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那可不,她可是满分通过瑞恩的探险英雄考评的。”
“这么厉害”老酒鬼动容,“怎么会跟随你的”
“她父母被仇家所杀,我帮她找到了仇家。”奎格芬回答得言简意赅,事实上以他的情报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值得夸耀。
“如果不是她,你肯定会在拉蒙手下吃一个大亏。”老酒鬼将话题扯到了那场交易上,“结果如何”
“不输不赢,各退一步。当然我跟他心里都明白是我输了。”奎格芬说,“拉蒙把诺多奴隶交托到拉里亚拍卖,就看今晚我能不能抢下了。”
“以你的财力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拉蒙也是这样想的。”
老酒鬼一怔,随后同情地看着奎格芬:“说吧,几千万”
奎格芬深吸了一口气,泛白的八字胡似乎因为不堪重负耷拉下来。“一个诺多贵族,两个女游侠。他直接起价一千五百万第纳尔。呵呵,这老小子分明是故意的。拉里亚中除了我之外,谁能拿出那么多钱”
老酒鬼罕有地没有继续嘲笑下去,显然知道这个数字的分量。哪怕是最富有的萨里昂公国,一千五百万也不是小数字。他只是无言地伸手拍了拍奎格芬的肩膀:“你这是何必呢”
奎格芬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眼中泛起傲色:“因为我是奎格芬啊,潘德奎格芬。”
潘德奎格芬,这个名字在潘德198204年间就如同经天的流星一般耀眼,原因无他,就是他是潘德商人总会最后一任会长,也是萨里昂商人公会第一任会长,萨里昂商人那股锱铢必较的无赖劲儿正是源于这位庶出的潘德皇子。他在血色天灾中幸免于难,并以通天的财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潘德帝国。在奥萨索伦入侵后,他并未以潘德皇室的名头举起称王的大旗,反而向阿尔弗雷德公爵效忠,并以他的金钱帝国辅佐萨里昂开国君主惊艳的军事才能,终于成功地将奥萨索伦扩张的锋芒镇压在了卡林德恩堡。凡斯凯瑞人大规模迁入菲尔兹威已成定局后,奎格芬说服阿尔弗雷德王壮士断腕,而后远赴西海岸,跟那帮茹毛饮血的海贼们敲定了一系列的贸易条约。阿尔弗雷德王随后又慷慨地册封了一大批贵族,拱手送出西海岸三重镇的封地让那些曾经的强盗,新晋的贵族们去管理,以日后可预见的独立为代价,抑制了凡斯凯瑞人进一步向内陆侵略的。再然后便是开国君王驾崩,继位的乌尔里克二世眼红于奎格芬足以敌国的财富,然而在他动手之前,掌控着萨里昂经济命脉的奎格芬已经主动放手,四处云游去了。反倒是乌尔里克二世为了处理奎格芬天文数字的资产而焦头烂额,直到乌尔里克三世即位,那笔资产才消化殆尽。然而商人在哪都是商人,一系列机缘巧合之下,他获得了诺多精灵的贸易许可。老酒鬼就是在这个时间段结识了奎格芬。他当然知道奎格芬不惜动用重金拍下这三个诺多奴隶的目的,在他早年跟诺多签订的贸易条约中,有一项便是要他不遗余力地搭救任何不幸落入敌手的诺多人。
只不过就老酒鬼所知,以奎格芬目前在诺多的地位,救不出来无非也就招人非议几句。但他依然履行条约,真真切切地做到了不遗余力。在外人看来难免有些讨好诺多人的嫌疑,但老酒鬼对自己的这位挚友实在是太了解了,讨好诺多人奎格芬只是在一丝不苟地完成当初条约上的内容。为什么他能在那段动荡的岁月中如鱼得水就是因为这份锱铢必较的商人天性对他自己也是分外严苛。不然阿尔弗雷德王会如此放心地将整个王国的经济交给他打理
“你可真是……”老酒鬼还想再安慰几句,奎格芬已经拍掉了他的手:“你觉得我真的会乖乖割出一千五百万”
老酒鬼反应极快,一拍大腿:“我草你不会是想交易结束以后抢人吧!这样还能白赚一笔赔偿金,拉蒙难道不会怀疑到你头上吗”
“如果是一个人类去抢,那我肯定就是嫌疑人了。可这里是拉里亚,东边就是诺多精灵的老家。有个身手高强的诺多游侠潜入城里救走同胞应该合情合理吧”奎格芬微笑,八字胡重又神气活现地翘了起来。
