来,低声回答,“她怎么会跟肯瑞科出现在这里”

    ……

    另一边。

    特蕾莎掀开了营帐的帘子,那片薄薄的棉布高高扬起来,落下时不识好歹地缠住了她的手臂。特蕾莎烦躁地转动手腕,一把将帘子撕扯下来。临时搭建的帐篷在这阵力量的冲击下剧烈地摇动着,骨架产生明显的形变。刺骨的风毫无顾忌地涌进了营帐,驱散了炭火的余温。

    特蕾莎重重地坐下,对着镜子粗鲁地揉捏双颊,少顷,揭下了一张皮面具,露出其下精致的脸庞。她定定地注视着镜子光滑的平面,发现自己的脸正因为愠怒而泛出云层一般的红晕,曾经宝石般透亮的瞳孔此刻仿佛泥沼一般浑浊,暴虐的情绪不断地从深处冒出来。特蕾莎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双眼,用力地咬破自己的嘴唇。盘旋在舌尖的血腥味让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深深地呼吸着,让冰凉的空气灌满自己的肺,这才感到脑海中那根灼热的弦渐渐冷却下来。

    很久以来,特蕾莎都没有如此失态过。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它走向极端。除了特蕾莎本人,还有那数十名在蔷薇庄园死无全尸的黑骑士,以及最终制服特蕾莎的异端裁判所所长但丁,没有人清楚彻底失控的地狱修女会造成多么恐怖的破坏。可今天她险些在城门口发作了。因为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肯瑞科或许认不出来,但她绝对不会认错,因为是她亲手剃掉了曾经把那张年轻俊秀的脸修饰得如同一头山猿的蓬乱须发。

    基亚艾尔夫万。她的弟弟,艾尔夫万家族曾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现在的身份则是一名冒险者,但特蕾莎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现在居然成了瑞斯顿的雇佣兵。

    瑞斯顿的雇佣兵!此事若是被曝光,特蕾莎完全不敢想象萨里昂会掀起如何剧烈地政治风暴,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艾尔夫万家族的地位将会在这场风暴中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得赶在最坏的情况发生前跟他聊聊。特蕾莎攥紧了拳头。

    身后响起脚步声。肯瑞科拘谨地在营帐门口站定,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寒风。特蕾莎没有回头,她知道肯瑞科想问什么:“临时变卦是我的不对,但我有自己的理由,而且我不会跟你解释。”

    肯瑞科叹了口气:“特蕾莎,我明白。但是我希望作为战友,我们之间能有最基本的信任。但丁大人交代过我,要在狐行动中全力协助你。如果你不愿意把你的信任交托给我,我又该如何协助你”

    “你在说什么”特蕾莎皱着眉,“这跟信不信任没有关系,我只是临时有事。”

    临时有事肯瑞科皱起了眉头,突然恍然大悟,该不会是——

    那个来了吧

    “那你好好休息。”自以为窥破特蕾莎心思的肯瑞科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两声,“我待会派人帮你修理一下帐篷。”他转身离去,叫来一名副官,低声吩咐:“去买几斤红豆回来。”

    副官无奈地看着他:“老大,红豆是帝国的特产。波因布鲁冰天雪地的,我上哪去买”




第九十四章 战争虎兕(四)
    &bp;&bp;&bp;&bp;“这里就是王立学院吗”露西安娜从马车跳下来,打量着周围覆雪皑皑的建筑。虽说是学院,更像是一座不设围墙的学城。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路边还有一块碑石,上面刻着学院的俯瞰图,还贴心地标明了这块碑石在地图上所处的位置。“真冷清啊。”她惆怅地叹出一口白雾,抱住双臂,用裘衣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她转过头去看埃修。后者正在将她的行李从马车上卸下来扛在肩上。自从银湖镇出发以来,埃修一直刻意地与露西安娜保持距离。露西安娜并不意外埃修的冷淡,毕竟自己一直在想法设法地窥探埃修的秘密。

    &bp;&bp;&bp;&bp;“根据契约内容,你在王立学院入学后,我们便两不相欠。”埃修扛起行李,走到露西安娜身边,“赶快去办手续。”

    &bp;&bp;&bp;&bp;“两不相欠”露西安娜嘴角微微扬起,“说不定以后你还需要我的帮助呢,巴兰杜克先生。那时候又该怎么算”

