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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西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居简

    裴元帽子被大风刮飞,头发凌乱不堪,可依然面不改色,道:“秦国公,你乃不世出的雄才,又何必刻意在人前掩饰。刘大人固知你并非惜命爱财之人,毕生作为皆是为了天下大同。自从你二人那日相见后,刘大人就对你倾慕不已。他直道如果义军是由你做主,他情愿打开城门,带着全城老幼投降,只可惜……”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王道之打断。

    王道之颤声道:“使者,你真的要陷老夫于不义吗”他袖中真气鼓荡,转身看向大王,“大王,我愿杀了此人为自己正名,若是我真的私通唐廷,绝不会这样做!”

    黄巢冷眼看着面前的王道之,“军师,军中关于你的谣言原本就很多,都被孤一意强行压了下去。可如今你要当着孤的面杀人灭口,真当孤是三岁孩童么!”

    此时,一直从未开口的黄氏子弟之一——黄揆突然策马上前,向大王施礼道:“大王,属下有一事禀报!”

    “何事”黄巢不耐烦地问道。

    黄揆不慌不忙地奏道:“前次两军交战时,我在战场上目睹了军师与那刘驽交手。军师原本可以轻易击杀刘驽,助我等一举攻下长安城,可他却执意要放对方离去,说是甚么不愿杀害年轻一辈中的英雄!”

    王道之闻言大惊,万万没想到自己当日率性之举,竟然被人看见,成了自己难以解释的罪状。

    他清楚这个黄揆在军中素来低调,比起其他嚣张跋扈的黄氏子侄颇为收敛,处处与和善。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向自己落井下石。

    王道之想为自己解释,“大王,事情并非如此,属下必须要解释清……”

    “够了!”一直冷静的黄巢突然大声说道,额头上青筋暴起,“王道之,你欺瞒孤的事情难道还少吗军中四处皆是你有不臣之心的谣言,难道都是空穴来风吗可笑孤一直信任你,将你当作大哥看待,你难道没一点良心吗说!你究竟有多少花花肠子,要孤如何做才能满意,啊!”

    裴元眼见有戏,




第六百九十四节 封印琥珀
    普天之下若论及武功,少有出王道之其右者!即便王仙芝远远躲在军中,隔着王道之数百步的距离,可人人都知道,一旦王道之出手,那几乎是手到擒来,无人能有抵抗之力。

    在听见黄巢向王道之发号施令后,在场的惊慌之人不仅王仙芝一个,即便那些随他征战多年的部下,以及将他护在中间的骁骑也纷纷后退。所谓的人心,在这一刻真正体现。

    直至此时,王道之仍未对黄巢的话作出回应,他闭眼凝神,迟迟不作答复。黄巢有些恼怒,又连问了数次,王道之这才答话。

    王道之道:“大王,义军本是一家人,若是在此时内讧,恐会惹得天下英雄笑话,将来后患无穷。”

    黄巢冷笑一声,“甚么笑话,难道还有比下属抗命不遵更大的笑话么我时至今日方才明白,你这颗心始终不在我义军,可谓是身在曹营身在汉哪!”

    王道之对大王的冷嘲热讽无动于衷,对王仙芝的落井下石同样未放在心上,“天下各处藩镇诸侯觊觎我义军实力者众多,可至今无人敢对义军动手,为何只因我军实力强大,众志成城,让外人无隙可乘。今日内讧一起,义军实力削弱,只怕会给了他人可趁之机,说不定天下诸侯会因此围攻我义军,大王从此无宁日矣!”

