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北坡有狼!”一名眼神较好的编外游侠大喊,“狼背上有人!”
波格丹与副官同时朝大路的北坡上看去。一匹白色的巨狼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它的出现让队伍里的马匹更加狂躁,马嘶声滔浪般此起彼伏。一个着上半身的男人端坐在狼背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暴露在严寒中的肌肉鼓胀出岩石一般棱角分明的线条。他冷酷地睥睨着山坡下的军队,披着白色狼皮的壮汉陆续地从他身后出现。
惊骇在波格丹的脑海里炸开。亚历克西斯公爵欺骗了他!不是说预兆之狼对我这点人不感兴吗为什么他的荣誉护卫会在这时候出现骑在那头巨狼身上的人到底是谁
“大人,来者不善!”副官低声说。
这谁看不出来波格丹很想喷副官一脸唾沫,但是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多年前耻辱的回忆闪现出来,当初面对排山倒海一般朝碎冰桥扑来的狮骑士,他的反应跟现在如出一辙。“列……阵!迎……敌!”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四个字。可列什么阵怎么迎敌他不知道。
但是自然会有人帮他布置。“步兵列方阵向前推进!游侠放箭!游骑兵保持距离骚扰!别让他们靠近!”副官咆哮着下达命令,出现在北坡上的不过三十多人,与自己这八百人比起来极其悬殊,甚至不存在什么双方兵力对比——旗鼓相当才有对比。他的声音暴露了他的位置以及身份。骑着巨狼的男人朝副官看了一眼,从身后拔出一柄巨斧,高高地扬起了手。副官反应很快,在看到男人抬手的一瞬间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他扑到一辆辎重车下,将自己藏在车轮之间——就算你再善掷,也该拿我没办法了吧
这是他年轻的生命中最后一个念头。
男人轻描淡写地挥出了巨斧,下一秒,炽烈的流星自北坡上悍然砸落!
第八十八章 癫狂序曲(四)
达隆卡拉堡以东,瓦尔雪原。
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终于止息,前往波因布鲁的大路上,积雪没过人的脚踝。一支部队沉默而艰难地沿着大路跋涉。绣着三只雪绒兔的军旗被人潦草地绑在辎重车上,别扭地倾斜着。旗帜无所凭依地飘摇,仿佛随时都会被凛冽的寒风从旗杆上撕扯下来。
走在这支部队前方的是一名全身着甲的骑士,他有气无力地骑在战马上,身子像是不堪金属的重负一般佝偻着,缰绳心不在焉地握在手中。
“大人,我们几个小时前派出去的斥候到现在还没回来。”一名副官从队伍中出列,小跑到骑士马前汇报。
骑士做了一个不耐烦地手势:“那是你该操心的事,别来烦我。”
副官无奈地举起右手,用拇指划过双眉,敬了个瑞文斯顿的军礼,转身归队,又派遣出几名游骑兵。心里暗自哀叹着自己怎么会成为这名领主的扈从。
法摩尔波格丹,瑞文斯顿的伯爵。放在菲尔兹威或者是萨里昂这两个同样自潘德帝国的余烬中诞生,并承袭了贵族爵位制的国家,被授予伯爵意味着你已经在玩弄权谋的政治圈中登堂入室,成为了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决策者。