第十六章 里泰迪兰
埃修没在蓝泽尔酒馆待很久,当以萨拉曼为首的佣兵们开始拼酒以后,他就走出了酒馆。一般来说这个时间点活跃的只有酗酒的酒徒、值班的士兵、挑灯的学究,埃修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类人,但他的作息确实要比常人要晚很多。毫无睡意的埃修在拉里亚街头漫步,月光清亮亮清凉凉,像是水波温柔地漫过了大街小巷,房檐的影子如同水草一般交错纵横。埃修在雅诺斯湿热的角斗场生活了十年,不曾领略过这样的风景。
前方巷子突然转出一人,一身黑衣,行色匆匆慌不择路,脚步却是蜻蜓点水一般轻盈而悄无声息,仿佛是拐角处骤然飘出的鬼魂。埃修跟他撞了个满怀,而后就感受到一股毒蛇一般的森然杀机迎面而来!
一柄匕首在对方手中翻出,在月光下泛出剧毒的青蓝色,不知在刃口上喂了多烈的毒药。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埃修只看到对方抬手翻腕,匕尖就已经顶到了他的胸膛,只要再往前一送,刀锋便会刺破皮肤送入毒药。情急之下埃修抽身后退,匕尖如影随形,居然抵着埃修的胸口一同跟他向后滑去。但是埃修已经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他折臂翻掌,精准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同时阴险地朝对方小腹撩出一脚。然而撩到一半就被对方踩回,埃修耳边听得“噌”一声,一个扭腰,刻不容缓地避过了对方以牙还牙的一脚。“呲啦”,那是鞋尖的利刃割开布料的声音——是个高手!埃修瞬间做出了判断。一寸短一寸险,对手在“短险”二字的造诣上相当老辣,一个照面下来,埃修居然是在贴身短打上被他层出不穷的阴招所压制。
黑衣人也吃了一惊,显然是没料到这撞上的路人能够连续避开他的杀招,甚至还存了反击的余地。分明自己只要臂力再往前一吐就能将匕首送进对方的胸膛,但手腕却仿佛被猛虎咬住,连带着整条右臂都是动弹不得。这是何等的怪力!急于脱困的黑衣人腾出左手一拳捣过去,埃修猛然施压,将他的右臂往左一扯。牵一发而动全身,黑衣人身子情不自禁地一弯,这一拳擦着埃修的脸落空,反倒再被埃修扣住。于是他的两臂便交叉受制,无论如何发力都无法逃脱对方的手掌。
黑衣人咬牙,提腿膝撞!然而埃修的动作还要快上半分!他的膝盖才顶出一半就被无奈地压回。在这短暂的失去平衡的瞬间,埃修再度施压,两人的身子再度矮了一截,已是半跪在地。就是现在!黑衣人握着匕首的五指灵活地舒张开来,匕首在掌心翻转,毒牙一般弹向埃修。
原来如此,膝撞只是障眼法吗……埃修没有漏过那柄匕首,对方这一手弹指的功夫固然了得,但是力道就差强人意了。最多只能打人一个出其不意,但很可惜他遇到了埃修,一个无论何时都沉稳如同磐石的男人。这样的人往往是刺客的天敌,因为刺客所有出其不意的手段都会被对方冷静地化解。埃修有些顾忌匕首上的剧毒,偏头闪开飞旋的刀刃,而后张口叼住了刀柄。看似惊险,但只有交手的双方才知道埃修是如何的轻描淡写。
黑衣人近乎绝望,唯一能够脱困的小手段也被对方轻易化解,自视甚高的他在这一刻信心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不成功便成仁!决不能落在潘德人手里!他正要咬舌自尽,埃修却突然松开了手,敏捷地后跳。
“呼”一柄沉重的巨剑带着风声从天而降,劈在两人之间,若不是埃修及时抽身,怕是要被那蒙面女剑士手中的巨剑一分为二。但是来人的攻势并未就此告终,一击不中,便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细长的护手剑,朝着埃修刺去。埃修接连三个后跳,居然无法逃离对方绵延如水的剑势。
