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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雷恩很快回来了,他擦了擦脸上的血“什么情况”

    “我们待会要按照应急预案撤退。”

    “还有应急预案”雷恩惊讶地问,“您事先怎么没告诉我”

    “我以为用不上,所以就没打算告诉你。”吉格尴尬地咳嗽,“我们只剩下十二分钟,帮我规划个阵型。”

    “阵型很容易规划,”雷恩皱起眉头,“但我们仍在同迷雾山大军接战。一旦撤走,迷雾山大军肯定会压上来。必须得留下部队殿后,继续把守外瓮城到主城墙的两侧入口,这段优势地形决不能放弃,不然我们不可能摆脱决堤的灰潮!——而且,为什么退守的地点有两个我们不能将兵力集中在一处吗”

    “副官!现在没有时间去解决新的问题!”吉格加重了语气,“阵型!”

    “就用最基础的方阵,守护者与黑矛骑士将游侠团保护在正中,优先掩护他们撤回内堡,然后其他人再向王立学院转移。”

    “就按你说的办!”吉格说,“我告诉你撤退的路线,殿后的任务交给我!”

    “你是指挥官,更负责带路!”雷恩断然否决,“让我来殿后!”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副官!”吉格声色俱厉。

    “一样!”雷恩毫不退让地低吼,“我对波因布鲁的地形并不熟悉,只有你才可以第一时间将部队带到撤退地点!你是要指望一个刚刚知道应急预案的人将其顺利执行吗”

    两人愤怒地彼此对视,像是两头顶撞在一起的公牛,炽热的白雾自口鼻间喷涌出来。最后退让的是吉格,他避开了雷恩凶狠的目光“行吧,你要多少人”

    “我要一百二十个跟我一样,随时准备为瑞文斯顿牺牲的战士。”雷恩说。

    ……

    埃修正在沿着城墙狂奔,突然一个人从旁边的岗楼冲了出来,两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埃修身子一歪,那人也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双方的反应惊人的一致,在恢复平衡后立刻拔出武器指向对方。但那人却率先放下了武器“巴兰杜克你要去哪”

    “你是谁”埃修反问,话音刚落他便后知后觉地已经从声音中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那居然是布罗谢特,在没有那标志性的长须遮掩后他的五官反而陌生起来。

    “我是布罗谢特,胡子割了你就认不出来了吗”来人不耐烦地说,“那声音你也听到了吗那就别浪费时间。”撂下这句话后他不再看埃修,转身继续狂奔起来。埃修随即跟上,他讶异于布罗谢特身体的强健程度,两人刚才的碰撞是实打实的,埃修能清晰地感受到老人粗壮而坚硬的骨架在撞击时的震动,他跟埃修一样正面承受了巨大的冲击力,却没有任何大碍。“你过来的时候吉格那个愣子没拦着你”他甚至还能在奔跑时游刃有余地说话。

    “他没来得及。”埃修摇摇头。

    在他们接近北城门的时候,闷雷般的轰响再度传来,片刻后又是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终于抵达了北城门。主城墙与外瓮城连接的东西入口依旧在辛苦地抵挡灰潮的冲击,但是守备军却不知何时哑火了,主城墙上站着三百个拉弓的雕像,但仔细分辨的话就能发现“雕像”的手指都在轻微地颤抖着。守备军的指挥官兰马洛克是唯一一个还能动弹的,但他的状态一看就知道比其他人更糟糕他一直在机械地反复拉动空荡荡的弓弦,嘴里念念有词。外瓮城的城门敞开着,大批迷雾山战士踩着裂成两半的城门涌进来。埃修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取下长弓握在手里。

    会在哪

    第三声巨响在他的脚底下传来,埃修似乎感觉到了城墙在摇撼,木头与钢铁扭曲破裂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有重物砸落在坚硬的冻土上。

