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山湖疑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冯尔摩斯
“对。”
“修了多久”
“得有半小时。”
“嗯,接着说——”
“修完后我就回到客厅,这时,那个女大学生冲了进来——”
“哦”刘凯辉扬起眉毛,“女大学生……王茜吗”
“不错。我看她急急忙忙的样子,没多问,毕竟管理员也不好过问客人那么多事儿。然后……你们就陆续返回了……应该在九点左右。”说完,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就这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刘凯辉略显失望。
“没……没有。”我模棱两可地答道。
“除了三楼,你哪里都没去”
“没有。”
“真的”
“不骗你,警官。”我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林老太住在202——你隔壁屋吗”
“对。”
“有人进过林老太的房间没”
“没看到,我根本没上二楼。”
刘凯辉点燃一根烟,深锁眉头,陷入了沉思。我避开他的目光,暗自揣度对于他的下次提问该作何回应,以避免不必要的猜忌——事实上,我只需将我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就行了——因为我是清白的。
“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了你和女服务员在旅馆……然后王茜回来了……你没看到谁进了老太的房间……”他喃喃自语,“齐先生,你的嫌疑可不小啊!”他用极具穿透力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内心一怔,又把刚刚的证词重复了一遍。他将信将疑地瞅着我:“好吧,既然你坚称自己是无辜的,那我就不必追问了。想必就是她们两个的其中一个了,把那个服务员叫过来!”他猛地啜了一口茶。
刘凯辉选择信任我,他让我记录他和客人之间的谈话。或许是考虑到我对刑侦破案的偏爱,他极想在我面前施展他的才华。我投其所好,欣然应允。
第二个进来的是袁依梦。
看见她,我的心“扑扑”直跳,她的美丽端庄早已使我为之倾倒,我担心她能否顺利地通过审问。袁依梦看见我坐在警察身边,手里拿着笔,讶异之情写在脸上。我俩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下面,我将谈话内容做简要概述。
袁依梦:“我一直待在房里呢,警官。”
刘凯辉:“你住几号房”
袁:“哦,我住三楼,302。”
刘:“旁边是谁”
袁:“旁边没人,一个是杂物房,一个是供电房——哦,还有一个房住了有人,那是304,我的对门。”
刘:“住了谁”
袁:“那俩情侣嘛。”
刘:“你保证你没出过房间”
袁:“我保证,警官。”
刘:“谁能作证”
袁:“这——这——我可没杀人呀,警官!”
刘:“好了,要想证明你没出房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齐先生,你到三楼来的时候有看见袁小姐吗”
我:“袁小姐的门是关着的,警官。我看不到。”
刘:“你昨晚八点至九点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呢”
袁:“我在看电视。”
刘:“什么节目”
袁:“嗯——忘了,总之是歌唱比赛,我喜欢看这类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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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谢凯受审
我匆匆来到一楼。
客厅的吊灯开着,昏黄的光线映出客人们焦躁不安的脸,空气弥漫着烟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玻璃门结了一层霜,使人无法看清外面。我的出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客人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宋先生”我轻声道。
高个子医生慢条斯理地站起来。
“到您了,请上二楼。”
他深吸一口气,从容不迫地走向我:“哪个房间”
“嗯——203!”
他一步一步地走上楼。
我刚要随他上去,忽然瞥见柜台上有一张门禁卡:这不是我那张卡吗
我默不作声地将它收好,偷偷打量着其余人:他们对我管理员的身份习以为常,都转移了视线,低头摆弄着手机,袁依梦悄无声息地在角落里擦拭盆栽,我朝她走去。
“没事吧,梦姐”我感觉好久没和她单独说话。
她被我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哦,阿胜,”见是我,她的目光立马变得柔和,“找我有事吗”
“没事,”我尽量压低声音,以免让人听见,“你没想到我会在上面吧”
她停下手中的活儿,凑到我耳边:“怎么你和他认识”
她的口气喷到我的脸上,一股熟悉的红玫瑰香扑鼻而来:“我帮他做笔录而已。”
她捂住嘴笑了:“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改行当侦探了呢!”
她忽视了说话的音量,一下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谢凯朝我们投来狠狠的一瞥。
“我怕他一个人搞不过来——”我背对着谢凯。
“警察吗”袁依梦悄声道,“是他自己要接手这案子的,纯粹是自作自受……你为什么要帮他你以为好玩吗”
“我觉得我在刑侦推理这方面有不小的造诣……嗯,这可是我的直觉——”
她嫣然一笑,纤薄的双唇抿成一道优美的弧线:“拉倒吧你!别以为你当过兵、当过协警就能推理破案了,这可是专业侦探干的事情,你还不够格儿呢。像福尔啥来着——”
“福尔摩斯。”
“对,福尔摩斯!人家那才是真正的侦探,一眼就看穿案子的来龙去脉,三两下就能抓到凶手。那个姓刘的警察,我看就一个草包,表面上装得像模像样的,虚张声势,我看他还不如你呢!”
我忍俊不禁,对她的奚落并不生气。袁依梦的话早就被别人听去了,别看他们都在自顾自地玩手机,耳朵可没闲着,时刻监听着我们的对话。
“袁小姐,他问你啥了”陈俊生插进来。
“问我‘去哪了’‘在干啥’‘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哎呀,可把我烦死了!”
“我得准备准备,不能让他问倒了。”他戏谑地说道。
“你如实说呗,他爱咋问就咋问。”
“不是的,警察可喜欢刁难人了,就算你是清白的,在他眼里都有嫌疑。我得想想如何应付,不能被他问倒——”
“我差点被他问倒了呢!”王茜噘着嘴,拉长了脸,“我下来这么久你怎么不问我是没长眼睛吗,还是咋滴”
“问你和问袁小姐不都一样嘛——”陈俊生一脸轻佻。
“怎么一样了!”她的音量提高了一个八度,“她能代表我吗如果可以,我现在就回家!”