    黄巢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叹道:“王道之,我看着你怎么像看着一个傻子呢,可笑的是我竟陪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白日梦。甚么天下大同,甚么不分贵贱,本该是逐鹿天下者用来的诓骗百姓的谎言,可你却将这些无稽之谈当了真,还拉着我一起陷入其中。”

    他愤然指着远处的王仙芝,对王道之怒道:“这个小人对你落井下石,生怕你不死。如果你连这种人都不肯下手,那只能说是迂腐至极。你这个人表面上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大宗师,骨子里其实不过是个腐儒罢了。”

    王道之深叹了一口气,“属下身为义军军师,自当每件事情都为义军考虑,至于个人荣辱,却是难以顾得。”说着向大王拱手,“王仙芝不可杀,不然义军定会分崩离析,从此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好个不计个人荣辱!”黄巢气极反笑,此时恰逢他身后马蹄声轰如雷鸣,乃是他麾下大军赶到,他却一眼也未回头看,仰起头,眼角微微湿润,“王道之,你我相识相知多年,该给的面子和机会,孤都已经给了你,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你若是不愿意擒下王仙芝,那就请自裁证明你的忠心吧。”

    王道之依然摇头,“属下并不惜命,留着这身功夫乃是为了给义军办事。属下若死,义军便如没了牙齿的老虎,不知会被多少用心险恶之徒盯上。如此陷大王于险境,请恕属下不能从命!”

    黄巢冷笑着连连点头,“你这个人当真有点不要脸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便不再给你面子!”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大叠书信,径直扔在王道之的脸上,吼道:”这些都是举报你有不臣之心的书信,每一封都让我读后如鲠在喉。我忍了你许久,你却始终不肯低半点头,即便如此,我也不再容你。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义军军师,该去哪里,还请便吧!“

    王道之听后瞳孔猛地一缩,全然没有料到会是这等结果,颤声道:“属下绝非惜命之人,既然大王不肯相信我。我愿意自我封印五年,待五年后,大王若是还想用我,我自会从封印中醒来。若是大王认为我毫无用处,看法仍无改观,那我再死不迟!”

    他不等黄巢回话,兀自运起真气。只听环绕在他周身的空气中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好似雷鸣阵阵。

    秋日的旷野上刮起一阵旋风,以王道之为核心形成了巨大的漩涡。所有人都感受到从漩涡中传来的巨大吸引力,心中陡然恐惧,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去。可劲风是如此之有力,导致所有人的步伐都被束缚,只能一步一步地在风



第六百九十五节 纵论天下
    刘驽与萧呵哒在后院的柳树下饮茶,刘驽吹了吹杯中水面上漂浮的茶叶,笑着向萧呵哒问道:“军师觉得这茶叶怎么样”

    萧呵哒瞅着杯中的一团绿色,连连点头,“闻着很香!”

    刘驽继续问道:“那尝着如何呢”

    萧呵哒缓缓抬起头,“掌门难道忘了我没有舌头么”

    刘驽哈哈大笑,企图用笑声掩饰尴尬,“我一直以为你的味道藏在心里,此番兵不血刃便削去黄巢两员大将,军师心中作何感想”

    萧呵哒微微一笑,“黄巢和王仙芝两军并未真正交战,而是彼此向后撤退了三十里,这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两个人都是老狐狸,当真不容易对付。倒是那个王道之幼稚得有些可爱,比我想象中要容易对付得多。所谓圣人,不过是呆子的另一个称呼罢了。”

    刘驽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茶杯放下,“王道之是个爱做梦的人,他那天下大同、百姓不分贵贱、彼此间再无剥削的理想或许在千百年之后能够实现,然而却不适合如今这个时代。他是个可悲的人,却也是个可敬的人!”

    萧呵哒不以为然,“无论如何,一个把梦想当作现实的人没有理由在这乱世生存下去。”

    刘驽沉默了片刻,反问道:“如果一个人没有梦想,那和行尸走肉又有甚么分别”

    萧呵哒微微一愣,喃喃道:“说起梦想,我倒是觉得耶律适鲁做得更好。如果上天对他公平一点,他如今该已经统一契丹,挥戈直指中原了。”

    刘驽紧盯着萧呵哒的眼睛,“若是那样,我必挥师北上,拒其于燕云十六州之外。”

    萧呵哒没有挪开目光,笑道:“所以耶律适鲁死得好,不仅成全了阿保机,还成全了你。”

    “多年不见,你可知那阿保机如今怎么样了”刘驽顺势问道。

    萧呵哒答道:“听说此人小小年纪便手段狠辣、行动果敢,已然将迭剌部紧紧掌握在自己手里,并且隐然有吞并契丹其余七部的想法。若是不出乎我的预料,此人十年内定能成为北地枭雄!”