    埃修知道对方在哪了。他冲到垛口旁探出头朝下方看去,提着巨斧的男人静静地站在空洞洞的城门前,昂着头,正等待着与他对视。

    。




第一六九章 癫狂终焉(十三)
    躁动的灰潮静止下来,穿着灰白色皮甲的人们同时仰起头,男人的视线被放大了千倍、万倍。居高临下的分明是埃修,可城墙却并没有为他建立心理上的优势,反而将阴沉的压迫感进一步放大——城墙之下是目光的深渊,没有人可以在深渊面前居高临下,亦或者居高临下的从来都是深渊。埃修面无表情地握紧了长弓,弓臂粗糙的表面前所未有的滚烫。那截木头似乎要燃烧起来,熊熊地烙着他的掌心。

    布罗谢特扑到兰马洛克身旁,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低声喊他的名字,但是兰马洛克毫无反应。他紧紧地咬着自己紫青色的嘴唇,在布罗谢特的钳制下依旧试图去拉开铁胎弓。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已经极度变形。因为用力过猛,弓弦绞碎了手套,连带着整个手掌都被割得鲜血淋漓,拇指与食指指腹的伤口尤其深,甚至能看到森然的骨头。布罗谢特试图将他的脸掰到自己面前,兰马洛克却开始激烈地挣扎。布罗谢特抬手揽住他往自己脸上招呼的拳头,反手一巴掌狠狠掼在兰马洛克的头盔上,将他整个人打得转了一圈。那一刻他全然不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学者,反而显出一些市井无赖睚眦必报的风范。布罗谢特的方式简单粗暴却行之有效,这一巴掌将兰马洛克扇得失去了中心,他一屁股坐在城墙上,抬起头茫茫然看着布罗谢特。布罗谢特趁机捏住了他的下巴,凑到近前仔细端详着他的瞳孔。别的守备军只是被震慑了心神,无法动作,但兰马洛克的精神却处在崩溃的边缘。他的眼中不停有勇气滋生,随即又被巨大的恐惧湮灭。他的表情也因此不停变幻,时而咬牙切齿,把两颊的肌肉绷得很紧;时而五官都卑微地缩紧。至始至终兰马洛克的嘴巴都在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布罗谢特发力摁紧他的下巴,仔细分辨着那些从他嘴唇里嗫嚅而出的含混音节,终于勉强听清了其中一个连贯而有意义的构成乌尔维特。

    “原来是这样吗,兰马洛克”布罗谢特放开兰马洛克,环顾周围那些依然如雕塑般站立的守备军,轻声叹息。“你向乌尔维特祈求面对预兆之狼的勇气,而他也回应了你,庇护了你。但那些来不及祷告的战士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的士气被彻底击垮了,而作为指挥官,你又如何幸免呢”他转头看向埃修,“巴兰杜克!把你的弓拉开!”

    “好。”埃修低声说,他深吸一口气,将乌尔维特之证在头顶缓缓撑开。

    “听我的指示!”布罗谢特咬破食指,用血在兰马洛克的额头上涂了一个交错摆放的弓与箭,嘴里急速念诵起来

    “狩猎与射手的守护神啊,请赐福您的子民,赐他们以面对狼群的信心,赐他们以搏杀的勇气,赐他们以殊死的毅力。那些陷入绝望的泥潭的不幸者,将他们拉出;那些奉献生命的英勇者,将他们迎接。您的弓与箭行在天上,有如您的使与证行在雪中。”他以浑厚的声音诵读祷词,“巴兰杜克,现在松弦!”

