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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鱼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鲤夙
钟鱼侯
作者:鲤夙
一朝灭门,当年风光无限的独孤彧徒步走了三年大荒,死里逃生,刀山火海!一朝归来,欲与天公试比高!今时今日又有谁人能胜钟鱼侯?!我要这大唐百万江山跪倒在我面前!我要烽火戏诸侯给自己看!我要玉盘珍馐琉璃把玩!把这皇天后土都不放在眼间!“阿彧,仇恨与你来说是否已然不重要了?”“仇人要杀,但不是为了他是仇人。”“阿彧,你越发像个菩萨那样慈悲了。”“菩萨,向来不是慈悲的。”



第一章/钟鱼侯
    文案

    独孤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扬名立万的呢

    大唐德祖七年,被封钟鱼侯开始。

    她是为何成了大唐开国第一个女侯爷呢

    因当今皇上甚是喜欢她天生的笑模样。

    又为何皇上不直接纳进后宫呢

    那妖侯边儿上,跟着个酒师。

    酒师又如何还能反了天子不成

    ……能。

    ——————

    大唐德祖年间,新皇继位,重整河山。

    大刀阔斧将前朝一些立场不明,或是功高盖主的文官武将尽数赶尽杀绝,一时间血流大唐,怨声载道。年少的皇上不懂治国,只愚昧的将自认威胁到自己的人尽数斩杀。

    他以为自己坐稳了皇位。

    可老臣老将,沙场之上游刃有余,指点江山忠心耿耿,被灭门抄家,尸骨无存。只留下一些酒囊饭袋,只会纸上谈兵的怂包。

    像是没见过老鼠的猫,没见过炮仗的小孩儿一样。

    大唐西面一小国近来声名鹊起,几次三番挑衅,那些自诩“压诸葛,胜周瑜”的“军事家”各个奏折和平解决。

    年少的皇上有些后悔,还仍是硬着头皮不承认自己错杀了那些衷心老将。

    “没那些老东西,寡人照样保大唐江山,千秋万代!”

    皇上有些逞强。

    正在百无头绪之时,天降独孤彧,一封千字书信送至都城长安,皇上概略一瞧连忙请独孤彧进宫,却见能写出那般百密而无一疏的军书的人,竟是那样白净的一个小姑娘。

    彼时的独孤彧不过十九岁,风尘仆仆衣衫褴褛,活像是个混的比较体面的乞丐。

    她所上书的军书,其间清楚写了如何抵御外敌,且分析了当今大唐兵力,并算出在什么时间里消灭那个小国,就大唐的如今的国库才不至于亏空。

    言而总之,军书之中只字不提“和平解决”“免遭生灵涂炭”之类冠冕堂皇的话语,白纸黑字不见一丝不战而降,净是满面铿锵,一身的妖媚邪气。

    皇上看独孤彧,饶有兴趣。最是喜欢她无时无刻咧起的嘴角和露出的那一排整齐的牙齿。她脏兮兮的,像极了这个皇宫。她大气外露,不卑不亢,又像极了存在许多年的大唐江山。

    皇上心中明朗配她不上,又想起自己误杀的忠臣老将北相侯,当年他老人家将至北之方治理的风生水起,几十年无灾无难。

    眉头一蹙,大手一挥,将钟鱼侯这个名号丢给了独孤彧,划大唐以至北疆土为领地,涿郡为都城,养兵三十万,分神仙玉三百斤,金银珠宝六百箱,一时风头无两,羡煞旁人。

    自此,“女钟鱼”“妖侯”的名号响彻整个大唐北方,她像是那年难得一见的大雪,来的气势汹汹,不损一兵一卒将边境小国搅得天翻地覆,来的声势浩荡,三十万将士在她的手中宛若饿疯了的雪狼,来的一身铿锵,面对天子不低头,谁人敢笑钟鱼侯!

    独孤彧这般使人既嫉妒又不得不佩服的出现,注定要在大唐繁盛六百年的历史上浓重绘彩一笔。

    在外人看来,确实这般。

    可自那次将那个声名鹊起的边境小国灭了之后,这个钟鱼侯好似再没什么大动作了,整日在家中养花戏蛐蛐儿,身边养了个酒师,两人日夜寻欢,不闻不问如今涿郡疾苦。

    ——“想这三年,以涿郡为都城,侯爷换了又换,哪个比得过北相侯要我看,这女子啊,不过如此!”

    ——“女子做什么侯爷女子又能成什么大事看这北方灾民,迟早要饿死!”

    ——“天要亡我六百年大唐啊!”

