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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尾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灰鸽子

    ——

    “桂玲,你看见了没有”贝贝拽住桂玲的手。

    “我看见她的脸黑了,你看见的是吗。”

    “嗯!”

    贝贝被桂玲的恐惧吓坏了,她说她看见和和的脸黑了,说得痛苦极了。姑娘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像是百米过后的喘息,那般




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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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能说清楚和和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了那副怕人的怪样子,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贝贝是完全没有怀疑过的,这两次的经历,让她对之前的世界变得不认同了。

    姑娘曾经跟彭程说过和和的事儿,甚至还仔细的观察过他,她跟彭程说其起了那天的面条,豆浆的,说得语无伦次,可小伙子依然是一副没所谓的样子,接着他说:“媳妇儿,咱俩去网吧玩会儿吧!我觉得你可能是精神太紧张了,老公以后省着点儿,你别害怕。”

    他那般温情的说,他的手臂就环在姑娘的腰上,但她却感觉不被信任。她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她能理解彭程的意思,如果不是伊和和的话,也许她跟彭程的感觉是一样的,甚至是现在,贝贝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但她解释不了和和为什么变成了一条大蛇,她也解释不了彭程的做法,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希望彭的也是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才会在面对什么东西的时候,表现得像是中了邪一样,不能自拔。

    ——

    那天一大早和和出事儿的时候,说真的,贝贝并没有那么的意外。小眼睛无赖一般的说出他跟和和只是好朋友,他摊开手,一副好无奈的样子,贝贝便下意识的看了看和和,她的脸果然又黑了。漂亮的小女人一步一步的往总台后面的小里间里躲,就那个她吃面条的小里间,她一步步的往那儿走,边走身子便越来越低了,然后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奋力的喘息,像是电视剧里马上就要死了的心脏病人,接着身体开始扭动。

    大约半小时以后,和和的家人来了,那时她还爬在地上,一条大蛇,身体来回的拧巴着,抽搐着,四肢百骸都在不应该在的地方,贝贝感觉脖子生疼,她是打死也掰不成那样的形状的。痛苦让和和看上去狰狞极了,她像是吸不到空气似的,来回扯着脖子上的衣物,把身体拧成常人断断做不到的形状,来回的磨蹭。

    和和的母亲看起来远没有贝贝更加害怕,她也没有给她吃什么药,只是叫人抬着她,走过贝贝眼前的时候,连声道谢。小眼睛坐在总台小隔间门口的地上瞪大他惊惧万分的眼睛,和和平躺着从他的面前被抬过,一个扭身,她死死的盯着他,于是便有摊黄色的液体慢慢的扩大开来,像堰塞湖一样的塞在小眼睛两腿之间的大理石地面上。

    他想来是太恐惧了,许是吃人最短毕竟他没少吃伊和和的东西。

    ——

    送走了伊和和以后的两个星期,贝贝仍旧觉得害怕,她买了个手串给彭程,那是个挺漂亮的桃木手串,卖手串的人说,说那是庙里头,在佛主脚上放过的,很灵,真要是有什么人跟着,一定能被吓走的。贝贝想着或许那个赌博鬼就能被这手串吓住也说不定,便花大价钱把它买了下来。

    “媳妇儿,我不爱带着玩意儿,这是啥呀!我一个男的带这个干啥”晚上拿给彭程的时候,他很是排斥的晃了晃腕子,不屑极了。

    “你带着嘛!你别拿下来。”贝贝恳求他,她清楚的记得那个卖手串的人说,说是越是有问题的人,越是会排斥带这个东西。

    “行,放着吧!”彭程应了,他把手串从右手换到左手上,吆喝着身旁一个男孩儿:“来来,再来一把。”

    贝贝看着转眼便啥啥也不顾及的人,心里有了一丝的恍惚,那东西真的好使吗她怎么看着都觉得彭程丝毫的没有变化呀!他还是那么的爱玩,不过最近玩得确实少了很多,他不怎么要钱了,在游戏厅里上分,也没有再去别的场子玩过。