    刘驽略略点头,用指尖敲击着茶案,“等先料理完中原的事情,还需北上走一趟!”

    萧呵哒微微一笑,没有接话,而是问道:“掌门最近武功进境如何”

    “甚好!”刘驽干脆地给出了两个字,“王道之虽然在做人上迂腐了些,但在武功上确实是首屈一指的泰山北斗。此人心思纯净,因此能在悟道上比之凡人更高一层,能看通很多凡夫俗子一辈子领悟不到的事情。”

    萧呵哒原本深知掌门内心因离间一事对王道之怀有极重的负疚感,因此先前故意快速将话题引开,没想到不知不觉间,话题又转回王道之身上。

    他并不擅长武功,只能从自己的角度去理解王道之这个人,深叹了一口气,“其实此人在战略和大局上算得上是个人杰,义军围困长安三年,始终钱粮不缺,同时又打下周围各处州郡,牢牢地盘踞了关中一带,这其中他的功劳着实很大。只可惜他不擅于机变,又自持甚高,这才给了我可乘之机!”

    刘驽苦笑一声,“我原以为道之先生至少能在计谋上和军师旗鼓相当,至少能比拼个数合,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理解他了,这样的道之先生才是圣人啊!”

     



第六百九十六节 封大仆射
    又过去几日,时局发展果然如刘驽所料。随着皇帝失踪的消息传播开来,长安城内的人心渐渐不稳。兵部尚书裴元索性以养病为名躲在家中,听说正暗中收拾细软,准备带着家眷逃出城去。

    至于户部尚书柳三省则更为突出,此人自从对刘驽失望后,便不再对大理寺抱有任何好感。柳三省暗中指派户部停止向大理寺发放物资粮饷,同时大肆向阁僚们宣扬皇帝已走的消息。动机之不纯,可想而知。

    萧呵哒通过自己在户部设下的眼线得知了柳三省的这些动作,他本想借着耳目之手将柳三省除去,却遭到刘驽的否决。此时此刻,在刘驽的心里,区区一座长安城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以此城为筹码,究竟能为掌剑门赢得多大的声望。

    除去这些明面上的朝廷官员外,连谢党中人前来拜访大理寺的也愈发少了。刘驽不禁产生一种镜花水月般的感觉,他原先以为自己已经牢牢把控住朝政,却没有想到这一切权利其实并不真正属于自己。他拼命到手的权力好似流水一般,从指缝里流了去,任凭他如何努力弥补,终是无济于事。

    与此同时,城外的黄巢为了稳住义军人心,愈发疯狂地攻打长安城。颜烈等人似乎失去了继续守城的兴趣,连其手底下的将军也开始不听大理寺的调遣。

    昨夜,春明门已被义军攻破,全靠金虎帮主罗金虎、僧堂堂主难了和尚、剑堂堂主何为贵和娘子军先锋李菁等人率领一众江湖人士拼命,这才解了破城之危,将入城的义军赶了出去。

    事后,颜烈来过一趟大理寺,用一种颇为内疚的语气委婉表示,他想率军离开长安城,前去寻找皇帝的下落。话虽如此,刘驽内心却如明镜一般,他清楚这些失去皇帝这个精神依仗后的武将们已然没有了斗志,颜烈只不过在为自己的逃跑寻找一个托辞罢了。

    倒是颜锋不类其父,常常来找刘驽表示效忠,直言会带领神策军守护大理寺卿直至最后一刻。对此刘驽只能苦笑,颜锋统领神策军时间甚短,并未树立多大的威望。同时其父颜烈则是神策军真正的上司,加上是个老江湖,轻易便将这个儿子玩得团团转。是以不管颜峰怎样向刘驽效忠,真正掌握在他手中的人马并不多,难以值得一提。

    面临此情此形,刘驽内心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孤寂。虽然事情的发展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当这一切真正到来时,他仍感到十分地难受。一种从未被真正依靠和信任过的感觉,带着极其失望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过河拆桥,树倒鸟兽散,是他对这些人最真实的看法。

    刘驽忍不住向萧呵哒吐露自己的心迹,“这些人或许从未想过效忠于国家,他们心里只有皇上。”

    萧呵哒脸上一副轻松神态,“皇帝可以给他们富贵和官爵,国家又能给他们甚么呢,难道是葬身沙场、马革裹尸而还么每个人都想为自己的付出得到酬劳,皇帝能给予他们这些,国家却不能。”

    刘驽重重地叹了口气,“就算所有人都放弃了长安城,掌剑门却不会。我会带领众人死守到最后一刻!”