    绷紧的弓弦复位,无形的波纹铮然扩散,守备军们陡然间惊醒过来。他们举弓的双臂早已酸疼难忍,龙咆箭纷纷“叮叮哐哐”地砸落在地。布罗谢特的手指用力划过兰马洛克的额头,弓与箭的图案透出暗红色的光,在他的额头一闪即没。兰马洛克的身躯一震,双眼逐渐恢复了清明的神采。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布罗谢特“院……院长”他的嘴巴一咧,声音里透出压抑的哭腔,“城,城破了,我没能阻止他……”

    “我没工夫听你婆婆妈妈!”布罗谢特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赶紧组织人手反击!已经来不及撤退了,顶住城门给吉格和达哈尔他们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我来吧。”埃修说,“你们抓紧时间离开。”

    “巴兰杜克,你在说什么胡话”布罗谢特转头喝道,“当年参孙都得背对着城门才顶得住千军万马,现在没了那两扇堵门的木板,你看看谁会鸟你”

    埃修只是朝城下指了指。

    灰潮不知何时散开,在外瓮城堪堪留出了一个圆形的空地。男人背对着城门走到空地的中心。他已经劈开了波因布鲁的城门,本可以带着迷雾山的大军长驱直入,将这座城市淹没在一片涌动的灰潮中,可他却在此时转身,连带着灰潮也同样表现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克制——为了腾出那点空间他们甚至自发地走到了城外。男人遥遥地看向埃修,手掌摊开,微微朝下指着自己身前——那是邀请的手势。

    “你疯了吗!”布罗谢特只是扫了一眼就匆匆收回视线,“近身搏斗中你不可能占到便宜!乌尔维特之证不可能抵挡住被重新熔铸过的狼斧——见鬼,阿齐亚兹不可能插手诸神之间的争端,那究竟是谁有这个胆子跟本事”

    “狼斧阿齐亚兹”

    “如果我们俩在这场战役后还活着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拿那些古老的传说塞满你的脑袋——但绝不是现在。”布罗谢特没好气地说,“我最后问一遍,你真要这么做”

    “我别无选择。”埃修说,“他也没有让我选择。”

    “好,将这些捎上。”布罗谢特劈手扯下兰马洛克的箭袋,从周围捡了几根龙咆箭装进去,塞到埃修怀里,“你能争取多少时间”

    “我不确定,所以你们最好抓紧。”埃修说。他将箭袋系在腰间,走下城墙,穿过被劈开的大门,灰潮自发地为他让开一条直通“竞技场”的道路。道路的尽头是拄着巨斧的男人。埃修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这时他反倒轻松下来——他踏入了深渊,双方之间的高度差已经被抹平。布罗谢特看着那个在人群之中孤零零的身影,忽然生出一种留下来见证这场战斗的冲动,但是理智制止了他。诸神意志之间的对话不容许凡人窥探。“兰马洛克,按照应急预案带队撤回内堡。黑矛骑士团所属跟着我回学院礼堂驻守。”

    “那他呢”

    “那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干涉的了。”布罗谢特最后看了埃修一眼,“祈祷吧,祈祷在他们两人分出胜负前灰潮都不会踏进波因布鲁一步。”

    埃修终于走进空地,与男人面对面地站立。这时他已经有了蒸腾的汗意,索性撕下了身上的单衣。两个人在凛风中袒露着结实的,隔着大约十步的距离对视。雪花扑在他们的身体上,溶化,而后蒸发。在埃修身后,灰潮的通道缓缓闭合。

    “预兆之狼”沃夫伯格。男人抬起了手中的战斧

    “预言之子”埃修巴兰杜克。埃修拉开了手中的长弓。

    两人发出高昂的吼叫,同时向对方冲刺!

    。



第一七零章 癫狂终焉(十四)
    埃修大口地吸入冰凉的空气,他用了两步完成了海纳法的蓄力阶段,又用了两步将乌尔维特之证拉至极限,而后他冲刺的势头戛然而止,松弦释放出凶猛的乱流。男人并未避让,只是大步向前,斧刃自上而下劈落,以极其强硬的姿态将呼啸而来的乱流斩向两边。他为此付出了代价,手臂乃至于双肩都被割出了数条伤口,但旋即愈合如初。而与此同时他的斧刃已经来到了埃修面前!埃修侧身避开,斧刃随着他的动作翻转,横切向他的小腹。埃修以弓臂架住斧柄,浑然的巨力将他推得倒退两步。埃修反手从腰间的箭袋中抽出龙咆箭,捅向男人的小腹。男人压根不理睬,手臂带起强烈的风声,他一拳狠狠揍向埃修的脸!埃修不愿意做此交换,男人手臂才抬起他就判断出了对方的意图,他果断扔掉龙咆箭,与男人对拳!

