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刀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袍挎刀
“噗嗤。这般不顶用的侠客,我还是第一次见”
李斩也不搭理他有样学样盘腿坐在石台上伸手要去拿花生,还没抓到就被老汉一把抓住手腕说“你小子,当自己家了!想吃东西自己去挣”
从哪以后李斩就跟着黝黑老汉了,老汉姓潘,但是从不肯告诉自己名叫啥,李斩想来应该是难听极了的名字,才不好意思说。潘老汉时常吹嘘说,自己以前也是侠客出身,武艺高强,后来和厉害的仇家打了三天三夜虽然最后杀了仇家,但是自己也废了,每次听到这个李斩总会嗤笑一声。
老汉说他们这一种人统称游侠儿,居无定所,四处漂泊,有的为了金银财宝,有的为了名利权柄,少有几个能美梦成真,大部分都因为没有正经营生都穷困潦倒,有些本事的还好饿不死,卖个艺,去官服接几个悬赏领些赏钱,还说像李斩这种屁本事没有啥也不会的迟早饿死,李斩说自己有剑谱愤怒掏出怀里的剑谱拍在潘老汉脸上,老汉拿起来一看哈哈大笑说好剑谱好剑谱,李斩凑过去一看书面上大大的三个字,三字经。李斩涨红着脸夺回三字经吧剑谱扔给潘老汉。老汉摸着下巴面色凝重的看着这本泛黄的剑谱,李斩早就将剑谱翻烂,除了几个怪怪的持剑姿势在还有一段简短的口诀,始终看不出个所以然,曾经试着边摆姿势边念口诀,但是屁用没有。看潘老汉神色凝重连忙凑过去低声问“咋老头儿你看出啥了,说说,绝世神功咱俩一起练”老汉沉吟了一会儿严肃的的说“嗯!没有!”李斩翻了个白眼一把抢回剑谱塞进怀里。
潘老汉总是吹嘘的厉害,真正领到手的悬赏也就是捉捉小贼,搬搬尸体类的赏钱。两人攒了两个月,才攒够了继续向南游荡的钱。这两个月李斩别的没学到就学到了潘老汉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哦,对了,潘老汉还教了李斩所有武夫和游侠儿都会的最粗浅的吐气打坐法门,李斩第一天配合着剑谱里的口诀就感觉到了豆大的暖流像小老鼠一样在胸腔和肚子内乱窜,为此潘老汉还惊为天人的夸李斩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夸得李斩自己都不好意思。
两个人向南游荡的日子里,有肉有酒,席地而眠,饮风吞露,相较一个人,李斩觉得很惬意。就是期间有一天潘老汉喝多了,哭着抱着李斩一个劲儿的说他对不起自己,就差磕头了。李斩知道潘老汉有点太醉了,他也不是对自己说的这些话,潘老汉心里应该挺苦的。但人间如此苦难,谁还没有两三个故事藏着不想让别人知道,就像他自己也从来没有跟潘老汉提过自己的故事,苦难本就不是拿出来说的,当快从心里冒出来的时候找个地方自己用手往下按一按,撑的住就撑,撑不住咋办,李斩也不知道。第二天,潘老汉起来好像忘记了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李斩也从来不提。又是四个月的跋山涉水,经过了好几个乡镇,潘老汉醉酒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李斩有点担心他,但是无能无力。始终潘老汉没撑住,某天醒来的早上,活的混不吝的潘老汉吊死在了一棵老树上,前一天没有一丝征兆,晚上的时候还跟李斩吹嘘自己,喝醉酒和往常一样的哭,李斩也睡的很死。张开眼看到脖子挂在腰带上的潘老汉,李斩放下潘老汉的时候从他尸体上飘落下来一张纸,李斩瞄了一眼,开头就是吴贤弟潘勇康对不起你,李斩没往下看把纸塞回潘老汉衣襟
番外:烂泥里的游侠儿3
李斩在乡里待了半个月,四处打听着能跟李稼有关的消息,但乡里人好像忘记了李稼,不,根本就好像没有李稼这个人一样,明明都还记得李禾,但是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问李稼是谁看着李斩的眼神都觉得他患了失心疯。李斩攥着剑的手心直冒冷汗,他确信乡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一定,李稼的坟不是刚刚还被自己扒开么最后唯一的线索是一年前有一个游方的道士一家一家的敲开乡里所有人的门要给大家免费算命,乡里人本以为是骗子,一听不要钱就勉为其难的让他算了算,果然道士只是信口开河,没一个准的,被众人撵出村外朝着正北的方向走了。李斩觉得一定跟这个道士有关系,李斩又问道士的模样,奇怪的是没人记得了,就连道士穿的道袍啥颜色,道士大概多大都没人知道,一个人不记得就算了,所有人都不记得了。李斩确信李稼的尸体不见一定和道士有关。虽然始终找不到再多关于道士的信息,李斩还是决定向北去,只要一直走一直找总能找到。十五岁的少年游侠儿李斩再次上路去游荡这次换了个方向,方向是正北。