    萧呵哒听后颇为惊讶,“掌门不是说长安城乃弹丸之地,并非你平生志向所在,将来也不过是个筹码么,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地方付出所有力量,最后讨不了好去呢”

    刘驽正正地看着他,“只有不被放弃的长安才能成为筹码,否则甚么都不是。你以为我看中的是那些文官武将么,实话告诉你,他们在我心里屁都不是。我要的是人心,万民的心,而这一切将从长安城开始!”

    萧呵哒轻轻摇了摇头,“无论掌门如何神勇,想以掌剑门数百人马抗衡黄巢的六十万大军无异于天方夜谭。”

    刘驽冷冷地看着萧呵哒,“你没有经历过,又怎知我做不到,还请军师勿要乱我人心!”

    萧呵哒从未见掌门口气这般凌厉过,连忙收敛起脸上恣意,道:“属下只是妄言,所有事情还得看掌门定夺!”

     

    ; 刘驽思索了片刻后,缓缓道:“是时候举起掌剑门的大旗了!”

    他一不做二不休,当天就将改旗易帜之事宣布下去,让军师萧呵哒商量去办。

    刘驽已经想得明白,只有在掌剑门这杆大旗下获得的一切方才真正属于他自己,再不会被人用各种变相方式轻易夺去。

    翌日,刘驽在大理寺大堂上向众官吏宣布了此事。副卿董能深知自己一身富贵尽皆系于刘驽,更何况他与刘



第六百九十七节 一语启发
    “大祭酒,你这是羡慕谢姑娘的美貌么,我可提醒你,千万不可以胡思乱想!”萧呵哒明知狄辛所想,却故意将话题引歪,他实在不想跟此人提及这等敏感之事。

    狄辛嘴角抽了抽,“我可没乱想,况且又不喜欢露面。倒是军师要小心了,你往后和大仆射共事的机会可不少。”

    萧呵哒指了指身边的弄玉,“我可不敢,旁边有这个家伙一直盯着呢!”

    弄玉这时听见萧呵哒提及自己方才转过头来,努了努嘴,装作吃醋状道:“你知道就好!”

    狄辛是个谨慎的人,不希望在不擅长的话题上走得太远,更何况萧呵哒堪称他在掌剑门最大的对手,更不欲令其抓住自己的只言片语,当作将来的把柄,于是拱了拱手打算离开,“二位慢聊,告辞!”

    “大祭酒,昨天你在城西醉仙楼那顿饭吃得可好,吴云、铁颂岭两个人招待得还算周到吧,那三十年的陈酿可不便宜”萧呵哒突然从背后将狄辛喊住。

    狄辛听后肩头微颤,过了一会儿方才转过身来,吴云和铁颂岭这两人都是他刚刚发展的线人,他见这两人做事机敏,一心想揽为亲信。况且他行踪飘摇不定,事情又做的极其隐秘,基本无人能够跟踪,怎地萧呵哒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他是个聪明人,很快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在,肯定是自己的黑鸦组织内部出了内鬼,而且这内鬼应是与萧呵哒有关,冷笑道:“军师,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吧,我在哪里和人吃饭与你何干!”

    狄辛一甩袖子,转身要走,心里满想着要立刻召集起所有黑鸦组织里的头目,来一场血腥的大清洗,必须要给那些出卖组织的人颜色看看,让他们明白背叛自己的代价!

    萧呵哒已然看出狄辛心中所想,笑道:“大祭酒,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掌门比我知道的还要多。黑鸦每天线报密卷摆上掌门桌案的时间,好像比起到你那里还要早上半个多时辰呢!”

    “你……你们太卑鄙!”狄辛气得身子发颤,他没有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黑鸦组织这就不再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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