    &bp;&bp;&bp;&bp;埃修瞥了她一眼:“我为什么会需要你的帮助”

    &bp;&bp;&bp;&bp;“你想啊,”露西安娜神秘地凑近埃修耳边,“帮助厄休拉重掌北境政权以后,首先要做的,难道不是恢复正常的外交关系吗帝国一向与瑞文斯顿交好,你若是来请我,说不定我能帮你美言几句哦”

    &bp;&bp;&bp;&bp;绵软的热气呵在埃修的耳边,却仿佛是从迷雾山山巅席卷下来的凛风,将埃修的耳廓完全地冻结。他缓慢而僵硬地扭过头:“你又推理出来了”

    &bp;&bp;&bp;&bp;“是啊。”露西安娜的笑容分外得意,“半神喧闹者的高徒,不在五国之间出仕,反而拐走了一个萨里昂的子爵,两人千里迢迢来到北境当雇佣兵,总不可能是在渡鸦旗下鞠躬尽瘁吧因为龙狮战役的关系,瑞文斯顿的贵族断层严重,老一代几乎尽数战死沙场,中生代也只有那几名公爵以及有王立学院背景的伯爵能挑起大梁,新生代也没有争气的表现。所以格雷戈里四世对封地授爵上分外慷慨,不少平民出身的冒险者只要立下战功就会被授予爵位,组成了一批介于中生代与新生代之间的少壮派。前几年他还破格授予一名探险女英雄男爵的头衔,引起了极大的争议——扯远了。不过格雷戈里四世掌权期间,在瑞文斯顿跻身政治圈简直太容易了——尤其是对你来说。只要挤进了那个圈子,厄休拉如果还有一丝复辟的念头,便迟早与你这种人脉浅薄的少壮派有接触。虽然我也想过你有可能是萨里昂派出来的间谍,但是你在中部大平原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刺杀了格雷兹家族的领袖,同时也是商人工会的代理会长,萨里昂不可能出这种血本却只为了送一个间谍进北境当雇佣兵,更何况还搭上艾尔夫万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至于这种可能是什么,我不用再说出来了吧不过我认为,你的计划太理想化了,但你可以请我帮你做出一些细节上的规划。说——”

    &bp;&bp;&bp;&bp;“好意心领了。”埃修扭过头去,大步向前走去,再不看露西安娜一眼,“你在王立学院一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学者。”

    &bp;&bp;&bp;&bp;“学者我早就是了。”露西安娜嘟囔了一声,快步跟上埃修,“记住,我得去找院长布罗谢特才能办入学手续。”

    &bp;&bp;&bp;&bp;与此同时,院长居所。

    &bp;&bp;&bp;&bp;有人敲响了房门。“谁啊”布罗谢特从书桌上抬起头,将散在桌面上的花白长须拢起,让它们端端正正地在前胸垂下。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手稿,拿起羽毛笔在刚才中断的地方草草地写了几句话。

    &bp;&bp;&bp;&bp;“客人。”门外的人回答道,用的是潘德通用语,口音很别扭,似乎还糅了一些不自然的小舌音。

    &bp;&bp;&bp;&bp;布罗谢特起身开门。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很眼生的年轻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颜色很深的大墨镜,将他的眼睛完全遮挡住。“有你的信。”年轻人生硬地说,递过来一张修饰精美的信封,封口处的有两条对称的飘逸线条,神气活现的,像是某个人唇角上翘起来的两条小胡子。

    &bp;&bp;&bp;&bp;布罗谢特扫了一眼信封便明白了寄信人的身份,但他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认真地打量起了年轻人:“阁下是诺多精灵奎格芬什么时候有这等本事差遣一名诺多精灵做信使了”

    &bp;&bp;&bp;&bp;对方握信封的手明显地一僵:“你在说什么”

    &bp;&bp;&bp;&bp;“行了,别死撑了小伙子——虽然你的实际年龄可能比我还要大,不过我姑且就这么喊你吧。”布罗谢特摇了摇头,“虽然诺多精灵除了瞳色,其他体征与人类几乎一模一样,但还是有可供鉴别的细节。”他伸出手接过信封,顺势在年轻人的手指上轻轻地弹了一下,“诺多精灵的手指修长而且灵活,指节也较人类的要多出那么一两个。你的大拇指有三个指节,一看就知道了。”他苍老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微笑,“既然你被人类认了出来,那么按照诺多精灵的传统,你不重新介绍下自己吗”