但是情况在瑞文斯顿有些许轻微的差别。在北境,伯爵是最不要钱的头衔,甚至男爵这个仅靠战功就能兑换的最卑微爵位,含金量也会比瑞文斯顿大部分的伯爵高得多。因为丰厚的战功往往与过人的武勇,或者出色的军事修养并驾齐驱。但是在瑞文斯顿成为伯爵不需要这些,只需要一点运气与国王的少许善意。在第一次龙狮战役结束后,幸存下来的门阀子弟都被格雷戈里四世慷慨地授予了他们父辈的头衔与封地。波格丹只是恰好有一个受封在迷之号角堡的伯爵父亲,他的父亲又恰好在凛鸦城守卫战中战死,仅此而已。他唯一能被人铭记的战例便是那场至今都为人津津乐道的“阳炎焚雪之役”。当时还只是子爵的火之名将文森特布伦努斯将波格丹镇守的碎冰桥作为突破口。波格丹构筑的防线——如果那也能叫防线的话——在狮子雷阵下支离破碎,任布伦努斯突出重围,扬长而去,连累指挥那场包围战的亚历克西斯公爵也成为了雄狮咆哮的背景布。
但是作为伯爵,波格丹还是能够参加圆桌会议并且提出自己的意见。只是他的话语权低下得可怜——这点通过兵力就有最直观的体现。他能够从自己领地中调动的部队不过八百人,其中大部分是守护者兵团的步兵,少量作为斥候的游骑兵以及一支编外的瑞文斯顿游侠团——所谓编外,就是不在瑞文斯顿有正规番号的十五个游侠团编制中,成员大多是不安分的猎户。其性质大概跟萨里昂由退伍老兵组成的侠义骑士差不多。精锐程度略逊于正规军。
波格丹并不认为这点人到了波因布鲁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波因布鲁有多少守军五千人六千人放在以前,这几千号人可以将五六倍于己的迷雾山大军拖在波因布鲁的城墙下数月之久,战损比是呈现碾压姿态的一比二十。但是如今的补给线早已经被劫掠小队截断,这五六千人能在补给短缺的情况下支撑多久往年都是瑞文斯顿在后勤方面卡迷雾山土著的喉咙。今年双方的战略位置却已经翻天覆地。波格丹的军事素养一直为人诟病,但当前的局势已然险恶得犹如锯齿刀狰狞的边缘,毋需分析也能看出。而波格丹正在带着自己这八百来人把脖子往刀锋上凑。
可波格丹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凑,因为亚历克西斯公爵手上攥着他妻儿的性命。但他自始至终都不敢因为被要挟而生出一丝怨恨,他对瑞恩公爵那张宛如白纸、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孔只有纯粹的恐惧。
胯下的骏马突然躁动起来,鼻翼惊惶地翕张着,喷出浓郁的白雾。巨大而澄澈的黑色眼瞳里,恐惧像是水纹一般层层扩散。它几乎要撂开蹶子狂奔出去,波格丹急忙勒住缰绳,却险些被甩下马背。突然之间这头还很顺服的畜牲就开始反抗波格丹了。与此同时,拉着辎重车的驮马也出现了类似的反应。这些受过训练的军马无一例外地流露出了极度恐慌的情绪。寒风中似乎藏着一丝让它们不安的味道。但是什么能让它们反应这么激烈
“怎么回事”波格丹气急败坏地翻身下马。他一只脚刚刚落在雪面,另一只脚还踩着马镫,骏马就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狂奔出去。波格丹猝不及防,被一头带倒在积雪中,沉重的铠甲立刻将雪地压出一个人形的巨坑。副官忙不迭地将他扶起来。“先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自觉颜面尽失的波格丹恼怒地甩开副官的手,用力地掸着身上的雪,铠甲被他拍得“哐哐”作响。
“北坡有狼!”一名眼神较好的编外游侠大喊,“狼背上有人!”
