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下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忻卓郁
可丁宇细细擦干净手后,把卫生纸往垃圾桶里一扔,根本没有要跟他握手的意思,反而逼近他,冷脸抬眸道:“张生,你确定这是你的名字”
虽有着尴尬和丢人,但阿生还是识趣地收回了自己手,换上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看来查过我了没找到不过这也正常啊,我又不是你们这种风云人物,随便一百度,就有成千上万的信息。”
阿生拿起刚刚擦过手的卫生纸,又慢动作来了一遍,还不忘道:“弓长张,牛一生。”
乍听,还以为张生是在夸自己,牛一生,好大的口气。
后一琢磨,牛一为生,他是在介绍自己名字的时候,巧妙的夸了夸自己而已。
“不知道你那朋友的跑车有多高级,能跑过我这暮都最快的跑车,我还真有些好奇。你也一起去看看吧,没准我们还能有幸坐上一坐呢。”
丁宇没再提先前的事,拍了拍一直身子发紧的安可乔,替他拎起书包,先走在了前面。
阿生不见外地搂上安可乔的肩膀,跟在丁宇后面,很自然地搭话道:“这位小同学是有什么心事吗还是被那俩家伙吓坏了,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没事哈,一会哥带你去兜兜风,什么事就都没了。”
方才木里的话,让张生和齐光取消了对安可乔的怀疑,而现在看他虽然身子有些颤抖,但双腿正常,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应该也不是在麦岭设幻境,差点把李方隐带走的人。
难道所有事都跟他没有关系吗
阿生又看了安可乔一眼,心里波浪起伏。
起初觉得他是安路长的孙子,就设想他有可能听误了信息,想替安路长报仇。又或者他也会像安路长那样,一时走入误区,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
现在想,无论是不是他多心了,他真希望,安可乔就是他此刻这般柔柔弱弱的样子,最近发生的所有事都与他无关。
毕竟安路长跟苏峰还有李方隐的父亲李怀迹当年曾是很好的朋友。
校内停车场,木里已跟丁宇先到了目的地。
一辆明亮亮的果绿色跑车,夹在黑白色汽车里是那么显眼,过往不停的人难免会有被吸引住的,停下脚步聊上一二。
更甚有爱车者,不管车主同不同意,自顾着围着跑车拍起了照片。
木里其实对车没研究,也就开起来时,能分出是好是坏。
所以关于齐光这跑车是什么牌子,她还真说不出来。不过这车的车型和颜色她倒很喜欢,像初春树木发的嫩芽,给人心里一束明亮。
不巧的是,丁宇的跑车没跟他的跑车停在一个停车场,所以木里也分析不出,他究竟有没有比她们早到。
而那来来回回围绕着跑车忘我拍照的人,还不知有两人已经看了他好久。
37.在他面前
“你可要系好安全带,小心一会儿飞出窗外,我可救不回来。”
一上车,齐光就有意的吓唬了吓唬木里。
木里冷哼一声:“某人一会儿可别丢人现眼,龟速的连这条街都开不出去。”
“那你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
“拭目以待。”
“出发。”
齐光大踩油门,不管前面有多拥堵,就冲了出去。
完全不知道后座夹缝里有个人心惊胆战地正躺在那里。
因为演唱会要照常开,不管到时状况如何,李方隐都要提前排练排练。
虽然齐光临走时,嘱咐他不要出门,但这些日子因为父亲的事没开过嗓,总怕演唱会现场会有失误,让所有粉丝失望觉得白来一趟。
毕竟父亲当时入狱,他曾经跌落到深渊过,失去过的滋味他比谁都懂,所以还有那么多支持他的人能回来,他很珍惜。
这也是他这次,明知道危险还坚持要开演唱会的最主要原因。
可是就在他开车去练习室的路上,没想到突然被弄到了陌生的地方来。
他知道一定是齐光搞的鬼,可想给齐光打电话时,却发现手机落在了家里。
毕竟他也是个公众人物,不管是不是在某些地域人气不高,他也本能地没敢轻易下车。
但不下车就对了,他往车窗外一瞅,我的天,齐光这是把他弄到了什么地方,人还不少。