    那天分手的时候,彭程特别的叮嘱贝贝,他说:“媳妇儿,你不用给我那么多的钱,我有钱就想上网,就给我留点儿吃饭钱就行。”彭程那么乖巧的拿着手里的十



不是奴才便不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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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贝贝,你坐下。老杜呀!你先出去吧。”邵董说着把手里的香烟在写字台上的大烟缸里点掉了烟灰。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袖口长出西装袖口,是个懂得穿着的讲究人。他已年逾五十了,人却并不发福,且总是穿得得体而不张扬,低沉的中音共鸣很沉,说话间铿锵有力,愈发的响亮。

    贝贝记得那次她闯进董事长办公室里,邵董就坐在那张灵活的真皮座椅上,他刚刚把药放进嘴里,贝贝想说的话也随着药被董事长一口咽了下去,语塞之间,她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了。邵董也没说话,只是问询的看着她,这也更让她发毛,说啥都想不起要怎么开口了。于是紧要关头,贝贝一手做托碗状,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做扒了饭的姿势,张开嘴示意是吃饭的时间到了。

    ——

    “怎么紧张了”邵董又弹了一下烟灰:“你怎么脸还红了。”他竟破天荒的笑了,轻巧的一个玩笑,接着他开口问道:“你来宾馆也很久了,感觉怎样”

    “挺好的,我很适应这里。”贝贝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了,躲过了开始的尴尬,她似乎更适应这样平常的说话。

    “那你适应能力很强呀!”听贝贝这样说,邵董的脸上有了些悦色,他掐掉香烟,紧接着又点了一根。

    “我适应得慢,可一旦适应了就会越做越好。”这并不是贝贝夸口,适应力即是她的弱点,但也是她的强项。

    邵董事长听了贝贝的话眼前一亮:“那正好,我刚好有个想法,你看你跟杨主任在一起的时候对办公室的工作也有所了解了,我呢也还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过,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想先跟你先商量一下,如果我们俩达成共识了,我再跟其他的人说。”董事长喝了口水:“我打算调你回去做办公室主任,接替杨主任,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有的时候天上是会掉馅饼的,只是馅饼大多太烫了。

    ——

    “我不想回去。”

    贝贝拒绝了,这显然让邵董事长很意外,他大概是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连想一想都不曾想一下,就回绝了他,那般的果断。他看了看贝贝平静的眼神儿,一点儿的躲避也没有,是那么的干净而坚定,于是他便也没有掩饰他的意外。

    “贝贝,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了,咱们公司从来没有一个人是像这样破格连升三级提升起来的,可以说,你是这个集团里的第一人。我觉得这应该是你在咱们公司的一个机会,你为什么……”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微笑着,恰如其分的停顿里,大体藏了比语言更多的东西。

    “我是基于我目前的情况分析才这样说的。首先我还不具备做办公室主任的能力,二一个我也很喜欢我现在的岗位,这里我感觉如鱼得水,所以我不想回去。”

    “如果你回去做办公室主任的话,工资跟现在就差不多了,你的收入不会减少。”显然贝贝也没有能说服自己的老板,邵董事长果断的把他们之间谈判的关键说了出来,贝贝的脸霎时间又红了,她记得自己调过来的时候,是怎么跟领导说的。

    “董事长,我的确是为了钱才调过来的,但是不离开并不是因为钱的原因,我是很客观的分析了自己,我适合现在的岗位,至于您给我的那个机会,我怕是还没有那个能力接受它,所以我才这样决定的。”

    他又掐了烟,似乎想了一下,然后他说:“那好吧!我这样看问题,我们不可能所有的准备都准备好了才去做一件事儿,当有些事摆在眼前的时候,我们必须要做,即使没有全部准备好,都需要我们冒一点风险



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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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女人为什么总是被欺骗吗