    &bp;&bp;&bp;&bp;“我没有遵循传统的必要。”诺多精灵冷淡地说。

    &bp;&bp;&bp;&bp;“哦一名被驱逐的诺多那你一定是里泰迪兰。”布罗谢特准确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bp;&bp;&bp;&bp;对方的脸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bp;&bp;&bp;&bp;“你是几十年来唯一一名从东部森林中被驱逐出来的诺多,你的大名,在王立学院的历史学者当中可是如雷贯耳。”布罗谢特低头解开信封,草草扫了一眼信纸,有些失望地垂下眉,“就这些他没有口信给我吗”

    &bp;&bp;&bp;&bp;“有的。”里泰迪兰说,“他还让我告诉你:凛冬终于要结束了。”

    &bp;&bp;&bp;&bp;“就这些”布罗谢特拧起了眉毛,怀疑地注视着里泰迪兰,“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bp;&bp;&bp;&bp;“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信使。”里泰迪兰耸了耸肩,“我要离开了。”他转身出门,与人撞了满怀。对方纹丝不动,里泰迪兰却身子一歪,朝一旁踉跄地退了两步。

    &bp;&bp;&bp;&bp;“一个意外,我道歉。”埃修伸出手来,扶住了里泰迪兰。



第九十五章 战争虎兕(五)
    里泰迪兰身子一摇,用肩膀震开了埃修的手。他皱着眉掸了掸被埃修碰到的地方:“走路注意点。”这一刻里泰迪兰震惊于自己柔和的语气,随后又哑然失笑。奎格芬的信已经送达,这意味着当布罗谢特接过信封的那一刻,自己被人当成车夫使役欺压的日子便宣告终结。久违的自由如同射穿厚重乌云的曙光,照得他心中一片敞亮。就连险些将他撞倒的埃修,他也生不起计较的心思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去计较的功夫。

    里泰迪兰匆匆离去。埃修注视着对方的背影,右手垂在身侧,轻轻地握拳,而后很快地张开,如是反复数次。他在回味着被震开时那一瞬间的手感,对方由全身至部位的发力技巧与自己有些相似更准确地说,是与自己开弓时的发力技巧几乎一模一样。可他的弓术由老酒鬼所教,再进一步追根溯源的话……

    “onvoyage!”埃修突然朝里泰迪兰的背影喊了一声。

    里泰迪兰跨出去的一只脚定格在半空,他有些惊讶地转过身,友好的笑容在唇角闪现,他遥遥朝埃修点头:“erci”

    “刚才那是……诺多的送别辞令”露西安娜用手指捅了捅埃修,“王立学院果然名不虚传,随便碰到一个人,都会说如此标准的诺多语。”

    “他不是会说诺多语,他就是一名诺多精灵。”苍老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听得懂诺多语的人,整个潘德都很难数出一双手,没想到我的门口就站着两位。来造访我这件小庐,有什么事吗”

    埃修与露西安娜同时回过头:一个须发霜白的老人站在两人面前,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老人不知道蓄了多久的须,数百条细长的银丝仿佛一挂瀑布在他胸前垂落。他的五官柔和,面目慈祥,可时间与阅历又为他平添了一份威严的气质。他既是一名可以亲近的老人,同时也是一位需要敬重的长者。

    布罗谢特,他出身庶民,因而不具姓氏。然而他在北境的地位却隐隐然与瑞文斯顿的公爵们平起平坐,因为他的头衔是王立学院的院长,手臂上的学术之环串满了象征在某一领域颇有成果的白色石珠。而他在潘德的冒险者中也相当有名。王立学院的前任院长们大多是醉心学术,不问世事的老学究,布罗谢特却反其道而行之,将世俗作为自己主要的研究对象。他编纂了潘德志,共分为商、布武、治军、从政四册,为那些在潘德闯荡的冒险者提供了难得而宝贵的指引。严格说来,曾经依靠潘德志辨识名人政要的埃修也可以算是他的学生。

    “您好,布罗谢特院长。”露西安娜难得的拘谨起来,她微微屈下膝盖,行了一个不太熟练的帝国宫廷礼,“我是来入学的。”

