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一名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大人,南门,来了一支部队,为首的人指名道姓地要你过去见他!”
南门兰马洛克皱眉。波因布鲁南边便是迦图人盘踞的草原,这片无法之地再往南便是萨里昂的领土。从南方来的大多都不是善茬,要么是误打误撞闯进雪域深处的迦图军阀,要么是一腔热血过来滋事的萨里昂愣头青。
说到愣头青……兰马洛克怔了一下,他隐约猜到来人的身份了。
第八十六章 癫狂序曲(二)
“你确定兰马洛克会来见你”在波因布鲁南门外的风雪中,特蕾莎如是问道。她易了容,原本精致的脸现在粗糙得跟一名在田地里劳作终生的农妇无异,每一道皱纹里都透着沉浊的黄土味道。她对外宣称的身份是肯瑞科的平民侍女。
“当然。”肯瑞科笃定地说,“前几年我跟他在迦图草原深处并肩作战。当然那时候我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当是一个颇有势力的贵族冒险者。我们甚至还驻扎在一起,相互认出来以后还差点火并。要不是扎卡尔不长眼过来劫营,我跟他之间肯定会躺一个。”他偷眼看了看特蕾莎的反应,后者平淡地应了一声,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肯瑞科有些郁闷地闭上了嘴,这一路来他想着法子跟特蕾莎搭话,却无一例外地撞上了冰山,撩不出一点情感上的火花。几名跟了肯瑞科有一段时间的侠义骑士在他身后忍着笑。看肯瑞科碰了一鼻子灰后强行压抑的丧气表情是他们这段旅程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在这几名老兵看来,一直在追求地狱修女的肯瑞科居然会费着心思讨好这个没有一点姿容的侍女简直有点不可理喻。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接连吃瘪。跟肯瑞科闯荡了有一些日子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头儿对女性的杀伤力有多强。那一头火焰般耀眼夺目的金发,大理石雕塑般刚毅而不失优美的脸部线条,情感迸发时眼中焕发的光彩,以及那身经百战磨练出来的铁血气质,无论是对涉世未深的少女还是风韵犹存的贵妇都有着毒药般致命的吸引力。然而那名侍女却始终无动于衷。是不是吃惯了精致鲜嫩的小牛排,想啃啃牛骨头换个口味,却崩了牙齿老兵们满怀恶意地想。
肯瑞科知道部下在看他的笑话,但他不在乎。他知道特蕾莎也不在乎。可是两人的不在乎似乎并不在一条轨道上。
暴风雪仍旧在狂啸,城头上却响起弓弦的铮鸣,像是吟游诗人的手指用力地拂过鲁特琴,余音如同被巨石激起的水波般扩散。一根修长的箭矢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走出一条近乎笔直的轨迹,径直射到肯瑞科的脚边。箭头似有意似无意地蹭开了他鞋尖的毛皮。与此同时一个浑厚的,跟这支箭矢一样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居高临下地响起:“肯瑞科,你不在萨里昂好好做你的佣兵头头,跑到波因布鲁干什么”
“我干——”肯瑞科瞥了眼身边的特蕾莎,没敢破口大骂。“兰马洛克你装什么大尾巴鹰你还在迦图草原帮我收拾过扎卡尔呢!照你这个逻辑,萨里昂是不是也该授你一个爵士头衔我跟萨里昂的合约上周就到头了。现在到你这赚点外快不行废话少说,放我进去。你要是怕我后面还跟着七八千萨里昂的军队,不开门也罢。”
“笑话!当年三万人的迷雾山土著兵临城下,老子都敢开城门把他们放进来宰。我会怕你那区区七八千人开门,放他们进来!”兰马洛克轻蔑地喊,“当然,你要是怕里面藏着三百刀斧手的话,现在滚蛋也可以。”
“看你那德性,还刀斧手呢!从守护者兵团抽调出来的别忘了当年是谁的阵线先顶不住迦图骑兵的冲击的!”肯瑞科反唇相讥,“结果我还要分兵救场。”
兰马洛克勃然大怒:“要是没我的游侠团射住阵脚,你也不是一样会被冲得七零八落”
“没我顶在前面,你游侠团就是迦图人的一盘菜,人家想怎么吃怎么吃。”
