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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这种气度,这种眼光,难怪你们数个世纪以来都不曾踏出迷雾山脉!”麦尔德雷既在惨叫又在嘶吼,但他的声音正在逐渐衰落,“你始终没有真心实意地与我合作!”

    “你为了向你的神祇奉上祭品而发动战争,我自然乐见渡鸦人在你那邪恶的仪式中沉沦,但我同时也不会忘记,我的族人死得只会比渡鸦人更多。”男人冷冷地说。

    麦尔德雷不再说话,也许他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趴在雪地中,气若游丝。

    “最后再帮我谋算下吧,”男人又把珠子塞回麦尔德雷的胸腔,“如果我强行切断了链接,渡鸦人的军队需要多久会来到这里”

    “只要……一天半……”

    “好极了。”男人将手抽了出来,圆珠在他的手指间碎成粉末。他转过身,不再看麦尔德雷的尸体一眼。他拔出巨斧,将斧刃嵌进手腕,而后用力划动。

    “咦……”

    埃修放下乌尔维特之证,在麦尔德雷扑倒的一瞬,阴影突然将他庇护住了,埃修无法得知自己是否成功地将其狙杀,但他很快注意到那条腥红的纽带突然断裂了。那位巨人再度背靠着迷雾山脉升起,两人遥遥对视。

    你做好准备,与我接受命运的仲裁了吗

    也许吧。

    好极了。巨人说。




第一六三章 癫狂终焉(七)
    埃修收起弓,扩张的意识须臾间聚拢回身体,曾经将每一寸细节向他敞开的北境逐渐被黑色的迷雾再次笼罩。他又站在了北瓮城的城墙上,被禁锢在躯壳的囚笼中,耳聋,目盲,虚弱。回归后的短时间内埃修的一举一动都让他自己感到魂不守舍的陌生。埃修花了一段时间才重新适应巨人的视界让人迷恋却也让人心悸,可那睥睨的高度并不属于他,埃修只是凭借着乌尔维特之证才被容许站立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当他坠落回自己凡人的身躯时,便不由自主地承受了坠落的冲击,灵魂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触痛,而虚幻的痛觉却真实地反馈给了身体。埃修重重地跪倒在地,拄着长弓喘息,坚毅如他也在这突如其来的痛楚面前被迫使发出低沉的呻吟。之前俯仰北境的快感依然如同迷幻剂一样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埃修很努力地去抵抗再次将弓张开的诱惑,好在他最终成功了。

    埃修重新站起来,发现特蕾莎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也许是在他与巨人对话的时候便离去的,她并没有留下来去问麦尔德雷究竟如何,似乎她知道只要埃修松开弦,那名异端的主祭便必然会被狂暴的乱流剐碎,就跟雪原上那头巨狼的下场一样。埃修跟巡逻到北瓮城上的卫兵讨了根火把,走下城墙。返回驻地的道路更加安静,埃修一个人的脚步声枯燥而单调。兰马洛克分配给他的营地中原本有十多张帐篷,但现在只剩下五张立着。埃修带到波因布鲁的佣兵本就不多,上午的攻城战已经将他在银湖镇招募的人手打空了下午基亚更是受了重伤,生死未卜。唯一还有战斗力的只剩下萨拉曼、安森与雷恩如果安森也算战斗力的话。安森与雷恩已经睡下了,萨拉曼正在守夜。见到埃修回来,萨拉曼惊喜而热情地拥抱了他,这个来自达夏的汉子从来不会克制自己的情感。埃修注意到萨拉曼双臂的袖口下都缠着厚厚的绷带他受的伤大概也不轻。

    “头儿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还不困。”埃修摇摇头。

    “那也好,咱俩一起守夜。”萨拉曼说,“一个人守夜很无聊,有个伴就好多了。要不是城外大军压境,说不定咱俩还能喝两杯,马车里还有几小桶从银湖镇带过来的上品麦酒哦,忘了头儿您不喝酒。”他讪讪地笑了。两人在火堆旁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埃修想知道基亚的情况,但是萨拉曼也说不上来,只说他正在王立学院中接受学者的治疗。很快两人就无话可谈了,只能取了些狼肉条来烤,然后百无聊赖地坐在火堆旁听木柴“噼噼啪啪”地燃烧。萨拉曼的注意力一直在往埃修手中的乌尔维特之证上飘,但他却克制着一直没有去过问。没过多久,埃修就听到萨拉曼打起了轻微的鼾声血战与守夜让他已经疲倦到了极致,但还是撑到了埃修回来。