    沉闷坚实的撞击声里,两人身子一震,对方的力量都有些出乎彼此的意料。但这时候没人愿意拉开距离,埃修身子一矮,从战斧下滑过,想要欺到男人腋下,然而动作只进行到一半男人腕上发力,斧柄骤然下压,将埃修按倒在地。男人跟上一脚,埃修一个侧滚躲开,抬手再拔出一根龙咆箭,起身朝男人的咽喉刺去。男人扬斧拨开,再准备下劈时埃修已经以龙咆箭顶在了斧头与斧柄的接口处,死死地封锁住了挥斩的角度。男人瞥了一眼,翻转手腕,龙咆箭“喀嚓”一声被绞断,战斧斩落,埃修不退反进,斧柄狠狠地砸在他的肩头上,锋利的斧刃就架在他的后脑旁。埃修身子不自觉地一沉,他忍着痛,再度抽出一根龙咆箭,握住箭杆中段,将其当成一把短锥使用。男人刚想拖拉斧刃割开埃修的脖子,埃修已经扼住了他的手腕——他居然扔下了乌尔维特之证!男人惊讶地看了埃修一眼,随后如同骤雨般来袭的拳头就逼迫他不得不全神以对。他并不愿意将战斧弃置一旁,因此埃修的攻势他应对得颇为辛苦。

    两人贴身缠斗起来,尽管是要分出生死的战斗,然而在攻防的交换间他们都渐渐意识到对方竟然还未使出全力。同为被神选中的、卓绝的战士,他们的意图也出奇地一致,都是想先探明对手的深浅而不是贸贸然地全力以赴。几番角力过后,埃修已经发现男人的力气比他常态强出一线——虽然只是一线,但已经足够他挥舞着巨大的战斧将埃修逼得没有使用海纳法的空间。但埃修的搏斗技巧却远比男人高超,埃修总是能用准确地用拳头敲打在男人的肘关节上,强硬地中断他大开大合的挥砍。但这点优势却并不能帮他势如破竹地取胜,反而正在被男人一点一点地蚕食——他以遍布全身的淤青为代价在学习埃修的搏斗技巧!埃修不止一次地想将战斧从男人手中夺下,但男人将斧柄握得很紧,在看出了埃修的意图以后甚至反过来算计埃修。第一次埃修差点上当,险些被斧刃劈开脑壳。之后埃修便谨慎了很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再难压制男人了。对方已经完成了从粗蛮到精巧的蜕变,甚至先前埃修给他造成的伤势也开始愈合。他反过来压制埃修也许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埃修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当注意到对方跟他一样同样有自愈能力时他便意识到这次贴身的选择相当愚蠢。但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男人同样不会容许他拉开距离。乌尔维特之证早被踢到了一边。

    又是几次闪电般交换的拳脚,男人开始反击。战斧在他手中翻转,斧刃朝着自己,斧柄已经递到了埃修面前。埃修全然没有防备,额头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埃修退了一步,眼冒金星。视线短暂地模糊了。男人伸出手抓住埃修的肩膀,龙咆箭这时候却在埃修手中暴起——他将箭头狠狠甩向男人的眼睛,同时往后跳去。男人侧头避开,刚想追击,却听见前方传来海潮般澎湃的呼吸声,乌尔维特之证已经被埃修抓在手中,长弓再次被拉成满月,这次弦上搭着一根龙咆!

    狂龙般的啸声中,湍流与乱流一同爆发。男人反应奇快,一个幅度巨大的后跳,战斧高举过头。他落地时发出狼一般的长嗥,用力将战斧投向裹挟在乱流中的箭矢!