“你到底进不进来”兰马洛克一拳砸在城垛上。不过他没法反驳肯瑞科,当年他精心混搭的步兵阵线被迦图骑兵轻而易举地撕开,远程部队几乎是不设防地暴露在马蹄之下。若不是肯瑞科及时带着一小队侠义骑士过来填上了缺口,波因布鲁直属的第七游侠团起码会死伤一半——全军覆灭也是有可能的。他确实欠了肯瑞科一个人情——哪怕来自一名萨里昂人的人情让他一直引以为耻。
肯瑞科得意地一笑。这场口舌之争他到底占了上风。
进了城门,不友好的目光便立刻如同箭雨般攒射过来。虽说萨里昂与瑞文斯顿仍处在休战条约的保护下,但是于两代龙狮战役扎根下来的仇恨的种子已然在这三十年间成长为参天的巨树,将两国人民笼罩在互相敌视的阴影之中。休战条约只能约束出格的举动,但对情感无能为力。哪怕是街边玩耍的孩童,仍旧懵懂的眼神中也带着清晰如刺的敌意。似乎是出于报复,兰马洛克为他们划出来的临时驻地刚好处于风口,猛烈的气旋随时有可能卷着积雪冲开营帐。
“不能给你们太好的地段,”兰马洛克倒是实在,“因为我不想给。”
“%¥#%¥≈……”肯瑞科用很难听的语言咕哝了几句,“有酒吗”
“没有。”兰马洛克说,“波因布鲁现在实行配给制——当然你们不在其中。我希望你们带够了干粮,饿死在城里的话我还得找人把你们埋了。”
“你这个借口太拙劣了。”肯瑞科撇嘴,“波因布鲁穷归穷,但也没捉襟见肘到这种地步。”
“实际上,你们是这一周来唯一进入波因布鲁的队伍。”兰马洛克注视着肯瑞科,“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兰马洛克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肯瑞科警觉起来:“整整一周什么意思”
兰马洛克答非所问:“我已经打了招呼,你们可以自由进出波因布鲁。但是肯瑞科,看在当年的份上,我提醒你:别离开波因布鲁太远,外面的风雪中藏着前所未有的危险。今年的外快,没往年那么好赚。”他转身就走,没有留给肯瑞科发问的余地。奇怪,太奇怪了。兰马洛克皱着眉头,他总感觉肯瑞科的动机没这么简单。在萨里昂当一周的佣兵能赚的第纳尔比在波因布鲁剿一个月的迷雾山盗匪还要多,肯瑞科不远千里横穿迦图草原肯定另有所图。
仿佛有芒刺抵住了他的后背,兰马洛克全身的肌肉悚然地绷紧。他下意识地转头,却看见肯瑞科正在跟他身后的侍女轻声交谈着。
奇怪,太奇怪了!兰马洛克轻轻挠了挠后背,那里仍旧流窜着轻微的电流。
“相当敏锐的人。”在兰马洛克转头的一瞬间,特蕾莎及时收回眼神,“等暴风雪停了,我要出城看看。波因布鲁现在的情况应该跟迷雾山与异教徒脱不了干系。”
“我跟你去,两个人可以互相照应。”肯瑞科说。
“自便。”特蕾莎冷淡地说。
第八十七章 癫狂序曲(三)
健硕的灾厄鸦自天穹急坠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一名黑骑士的臂膀,乖巧地收拢起羽翼。黑骑士侧过头,与那双让人不寒而栗的血红色瞳孔对视。灾厄鸦嘶哑地鸣叫了几声,黑骑士微微颔首,抬手将灾厄鸦送上天空。灾厄鸦如同一蓬乌云远去,黑骑士快步走到麦尔德雷身后,低声汇报:“有一队人马穿越迦图草原进入了波因布鲁。”
“能穿越迦图草原的都不是善茬,但多半有萨里昂的背景。兰马洛克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漆黑色的罩袍下,麦尔德雷铁灰色的眉毛纠缠在一起,如同两条紧紧绞在一起的锁链,“应该不是巧合,很大可能是异端裁判所派来猎杀我的猎犬。”
“大人为何这么确定”
“洛基死了”麦尔德雷言简意赅,“约格特下的手。”
“什么老师他——”黑骑士的声音里升起巨大的惊愕与悲恸,“什么时候”
“达利安爵士战死在瓦隆布雷的当夜,洛基的尸体在下城区被人发现。约格特挖走了他的双目。黎明骑士团因为得到他的尸体欢喜得几乎要发了疯。他们在火刑架上为他举行了葬礼。”
“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约格特已经放弃了那个疯狂的念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向老师动手。”黑骑士低声说,“大人,您认为是他泄露了你的行踪”