    埃修倒没什么倦意,他煮了一锅雪水,将剩下的狼肉条全部扔进锅里,又将兰马洛克输给他的干粮取了几份,坐在火堆旁慢慢咀嚼起来。他安静而快速地将足够两名壮汉吃一整天的食物扫得干干净净,而后抬头仰望漆黑的天穹,等待着第一缕晨光穿透乌云。他知道,今天过后,他与预兆之狼就该为了获得命运的垂青而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惨烈厮杀,将有一人踏上宿命的终焉,而另一人则得以苟延残喘,直到下一场仲裁来临。

    乌尔维特之证在埃修手边轻微地振动,埃修却不想理会它。他闭上眼,很多人的脸庞在他脑海中闪现,老酒鬼、杰诺、萨拉曼、杰弗里、施耐德、但丁、基亚、特蕾莎这张脸在他的脑海中定格了很久,旭日与冻原交错着闪现。最后他在漫长的时光中逆流而上,兜兜转转间又回到了雅诺斯巷陌间的老宅,老巴兰杜克背对着年纪尚小的埃修,喝着劣质的麦酒而小埃修背对着埃修,看着老巴兰杜克喝酒。雅诺斯的阳光照射进来,老酒鬼阿拉里克冯布洛赫躺在阴暗的角落,被空的酒坛所围着,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父亲……”埃修闭着眼睛,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您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战死,还是为了预言之子战死呢”

    ……

    瓦尔雪原。

    瑟坦达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将长矛从一名熊爪狂战士的胸腔中拔出,左臂的鸢盾横扫出去,将一名骑着骏马冲上来的迷雾山战士连人带马砸翻到雪地上。在对方爬起来之前,瑟坦达用鸢盾沉重而锋锐的底端磕碎了他的脑壳。他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周围的劫掠大军依然来势汹汹,狂澜般不可一世,但他们军队一般严整的气势与魄力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方式垮塌下去。他刚冲入灰潮时遭到了强而有力的阻击,那些迷雾山战士们明知道不是他的一合之敌但仍会在毅然用自己的身躯拦住他的枪尖,在生命消逝的前一瞬发动悍戾的反击。这种冷酷而血腥的搏命打法极大地延缓了他前进的步伐。瑟坦达进,则会添一道伤口退,则那名迷雾山战士倒下后的空缺则会立刻被填补上。然而现在已经不会再有人用这种以命换命的,瑟坦达毫不费力地凿穿了他们的阵线,顺利地与伊丝黛尔汇合。

    “伊丝黛尔,你没事吧!”瑟坦达高喊。他在听说伊丝黛尔只是稍作休整便再次投入前线后便强烈要求出战,格雷戈里四世拦他不住,只得由着他去。

    女骑士已经杀得性起,一身铠甲都被鲜血染红。她全然没有理会瑟坦达的呼唤,带着自己的护卫队再次与涌上来的灰潮碰撞在一起,瑟坦达想跟在她身旁,却悻悻地发现卫队的阵型将女骑士保护得很紧密,并没有留给自己站在伊丝黛尔身旁的空间,他也不好意思硬挤进去,只能站在一旁协助进攻。他一人杀戮的效率也仅比他们略微逊色,一行人在劫掠大军中高歌猛进,很快抵达了灰潮的腹地。乍一看迷雾山的大军在这支小部队的进攻下溃败,但伊丝黛尔与瑟坦达都很清楚这与他们完全无关,应该说是他们借着溃败才得以如此深入。一路杀来他们看到雪地上横陈着很多异教徒的尸体,甚至还能看到死亡骑士小队被熊爪狂战士围攻,原先这两支精锐给瑞文斯顿的军队造成了极大的伤亡,现在却开始彼此厮杀。

    是内讧了吗瑟坦达还在惊讶,却听到了宝黛丝在惊呼:

    “天哪,那是什么东西!”