波格丹与副官同时朝大路的北坡上看去。一匹白色的巨狼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它的出现让队伍里的马匹更加狂躁,马嘶声滔浪般此起彼伏。一个着上半身的男人端坐在狼背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暴露在严寒中的肌肉鼓胀出岩石一般棱角分明的线条。他冷酷地睥睨着山坡下的军队,披着白色狼皮的壮汉陆续地从他身后出现。
惊骇在波格丹的脑海里炸开。亚历克西斯公爵欺骗了他!不是说预兆之狼对我这点人不感兴吗为什么他的荣誉护卫会在这时候出现骑在那头巨狼身上的人到底是谁
“大人,来者不善!”副官低声说。
这谁看不出来波格丹很想喷副官一脸唾沫,但是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多年前耻辱的回忆闪现出来,当初面对排山倒海一般朝碎冰桥扑来的狮骑士,他的反应跟现在如出一辙。“列……阵!迎……敌!”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四个字。可列什么阵怎么迎敌他不知道。
但是自然会有人帮他布置。“步兵列方阵向前推进!游侠放箭!游骑兵保持距离骚扰!别让他们靠近!”副官咆哮着下达命令,出现在北坡上的不过三十多人,与自己这八百人比起来极其悬殊,甚至不存在什么双方兵力对比——旗鼓相当才有对比。他的声音暴露了他的位置以及身份。骑着巨狼的男人朝副官看了一眼,从身后拔出一柄巨斧,高高地扬起了手。副官反应很快,在看到男人抬手的一瞬间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他扑到一辆辎重车下,将自己藏在车轮之间——就算你再善掷,也该拿我没办法了吧
这是他年轻的生命中最后一个念头。
男人轻描淡写地挥出了巨斧,下一秒,炽烈的流星自北坡上悍然砸落!
第八十九章 癫狂序曲(五)
巨斧高速旋转,切割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急坠的弧线锋利得让人想起死神手中挥舞的镰刀。它劈开了辎重车,削飞了副官的半个脑壳,最后震开积雪嵌入地面。整个过程没有丝毫凝滞,轻而易举地像是切开一块烤得松软的面包。狼背上的男人不满地朝自己的手心啐了一口他原本是想砍掉那个瑞文斯顿人的头。他俯视着山坡下乱糟糟的军队,他们的指挥官才刚发出指令便已经身首异处,步兵的方阵犹未成形,游侠的手甚至才刚摸到自己的箭囊。巨大的茫然与惊骇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在男人眼中,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八百来名训练有素的正规军,而是八百来头快被吓破胆的羔羊。男人脸上露出狼一样冰冷的笑意,眼神深处掀起嗜血的风暴。
“去吧!尽情地狩猎吧!”男人的咆哮像是自胸腔深处里狂野迸发的轰雷。壮汉们露出会意的狞笑,他们嘶吼着冲下山坡,将一阵在仓促中发射出来的零落箭矢甩在身后,扑进了人数几乎是三十倍于己的瑞文斯顿军队中。
狂烈的凛风袭来,撕扯着那杆歪歪斜斜的军旗,上面的三只雪绒兔像是在风中瑟瑟发抖。男人骑着巨狼冲进来,顺手一拳砸在旗杆上。旗杆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裂响,狂风适时地推了它一把,旗杆轰然倒地。与此同时,惨叫声汇集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冲天而起。
……
一个小时后。
空气中沉浮着浓烈的血腥气,同时还有掺杂了排泄物的恶臭味道。男人缓缓地把自己的手掌从一名瑞文斯顿游侠的胸膛里抽出来,鲜血汩汩地从创口涌了出来。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年轻人抽搐着流逝生机。属于别人的鲜血染红了男人的上身,正在低温中快速地凝固成半透明的粉红色冰晶。