“难道不是他”麦尔德雷反问,“约格特刚愎自用,认为除了他以外的主祭都是些固步自封的老顽固,觉得是我们阻挡了他为女神建立一片宗教净土的步伐。他是恨不得杀我们而后快的。除了约格特,还有谁会知道我曾经去自由城找过洛菲尔他在主祭位置上经营了好些年,其手段是连我也钦佩的。整个中部大平原几乎都处在他的监视之下,我瞒不过他。”
“要我带人去处理一下这支猎杀小队吗”黑骑士问,“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波因布鲁。”
“没有必要。”麦尔德雷冷冷地说,“约格特要是以为这一支猎杀小队就能让我焦头烂额无暇他顾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从始至终我从来都不想跟他计较——不,实际上我相当欣赏他,还有他的想法。”
“为什么,大人老师生前是很痛恨约格特那种打着信仰的旗号去实现野心的行径的。”
“而这正是我所欣赏他的地方——别误会。洛基作为女神的追随者,他无可挑剔,但是作为管理西海岸的主祭,他显然有些失职。信仰会蒙蔽他的眼界,让他安于现状——我跟约格特的理念或许会有分歧,但是我们都在思考同一件事:如何更好的侍奉女神我选择将整个北境作为祭品,而约格特——他却想为女神建立一个理想国。”麦尔德雷的脸上露出微笑,“真是很有朝气的想法。如果不是他的第一次行动以惨败告终,或许我也会支持他,实际上当年所有人都支持他。”
黑骑士默然点头。他是跟约格特同期的死亡骑士,也参与了那场狂妄的谋划。他们几乎就要成功了。可就在仪式的最后一步,喧闹者以天神般的姿态莅临,劫走了帝皇的棺木。他们功败垂成,十二主祭只有四人幸存。
麦尔德雷望向山下,皱起了眉头:“他这时候召集荣誉护卫,是想干什么”
沾血的白狼皮在男人宽厚的手掌中摊开。巨狼凑到男人身前,用鼻子嗅了嗅,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披着白狼皮的壮汉们纷纷垂下头,为牺牲的战友默哀。“这是安东尼木尔的白狼皮,愿他的灵魂前往雾峰之巅,享受与尊神一同狩猎的殊荣。”男人用灰色的眸子扫过众人,语气渐渐凌厉:“这是由他的女儿交到我手里的。有一队佣兵亵渎了迷雾山的传统,他们杀死了安东尼木尔,夺取了他的狼皮,却装作打败了他,在你们的眼皮底下招摇过境。”
壮汉们躁动起来,额头迸现出狰狞的青筋:“杀了他们!”他们咆哮。
“请告诉我,神使大人,你要如何在茫茫雪原中寻找一支佣兵小队洗劫每一个村庄,袭击每一个城堡,还是攻取每一座城镇”乌鸦般嘶哑的声音在男人身后响起。麦尔德雷缓步走到男人身后:“战争总会有牺牲,神使大人不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吧”
“我还以为同作为虔诚的信徒,你会理解他们此时的愤怒。”男人说,“而且根据可靠情报,那队佣兵的目的地是波因布鲁。”
麦尔德雷苍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们首先是士兵,然后才是信徒。神使大人应该明白,现在还不是进攻的最佳时机。瑞文斯顿甚至还没开始调动他们的军队。”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进攻”男人从背后解下那柄巨大的战斧,翻身骑上巨狼。
“我只是带着他们出去狩猎,发泄一下。”
“那我倒是可以为神使大人提供一个绝佳的狩猎目标。”
男人回过头,意外地看了麦尔德雷一眼:“哦,是谁”
“瑞文斯顿的波格丹伯爵,现在正带着他的部队赶往波因布鲁。”
……
“大人,真的不阻止他们吗”黑骑士望着荣誉护卫簇拥着巨狼远去,忧心忡忡。
“既然他不打算调动大军倾巢出动,那我便没有理由阻止他。”麦尔德雷用力地按揉着自己的眉心,“与狼共舞,先顺其毛。”
“可他带了多少人,三十人四十人他居然真的敢去找一支正规军的麻烦”
“不是去找麻烦,而是去狩猎。”麦尔德雷说,“罗伯,你来到北境的时间不长,没有得见昔年预兆之狼在波因布鲁城下作战的英姿。但是那时候我在场。我看到那个饿了三天三夜的男人是如何将利斯塔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如果不是他决意死战到底,就算是猛犬与铁熊也留不住他。”麦尔德雷的脸上流露出钢铁般冷硬的微笑,“我只是在担心,就波格丹旗下那些乌合之众,能不能满足这一代预兆之狼的胃口!”