第一六四章 癫狂终焉(八)
    重重的灰潮在众人面前散开,腥红的恶鬼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周围簇拥着黑甲黑马的死亡骑士。瑟坦达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想要拦在伊丝黛尔的身前。那具被剥皮的惨烈给他留下的印象犹如阴影一般沉重而压抑,他与道格拉斯曾经被那个人以一己之力纠缠住,险些葬身在灰潮的包围之中。他们只交手过一次,对方那血腥而疯狂的战斗方式却让瑟坦达的脊梁止不住地发凉。瑟坦达当时不仅要全神贯注地应对他的攻势,还得提防周围前仆后继扑上来的荣誉护卫与死亡骑士。他不止一次地回想那次交手,也不止一次地庆幸道格拉斯就在他身旁,否则单凭他们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坚持到利斯塔前来救援。而恶鬼的风格亦是灰潮的风格,在他的带领下每一名迷雾山战士都化身嗜血的疯狗。

    然而恶鬼此刻却陷入了灰潮的围攻之中,死亡骑士与荣誉护卫以他为中心彼此厮杀,他们曾经同作战,共进退,步骑协同老练而默契,组成了极具杀伤力的刀锋。但现在他们只是专注地将刀剑嵌入对方的身体之中,甚至无暇理会这支突破过来的瑞文斯顿军队。恶鬼并没有加入围绕着他展开来的内斗,他半跪在雪地上,一边撕扯自己的躯体,一边发出非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嚎。红白相间的肌肉暴露在严寒下,迅速地僵硬、褪色。死亡骑士逐渐支撑不住了,不断有人被揪下马,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便被乱刀分尸。一名荣誉护卫终于来到恶鬼面前,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而后披着白狼皮的壮汉一拥而上将他撕成碎片——但他在被贯穿之前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瑟坦达看得呆了,伊丝黛尔反倒是受影响最小的,恶鬼尸体的残块几乎是刚坠落在地,她已经冲了上去一剑砍翻了一名背对着她的荣誉护卫,而后她连连出击,在那些男人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刺倒他们。但那些荣誉护卫终究很强悍——无论是还是精神,与死亡骑士的缠斗已经让他们遍体鳞伤,身心俱疲,但依然嗥叫着向伊丝黛尔发动反扑,幸好宝黛丝带着护卫队及时掩护住了伊丝黛尔,瑟坦达也挥舞着长矛跟上。他们花了一番功夫才全歼了这支荣誉护卫。

    随着最后一名披着白狼皮的壮汉倒下,迷雾山大军也已经开始全线溃败。原先他们阵容严整,颇具正规军的气度,更是靠着悍不畏死的打法去填补双方兵员素质与装备水平的天堑,然而现在他们又恢复了乌合之众的原形。这反倒让瑞文斯顿的士兵一时间都难以适应。从相持不下到彻底碾压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很快便过渡到了打扫战场的垃圾时间。

    可有什么好打扫的呢迷雾山部落的那点装备瑞文斯顿人完全看不上,而做工精良的异教徒装备则在突如其来的内讧中化为废铁。更何况现在还没到打扫战场的时候,他们只是扫清了瓦尔雪原上的阻碍,波因布鲁依然在远东的乌云下等待救援。然而一天一夜的激战下来,所有人都疲惫不堪,这时候再强行军并不现实。而问题是,该休整多久而波因布鲁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坚持到状态饱满的援军到来斯蒂芬伯爵提议继续推进,而身为波因布鲁城主的阿尔德玛公爵却力主让部队先行休整,以这两人为代表领主们分成两派争执不下。格雷戈里四世也坚持让部队继续前进,但这时候国王的意见也无法一锤定音,申得弗的领主阿拉里克公爵站在了阿尔德玛公爵这边。相左的意见无法统一,于是争吵便逐渐激烈,领主们都在前线厮杀过,身心俱疲,而杀戮带来的火气并不会因为体能与精力的匮乏而有所低落,反而在言语的撩拨下逐渐旺盛,已经有人开始不自觉地把手按到剑柄上。一直到利斯塔不动声色地把一张圆桌搬到领主们中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才稍微有所缓和。没人入座——现在并不是召开圆桌会议的时机,而且圆桌旁也没有凳子。领主们这时才察觉到亚历克西斯公爵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们话语权最高的元帅并未加入争执之中,而他刚好也是唯一一位没有出现在前线的瑞文斯顿领主。但不会有人对此抱有非议,在亚历克西斯公爵的指挥下,龙骑士军团快速而精准地支援到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他无需出声,每一位热血上头的领主都已经冷静下来。

