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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罢了,正好去探下这股山贼的虚实。埃修最终还是答应了村长的请求,除了主动请缨的民兵意外,还有几个小伙子跃跃欲试地想跟着埃修去,但埃修一看他们这伙毛躁样就有些头大,难道他们以为山贼都是一捏就碎的面瓜不过他倒不介意多几个帮手。策马前埃修随口问:“村长你有几个女儿”

    村长一愣,如实回答:“七个女儿。”

    埃修:“……”




第十八章 援救(二)
    追踪那伙山贼的行迹并不难,埃修毫不费力就从林地上杂乱的足迹中看出了他们的去向。他在枝叶间敏捷地穿梭,渐渐地,他已经能听到前方传来的歌声了:“我骑着一匹老马啊哦哦,扶着一柄锈刀啊哦哦,砍破了大门啊哦哦,扛着婆娘——咚!”那破锣嗓子还没唱完那抑扬顿挫的“啊哦哦”,埃修就听到了一声闷响,看起来是同伴忍无可忍地用拳头封住了他的嘴,之后就是嘻嘻哈哈的扭打声。他轻轻地打了个手势,身后的民兵悄悄地摸了上来。有个小伙子不小心踩断了一截树枝,被埃修不轻不重地瞪了一眼。他撇了撇嘴,对埃修的谨慎不以为然。埃修也知道自己的年龄比对方还小一截,一点约束力没有。

    山贼们似乎是离老巢很近了,为首的头目喊了一嗓子,林间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埃修心念一动,爬上一棵大树,循着声音摸了过去,果不其然,山贼们虽然一路上没有什么警惕性,但是在老家门口还是设了个暗哨。那家伙正艳羡地看着劫掠归来的同伙,却不知埃修就在他的正上方。当山贼的队伍拐入山坳后,埃修倒挂着拧断了他的脖子,尸体正坠在民兵面前。

    “哗!”众人吓了一跳,民兵们还算镇定,可那几个小伙子却慌了,木棒草叉柴刀什么的不停地朝那具已经断绝生机的尸体上招呼。埃修没去管他们,他参照了一下山坳入口跟这个暗哨的地理环境,推断出了其他几个可能潜在的暗哨位置。不过事实证明山贼们的战术头脑并不高超,总共五个绝佳的暗哨位置,其中一个甚至是能将这一带尽收眼底的绝佳鸟瞰点,可暗哨只有一个。推断有误,这伙山贼除了抢劫效率极高以外,的确是一伙乌合之众。埃修从树上落了下来,示意民兵们动静小点,可还没等他开口,民兵们发一声喊,齐齐杀进了山坳。

    埃修有些恼怒地皱眉,持弓在手,紧随其后。

    山贼的头头沃夫是马里昂斯通缉的要犯,手上累累的血债让他在不法之徒中小有名气,并以此纠集了一批偷鸡摸狗之辈占山为王,领导着这群来去如风的山林之狼——这个称号让山贼上下都颇有些自得。今天自己的手下们看起来又是满载而归,其中一个甚至扛回来一个娘们,不用说自然是先给老大好好受用一番。沃夫心情极好,开了几桶珍藏的葡萄酒打算好好犒劳下大伙。就在此时山坳入口传来了喊杀声。什么情况以为是正规军来袭的沃夫慌慌张张地冲出帐篷,预想中马里昂斯的精锐步兵们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一群农民乱哄哄地冲进来,个别人甚至挥舞着一把菜刀。暗哨干什么吃的,这种货色都没发现沃夫有些恼怒地想,他根本没把这些土老帽放在眼里,一群定期被自己剪毛挤奶割肉的羊有什么好怕的他抄起一把大刀就冲了出去。

    山贼们在经过最初的一阵慌乱之后,也发现了袭击他们的不过是一帮装备比他们还简陋的农民,其中还有几个熟面孔——这不是那几个克温的民兵吗山贼们放下了心,抄起家伙就准备给这伙不知好歹的农民们上上课,学费嘛,就用他们的鲜血来交好了!一个拿着猎弩的山贼已经瞄准了目标,正要击发时,胸口突然一痛,一支羽箭已然钉穿了他的心脏,