有些貌似还在对他指手画脚,虽然他听不见她们在说些什么,但总有走着走着就停下来的人,朝他这边看两眼,嘀咕几句。
一会儿,有个更甚者,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他在车里,拿着照相机不停地朝车里拍。
李方隐怕的呀,都忘了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还来回躲着。
等啊,盼啊,好不容易看到齐光的身影朝他走过来时,谁知齐光旁边还跟着一个姑娘。
李方隐伸长脖子仔细看了看那姑娘,竟发现是前天晚上被齐光弄回麦岭的那姑娘。
今早上齐光来见他时,才告知了她的身份和名字,她叫木里。
苍天啊,他俩是要一起坐进来吗那他怎么办
明晃晃的坐在驾驶座上,肯定齐光和他都不好解释。
可这要怎么藏,情急之下,李方隐才躲到了后座与前座的夹缝里。
但这是跑车啊,齐光还作用魔法提了速,没颠簸几下,李方隐就已经受不了了。
他狠狠咬着手指生怕自己叫出声来,可是这车速,他觉得他要不能自控地飞起来。
马上就要豁出去了,不管不顾的朝齐光大喊“停下”,却突然感受到车身在慢慢分离,他赶紧蜷缩住身子,然后看到木里坐着的那半个车身升了起来,一直升到他们那半个车身的顶上。
他以前也如此体验过,没想到齐光这小子,为了讨女孩子欢喜,竟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也用了这招。
可是啊,那姑娘在体会到惊讶之时,也看到了他的存在,嘴巴张得更大了。
等到彻底看不见那姑娘,李方隐才站起来,“嗙”,给了齐光一拳,还凶猛地朝他喊到:“又不提前吱一声,就为所欲为。”
突然被人打,齐光扭头一看,天啊,方哥竟然在车里。
“你…你…你怎么在啊”
“你还问我”
“我不是不让你出门吗”
“所以这怪我喽。”
“不是…不是…这…这…这……”
“你还开这么快,快停下。”
“不用,我把你送回去。”
齐光一边说着,一边把耳朵上的帽子取下来,方哥却突然覆住了他的手说:“别麻烦了,她刚才看见我了。”
“什么”
“你把她升上去,她能不看见我吗再说,你就算不把她升上去,你这车速有几个人受得了,我早就想跟你喊,让你停下了。”
齐光顿时脑子一团乱,想不出理由解释李方隐的存在。
一会儿又自我安慰着说:“没事,打死不承认,就说她看花眼了。”
38.不缺男人
齐光忍不住把那些草叶摘下来,木里想去阻止,抓住他的手,又是无力,最后只能是白费力气。
等她吐得差不多,齐光从车里给她拿了些卫生纸和一瓶水出来。
待她吐好了,擦好了,帮她用土埋上,才把刚刚摘的那些草叶捧到她面前,笑盈盈地说道:“还真是有趣呢,原来你内心也不是那么高冷嘛。”
“呀,你给我扔掉,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你吗,不许破坏花草树木。”
“我没上过学。”
“无耻,这种理由你都好意思编。”
“事实啊。”
“你给我站住。”
两人围着车你追我赶了几圈,齐光最后把树叶装进了兜里,他以为这样可以躲掉她的攻击,但他忘了,她只要恢复过来,就是一匹狼,不管不顾,扑到他身子上来,要把他的衣服扒下。
可齐光这个在地下房子里深居好些年,来地面上生活后,还不太会与女生相处的人,哪应付得了这种攻势,几下没逃过去,在你推我搡中,一不小心被她压在了身下。
起初木里还没意识到这种暧昧的姿势,一股脑只顾着拽他的衣服,直到后车门突然被打开,李方隐的头探出来。
“你们俩个再怎么忍不住,也要去车里吧,虽然这看起来四下无人,但这光天化日的总归不好吧,是不好意思跟我说,让我把车给你们空出来吗那我这就下来。”
说着,李方隐的一只脚已经踩到地面上。
被李方隐提醒,木里这才意识到,她此刻的样子像是要把齐光吃掉。
脸迅速像上了胭脂红,还红的发烫。
她赶紧起身,把李方隐推回车里。
“别别别别,这种玩笑您可别瞎开,我以后可还要嫁人的。”
李方隐又怎会轻易肯回去。
“可我看着,刚才是你主动的喔。”
“你是不是经常被别人这样误会,所以逮住别人,不发泄发泄你的怨气,你不痛快。”
“我…”
我什么我,木里强硬地把他塞回了车里。