    “在前线轮替过五次及以上的部队,留下来休整。”亚历克西斯公爵说,“五次以下的,穿越瓦尔雪原后再休整。”

    “那么谁来带队”奥托伯爵提出疑问。

    “我。”亚历克西斯公爵说,他打了个手势,叶芝将一匹战马牵到他的身旁,他跨上马背,“送出渡鸦,通知克洛维斯目前的战况,让他提防小股劫掠部队的偷袭。”他朝利斯塔递出一个眼神,龙骑士大队长会意地点头,同样翻身上马,前往整顿那些符合要求的部队。

    “弗洛斯特,你的身体顶得住吗”格雷戈里四世伸手拽住亚历克西斯公爵的缰绳,他知道亚历克西斯公爵不眠不休地指挥了一整天,包括他自己在内的绝大多数领主在从前线厮杀回来以后都或多或少地在帐篷里休息了一会,唯独亚历克西斯公爵一直在高强度地给出指令。

    “没区别。”亚历克西斯公爵硬邦邦地推开格雷戈里四世的手,一夹马肚,“各位,我在波因布鲁城下等你们。”

    他纵马离去,格雷戈里四世无奈地注视着他的背影,转头去问叶芝“叶芝,弗洛斯特的身体状况你最了解,他说没区别是什么意思”

    “陛下,”叶芝微微欠身,“我想公爵大人的意思是,无论他顶不顶得住,于他的病况来说都没有区别。”

    ……

    一切都在按照亚历克西斯公爵的命令执行,只是出现了一个意外的小插曲女爵伊丝黛尔的部队在前线轮替了八次,本应该原地休整,但实际上她压根就没有带着自己的部队回到营地,没人知道她是去追杀逃窜的迷雾山部落还是先行一步朝波因布鲁前进。“猛犬”瑟坦达也不见了影踪,大概率是被拐跑了。

    另一边,瓦尔雪原深处。

    “伊丝黛尔,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瑟坦达关切地问,与荣誉护卫恶战过后护卫队折损了一些人,但他仍然没能站在伊丝黛尔旁边。

    “不需要!”女骑士的双眼因为兴奋熠熠生辉,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疲态,只有对另一场战斗纯粹的渴望,“越早抵达波因布鲁越好!”

    。



第一六五章 癫狂终焉(九)
    凄厉的号角声划破晦暗的夜幕,并不如何安稳的睡眠垮塌了,雷恩惊醒过来,有那么短短的几秒钟他被身上冰冷的盔甲压得动弹不得,就连呼吸也很艰难。帐篷里一片黑暗,沉甸甸地压迫眼皮。号角仍在响着,雷恩下意识地将手伸到枕头后摸索,直到坚硬的剑柄温和地与他的掌心相贴合。他握紧了剑柄,用力将长剑抽了出来,剑刃与剑鞘的摩擦声振聋发聩,睡意被碾得稀碎。雷恩窜出帐篷,四下张望。死寂的夜色仍旧盘踞在波因布鲁中,但确实有些微的晨光从乌云之中透出来,将被火光所割据的视野勉强地牵连起来。天确实亮了,但又仿佛从未亮过,昼夜在波因布鲁已是一个永恒模糊的概念。