    埃修自民兵队伍后闪了出来,他在奔跑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张弓搭箭的动作,而后在高速的移动中准确地命中了目标。还有四个!他快速地扫视着,那些拥有弓弩的山贼是他率先射杀的目标。他手上还握着九支羽箭,在他指间仿佛孔雀的尾屏一般展开。

    一、二、三、四!埃修张弓,四支羽箭搭在弦上,而后连踏四步,在不大的空间中变换着身形,每一步都将那四个不同位置的山贼分别纳入了手中短弓的极限射程。他一步一张弓,短弓接连形变四次,羽箭呼啸着飞出,精准地穿透了他们的心脏。

    神乎其神的箭法!

    沃夫冲出帐篷时,那个射术了得的二当家正捂着胸口倒下。怎么回事他悚然一惊,一眼就看到了幽灵一般跟在克温民兵身边的埃修。那个年轻人实在是太显眼了,跟那帮用喊杀声给自己壮胆的农民不同,自始至终他都保持着沉默,眼神却在扫视整个战场,他明明身处其中,却如同苍鹰一般俯瞰着全局。几个在缠斗中陷入困境的民兵都被他的箭矢救下,在他那精准的箭法下,民兵势如破竹,长驱直入。这时埃修的目光朝他扫来,沃夫只觉得周身一寒,而后就看到埃修无比坚决地朝他冲了过来。

    一股凉气在沃夫的背上流窜,杀人不眨眼的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来临的恐惧,朝他奔来的似乎是一头嗜血的野兽。他不想死!他硬着头皮举刀迎上,然而埃修一个错位就消失在他的眼皮底下,哪去了愕然的沃夫喉咙一凉一痛,自血管泉涌的鲜血堵住了他的惨叫。

    一剑将看似头领的山贼割喉后,埃修便扑向了下一个目标。此时局势已经呈现出一边倒,克温的民兵们挥舞着木棒将已经丧失斗志的的山贼们敲得鬼哭狼嚎,往日被欺压的积怨一股脑的爆发出来,他们顿时化身成凶恶的施暴者,有那么一瞬间埃修都差点以为他们才是山贼,而抱头鼠窜的山贼们是无辜的村民。

    战斗很快进入尾声,村民们只有两人受了轻伤,他们相拥着庆祝着这场痛快淋漓的胜利。有人顺手就从山贼们还未开张的宴席上撕下一块鸡大腿;还有人似乎是认出了自己的马,眼泪汪汪地抱着马头,仿佛那不是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而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媳妇。只有埃修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他在一处帐篷中找到了三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她们一脸惊恐地看着埃修,身子拼命地往角落缩。埃修生怕自己贸然接近会导致她们的过激行为,拉来一个民兵,问:“哪个是村长的女儿”那个民兵嘴里塞满了肉,含糊不清地说:“都是,这个是村庄的三女儿,那个是六女儿,那个是小女儿。”他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接着补充道:“三女儿跟六女儿都是上周去城里卖菜时被抢走的,小女儿是——”他不说话了,盯着村长三个女儿们裸露出来的肌肤,眼神发直,埃修轻轻地咳了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挠头,脸涨得通红,不知是喝了点葡萄酒,亦或是别的原因。

    埃修等人回到村庄时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三个女儿扑进村长怀里哇哇大哭,凯旋回来的民兵们唾沫飞溅地讲述着自己是如何如何英勇,这个一棍子砸翻了一群人;那个一侧身闪过无数道弩矢;都恨不得把自己描述成顶天立地的英雄,喷出来的唾沫星子仿佛都带着大丈夫的味道。埃修在一旁微笑地听着,没有去打扰克温村民这来之不易的喜悦。

    地面惊起几粒尘土,而后大地传来明显的震感,如同雷霆穿行在土壤间。埃修脸色一变,俯身细听,马蹄声如潮水一般朝这里涌来,两百步——不!一百五十步!很快马蹄声就在克温的上空回荡着,尚在欢庆的村民们沉默了,仿佛那是沉重的乌云笼罩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惶恐,但没人挪动脚步,在这一瞬间他们老实得像是待宰的羔羊。