眼睛这才下意识地瞄了瞄四周,确定没有别人,才像真的做了坏事般,稍稍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长呼一口气,转回身来,努力装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对上刚刚站起来把帽子戴好的齐光的目光,恐吓道:“你就算留着也没用,它们早晚会烂掉。”
然后气哄哄地坐回了车里。
齐光起身时,才感受到肩膀上的疼,似是刚刚不小心扯到了伤口,齐光瞅了一眼,没有流出血来,还算安全。这才也坐回了车里。
只是坐回去时,木里正在接电话,从她回答的话来看,应该是丁宇打过来的,问她们在哪。
齐光不用看也知道,阿生哥肯定也给他打过。
“回哪啊你家还是你们学校”
等她放了电话,齐光好心的询问意见。
她却突然说:“不该先解释一下,歌神大大为什么在车里吗我们上车的时候,他可没在。”
李方隐双手扒过来,落在木里的座椅上,早已想好应对之策,所以不慌不慢地说道:“我没在,难不成我半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只是在车里睡着了,不小心掉到了车缝里,你没注意到罢了。”
“可他压根也没提,你来暮都的事啊。”
“是我让他不要张扬的,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你又不能出车门,来暮都做什么”
“谁说我不能出车门,只是他说有事去谈,让我在车里等他一会儿,可谁想他去的还挺久,我给睡着了。我下午可是要去谈合作的。”
“谈合作暮都的哪家公司,我给你参谋参谋,我不能说对我们大暮都的所有公司都熟,但七八成的还是了如指掌的,省的你上当受骗。”
“是,不上他们的当,上你的当。”
“切,不信我,随便吧。”
39.我男朋友
齐光想躲开时,她却扳住了他没受伤的那只肩膀,然后抬眸来了一句:“早上就摸出你这受伤了,看吧,都流出血来了。”
一听她说血,伴着后边李方隐发出的讥笑声,齐光尴尬的直想钻地洞,敢情就他一个人在胡思乱想啊。
他猛地把她推开,将外套往上提了提。
若她再“好心”的给他看看伤口,一看是个非常怪异的伤口,肯定会起疑心。
齐光本不敢与她再对视,因为余光还能瞥见她的身子还在那里,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可也正因为这样,他再闪躲,只会让他显得做贼心虚,所以哪怕他内心再胆怯,也要装腔作势。
“你都觉得我像随时想杀死你的人了,我这种人受个伤没什么奇怪的吧。”
“你说你不是李方隐助理,难不成是他保镖不然这伤怎么来的”
她俨然一副警察的姿态,把他像对待犯人般,撩拨了撩拨他的外衫。
“……”
“那不然朋友”
“……”
“你怎么会跟那么大年纪的人是朋友,李方隐是,张生也是。”
“呀,我这个年纪怎么了”
坐在后边的李方隐本不想打扰他们的卿卿我我,毕竟无论这木里到底有何心思,他看得出,他家这傻小子,对她有点意思。
所以方才,哪怕狗粮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也没说话。可她刚刚说什么他年纪大不配跟齐光做朋友这他可忍不了了。
他越想越憋屈,又忍不住咬牙切齿道:“你倒是说说,我年纪大怎么了,你还不是一次一次的,翻山越岭的,来看我这么大年纪的人的演唱会吗”
“我…我那是……”
“那是什么”
想找到夺走我初吻的人。
木里蔫茄子似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自己的掌心恍然出现的那些文字,那让她十分羞愧,她只能紧紧握着,想些别的,让它们赶紧下去。
而这时对李方隐感激涕零的齐光,电话突然响了,他本以为是阿生哥打过来的,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他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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