    尖锐的音浪中,龙咆箭斜飞出去,深深刺入城墙中直至没羽,箭矢周围的乱流一瞬间就将那段城墙千刀万剐,巨大而狰狞的裂痕遍布坚实的城砖。战斧倒撞回男人怀里,他握住斧柄,却没接住,被斧头上强劲的冲力顶翻在地。

    埃修的手臂撕裂般的剧痛,龙咆箭配合神赐的长弓并未起到良好的效果,却反过来伤到了他。布罗谢特来不及将使用龙咆箭的正规手法告诉埃修,他以错误的角度发射,手腕上的血管险些被甬道中喷射出来的气流割开。好在埃修终于是拉开了距离,他快速调节呼吸,眼角的余光突然注意到北瓮城突然空旷了不少。注意力一旦分散以后,密集的脚步声立刻传进他的耳边。埃修脸色骤变,快速地环视四周,发现灰潮正在越过他们角斗的圈子涌进波因布鲁。他再转头时,战斧已经斩到面前!

    埃修长弓向前一送,弓臂架住男人的手腕,抵住斧刃前进的势头。与此同时他高高跃起,踩着男人的手臂在空中轻巧的翻身,长弓沿着男人的手臂一直滑动到肩膀,反过来勒住男人的胸口。埃修再次澎湃的呼吸,弓弦在男人背后拉到极致!

    狂暴的乱流在两人中间无差别地爆发,埃修第一时间就蹬在男人的肩膀上往后跳拉开距离。但他在半空中被男人揪住了。男人终于是扔下了战斧,反手抓住了埃修的脚,将他一起扯回乱流的中心。这次的风暴前所未有地猛烈,两人置身在烈风的切割下。而男人在风暴中发起进攻!他一拳打碎了埃修的鼻梁骨,又一拳打断了他的三根肋骨,埃修刚准备还手就被一脚踹折了膝关节。埃修不自主地半跪下来,而后被男人的拳与脚狂暴地砸倒在地。他头晕目眩,耳边是连贯不绝的骨裂之声,他的自愈能力完全跟不上。起初他还能勉强抵抗,然而随后便被男人更凶悍的攻势撕碎。埃修的全身都塌陷下来,不知道碎了多少根骨头。他气息奄奄,五官血肉模糊,只有依稀是在鼻孔的位置有血泡冒出来——他仍旧有呼吸。

    乱流止息,浑身是血的男人踏住埃修的胸膛,发出高亢的嗥叫,宣告自己的胜利。他将乌尔维特之证从身上取下,从埃修腰边的箭袋中抽出最后一根龙咆箭,搭在弓弦上。

    结束了,你是一个了不起的战士,猎杀你是我的荣幸。

    男人将龙咆箭对准了埃修的脑袋,拉动弓弦。

    。



第一七一章 癫狂终焉(十五)
    埃修沉默地注视着龙咆箭顶在自己的脑门上,箭尾被男人握在手中搭上弓弦,只需要一个短短的位移,复位的弓弦便会立刻将圆锥状的箭头送进他的头颅深处。全身上下无处不在剧烈地疼痛。埃修能感觉到那些断折的骨头,破裂的内脏已经开始缓慢地修复,但那反而带来了更大的痛楚。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战败,而且败得极其狼狈。这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他不该被周围的情况所分心,哪怕波因布鲁就在他身后陷落。埃修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快结束眼前的死斗——但他还是分心了。就因为这短短几秒钟的走神,埃修便彻底丧失了主动权。面对男人斩过来的战斧,他被迫以北境游侠的弓斗术来应对——原本不失为一次极其出色的反制,将对方锁死在乱流切割之下的同时还能拉开距离。奈何男人的应对更加果决,他虽然忌惮那些刀锋般锋利的乱流,但他却从中窥见了决定胜负的机会——半空中的埃修已无从借力。男人毫不费力地把埃修扯了回来——他为此付出了代价,将埃修按在地上殴打的时候他承受了绝大部分乱流的切割,只是那已经无关紧要,乱流止息的时候埃修的伤势远比男人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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