    一队骑兵自南大道朝克温驰骋而来,清一色的红衣猎马,萨里昂王国的雄师徽记在他们盔甲的左胸上无声地咆哮着。很快他们就冲入了村中心,为首的骑兵翻身下马,皱着眉扫了眼一片狼藉的村庄,而后以毋庸置疑的语气宣读起了手中的文书。

    “以下是来自福歇尔男爵的征兵令:征调克温三十男丁充军。”不长的一句话却让克温人人炸开了锅,有人大喊:“军爷,上周不是才征兵过吗怎么又征兵”

    “备战。”军官冷漠地说,而后他环视四周:“有谁愿意”

    寥寥数人,都是之前跟着埃修扫荡过山贼的小伙子,但更多的人选择了观望,毕竟他们更偏向于安分守己地当一个农民,胸膛那腔鼓荡的热血早就在日复一日的单调农活中归于平静。可这远没达到征兵令需求的人数,军官有些不耐烦,大手一挥,示意拿人。

    骑兵们下马,虎狼一般冲进了人群中,身穿链甲的埃修在村民中自然十分扎眼,当下就有一个骑兵朝他伸出了手,埃修可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地就被抓了壮丁,但也不愿意跟萨里昂的正规军冲突,微微后退了一步:“我并不是克温村民。”

    “哦”军官看了一眼埃修,眼睛突然一亮,“你是什么人”

    “一个雇佣兵。”埃修平静地回答他,但是心里却突然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那军官的眼神分外熟悉,兼具狐狸的狡黠和饿狼的贪婪,之前杰弗里可没少用这眼光看着他的死亡骑士甲。他顺着这军官的视线一看,心知肚明:这家伙看上了自己的死亡骑士长剑!

    军官冷笑了声,脸色一沉:“冒险者我怀疑你是异教徒,抓住他!”



第十九章 暗夜密谋
    克温的居民们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年轻人刚刚还帮我们扫灭了山贼,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异教徒了呢可看军爷们的神情可不像是在开玩笑。几乎是下意识地,每个人都在“噔噔”地往后退,一瞬间埃修就成了唯恐让人避之不及的瘟疫。

    啧,原来自己为这个村庄所做的,原来还抵不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吗埃修很平静,老酒鬼很早就同他说过,永远别相信农民,他们一方面只会在被连抢了三个女儿后哭哭啼啼;一方面又会千方百计地将他人往屠宰场上推,以此来保全自己。他们兼具了绵羊的懦弱与猴子的狡黠,因为单纯而朴实,也因为单纯而残忍。就像是扬维克朔海域的海风一般多变,前一刻他们还能其乐融融带给你家的温暖,下一秒就会毫不犹豫地让你心寒。埃修不怪他们,因为在潘德,弱小是唯一的原罪,而农民却是身不由己地罪无可恕。

    其实我自己的罪孽也不轻啊。埃修不动声色地后退,可训练有素的骑兵们已经在无形间对他完成了合围。军官环抱双臂,骑在马上冷笑,在他看来埃修已经是插翅难逃,那柄死亡骑士长剑势必要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一个魁梧的骑兵朝埃修扑过去,想要把他勒在怀中,埃修轻巧地错身缩首,从对方的腋下扭了出去。那一瞬间他有出剑的冲动,对方的肋骨不设防地暴露在他的眼前,他很轻易地就能把剑锋送进对方体内,将脆弱的脏器搅碎。但是在当下跟正规军起冲突绝对是一个愚蠢到家的选择,坐实了异教徒的名头不说,很有可能第二天埃修就会发现自己的通缉令已然遍布萨里昂。所以他只是一脚踹在那名骑兵的屁股上,将他踹翻在地。