三年又三年,一眨眼又一眨眼,十五岁的少年游侠儿变成了二十一岁的青年游侠儿,道士就像从来没在这人间存在过一样。李稼的样子也越来越模糊,李斩都快记不得李稼的样子了,每次快忘了李稼的时候李斩只能从怀里掏出拨浪鼓晃一晃。二十一岁的的游侠儿李斩看着河水倒影出来自己的样子,时间和苦难早就揉碎了少年心性,磨平了豪情棱角。李斩发现自己现在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潘老汉的样子,油腻,无耻。
“李斩!快点儿!人马上就到!你再误了事,赏钱别领了!”李斩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连忙用手搅碎河里的倒影泼了两把水在脸上,看了看天上的满月回身说到:“哎!哎!哥,来了,来了!哪能啊,误不了,我就洗把脸。”李斩猫着腰跑到一个小土坡旁,土坡侧面趴着三个人,喊李斩的是一个身穿官服尖嘴猴腮的汉子,另两个人都是和李斩相熟的游侠儿。李斩嘴里喊着哥谄笑的趴到官差旁边。另两个游侠鄙夷的瞟了眼李斩其中一个游侠嘟哝这说:“瞅那怂样。也不知道郭公子咋就看上他了”另一个游侠嗤笑了一声说:“人家好歹是二品,能跟咱一样,少说两句,李大侠要是不高兴了,打你一顿你还不是受着。”
“二品啧啧!你要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混的也不见得咋滴也就能在郭公子哪里骗吃骗喝”最先说话的游侠说完还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两人的话当然一字不落的传进了李斩和官差耳里,似是本就是说给李斩听的,李斩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看着土坡不远处的地洞口。
地洞旁边扔了几个破旧的麻布袋,旁边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蹲在洞口四处张望着,距离不算太近四人也看不太清这人长什么样子,洞口的人极为紧张不停的环视四周时不时的伸伸头看看洞下。突然,洞内穿出微弱的铃铛声,声音清脆,高大身影连忙拉出抛进洞里的绳子,跟着绳子出来的是装的鼓鼓囊囊的麻布袋,期间麻布袋碰在洞壁上传出银器玉石碰撞的声音。等麻布袋拉出来的瞬间,尖嘴猴腮的官差大喊了一声:“动手”
李斩抽出长剑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大汉从腰间掏出把短柄斧子,眼见两人即将第一轮交锋,李斩一个骤停,从怀中掏出一把铁砂朝大汉脸上砸去。大汉抬起左手护住眼睛,李斩大喊一声:“吃我一剑”话还没说完抬起一脚踹到大汉腰间,大汉趔趔趄趄的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张口就骂:“你他娘的!”汉子左手拎着斧子右手握拳,先是当头一斧子被李斩侧身躲开,右手的拳头散着微弱的红光砸向李斩胸膛,眼看着躲不掉了,李斩就地一躺懒驴打滚带起了一片尘土,翻滚的同时一剑扫向大汉脚腕,大汉脚腕中剑吃痛着倒吸了口气又向后退了几步,李斩站起身也不和大汉硬搏,施展着身法在大汉身侧游走,大汉脚腕上的剑伤虽说不深,但是也影响对大汉造成了影响,回转腾挪之间都慢李斩半拍。大汉眼见不远处快要到的三个人,想以伤换伤的解决掉李斩,不然等四个人汇合这次就真栽了,但是始终面前的小子不给任何机会,明明看上去才二十出头一点,油滑的却像在江湖上厮混了好几十年,真是见了鬼了。大汉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李斩面色一变,连忙一剑刺向大汉拿着瓷瓶的手,大汉用段斧荡开李斩的剑,从白色瓷瓶里倒出一粒糖豆大小的枣红色药丸(吃枣药丸),一仰头吞了下去。眨眼间四人合围住大汉。