这几乎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男人与他的部下们几乎没有遭遇到任何有力的抵抗。这些瑞文斯顿的正规军已经不剩下多少战斗了。他们的士气就像是被巨蚁蛀空的堤坝,被浪花小小地拍打了一下便崩溃瓦解。后面五十分钟的战斗乏味得让男人提不起一点精神。这不是狩猎,他默默地想。只是在屠宰一群满地乱跑的牲畜。
男人将尸体踢开,走到那辆被他劈开的辎重车旁。巨狼嘴里叼着一条断臂,乖巧地跟在他身后。那柄巨斧仍然嵌在雪地里。他看了那名缺了半边脑袋的副官一眼,这个渡鸦人是唯一一个还算有点男人气概的,不失为很有价值的猎物。
巨狼突然吐出了嘴里的断臂,朝着一个雪堆发出低沉的吼声,同时缓缓地逼近。雪堆剧烈地抖动起来,急促的喘息声不合时宜地起伏着,与此一同起伏的还有金属甲片互相摩擦的声音。
男人拔出巨斧,对准了那个雪堆:“如果不想被劈成两段的话,自己爬出来。”
雪堆在颤抖中崩解,波格丹高举着双手爬了出来。做工精美的铠甲暴露了他的贵族身份。男人把巨斧架在他的脖子上,锋利的边锋压破了喉咙的皮层,一缕细细的血线沿着斧刃滑过。波格丹的呼吸凝固了片刻,他感受着脖子上的刺痛,嘴唇嗫嚅着,似乎是在寻找讨饶的措辞。
斧刃失望地离开了他的脖子,男人摆了摆手:“滚回去告诉你的族人,迷雾山的狼回来了。”
男人的潘德通用语说得很吃力,但是波格丹听明白了。他惶惑而不安地注视着男人。对方眼睛里并没有临时起意的仁慈,只有无尽的厌倦与轻蔑。他犹疑而迟缓地转过身,试探着迈出几步。发现对方已经无动于衷地转过身,带着巨狼渐行渐远。
强烈的求生灌注全身,波格丹撒开双腿飞奔起来。他横跨过死尸横陈的战场,边跑边解下沉重的铠甲,将这些累赘远远地甩出去。不断有披着白狼皮的壮汉将朝他投来冷漠的眼神,但是他们都没有动手。可波格丹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无形的利刃剜了千遍万遍。他绊了一跤,扑倒在自己的军旗上,旗帜上的三只雪绒兔无辜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珠子里没有丝毫的生气,让人想起死人空洞的瞳孔。
波格丹发出一声惊恐的喊叫,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地朝西方狂奔。
……
“咚!”
亚历克西斯公爵一拳砸在桌子上,苍白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岩浆一般的狂怒却从眼神深处喷薄而出,流泻在宽阔的圆桌上。铺天盖地涌过来的责难在他的愤怒面前溃不成军,众人安静下来,只有克洛维斯伯爵的嘴角牵出一丝冷笑。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失算,预兆之狼居然真的袭击了波格丹的部队。连带着他在圆桌会议上的威信也大打折扣。连同格雷戈里四世在内的所有贵族都指责他不该让波格丹涉险前往波因布鲁。甚至有以克洛维斯伯爵为首的一小辍人声称他是在报复当年波格丹在碎冰桥的失利。根据波格丹的说法,他看见茫茫多的迷雾山盗匪如同潮水般从山坡上涌下,他血战之后侥幸脱逃,但是他的副官为了掩护他在乱军中牺牲放他奶奶的屁!亚历克西斯几乎差点就要爆出粗口,但是他却毫无办法。他知道波格丹敢在圆桌会议上当着一众大贵族尤其是当着他的面这么信口开河的原因。不久前克洛维斯伯爵在他眼皮子底下将波格丹的妻儿接出了瑞恩。虽然亚历克西斯公爵对波格丹的威胁只是临时起意,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派人去监视或者软禁波格丹的妻儿,但是这种明目张胆的小动作还是让他恼怒不已。
“你说你血战脱逃。”亚历克西斯公爵压抑着他对波格丹那副有恃无恐的嘴脸的厌恶,“那么对方有多少人”
“少说有三千人,公爵大人!”波格丹信誓旦旦地说,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臂缠满了绷带,整个人虚弱地扶在圆桌旁,仿佛随时都会从椅子上栽倒一般,“我的部队还没来得及列阵就被冲散了。”
“很好,”亚历克西斯公爵做了个手势,“利斯塔,你知道该怎么做。”