    涿郡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涿郡了,再也不是北相侯在此之时,那样



第二章/无赖城主
    偌大侯府宛若迷宫一般,独孤彧花了三日时间才彻底摸清楚了里头的门道,这府宅多年前原是香火清冷的寺庙,荒废多年,百余和尚死在这里,所以没有什么人有胆子住进来。

    独孤彧选中这块地皮也是单单看中了这里宽广自在,倒确实没想到真有人能造出这环环相扣,一屋圈着一屋的房子。

    按着独孤彧的要求,在她书房中设了个机关,摆弄桌上笔杆便会显现出一座石屋,占地不大,里头摆满了独孤彧的一些小物什。

    配她走过三年大荒的烫阳剑,兄长在她第一次上战场之时送她的蛇皮链子,荇以送她的第一只黑瓷酒壶……

    还有,承载着六十年大唐鼎盛的宣武军令。

    独孤彧从花田中出来沐浴更衣,细细将头发打理了一番,描黛眉,点绛唇,尽管在此时,她依旧不像是个女子,倒像是生的妖娆,偏好打扮的娇弱男儿郎。

    独孤彧静下之时瞧着是有些许单薄,可若发起狠来,让人恨不得跪下喊父亲。

    十九岁,换别家的小姐正是享福天真的年龄,可独孤彧知道,三年前她拿起烫阳剑徒步走大荒北冥,此生在血流成河的路上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身负灭满门之仇,她做不到归隐山林气定神闲,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父亲就那样被活活烧死,独孤家上下三百人,一阵东风吹过尽数尸骨无存!

    她颤抖着苍白的手拿起宣武军令,待有朝一日寻到这独孤家八万死侍,她也玩儿个醉眼沙场混点兵,万古云霄一羽毛!

    她眼含着朦胧,紧咬后槽牙,眼眶红的似是要淌出鲜血来!她紧握着衣摆,殷红指甲死死掐着手心,那模样像是稍稍一用力整双手便能瞬间粉碎!

    仇恨仿佛是她的脊梁骨一般,若没有了野心与仇恨,这个人便是行尸走肉,便空是一副骷髅架子!

    这盛唐万里江山如画,谁人不心动!

    这大好山河社稷,谁人不为之癫狂!

    “你可等着,三年前你烧我独孤家上下老小三百口,如今我便让你瞧瞧,瞧瞧这点点火光——

    亘古燎原!”

    一声震天撼地的闷吼惊动了后院儿她嘴中所说的“小虫子”——肉蛊。

    那只肉蛊仿佛是感应到了主人的愤怒,正乖巧的吃着荇以喂来的吃食,霎时抖了一下。荇以紧缩瞳孔,皱眉半晌,随即摇头笑道

    “往下低点,够不到你了。”

    同这屋顶一般高,有如十个荇以那般粗壮的小虫子温顺叫唤了一声,心有余悸的重新吃起荇以递来的吃食。

    瞬间的天摇地动,继而恢复平淡。

    正如那些怨声载道的难民所说,涿郡城已然换了无数个侯爷,可治标不治本,多数都是上任几月便被这城中一不大不小的城主扯了下去,照理说不该如此,可现世大唐,又去哪里说理

    流水的侯爷,铁打的城主。这城主府建立在涿郡城正中央,四面八方环绕着花街柳巷,只是这一小片地方,形成了一种掩耳盗铃的繁华之意,让身在其中之人可完全忘记这北方连年灾旱,即使明天会被饿死,今天也要一手抚玉体,一手吃肘子,活的没心没肺不知天高地厚。

    若只有一人如此,那便算的上是潇洒,可若人尽如此,这江山,迟早要亡。

    那城主才不管江山亡不亡,他只管没日没夜的寻欢作乐,他自觉十分潇洒恣意。

    今日正赶上这废物点心的生辰,城主府周遭是敲锣打鼓的热闹喜庆,他们将好看的绸缎绢帛挂在树枝上,阳光一照,树枝树叶的影子在绢帛上映照出来,所有人指鹿为马的说是好看的,这条街上百余棵树,所有人都说这是什么千年奇景。

    这张口就来的谎话让城主陈永元很是受用。

    此时的城主府人声鼎沸,叫的上名字的方圆百里商贾富户尽数在此,城主陈永元高坐正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人,宛若此时的他便是身着龙袍的皇上一般。

    他生的不甚好看,肥头大耳,满面油光,倒是跟在他身后那两个瓷娃娃一般的男童是百里挑一的可爱,所有来上寿的人见了总要夸一句他家的小孩儿,生的如仙童一般。

    “久闻城主府内装潢考究,风



第三章/不信
    “放肆!!”

    陈永元闻言回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方才说话人是谁,只管竭力嘶吼这个他自以为很有威慑力的“放肆。”唾沫喷到桌子上,他一身的油脂因气极而不受控制的抖动。

    今日他又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袍子,显出他皮肤黝黑的同时,他更像是一只蛆虫了。

    满堂之人齐刷刷看向方才说话的姑娘,泼墨一般及了后腰的长发被一条红绸子随意绑起,殷红色的大褂长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手中一把看似十分沉重的利剑敲在城主的石板上,她歪着身子站也站不好,眼神朦胧惺忪,宛若刚睡醒的一般。

    面具遮了大半张脸,那双眸子便能让人如见了西北山的湖泊一般如中毒样的眩晕。

    “放肆你在跟谁说话”女子疲惫抬眼,沙哑的嗓音随风吹过每个人的耳朵,其中寒气使人心跳漏了半拍。

    城主心中见此人早已没底,她一女子能将门卫五六个习武之人打的毫无招架之力,他早已娇生惯养,肉里进个刺也能在床上躺上半日,哪里有胆子与这位姑娘叫板

    可这些人看着,他也不能怂!