“铛”埃修吐出嘴里的匕首,撞在对方递来的剑尖上,而后掐着对方攻势受阻的这一瞬间再度一个后跳拉开空间,而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女剑士显然也是被埃修这般洒脱的逃跑姿态给震住了,“不是追兵吗”她问。
黑衣人显然明白她是误会了什么,苦笑了一下:“路人而已。带我去见你主子,人已经救出来了。”
“主人,他回来了。”
正在端详一副油画的奎格芬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报酬减半。”
黑衣人咬着牙没吭声,显然是一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这是他们之前谈妥的条约,他若是能自行逃出生天,重金相赠;可若是要让奎格芬出手搭救,报酬减半不说,他还得给奎格芬担任一个月的马夫。就算埃修只是一个横空杀出的路人,可他被逼入绝境已是不争的事实,他的傲气不容许他辩解。更何况还是他出手在先,却被后发制人。
听完爱丽丝的报告,奎格芬转身过来,嗤笑道:“被一个路人给制服了里泰迪兰阿拉密尔,你可真有本事!”
里泰迪兰猛然掀下了自己的头罩,双目喷火地盯着奎格芬:“我已不再拥有那个姓氏。”他的瞳孔居然是翡翠一般纯粹的碧绿色!潘德大陆上绝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类有这般仿佛是在森林中晕染出来的瞳色。这是生活在东部大森林的诺多精灵的特权,也是他们唯一能跟人类区分开来的种族特征。
“请不要出言不逊。”爱丽丝长剑已经横在了里泰迪兰的喉间,冰冷的剑身平贴着他的喉结,让里泰迪兰意识到了自己目前寄人篱下的处境,气焰顿时后继无力。奎格芬不以为意,只是笑笑:“被迫抛弃了姓氏吗你这个被驱逐者还是当得挺合格的。”
里泰迪兰的眼中浮现出屈辱,奎格芬一字一句都毫不留情地敲在他心底最深的那根刺上。但他并不后悔失手杀了族长最喜爱的小侄子,哪怕因此被震怒的迪尔流放,但代价是惨痛的,迪尔毫不犹豫地剥夺了他的姓氏——诺多精灵万年荣耀的寄托,每一个失去姓氏的诺多精灵此生都会被打上耻辱的烙印。但事实如此,他所能做的,就是沉默地走到墙角,迅速地进入了仆从的角色。
“迪尔……真是让人讨厌啊。”老酒鬼从侧室走了出来,脸色明显地好了不少。他念叨着这个名字,不胜感慨。
“你要去艾拉克莱吗”奎格芬问他。
“不去!去了干嘛让他拿着精灵弯刀再砍我八条街我还没活够呢。”老酒鬼翻着白眼。
“她还是单身。”奎格芬说,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将老酒鬼噎住了。他沉默半晌,脸上再没有那么玩世不恭的表情。“哦。”到最后,他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第十七章 援救(一)
三天后,铁匠铺派人送来了埃修的纹章链甲,同时也宣告了他在拉里亚的逗留到此为止。在一个晨雾迷离的清晨,埃修策马出城。站了半夜,正掰着指头等换岗的卫兵很随意地瞥了埃修的背影一眼,张嘴打了个哈欠。
埃修的目的地是坐落于潘德内海西岸的银湖镇,三天以来他一直在恶补潘德的风土人情,知道这处地方是潘德佣兵工会的总部,是渴望冒险的热血青年们的好去处,也不乏从外大陆漂洋过海而来的探险家。潘德大陆战乱不休,鲜有安生的桃花源,就算是蜗居在城里指不定哪天也会被潜入的异端盯上成为预备祭品——说起来帝国人还要更闹心些,防火防盗防异端,他们还得再防拜蛇教。常年混迹于野的,无论是投军、跑商,亦或是当一个佣兵,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再三权衡后,埃修选择了去当一个佣兵——他并不认为自己甘愿成为一个被发号施令的士兵。