第九十章 癫狂序曲(六)
龙骑士大队长从立柱的阴影后走到圆桌前,右手握拳,拇指不卑不亢地划过双眉,朝在座的领主行了一个军礼。他的嘴角略显狰狞地抿着,阴森的眼神不怀好意地落在波格丹身上。
波格丹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但是利斯塔已经朝他大踏步地走了过来,双手粗暴地握住了他的双肩。波格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呼痛,他就被利斯塔从椅子上狠狠地揪了起来。利斯塔用标准的骑士近身擒拿手法反剪住波格丹的双臂,将他的脸按在冰冷的圆桌上。利斯塔的手指抠进绷带的缝隙当中,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冷笑,而后狠狠一扯——
“撕拉!”绷带松松垮垮地飞散开来,波格丹还算有点腱子肉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没有新伤,也没有旧创,只有丰润的血色。波格丹拼命地想挣开利斯塔的钳制,他犹如一条脱水的鱼不停地在圆桌上弹动。但是利斯塔毫不费力地掰开了他的双臂,双手撕住他的衣领,将那一身贵族华服剥下。于是一个中年人略显苍白臃肿的身体彻底暴露在会议室冰凉的空气中,像是一只营养过剩的雏鸟,在一众瑞文斯顿领主不知所措的眼神中瑟瑟发抖。
“血战脱逃哈”利斯塔的喉咙响亮地响了一下,鄙夷地一口唾沫啐在波格丹光滑的背脊上。他双手离开了波格丹,后退几步,拇指再度划过双眉。亚历克西斯公爵朝他点了点头,利斯塔重新退回立柱的阴影中。
“我还不了解你吗,波格丹”亚历克西斯公爵伸出手,捏住波格丹的半边脸颊,高临下地俯视着波格丹被恐惧填满的眼珠,“当年在碎冰桥,你的说辞是布伦努斯动用了全部兵力冲击防线,你率部抵抗良久,终于因局部兵力不支,让布伦努斯打开缺口。”他的语气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地将陈年旧事一点一点拔丝抽茧,“我当时信了,没有追究。但是如此辉煌的战果,萨里昂人怎么会甘心隐瞒呢虽然传到北境时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失真,不过并不难还原——实际上,波因布鲁王立学院与瑞恩骑士学院里都将这场战役收录进战例教材中,内容非常详实,我几乎可以倒背如流。尤其是碎冰桥一役,那些学究们是这么描述的:‘当时火之名将率领的狮骑士看似还保持着相对完整的建制,但实际上他们已经不剩下多少战马了。还算精力充沛的战马只剩下四十匹。而这四十匹战马,以及他们的骑士,在碎冰桥突破战中充当了坚实而炽热的矛尖。他们一举凿穿了波格丹伯爵的防线,而后烈焰的洪流汹涌而过,波格丹伯爵在意识到回天乏术后第一时间逃之夭夭’——我就说到这。”亚历克西斯公爵松开手,波格丹的脸上出现了两条清晰的红印,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像是呜咽一般的呻吟。亚历克西斯公爵略显嫌恶地甩着手,目光转向克洛维斯侯爵:
“所以我很好奇,时至今日,会是什么样的蠢货还会相信一个逃兵的说辞,甚至在圆桌会议上声援他少说有三千人如果有这么大规模的部队出现在瓦尔雪原,我会不知道吗”
克洛维斯侯爵脸色铁青,却不敢跟亚历克西斯公爵咄咄逼人的眼神对视。他不自然地转过头,狠狠地朝波格丹身上啐了一口,起身离席。
亚历克西斯无动于衷地看着克洛维斯侯爵摔门离去,他缓缓扫视着圆桌:“我之所以让波格丹前往波因布鲁,是断定预兆之狼不会为了一支小部队冒险下山。虽然事与愿违,但是我坚信我最初的判断没有错。预兆之狼出现在瓦尔雪原并非是有预谋,有目的的,波格丹只是恰好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瓦尔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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