    “南部口音你是帝国那边派来交流的贵族子弟”布罗谢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居然会是一个小姑娘,你父亲也真舍得你等一下,”他的脸色突然一沉,手沿着自己的长须一路滑下,在末尾反复捻动,“帝国的贵族小姐……懂诺多语……你是露西安娜”

    “对呀!”露西安娜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她并不意外布罗谢特能认出自己,她年纪虽小,可早已经因为能够独立翻译诺多文献而名震学术界。对于潘德学术界的学者来说,他们可能不会关心各国的权力更迭精研政治或历史领域的除外甚至也懒得在意是谁当上了王立学院的院长,但露西安娜杜克斯的大名却如同一颗炽亮而年轻的新星,在他们的头顶闪耀至今。他们手臂的学术之环上可能没有串着语言学的石珠,甚至当中的大部分人对语言学都是一窍不通,但他们却共同期待着这颗还在上升期的新星到达自己光芒的巅峰,就像他们期待每一位崭露头角的年轻学者一样。

    “贾斯特斯居然会舍得把自己的女儿千里迢迢地送过来……”布罗谢特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苦笑,“厄尔多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让你来波因布鲁。”他很随意地批评了格雷戈里四世一句,却突然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逻辑中存在某个难以解释的疑点:露西安娜是目前帝国律法执政官之女,身份显贵至极,格雷戈里四世怎么会冒着触怒贾斯特斯的风险,将她送来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与迷雾山部落冲突前线的波因布鲁

    而且,她是怎么穿过瓦尔雪原的布罗谢特扫了一眼她身旁的埃修,端正而略显纤细的两条眉毛,并不是瑟尔达。

    一个危险的可能性如同轰雷般在他的脑海里炸开,布罗谢特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露西安娜,还在捻动长须的手指不自觉地加力,几根细细长长的银丝沿着他的手背飘然垂落。他张了张嘴,声音有气无力:“你最好别告诉我,你是瞒着厄尔多偷偷跑出来的。”

    “这个……”露西安娜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已经没法再隐瞒了,“其实我是瞒着我父亲从伊索斯偷跑出来的。”

    “我的天……”布罗谢特捂住自己的额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放下手的时候,神情已然严厉而冷漠:“幸会,杜克斯小姐。请原谅我无法为您办理入学手续,您需要征得陛下的同意。在此之前,请在公爵府邸好好休息。”

    露西安娜狡黠地笑了笑,她完全理解布罗谢特的苦衷,但是她没打算放弃,因为她很笃定,布罗谢特无法拒绝她的请求。“请先看看我的学费再说。”她从怀里抽出三张因为陈旧而泛黄的羊皮纸,递到布罗谢特面前。

    “就算这上面列着的是贾斯特斯全部财产的清单,我也不”布罗谢特的视线有些不耐烦地落在羊皮纸上,然后就再也没法挪开。他直勾勾地盯着它们,眼中渐渐窜起狂热的火焰,像是武者邂逅称手的武器,浪子邂逅心仪的女人,将先前的严厉冷漠焚烧殆尽,只剩下纯粹的渴望。他郑重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羊皮纸发皱的边角,良久,他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说:

    “这是,马迪甘预言长诗的手稿”



第九十六章 战争虎兕(六)
    “没错,这三篇手稿够不够抵付我的学费”露西安娜愉快地说。当马迪甘被异端裁判所处死以后,他的大部分作品要么被焚毁,要么散轶民间。异端裁判所视之如同仇寇余孽,一旦有人被查出私藏马迪甘的作品,那么他的余生只可能在黑狱里度过。但是非萨里昂籍的收藏者眼中,打上马迪甘印记的物品都是无价之宝,菲尔兹威商会在扬维克朔的拍卖行曾经以二十万第纳尔的天价拍出一份疑似马迪甘真迹的骑士草稿。但是这种所谓的真迹,在布罗谢特眼中或者说在王立学院所有历史学者的眼中没有任何收藏价值。马迪甘的前半生不过是一名潦倒的吟游诗人,靠着写骑士博得了些许名气。可在他短暂的后半生,他创作了预言长诗,狂妄地声称将会有人摇撼君主的御座,将兵戈无休的潘德再度整合成一个空前强盛的帝国。马迪甘因为预言长诗而灿烂,也因为预言长诗而陨落,如同经过天穹的流星,虽然只有短暂地一瞬,但是那辉煌的轨迹已经永远地刻在了观测者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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