“沸血丹这下难办了!”尖嘴猴腮的官差不满的瞥了眼李斩,两人缠斗半天,大汉的境界大致也看了出来,顶了天二品中期,李斩可是二品巅峰,别人都是藏一手,这小子能藏多少,藏多少。
几个呼吸时间,大汉像染了色一样全身赤红,身上蒸腾出一丝雾气,四人大气不敢喘,紧紧的盯着大汉。大汉抬起拳头朝李斩方向砸了过来,李斩面色凝重做了一个怪异的持剑姿势,马步半蹲,上半身略微前倾,右手反握剑柄,左手摊开拇指向下,露出一截剑柄的尾部顶在左手手心。大汉还没跑到跟前突然一个转身,手中的斧子脱手而出砸向身后官差,又左脚一跺,向右手边的另一个游侠冲了过去。大汉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想第一个解决掉李斩,着小子太油滑了,扔出的斧子能解决掉官差最好,就算解决不掉也能拖住几息时间,真正的目标是右手边气机最弱的游侠。
官差面色煞白堪堪的躲开了迎面飞来的斧子连忙喊道:“小心!快躲开!他吃了沸血丹。现在最少三品初期!”官差话还没说完,大汉已经冲到那个游侠面前,抓住游侠的右膀子好像撕破布一样撕了开来,游侠还来不及惨叫就被大汉扭断了脖子。只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先死了一个。
“最少三品巅峰!”李斩此时也后悔一开始没用全力,要是早知道着汉子有沸血丹,那还会给他机会吞下。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李斩在大汉扭断游侠的脖子的时候就一剑劈向了大汉背部,剑刃出裹了一层单薄如丝的剑气,剑刃划过大汉的背,破开衣物扬起一抹血色。大汉转过身凶狠的瞪着李斩,一拳逼退李斩又奔向除了李斩外剩下的最后一个游侠。这名游侠手里提着一柄斩马刀实力明显比被扭断脖子的游侠强的多,在大汉到面前之前,斩马刀也横斩了过来,大汉散着红光的右手抓住斩马刀刃往后一拉想将游侠
番外:烂泥里的游侠儿4
上阳城的人谁不知道郭家公子郭廷宾是山上仙人的后代,这其中也有着一段郭家人不愿提起的往事。郭廷宾母亲是郭老爷子唯一的女儿,家中只有一女,自然如掌上明珠,到了待字闺中的年纪,周边各郡县的青年踏门而来络绎不绝,或是郭老爷子看不上,但大多数都无法让自家明珠倾心,时日久了,提亲说媒的也就没了。突然有一天,郭老爷子发现自家明珠珠胎暗结,自家明珠说梦到了仙人与自己私定了终身,两人经常在梦里私会。昨夜仙人得知自己怀了身孕就说因自己宗门规矩繁琐不能轻易下山,还许诺每月都会排宗门内的晚辈送些固本培元的仙家丹药,等孩子生下来了会来接母子两人上山。郭老爷子起初不信,但到了月底确实有年轻的仙人踩着云气落在了郭府内。每月都在固定的时间来,交代了些仙家的注意事项从不逗留就会匆匆离开。转眼间怀胎十月却仍不见胎动,怀了郭廷宾整整一年才生了下来,当时动静可不小,府上的晴空有凤鸟盘旋嘶鸣,等郭廷宾哇哇落地,凤鸟还飞了过来看了一眼郭廷宾衔起剪落的脐带就飞走了。郭老爷子每次回忆到这里就会心痛,虽说郭家添了男丁,但自家的明珠似是因生下郭廷宾耗尽了心血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
第二个月仙人乘着凤鸟来了,得知爱人以故,悲痛欲绝趴在坟上哭了好一会儿说因宗门内乱耽搁了来晚了。本是要带走郭廷宾的,但是一想郭家目前只剩郭老爷子,要是自己再带走了郭廷宾那郭老爷子真成了孤家寡人,仙人本就内疚,于是让郭老爷子陪着郭廷宾成人,二十岁后会再来接他。每年还都会派人来送些延年益寿的丹药好让老爷子能安然度过晚年,也可以看着郭廷宾一点一点长大。郭廷宾五岁后,送丹药的仙人每次还都会逗留几个时辰让郭家准备了一个密室单独的教导郭家公子。至于教的什么无人得知。随着时间的过去,郭家孩童渐渐长成了翩翩佳公子,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无一不全,品行也是温良恭俭让没人能挑得出毛病。郭老爷子曾问过孙儿仙人教了什么仙家法门,郭廷宾也只笑着说是儒家文章,圣人教诲,从不曾学过仙家法门,就拿自己身子骨还略微的比普通人稍差,隔段时间还会生上一场大病作为佐证。确实郭廷宾还未踏上修仙的路,甚至连强身健体的武夫练法都不会。郭廷宾也不急因为他知道自己二十岁后必定要去登仙门,叩仙关。