    有两个人正对坐在篝火旁,一个人正垂头打鼾,雷恩能依稀地辨认出那是萨拉曼。他有些意外,他跟萨拉曼认识的时间很短,但这名诚恳而忠实的达夏汉子给他留下了相当可靠的印象他并不是那种在守夜时会睡过去的人。另一人则背对着雷恩,后背的轮廓浸泡在浓郁的暗中,看不真切。他应该是察觉到了雷恩审视而警惕的目光,缓缓转过头来。他的整张脸都是朦胧的,只有眼神亮得仿佛晨星。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雷恩有一刹那的失神,那一瞬他以为朝自己看过来的是他故去的导师,里奥德雷爵士。雷恩对那了然而通透的目光再熟悉不过也再亲切不过,他总能在那道目光温和的注视下受到激励。只是那目光并非里奥德雷爵士的专属。雷恩第一次见到伊凡勒斯子爵时,那名曾经被称为北境柱石现在依然也是的老人有着与里奥德雷爵士相同的眼神。这两位猎鹰骑士是同时代、同高度的人物,先后担任猎鹰骑士团的总教官。两人的命运虽在第一次龙狮战役后有所不同,路途却同样坎坷,他们的目光自然相似得理所当然。但此时此刻他们都不可能出现在波因布鲁。

    “你好,雷恩。”那人说。通过声音,雷恩终于认出了他。是埃修。难怪萨拉曼会在篝火旁打鼾,想来应该是埃修接替了他守夜的岗位。雷恩慢慢地走到埃修身边,这时候萨拉曼终于茫然地抬起头,他打了个响亮的哈欠,四下寻找着号角声的源头“什么情况”

    “这是预警号兼集结号,迷雾山大军有所动静,但现在还没表现出攻城的意图。”雷恩一边聆听号角节奏的变化,一边注视着埃修的侧脸。仅仅只是经历了一夜,这个面相年轻的强悍佣兵突然间就沧桑起来。但很快雷恩又觉察出些许不同,他的导师,乃至于伊凡勒斯子爵都是因为苍老而沧桑,过往的岁月通过细密深刻的皱纹铭刻在脸上,因而他们的注视总附带着时光的厚度。但埃修却不然,他年富力强,所以他眼神中的重量同时来自于生命热烈的朝气与深沉长彻的思虑,也许他只是因为坎坷的经历而沧桑就跟雷恩自己一样。本应矛盾的气质在他的目光间和谐地共存。他沉静地坐在火堆旁,火光将他映衬得庄严如雕像。他自然而然地就承担起主心骨一般的角色,不动声色地解除了雷恩临时指挥的职务。“去把安森叫起来。”他说。

    一队黑矛骑士在他们身边列队站定,吉格伍长站在队伍的最前列,他是来迎接他们或者是他们当中的某一个人。吉格先看了眼埃修,而后目光落到雷恩身上。雷恩犹豫了一下,低声对埃修说“守备长官已经指定我担任吉格伍长的副手。”基亚重伤,埃修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兰马洛克原本是指定肯瑞科担任吉格的副手,不过吉格极其不情愿他对于萨里昂人的成见并不会比兰马洛克更少。他强烈要求兰马洛克更换人选,于是雷恩便莫名其妙地被推了出来他心里隐约明白这大概是因为兰马洛克在那次战场搏击中认出了他使用的“猎鹰隐手”,兴许是想顺水推舟卖伊凡勒斯子爵一个人情。不过这就不是雷恩所关心的了,他与吉格举行了一次潦草的作战会议,吉格一开始并不是很待见雷恩,但在知道他是由伊凡勒斯子爵亲自指定给埃修的联络官以后态度便有所好转。而雷恩随后也表现出了让吉格肃然起敬的战术素养。他帮助吉格敲定了守军的阵型与编队,重新调整了几名关键战力在城墙上的站位。如果说先前吉格的布置是在西门糊了一张纸,那么雷恩毫无疑问是以铁皮重新加固了一遍。只不过雷恩也知道如果不是埃修消失了整整一夜,这个职位应当属于他这跟战术素养无关,纯粹是因为他够强。

    “是吗”埃修的语气中听不出起伏,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不在这里,“那我就听你指挥了。”而后他也压低了声音,“你没把安森放到最前线吧”

    “没有。”雷恩回答,“他跟萨拉曼都在预备队里,我跟你在第一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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