    “本城主说你如何小小贫民女子竟敢闯入城主府!罪恶滔天!

    不过今日是本城主的生辰,生辰不易见血,本城主如今还没发飙,你且快走吧!”

    红衣女子提起剑来抗在肩上,脚步软软绵绵,一步一顿的朝那位城主而去,她嘴角勾画着似是天生带来的笑,她与城主府的一切美景都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这座宅子,是她独孤彧的!

    “生辰外头饥荒连年你竟在此过生辰大唐江山外在可危,内有奸臣,你竟还在此过生辰”

    独孤彧停步在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动也不动的陈永元面前,拔出烫阳剑,剑刃抵在他的喉咙上,无有一人来救。

    “这孩子可是你掳来的”独孤彧挑眉问道。

    陈永元木讷的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摇头如拨浪鼓一般,方才那副宛若疯狗一般的样子尽数不复存在。他的双腿如今哆哆嗦嗦,僵直冰冷,若可以立马给面前这个父亲跪下,他可绝不会在此呆愣着受死。

    尽管如此,他的嘴依旧是硬的,当了多少年的城主,架势与面子都在这方摆着,若让他人看了笑话,今日死了也好!

    “哪里来的贱丫头!竟敢如此同本城主说话!”

    独孤彧的烫阳剑剑身照着那张肥大的脸上狠狠摔去,众人还来不及惊呼,陈永元脸上便多了两条血印子!向来自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城主大人,此时是真的晓得了什么叫“怒极而不敢发作”。胸中憋着一腔火气,可眼前的女子,他的确惹不起。

    “你到底是什么人——!!”

    独孤彧挑眉淡笑,烫阳剑在那一层叠加一层的脖子上轻轻扫过去。

    “钟鱼侯,独孤彧。”

    “嘶———”

    低呼声中掺杂的多数是惊恐,一些台下之人早已在寻一个什么机会溜走了,只是独孤彧一个眼神扫过来,那双腿便怎么着也不听话,僵直在那里,动也不动。

    “本侯问你,那孩子可是你,掳来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两人之间唠闲话而已,可陈永元如今却已是有一头撞死的心了,双颊烫红到耳朵根儿,心脏狂跳,因极其害怕,将吐未吐使他有些喘不上气的难受。

    “那孩子,可是你,掳来的!”

    独孤彧这一强调,陈永元的膝盖便如同莫名其妙不见了一般,瘫软在她的烫阳剑下,眼泪横飞了整张肥脸。他做了多少年的城主挤兑走了多少软柿子侯爷

    可今日这位,他瞧得出来,非是他招惹的起的。甚至于,几百万个他都招惹不起。

    “侯爷明鉴!这孩子是死活非跟着我来的!我没有绑他们啊!侯爷明鉴啊——!”

    独孤彧的眼神空洞,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歪头看着小豆子战战兢兢的模样,将烫阳剑立于陈永元的脚边,褪下大褂给两个孩子丢过去。

    她在大荒见多了这样小,吃人的小孩儿。似这样不是满眼绿光,满嘴生血的孩子,也算是她这三年来看到的新鲜物件。

    重新拾起烫阳剑架在陈永元脖子上。

    “他说的可是真的”

    小豆子看了一眼陈永元,见其人狠狠瞪着自己,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小



第四章/酆都北阴
    那晚独孤彧在城主府里站了很久,她看着这一座再熟悉不过的宅子,心里什么也没想,脑袋空空的,一时间的恍惚使她好似又重新看到了当年的那一场大火。

    那晚之后,独孤彧一剑杀奸雄的事迹传遍了整个涿郡城,百姓们忘了自身的饥饿与寒冷纷纷咒骂着死去的陈永元,其之难入耳,不似人话。

    独孤彧知道,若死在城主府的人是她,如今遭万民口水的自然也是她了。

    她并不对此感到什么开心,她的虚荣心从来不止让涿郡百姓对她马首是瞻。

    确认那些孩子到了涅槃山革秀坊,独孤彧招了一群灾民将城主府拆了个干干净净,家中上下仆人也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独孤彧总觉得有些累了。

    三年前在大荒她一腔热血无处施展,日日期盼着回到大陆来大展拳脚,将灭家中满门之人碎尸万段,那时候的她狂傲自大目中无人,天底下再无人与她抗衡。

    许是那八十鞭将她打怕了,忆起当年仇恨她心中只剩下波澜不惊,再也荡不起涟漪来。

    “荇以,讨酒喝。”独孤彧敲了敲荇以的雕花窗户,过了良久,窗户吱呀打开,从里头伸出一只惨白的手,递出来一壶从侯府也能溢出香气来的陀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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