郭家公子十九岁那年见到了自己的生父,乘着羽毛鲜亮的凤鸟落在了自己面前,风华无双。两人在密室里待了一个晚上,朝阳升起的时候,仙人又乘着凤鸟向西而去。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从郭府里传出了这样的传闻:仙人对郭公子说仙家宗派并不是众人所想那样不食人间烟火,仙家宗派也有盘根错杂的派系亲疏,因此让郭廷宾可以挑选五人一起带入仙宗培养自己的班底,交给了郭公子一面铜镜和仙家望气法门,两相配合可以大致的观测出一个人的根骨,同时交代了根骨固然重要但是摆在第一位的要是此人的心性品格,如果实在找不到宁缺毋滥。郭家从自家从小培养的仆役中仅挑出两人,不过郭廷宾自幼开始就喜欢结交好友,上达官吏贵胄,下达贩夫走卒,武夫侠客,上阳城里的人都敢说自己与郭家公子相谈甚欢,相交莫逆,从这其中郭家又选中两人。
游荡过来的游侠儿李斩只是一品境,在游侠中都不出彩。李斩硬是端着饭碗在郭府大门口蹲守了一个月,拦住外出归来的郭廷宾说:“郭公子!我想要最后一个仙机!”郭廷宾盯着李斩的眼睛看了半天笑着说:“凭什么!”李斩摸了摸胸口的拨浪鼓说:“我叫李斩!我有一个故事,愿意给郭公子下酒!”府里的众人不知哪天李斩跟自家公子说了什么,从哪以后李斩就搬进了郭府内,郭廷宾似是被鬼迷心窍般为李斩置办了所有武夫修行的资源,半年内硬是将李斩推到了武夫二品巅峰,有宴请郭家公子的地方必有李斩,至此府内的人再也不提第五仙机。
从官府回来的李斩跟着郭廷宾走进府内,内院庭院内摆了几张桌子,桌子上早就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除了正中间那张桌子的主位和左侧的位置其他位置已经坐了人。郭廷宾进了内院先是作了一揖笑着说:“哈哈!诸位久等了,廷宾晚了,当罚酒!不过都怪李斩!着罚酒李斩替我受了”说完拉着李斩坐在剩下的两席上。
“呵!李斩回来了!又去哪发财了!你可是要多喝点,郭公子可是知道你今天回来特地设宴,还出去迎你!”坐在李斩下首的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瞥了李斩一眼阴阳怪气的说。
“宋兄!在座的都是廷宾至交好友,若一人远行归来,廷宾自当设宴洗尘,更何况他李斩是廷宾交心挚友,更因如此,宋兄言语不当,当罚三杯,来,廷宾陪酒三杯”郭廷宾也知众人极为不待见李斩,言下之意却是我与李斩关系更比诸位再上一层,希望诸位不要给李斩难堪,与宋公子共饮三杯也是给足了面子。
宴上只有这一段小波折,众人推杯换盏,李斩却是只管埋头苦吃,似是外出未吃上的饭要一顿补上,期间也没人管他,众人是不想搭理他,郭廷宾是知道他的秉性好让他吃个够。吃到一半,走进了一个仆人在郭廷宾耳边低语,郭廷宾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放下酒杯,众人看了过来,郭廷宾挥挥手示意大家继续,自己去去就归,李斩站了起来跟了过去,另有四人也起身跟了过去。还未走到大门口就听到有吵闹声“你这泼皮!快滚!真当郭家是善堂了!郭公子心地好,以前你来纠缠,总会予你些银钱,这次是不是又赌完来讹钱了!”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府卫将一个浑身脏兮兮脸上有一块巴掌大小青斑的瘦弱汉子按在地上抬拳就要打。郭廷宾连忙高声喊道:“住手!”小跑上前让府卫回去,扶起青斑汉子皱着眉头说:
番外:烂泥里的游侠儿5
李斩回到郭府,掏出从大汉那里拿来的白瓷瓶,倒出里面的枣红色丹丸,数了数还有五粒后将丹丸又放了回去,将瓷瓶放在了床头的一个小木盒里,木盒里还有这段时间攒下来的一点儿小物件,有官差给的簪子和透绿色玉石,还有其他几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东西放好就盘腿坐在床上将近几年得来的品质颇为不错的长剑放在腿上,剑名蚍蜉又称匹夫,边打坐吐息默念剑谱上的剑决。剑体颤抖,有蚊虫振翅般的细微剑鸣。