    骑兵摔了个狗吃屎,勃然大怒,爬起来回身再扑,埃修却已经向着包围圈冲了过去,在旁人看来这简直是自投罗网。首当其冲的士兵们早已严阵以待,他们个个膀大腰圆,埃修跟他们比起来像是公牛面前的小牛犊。现在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牛犊要强冲公牛们的包围圈,那必然是要落到被顶翻的下场。

    然而在临近包围圈的一瞬间,小牛犊赫然变成了一条水蛇!埃修的身躯以不可思议地柔韧性弯曲着,轻而易举地自两名骑兵间的缝隙滑了出去,而后翻身上马,冲出了北门。“废物!追!”小队长恼怒地咆哮,一鞭子狠狠抽在马屁股上。

    埃修一路狂奔,骑兵们紧紧地咬在他身后,双方距离不过七十来步,而且这个差距正在渐渐缩短。毕竟是军马,脚力跟市面上流通的一般骏马不可同日而语。埃修也不对在大道上甩掉他们抱有期望,他心里估算着进入山林还有多久。时间足够,埃修做出了判断,只要进入了密林,他就能轻易摆脱骑兵的追击。埃修有这个自信,因为老酒鬼曾经这么跟他讲过:“就算是迷雾山里的白猿,也不能在攀援上做得比你更好了。”埃修没见过白猿,但是埃修知道自己的身手。

    近了,埃修已经能看到漆黑天幕下影影绰绰的千百株树木,数个小时之前他还在林间带着克温民兵跟山贼浴血搏斗。身后的马蹄声骤然加速,男人紧促的呼吸声自身后传来。是那个骑兵队长!他的马脚力更加出众,居然赶在埃修进入山林前追上了埃修!

    “哪跑!”骑兵队长怒喝一声,举刀要砍马腿。但他的武技比起埃修实在是稀松平常,埃修甚至都没拔剑,一个侧身,挥掌拍开剑刃。而后他索性整个人转过身来面对着小队长,一只手摁在了猎马的马头上,在不停的颠簸中维持着诡异的平衡,而后五指收紧,悍然发力!

    猎马痛嘶一声,面骨的剧痛使得它的前蹄高高地撩了起来,险些把马背上的小队长掀了下去。这一瞬间埃修松开了手,两匹马之间的距离再度拉开。任凭小队长如何恼怒地鞭打,他胯下的猎马只是畏惧地目送埃修冲进了山林。

    冲进密林后,埃修往骏马的屁股上扎了一剑。骏马吃痛,长嘶一声,没命地狂奔起来。埃修跳起,双手握住一根枝桠,往完全不同的方向攀援而去。他依稀记得山贼藏身的那处山坳,今晚埃修只能在那里将就一晚了。而且他没了坐骑,到达银湖镇的日子又得往后推迟上一大段,光是这一路的食宿恐怕就比再买一匹马还要昂贵许多。

    先去马里昂斯吧,埃修盘算着。

    小队长脸色有些阴沉,他的眼力不凡,一眼就看出那个自称是冒险者的年轻人腰间配着的是一把死亡骑士长剑。说不动心那是假的,死亡骑士的长剑可是各中相当风靡的收藏品,用来打点门路无往不利。然而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围杀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冲出,自己又在那面对面的交锋中毫无悬念的惨败。是的,惨败,他势在必得的一剑被那个年轻人信手就抽开了,仿佛那不是锋利的金属,而是一块破布。小队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马,埃修留下的指印还在。他有些恼怒地咒骂了一声,拨马回身:“回了!”

    “队长,那个异教徒不追了吗”有人问。这句话却是触了他的霉头,小队长破口大骂:“追你mb,废物,回去征兵!”

    那个被溅了一脸唾沫的骑兵不以为意,反而是诡笑着凑到了小队长的跟前。小队长警惕起来,他终究还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这一刻他从那名骑兵身上感受到了相当尖锐而危险的锋芒。这时候借着星光,他看清了对方的脸,那是一张极其陌生的脸庞,绝对不是他队伍里的兄弟!