    那真不是因为男人不爱女人。男人的爱往往比当下的女人更加深刻也更脆弱,他们可以不考虑自己的心,但是他们却做不到不正视自己的身体,于是他们爱了,接着又不爱了,然后全身心的厌恶那个矫情的,做做的,没事儿找事儿,揪着他们问爱不爱她,爱不爱她的女人。

    夫妻就是真的爱吗

    真的爱只在心里,怎会跟夫妻相关,妻子恐怕只是男人一生中的合伙人,女人最常需要的那种睿智,想来并不是分辨男人的爱是不是真的,而是看清楚,他们有没有把你当成一辈子的同伙。

    ——

    “媳妇儿,你怎么来了老板刚走,要不我都不敢让你进来。”

    彭程急忙的让贝贝坐了进来,他的那个场子,常年的锁着门,位置到也不神秘,就在那天见面的楼门洞里,身后三家一层的一楼,左手边的那间。彭程很迷恋的看着贝贝的眼睛,眨呀眨的,他突然欢喜的笑了笑,那是个不到六十平的一楼,是个小两居室的房子改造成的,中间的隔断都打开了,显得宽敞了很多,但也只放得下两台打鱼机。本来是西山墙的那边儿,开了一个扩大的门,塑钢玻璃的大门,不过玻璃上的那层保护膜一直都没撕掉。

    贝贝刚一进门,一个高个子,弓着腰背的大男孩便转了出去,从那个钢化玻璃的前门出去的。那大门正对着马路,是个五条路交汇的路口,门前便是个半狐形的空地,一棵大杨树立在空地上,有那么粗,想必若没了它,这空地便该是马路才对了。

    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了,那层保护膜脏兮兮的也不透明,看不清外面的样子,贝贝朝着那儿张望着,直到彭程又说话了。

    “媳妇儿,你咋来了呢出啥事了”彭程坐到贝贝的身边儿,好像心有旁骛的坐不太稳当。姑娘的满脸愁云,在他的面前,想来也掩藏不住了,她勉强的微笑着,没有回答他,只是把头靠得他近了些,轻轻的贴在他的肩膀上。

    好一会儿的,彭程也只是一动不动的任由贝贝靠着,他能感觉她有事儿,但他一直没有开口多问。彭程那嘴巴在眼睛的下面,像是跟眼睛分开了的两个阵营,一个让人希冀,一个让人憎恶。

    “媳妇儿,你先给我买盒烟呗!”他说。

    “嗯,还要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贝贝贪恋的看他那般顽皮的模样,这一刻她是有多么的爱他。破天荒的她没有数落彭程怎么又要花钱,这让小伙子似乎也很不习惯,忙又说:“不用,我就要盒烟,昨天我就把你给我的钱都花了,憋老长时间了。”

    “没事儿,你用什么你说呗!”贝贝赶忙的解释,像是生怕彭程误会了,她心里的窟窿比起一包烟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

    彭程试探着仔细看着贝贝的眼睛,那眼里没有一丁点的怒气,平静而温柔,这是他在要东西的时候很少能看见的,让他放心了许多,便又问:“媳妇儿,那给我买跟香肠呗!”

    “嗯!”贝贝微微扬起了头,漂亮的大眼睛轻轻的颔目,很是悦心的应了一声。接着她站起身要走,却被彭程使劲的拽住了。

    “媳妇儿,你怎么的了”彭程到底是不放心的,贝贝今天太反常,她平时是不会这样纵容自己的,她总是说不行,有时候甚至是不假思索的不行,可今天,似乎什么事情她都不在意了似的,就像是反正最后一次了,突然间想开了,爱啥啥了。

    “没事儿,我去买香肠,回来告诉你。”

    贝贝侧过头,她微颔着首,眼神像是柔软的沙曼,轻轻的盖



英雄不赚有数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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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彭程不耐烦的仰头叹道:“媳妇儿,你这要干嘛我不要烟了行不行,我啥也不要了,我就要你,你这要干嘛呀!你咋又说这样话呢”