其实拉里亚就有佣兵公会的分会,注册在哪里都能完成,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尽可能的远离帝国边境,处于瑞文斯顿、菲尔兹威边境的银湖镇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帝国忙于应付萨里昂达夏这两个虎视眈眈的邻居,爪牙暂时还伸不到潘德大陆的北部,是真真切切的天高皇帝远。埃修对帝国怀有刻骨的仇恨,但他理性地克制着自己,不让那仇恨在自己的血管中澎湃的燃烧。急吼吼地拉起一支队伍,打劫商队,屠戮村民,最后倒在正规军的围剿之下,最多临死前硬着嘴喊几句“帝国猪”如果这样的话,老酒鬼只会怀疑他在雅诺斯跟埃修相处的这十年是在对牛弹琴。
埃修要毁灭帝国,他要亲眼见证着雅诺斯在屠城的火光中陷落,将崭新的巴兰杜克家旗插遍每一个帝国贵族的头骨。但他个人的力量在雄踞潘德一个半世纪的帝国面前就像一个妄图撼动大树的蚍蜉般渺小,勇气可嘉,更可笑。
要更强啊!埃修攥紧了手中的马缰,人力有时而穷,只有手上有一支军纪严整,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部队才能在潘德立足。成立自己的佣兵小队只是第一步,更何况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光杆司令不过据说瑞文斯顿境内游荡着迷雾山的劫掠小队,瑞恩的龙骑士团对此开出了高价悬赏,倒也是赚外快的途径之一。
一日疾驰,在路上射杀了几个不长眼的毛贼,埃修总算是赶在日落前到达了克温村。然而他却被一群全副武装的民兵给拦在了村外,而且看他们这如临大敌的架势,埃修估摸着自己表露出接近村庄围墙的意图就会立刻招来飞蝗般的箭矢。
“怎么回事”埃修站在弩箭的射程外,远远地喊话。得到的回应却微不可闻,埃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的喊话方式是经过老酒鬼特训的,洪亮,穿透力十足,三百步外都清晰可闻。可对面的民兵有这功底吗扯着嗓子吼了几句,埃修却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我途径村庄,请求借宿一晚!”
对面一阵骚动,不知是在商量些什么,而后终于是推了一个民兵出来,他缓步朝埃修走去,半个身子都缩在盾牌后面,显然是十分忌惮埃修挎着的短弓。埃修自然看出了对方的顾忌所在,解下了自己的箭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那个民兵松了口气,喊道:“克温近来有山贼侵扰,已进入戒严状态,还请这位冒险者绕路而行。”
埃修尝试了交涉几句,对方却是不肯松口。看着对方眼中的戒备,埃修恍然,这是把自己当成了前来骗开门的山贼的奸细了吧但这怀疑却也合情合理,克温对岸就是强盗横行的山林,时不时就有人过桥来打秋风,常年与这些狡黠的山贼打交道,克温人也在不断的吃亏中变得无比精明,都知道提防奸细了。
只不过……村里人还是太淳朴啊,就算是有奸细,也该是从北门渗透吧毕竟山贼们主要的活动区域还是在克温北面的山林,哪有绕半个山头,还专程自南大道打马过来的奸细埃修望着村庄北部腾起的狼烟,哭笑不得。
民兵们也是哗然,他们没有受过正经的军事训练,连哨兵都只是一个毛毛躁躁的小伙子,当他们听到南边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接近村庄的时候,被山贼侵扰得有些神经质的他们几乎是一股脑地挤到了南门。山贼们也是觊觎了有段光景了,看到北门的民兵一下子少了大半,哪肯放过这天上掉馅饼的美事,直接冲了过来,没费多大力气就推倒了村门。若不是站岗的民兵拼死点起了狼烟,只怕是山贼们都冲到村中心了民兵们还在南门跟埃修对峙。
民兵们纷纷回防,可跟埃修交涉的那位却是坐蜡了,他有心跟着兄弟们一起回村救援,却又要防着埃修突施冷箭,纠结万分。埃修哪管那么多,拍马前冲。
“你!”民兵又惊又怒,下意识地拔剑砍向埃修。埃修随手拨开,沉声道:“我来帮你们杀山贼!”