    巨大的惊骇在小队长心中闪过,而后他的胸口一痛,一柄长剑已经贯穿了他的左胸,对方慢条斯理地转动剑柄,将心脏搅成一团烂泥。小队长不可思议地低下头,剑柄上银白色的骷髅头正咧着嘴朝他狞笑。“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我们的佩剑。”这是他弥留之际听到的最后的低语,像是死神在耳边轻柔的吐息。

    骑兵们震惊,他们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小队长的尸身就已经从马上栽了下来。而凶手已经施施然地抽出了长剑,朝着他们冲来。像是一头在暗夜中猎食的野狼,凶狠而精准地将猎物一一扑杀。有几人在反应过来后仓皇逃窜,然而暗紫色的光芒一闪,他们就连人带马扑倒在地。

    不到三分钟,这支骑兵小队,全灭!始作俑者温柔地拭去了剑身上的鲜血,望向埃修消失的密林,轻轻地笑了笑。

    “能坏我圣教大事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个小时后,沿着马蹄印追踪过来的黑骑士阴沉着脸看着那匹臀部带伤的骏马,额角青筋暴怒地跳动着,将那匹骏马大卸八块。“果然有一手!”他收起了那副轻佻的态度,认真地揣测着埃修的去向。在收到截杀小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异端凭借其强悍的渗透力铺开了一张横跨萨里昂帝国两境的情报网。埃修在拉里亚闹出的风波并不低调,顺藤摸瓜之下,他这尾大鱼很快就被揪了出来。

    “弃马而行,一晚上的时间,只能藏在这片山林里。”黑骑士知道被误导的自己现在肯定跟埃修距离十万八千里。他一声唿哨,一只一直在上空盘旋的乌鸦落在了他的肩上,眼睛是凶暴的暗红色,体型之大竟堪比一只半大的秃鹫。此时它的嘴里正叼着一只麻雀,坚硬的喙张合,血水不时溅出,赫然是在咀嚼!

    “目标匿于山林,不知所踪。”黑骑士草草写下一条简讯,塞进了绑在乌鸦脚上的木筒。乌鸦嘶哑地叫了两声,吐出了嘴里血肉模糊的麻雀,振翅高飞,在黑夜中扶摇直上。

    塞文克罗堡。

    哨兵在城头上巡逻,他有些漫不经心地踩着既定的路线,有些怀念上岗前那碗冒着热气的白粥。这时候他看到远处一暗影正在急速滑翔过来。那是什么飞禽但什么样的飞禽会以利箭一般的时速飞行哨兵还没反应过来,一只硕大无朋的乌鸦就已经扑到了他的脸上,利爪将他的脸豁开了。哨兵正对上一双暗红色的眼睛,他心中一寒,还没反应过来,乌鸦的喙已经闪到眼前。“”两声,像是珠宝匠取出嵌在首饰上的宝石一般,乌鸦残忍地啄出了哨兵的眼珠!他惨叫一声,在地上没命的翻滚着。哨兵的哀嚎很快惊动了附近的士兵,他们打着火把赶来,只见到一个巨大的影子闪没在火光的边缘。

    乌鸦在要塞中轻车熟路地穿行,倒是再没有袭击行人。它飞入了一间破败不堪的房屋,在木门上笃笃笃地啄了三下,门打开,探出一截枯槁的手臂将乌鸦接了进去。

    “雷尼斯跟丢了。”老人将木筒丢在桌上,嘶哑地说。桌上分坐着两男一女,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约而同地皱眉。

    “我们的推断没错,那家伙确实会取道克温。他竟然没能截到,真是个废物。”居中的男人伸手朝着那只乌鸦抓去,他的手掌像是一个小斗笠般粗大,一下就罩住了体型不算小的乌鸦,没好气地揉捏着。之前凶悍无比的乌鸦在此人的掌心中瑟瑟发抖着,不敢造次。

    “接下来”老人问。

    “我哪知道什么接下来,谁知道这货接下来是去马里昂斯还是阿芬多尔。”男人翻了个白眼,“告诉雷尼斯,”他把乌鸦扔到了桌上,“归队。是时候去跟奎格芬那个老奸商打个招呼了。”

    “是,主人。”老人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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