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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船坞里还有几艘朱雀级?本着亡羊补牢的思想,熊荆问起了后续。

    每十艘饕餮级便有一艘朱雀级,明年下水饕餮级三十艘,故而有三艘铺下龙骨。公输坚道。**月是海舟大规模下水的日子,也是新船铺下龙骨的日子。

    全改成饕餮级。熊荆道。朱雀级饕餮级是同一种龙骨,修改并不困难。

    唯。公输坚答应道。鹈鴂号失事,在他看来造船厂的责任最多,船是造船厂造的。

    朱雀号鸊鷉号(piti)鹪鹩号,返航后禁止其出海。朱雀级都是以神鸟的名字命名,朱雀号去年去了美洲,鸊鷉号鹪鹩号去年八月下水,十二月腊祭后再次随红洋舰队西行,不出意外现在估计在返航番禺刚的路上。

    鵷鶵号(yuānchu)鸀鳿(zhuyu)鷫鷞号(sushuāng)这是上个月刚刚下水的三艘朱雀级,熊荆话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可还是道:这三艘海舟禁止出海。

    大王欧拓没想到熊荆要所有朱雀级停航。若是不能出海,西洲何往?且大王曾说,以朱雀级运货于西洲,返金银于印度,再于印度购入粟米,由饕餮级运回大楚。今朱雀级不可出海,贸易若何?

    贸易体系实际就是经销体系。根据各地价格需求不同,分别制定价格运输体系。丝绸越往西越贵,并且翻越喜马拉雅山脉葱岭后,西方就是一个亚历山大所缔造的,破碎的希腊化世界。三个大国:塞琉古安提柯托米勒埃及交汇于叙利亚西面的东地中海,那里是整个希腊化世界(即所谓的已知世界)的中心。

    楚国所产的丝绸瓷器兵甲纸张漆器香料,必须运到那里才能获得高价。红海北面苏伊士湾确有一条人工运河,但这不是后世苏伊士运河的走向。这条运河南起红海,北上经过比特湾后,就往西拐向埃及境内的尼罗河了。

    托勒密埃及是个什么国家,熊荆心里有数。商船与其停靠埃及首都亚历山大港,就不如停靠红海东北部纳巴泰人的港口亚咯巴。

    红海仿佛一只天牛,北面是头,头上的两根触角,西边一根朝北,即苏伊士湾,也是后世的苏伊士运河;东边一根朝东北,即亚咯巴湾,终点就是亚咯巴港。从亚咯巴港上岸,经过东北面九十多公里的佩特拉能到达死海,顺着死海往东北走,能达到大马士革以及地中海东岸。

    在毋忌的描述中,佩特拉是非常繁荣的贸商贸之地,因为很多希腊文献常常提到佩特拉。从印度波斯海运东地中海的货物经过佩特拉,阿拉伯半岛上的驼队也要经过佩特拉。

    商船队与其经过埃及运河,和托勒密王朝打交道,就不如停靠亚咯巴港,与纳巴泰的那些商团部落打交道。商船队与其停靠亚咯巴港,经佩特拉到达东地中海,就不如绕过好望角,进入大西洋然后从直布罗陀进入地中海。先不说那里有伊比利亚马叙利亚马,只为数倍的贸易利润,也要直抵罗德岛。

    计划中,完成这个任务的商船就是朱雀级飞剪,只有它才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在一年最多不超过一年半的时间里往返于地中海东岸和印度次大陆最南端的阿拉干库兰港之间,将贸易所得的金银从地中海运回。现在熊荆将朱雀级停航,等于整个贸易体系断裂了极为重要的一环。没有快捷的不需等待季风的朱雀级,派遣饕餮级进入地中海东岸,一个往返估计很可能需要四年时间。

    先停航,再设法加固舟体。熊荆当然也知道朱雀级的意义。他再次问向工尹刀:钜铁可为龙骨肋骨否?

    龙骨可,肋骨不可。工尹刀去年就回答过了。龙骨可以一段一段拼凑,肋骨弯曲,钜铁府加工能力有限,只会热轧棰锻,还有就是蒸汽机的镗内径火炮削外圆,以及一些小部件的削切。要把弯曲的肋骨按照一定角度锻锤出来,完全没有这种能力。

    还不可?熊荆有些气愤,他抽出一张楚纸,折出一个‘凵’形,又把‘凵’形抚平,抖着纸怒道:可成铁板否?

    可。工尹刀没明白熊荆的意思。但造府造环片甲的轧机已经可以轧出薄钜板和包船底用的薄铜板。

    可成此形否?熊荆又把纸折成‘凵’形状。

    可。工尹刀再道。这个形状可以锻成。

    若此为钜铁,可包海舟肋骨否?熊荆最后问道。他也是最近才想到这个办法,这不是钜铁肋骨,这是铁木混合肋骨,其强度当然要高于木肋骨。

    臣恐钜铁板窄也。铁板的宽幅取决于轧辊的精度,两根轧辊如果不笔直,扎出的钜铁板就会厚薄不均,宽幅越大误差就越大。要想把钜铁板做成‘凵’形,然后包住肋骨,那板的宽幅最少要五十多厘米甚至六十厘米。

    造府扎出的钜铁板宽幅也就十几二十厘米,做环片甲做罐头可以,包肋骨绝不可以。真要能扎出五六十厘米的钜铁板,那还要什么环片甲,直接冲压成半身甲不是更省事?