“快快快!抢!”小头目肩上扛着个不断挣扎的少女,一脚踹翻了想抢回自己女儿的老汉,正想给这不知死活的老家伙补上一刀,忽然破空声起,一支羽箭精准地撞开了刀锋。小头目一愣,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谁放的箭,居然被逃过一劫的老汉趁机扑倒在地,死死地扼住了喉咙。
小头目又惊又怒,反手去掐老汉,他年轻力壮,自然不惧一个老头。谁知道他之前扛着的少女惨叫一声:“爹!”而后疯了一般地扑上来抓他的脸。小头目惨叫一声,想举刀砍死两人,又是一枚羽箭飞来,将他握刀的手腕死死地钉在了地面。
两箭救下一对父女的埃修并未放松,山贼们在成功进村后立刻化整为零,喊杀声哭喊声随处可闻,更有几处房屋已经起火。但当埃修赶到时却只能看到山贼们狂笑的背影,像是漫过海滩的潮水,留下一地狼藉后又飘然退走。怎么回事他有些茫然,倒是几个大难不死的民兵愤恨地把手中的兵器摔到了地上,咒骂着。几处草房噼噼啪啪地燃烧着,夹杂着妇女儿童的啜泣声,拿着武器的男人们脸色灰暗,不知所措。
“我的小女儿啊!!”凄厉的哭喊声打破了尴尬,之前那个被踹了一脚的老人跌跌撞撞地扑到埃修跟前,“英雄,救救我的小女儿吧!”
“恩人,救救九妹吧,求您了!”老汉的女儿也来哀求埃修,父女两人的哭声震天,引得其他人也跟着嚎啕起来,哀鸿遍野。老汉哭的时候偷眼看了看埃修,却发现对方脸色如常,此时正在皱眉思索着什么。
村民的哭声很心烦,但是在角斗场听惯了死人哀嚎惨叫的埃修不至于被这点噪音扰乱心神,他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伙来了又走的山贼目的是什么但如果周围有任何一个克温的居民能听到埃修的心声的话,一定会明白无误地告诉他:因为他们只是山贼。
这几乎是克温与山贼间长期斗争的惯例了,就像是羊圈、猎狗跟狼群之间的关系一般。狼们趁着猎狗们疏于看守的一瞬间果断出击,叼上几只羔羊就扬长而去。不恋战,也不敢恋战,真要让屠遍了整个羊圈的话,那势必就会激怒羊群的主人——村庄的领主,到那时正规军出动,他们这些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是对手
潘德的山贼们,在摸爬滚打中多少也总结出了打劫的经验之谈:只要他们不触犯领主的根本利益,那么他们就只需要跟同为乌合之众的民兵打交道。或许会有些宅心仁厚的领主派治安队过来,充其量也只能打消山贼们进村的念想,并不耽误他们拦路打劫杀人越货。埃修也是涉世未深,一时间有些想入非非。
“村长别哭了……”几个村民的劝慰让埃修回过神来。这是克温村长埃修打量着这个貌不惊人的老人,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村长也是同理。村庄遭此劫难,不先安抚村民清点损失,反倒哭哭啼啼,虽然丧女之痛人之常情,但现如今却是起了个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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