第八十八章 癫狂序曲(四)
达隆卡拉堡以东,瓦尔雪原。
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终于止息,前往波因布鲁的大路上,积雪没过人的脚踝。一支部队沉默而艰难地沿着大路跋涉。绣着三只雪绒兔的军旗被人潦草地绑在辎重车上,别扭地倾斜着。旗帜无所凭依地飘摇,仿佛随时都会被凛冽的寒风从旗杆上撕扯下来。
走在这支部队前方的是一名全身着甲的骑士,他有气无力地骑在战马上,身子像是不堪金属的重负一般佝偻着,缰绳心不在焉地握在手中。
“大人,我们几个小时前派出去的斥候到现在还没回来。”一名副官从队伍中出列,小跑到骑士马前汇报。
骑士做了一个不耐烦地手势:“那是你该操心的事,别来烦我。”
副官无奈地举起右手,用拇指划过双眉,敬了个瑞文斯顿的军礼,转身归队,又派遣出几名游骑兵。心里暗自哀叹着自己怎么会成为这名领主的扈从。
法摩尔波格丹,瑞文斯顿的伯爵。放在菲尔兹威或者是萨里昂这两个同样自潘德帝国的余烬中诞生,并承袭了贵族爵位制的国家,被授予伯爵意味着你已经在玩弄权谋的政治圈中登堂入室,成为了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决策者。
但是情况在瑞文斯顿有些许轻微的差别。在北境,伯爵是最不要钱的头衔,甚至男爵这个仅靠战功就能兑换的最卑微爵位,含金量也会比瑞文斯顿大部分的伯爵高得多。因为丰厚的战功往往与过人的武勇,或者出色的军事修养并驾齐驱。但是在瑞文斯顿成为伯爵不需要这些,只需要一点运气与国王的少许善意。在第一次龙狮战役结束后,幸存下来的门阀子弟都被格雷戈里四世慷慨地授予了他们父辈的头衔与封地。波格丹只是恰好有一个受封在迷之号角堡的伯爵父亲,他的父亲又恰好在凛鸦城守卫战中战死,仅此而已。他唯一能被人铭记的战例便是那场至今都为人津津乐道的“阳炎焚雪之役”。当时还只是子爵的火之名将文森特布伦努斯将波格丹镇守的碎冰桥作为突破口。波格丹构筑的防线——如果那也能叫防线的话——在狮子雷阵下支离破碎,任布伦努斯突出重围,扬长而去,连累指挥那场包围战的亚历克西斯公爵也成为了雄狮咆哮的背景布。
但是作为伯爵,波格丹还是能够参加圆桌会议并且提出自己的意见。只是他的话语权低下得可怜——这点通过兵力就有最直观的体现。他能够从自己领地中调动的部队不过八百人,其中大部分是守护者兵团的步兵,少量作为斥候的游骑兵以及一支编外的瑞文斯顿游侠团——所谓编外,就是不在瑞文斯顿有正规番号的十五个游侠团编制中,成员大多是不安分的猎户。其性质大概跟萨里昂由退伍老兵组成的侠义骑士差不多。精锐程度略逊于正规军。
波格丹并不认为这点人到了波因布鲁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波因布鲁有多少守军五千人六千人放在以前,这几千号人可以将五六倍于己的迷雾山大军拖在波因布鲁的城墙下数月之久,战损比是呈现碾压姿态的一比二十。但是如今的补给线早已经被劫掠小队截断,这五六千人能在补给短缺的情况下支撑多久往年都是瑞文斯顿在后勤方面卡迷雾山土著的喉咙。今年双方的战略位置却已经翻天覆地。波格丹的军事素养一直为人诟病,但当前的局势已然险恶得犹如锯齿刀狰狞的边缘,毋需分析也能看出。而波格丹正在带着自己这八百来人把脖子往刀锋上凑。
可波格丹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凑,因为亚历克西斯公爵手上攥着他妻儿的性命。但他自始至终都不敢因为被要挟而生出一丝怨恨,他对瑞恩公爵那张宛如白纸、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孔只有纯粹的恐惧。
胯下的骏马突然躁动起来,鼻翼惊惶地翕张着,喷出浓郁的白雾。巨大而澄澈的黑色眼瞳里,恐惧像是水纹一般层层扩散。它几乎要撂开蹶子狂奔出去,波格丹急忙勒住缰绳,却险些被甩下马背。突然之间这头还很顺服的畜牲就开始反抗波格丹了。与此同时,拉着辎重车的驮马也出现了类似的反应。这些受过训练的军马无一例外地流露出了极度恐慌的情绪。寒风中似乎藏着一丝让它们不安的味道。但是什么能让它们反应这么激烈
“怎么回事”波格丹气急败坏地翻身下马。他一只脚刚刚落在雪面,另一只脚还踩着马镫,骏马就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狂奔出去。波格丹猝不及防,被一头带倒在积雪中,沉重的铠甲立刻将雪地压出一个人形的巨坑。副官忙不迭地将他扶起来。“先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自觉颜面尽失的波格丹恼怒地甩开副官的手,用力地掸着身上的雪,铠甲被他拍得“哐哐”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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