眼看着郭廷宾入仙门的日子仅剩月余,李斩想在这之前冲击一下三品,郭廷宾知他的目的每日的吃食自己亲自送,还严令郭府上下不许有人惊扰到李斩。十五天时间转瞬即逝,李斩推开房门,心情格外的好,三品了,年幼时以为自己天纵奇才,其实与那些真正的天才还是有极大差距的,不过到了三品也算登堂入室了,要是能入了仙门或许就能找到那个诡异道士的线索。李斩想庆祝一下,去得意楼买上一瓶好酒,今天可以醉一下。刚走出院内发现郭府的人有些奇怪,丫鬟仆役都在窃窃私语,面色也颇为凝重,看到李斩走过来大家又都散去。
出了府门李斩才打听到五天前的夜里,有个脸上青斑的瘦弱汉子犯了失心疯一样一头撞死在了郭家府门上,李斩面色微变,不用猜也知道那个汉子是谁。得意楼也不去了直奔王家。
王家大门都没关,进门就喊王瑶,屋内无人应答,冲进侧卧,小子王珣坐在地上呆呆的抬头望着房梁,房梁上挂着一身白衣的王瑶,脸色惨白。王珣缓慢的回头看了眼李斩直挺挺的向后躺了下去,昏死过去。李斩沉默着走上前抱起王珣把他放在床上又用剑斩断挂着王瑶脖子的粗绳接住王瑶的尸体放在地上,合住她没闭上的双眼。王瑶的后事也简单,因王志的赌瘾王家早就没了什么亲朋好友,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安排妥当也不挑日子直接入土。王珣昏了一天一夜醒了过来,目光呆滞似是痴傻了一般,喂他吃饭他也知道张口,但就是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望着屋顶。
李斩在巷子里又打听了半天,最后所有人的结果都是老王家赌鬼又赌光了钱还把房子赌没了,患了失心疯撞死在了郭家大门上,郭少爷心善安排了王志的后事,还帮王家赎回了房子,但王家闺女受不住打击,上吊了。眼看着王家就剩一个痴痴呆呆的半大小子,都唉声叹气,还有的咬着牙咒骂王志,害人害己,白瞎了呢么好的闺女和孩子。
王瑶入土三天后,王家来了三个人,两个汉子和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两个汉子腰上都配着手里把玩的小物件儿,老太太虽说穿的素净但言谈气度也颇有涵养,说是王珣母亲娘家人,王珣母亲死后就和王家断了来往,两个汉子是王珣舅舅,自家离上阳城也有些距离,虽说断了来往但总是会隔三差五的偷偷派人过来看外孙儿外孙女,曾经想接两人去自己哪儿住,但王瑶怕走了父亲活不下去就不肯过去,王珣也是姐姐不去自己也不肯去。几天前郭家派人过去才知道王志死了,老太太还挺解气不过还是心疼自己两个外孙,连夜叫上两个儿子赶了过来谁知道外孙女也上吊了,老太太得知消息一脚没站稳就要倒过去,还好被儿子扶住缓过了这口气。看着痴痴呆呆的王珣眼泪就淌了下来,哭着抱起王珣喊着傻孙儿。李斩问了问附近住的久的邻里都还认识老太太也确认了老太太确实是王珣母亲娘家人。
李斩将王珣交给老太太和两个汉子,老太太让王珣的一个舅舅给了李斩一袋银子不停的跟李斩道谢说是谢谢他让王瑶入土为安和照顾王珣。李斩也没推辞接下钱袋子就走了。李斩觉得这个事情挺怪的,但他没工夫管这些,能做到如此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天下事太多了,尽是写不尽的魑魅魍魉,妖魔鬼怪,要是什么事李斩都要管上一管,真学了说书人说的侠客遇不平就仗剑,遇蹊跷就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他李斩早该在几年前就死了。
李斩去了得意楼点了两壶便宜的烧酒,一碟茴香豆,一碟酱牛肉,这一坐就坐到月色高悬,喝干最后一滴酒,与店家结了账,提起佩剑,摇晃着身子就向郭家走去。街上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看见李斩摇摇欲坠的样子生怕惹上事避之不及。李斩眼色有些迷蒙嘴里哼着小调,走着走着跌坐在地,拄着长剑低垂着头似是睡了过去。有脚步踏声而来,少年王珣站定在李斩面前说:“李大哥!我姐总是说你是世上最好的侠客,最好的游侠儿!”李斩歪着头看着王珣。王珣摊出手摆在李斩眼前一枚铜钱哭着让李斩杀一个人,李斩摇晃着头看着王珣身后无动于衷,王珣将铜钱摔在李斩脸上说:“李斩!我姐姐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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