    “我是说,咱俩这样太……”贝贝顿觉得糊涂了,她仰头看他,不知所措,她跟本也不是个意思,连忙的解释,但彭程显然已经误会了。

    “媳妇儿,我知道你累,是我让你累了,可是你,我啥也不要了还不行吗你老这么说干啥呀”小伙子一仰头,使劲儿的掐了下姑娘的手,掐得她有些疼:“我错了行不我以后不了,我是让你累了,我知道你早都不爱我了,你就是……。”

    “没有,程程,我没有不爱了,哎呀你松开点,我疼。”

    “掐死你得了。”彭程愤愤的说,他一把搂住贝贝再不松开了。再后来,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好一会儿后,彭程抱着贝贝的力道才稍稍的轻了。

    “可是程程,我们俩这么样在一起,没有什么好结果,你赚多少钱,也不够还我欠的债,何必两个人都困在这儿,还总是……”

    “不,你别说了,媳妇儿我懂了,但是不行。”彭程打断了她,他直盯着她的眸子:“媳妇儿,你别老这么说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你还不要我了,让我怎么办把我扔出去自生自灭呗!”

    贝贝含在眼眶的泪再也承载不了了:“我是想让我们都能轻松点儿。”

    “累死,我也死你身边儿。”

    ——

    哼,又来了。

    彭程打心眼里这样想着。他不认为这一次分手贝贝是认真的,她怕是没经过仔细的考虑,但这次,贝贝想必是认真想过了,虽然这当真很像是个闹着玩儿的把戏。

    这结果并不好,可姑娘那个时候还没有真的意识到,就连彭程也没意识到。他很认真的处理了这次危机,又很认真的害怕了一次,于是这是一场成功的表演,彭程演得很像是个意外落海的人,拼命的挣扎了,拽住他认定的唯一希望,接着获救。结果很相似,但他并不痛快。

    彭程断定,即便贝贝真的是开玩笑的,可她不是第一次开玩笑了,甚至在他们交往的过程中,她从始至终一直反复的提出分手,那便不可能是一点儿都没想过的,他很担心贝贝真的会因为没钱,就这样抛弃了他。

    小伙子粗粗的计算了一下,那姑娘欠下的债务太多了,怎么的也有小两万了吧。那么多的钱,一时半会儿定是还不上的,所以那姑娘一时半会儿的也妥帖不了,她便总归是会想起分手的事儿的,这让他很绝望。他有些焦虑,这一次他们俩虽然没分成,那下一次呢保不齐哪一次,贝贝受不了了,她想清楚了非分不可,那他要怎么办

    这个游戏厅实在是太小了,这果然还不是他理想的地方,想到这里,小伙子便生出一种怀才不遇似的悲壮来。这个小厅统共就这么大点儿,来上班的那天,彭程也只见过松哥一个人,他甚至都没有按时过来,是等了好久才看见他夹着个小包,从楼角的隐匿处转了出来,姗姗的来迟了。

    ——

    松哥在门口的台阶上,掐灭了手里的香烟,接着他只稍稍的撩了下眼皮,说话也偷偷摸摸的,让人听不清楚:“真过来了”

    那一刻,彭程有些尴尬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不应该过来的,否则松哥怎么会说真过来了。然后松哥把他送来了这边儿,马上就又走了,也没有仔细交代他要怎么工作。除了门口的那个傻大个儿保安,和这么丁点儿的一个屋子,两台打鱼机外,他几乎是啥儿也没有再见过。

    彭程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雇佣来看屋子的,他唯一的收获,便是得到了一把钥匙,那东西插在机器上,拧上两下机器便可以玩了,那排他再熟悉不过的数字,原来得来是这般的轻松。

    接下来的日子,他便天天守在这里。

    这地方不单单来耍钱的少得可怜,就连送他过来的那个松哥,也是三五天才来一次,像是中年夫妻,相见不如怀念了。程每天最多也就收入千八百块钱,有时候一天下来,连个盒饭钱都看不见,也是第一天的时候,他还收了五千块钱,现在想来,那简直是天大的数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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