陈俊生怔怔地望着她,有口难开。
“经理,没啥事我就回房了。”袁依梦果断站起身,优雅地把脑袋一偏。
谢凯颔首答应。
王茜气恼地盯着袁依梦——这不是她第一次吃醋了。
“诶,齐先生,啥时候轮到我啊”王丽洋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我注意到她换掉了昨晚那身沾了红色印迹的衣服,改穿紫色的羽绒服。
“应该快了,”我的余光随着袁依梦远去,而后转向她,“要不了多久的——”
“他会问
第16章 谢凯的证词
我和宋先生险些在楼梯口撞了个满怀,他面带微笑扬长而去,貌似顺利通过了审问。
我重新回到做笔录的位置。谢凯坐在我对面,伸长脖子,左顾右盼,焦虑之情溢上眉梢。
房间烟雾缭绕,烟味比之前更浓了。
“与宋先生的谈话怎样”我问刘凯辉。
“他是清白的,没有任何杀害老头的嫌疑。”刘凯辉在我旁边坐下。
“能告诉我详情吗——你对他的提问”
“他的证词很简单:他外出吃饭了,不在旅馆里。”
“就因为这点”
他白了我一眼:“齐先生,你亲眼看见他出去的对吗”
“是的。”
“然后亲眼看见他回来的”
“不错。”
“那还有疑问吗”他面带嘲讽。
“这只能说明他巧妙地避开了这段时间,不代表没有作案嫌疑——”
“那可是你亲眼所见啊!”他挖苦道。
“眼睛有时也会骗人的。”我郑重其事地说道。
“假设他是凶手,那会如何作案既要制造不在场证明让你看见,又要溜进屋子杀人灭口,我觉得除非他会分身术,否则很难办到。”他一脸嘲弄。
“阿胜,你别瞎出主意了行不”谢凯接过腔,“刘警官让你跟着学习来的,不是来捣乱的。”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对他置之不理,“有一点比较可疑——”
“嗯”刘凯辉将手伸进衣兜。
“就是死者脖子上的伤口,”我不慌不忙地道出我的观点,“从伤口来看,那不像是普通人所为。试着想,如果我要用匕首将老头杀死,我肯定会选择刺他,而不是像做手术一样把他的喉咙割开。正因为他是一名外科医生,懂得如何让受害者干脆利落地死去,因此才会采取这种致命的手段——让死者的血流干,不给他任何存活的机会。外科医生不都是镇静而又冷酷的吗警官你觉得呢”
刘凯辉不屑地摆摆手:“这个问题我昨晚就注意到了,当时便觉得他的脸色不太对劲,可现在回头一想,那不过是他的本能反应罢了。他一看到刀口便料到我们会怀疑他,就算不是他干的,也会表现出不安来。你太疑神疑鬼了,齐先生!”
我寻找着他观点的漏洞,一时陷入沉思。
刘凯辉以为把我驳倒了,满意地哼唧一声,而后递给谢凯一根烟,开始了谈话。
我心不在焉地做着笔录。
谢凯:“和他们一样,我八点至九点出去吃饭了,不在旅馆。”
刘凯辉:“谁能作证”
谢:“很多人都看到了呀,比如阿胜、林老太,我还是和林老太一起回来的呢!”
刘:“谢经理,你了解这些客人吗”
谢:“不了解,也没必要了解,我只是略微打听过他们所从事的行业。”
刘:“说来听听。”
谢:“宋先生是外科大夫,他的妻子王丽洋是银行出纳,陈俊生和王茜都是在校大学生,林老太……貌似已经退休了。你问这些干啥,有用吗”
刘:“我想全方位掌握情况。在案发当晚,你有注意到谁的行为异常吗”
谢:“我一直在车里睡觉,回来时客人们都走了。”
刘:“之前呢”
谢:“抱歉,我和他们接触得不多,我不知道。不过自从得知林老太携带钻石后,我始终有不祥的预感。”
刘:“谁告诉你林老太有钻石的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并不在场!”
我:“我告诉他的,警官。”
刘:“哦,这样啊……经理,你说你有不祥的预感,这是咋回事儿”
谢:“我一直很依赖我的预感的——两个老人携带着价值百万的东西来度假,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情,难免会有人打他们的主意——”
刘:“被你言中了。”
谢:“这倒是其次。说实话,我害怕不祥的预感变成现实……现在——哎,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刘:“林老太跟你透露过什么吗”
第17章 林老太的证词
要不是她故意咳嗽一声,我们俩都察觉不到她的到来。
“哦——林女士,请坐。”刘凯辉先反应过来。
林老太精神不大好,一张布满藤条状的皱纹的脸,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瘪瘪的,没有血色,灰白的头发耷拉至耳垂,眼神惊恐交加。
简单的寒暄过后,对话开始了。谢凯临走时透露的隐情依然盘旋在我脑海里,使我很难集中注意力。
刘:“林女士,在提问之前我想声明一点——我们这次对话务必不要公开,您提供给我们的信息将对案件的侦破产生重大影响,一旦让不相关的人士获悉,那就像跌势迅猛的股票,补之晚矣;同时也恳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抓获真凶,想必您和我们一样迫切希望案子能水落石出。”
林:“我明白。可这位先生……”
刘:“哦,他是好人,女士。我已经证实了他的清白,请您不必担心。”
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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