第三十八章 一牛
    构建贸易体系,哪怕仅仅是由几百艘帆船加信鸽所组成的贸易体系,其难度也不逊于治理一个国家。技术对于构建这个体系尤为重要,特别是关键性技术。

    仔细统计大航海时代的西班牙太平洋航线,就会得出那个时代西班牙人的商船损失率大约为6;如果仔细统计葡萄牙人从里斯本到果阿的欧洲印度洋航线,即规划中的阿拉干库兰港至达赫拉克勒斯石柱这一段,其损失率远高于此。

    15921602十年间,葡萄牙有38的商船沉没在这条航线上。当然,这个时期正值荷兰人在海上绞杀葡萄牙人,数以百计的葡萄牙商船被荷兰人掠夺或者击沉烧毁。排除荷兰人这个因素,这条航线上的沉船率也超过百分之十,可能接近百分之二十。

    因为太阳照射,地球受热不均形成高气压低气压,整个地球有两道固定风带,一在赤道两侧十度左右,即信风带,或者称为贸易风带,太平洋航线返回亚洲就是利用信风;另一条则是西风带,在纬度四十度至六十度左右,这是太平洋航线前往美洲的路径。两条风带方向完全相反。

    南北半球地理不同,主要的大陆都集中在北半球而非南半球,尤其是青藏高原横陈在北半球西风带上,北美洲又有南北走向的落基山脉,多重阻碍使得北半球西风带极为柔和;

    南半球全然不同,南半球只有非洲大陆的最南端美洲大陆的最南端微微深入西风带,只起到轻微的阻碍效果,故而南纬四十度被水手们称为‘咆哮的四十度’。这里几乎每天都是大浪滔天,狂风仿佛狮子在愤怒的咆哮;如果再往南,到达南纬五十度左右,那就是‘狂暴的五十度’;再往南,到达南纬六十度,那就是‘尖叫的六十度’。

    朱雀级飞剪经受不起夷州海峡的风浪,极有可能也经受不起‘咆哮的四十度’的风浪。里斯本果阿航线损失如此之高,与商船两次经过‘咆哮的四十度’西风带不无关系。

    只要有成熟的船型和悉心的指导,当今天下任何一国都能造出饕餮级朱雀级海舟,这个时代的木工技艺超乎想象。宫殿陵寝棺椁,全不用钉子。但纯木结构带着木头本身的弊端,这也是木质船身长难以超过七十米的原因。

    找不出朱雀级船体断裂的原因,那使用钜铁龙骨钜铁肋骨便是一种必须。只是钜铁府的轧辊确实是一个瓶颈,轧出的钜铁薄板材太窄,包不住粗大的肋骨,铁木肋骨强度再大也是望梅止渴。至于直接锻造出呈一定角度的肋骨,如此先不说造府工匠,就是熊荆也是满头雾水。

    工尹刀公输坚退下后,熊荆花了一分多种思考铁木肋骨技术问题,却但毫无结果。这时候欧拓进言将他从冥想中拉了回来。

    臣闻中洲之西各国,每每大战士卒不过十万,既如此,大王何不遣师讨伐,将运河据为己有?短发的欧拓满脸杀气,与塞琉古使臣印度使臣飨宴之时他曾得知:西方各国除了印度,塞琉古埃及希腊不过十几万军队。而天下仅楚国就有二十万军队,秦国傅籍男丁逾三百万,征召百万士卒轻而易举。

    虽说征召是一回事,集中在一起出境作战是另一回事,这其中涉及到后勤。但他还是鄙视西方各国,这些所谓的帝国全国也只有十几万大军,大的战役出战人数常常不过十万,这样的国家放到华夏最多不过是二流。既然是二流,那就一口气吞了便是,何必绕个几万里。

    甚不可。熊荆还没有答话,红牼便立即出言反对。此数国源出一脉,灭一国其余诸国必仇视我等,战事不断不说,于行商也不利。且万里之遥,数万士卒如何赶赴?粮秣如何征集?若秦人此时伐我,若之何?

    红卿所言甚是。熊荆嘴里含笑,他赞赏欧拓的想法,这个干练的越人是完全合格的海军将领。楚国不可两面作战,海与陆必要有所取舍。

    百越之士可担此重任。欧拓对熊荆大拜,百越可得士卒四万,四万足以灭国。

    不可。熊荆声音严厉了一些,再道:此尚非时也。埃及塞琉古安提柯皆为希腊人,同气连枝,岂能任由楚国占据运河?战事不断,贸易不畅,如何牟利于印度购粮?

    倒是阿拉干库兰港对岸的僧伽罗按照贸易规划,阿拉干库兰港将成为葡萄牙人果阿港那样的重要商港,当年葡萄牙人在果阿投入重金,把果阿建设的像里斯本。作为印度洋贸易网的重要支点,以长远看,不应该放在潘迪亚国,而应该放在僧伽罗。

    听闻熊荆说到僧伽罗,欧拓抬头,只听熊荆继续道:或可寻觅一港口。

    臣必于僧伽罗觅一良港。本来就确定欧拓于今明两年冬天率舰队出航,往西探索红海西洲航路,朱雀级的失事必然要使启航日期推后。

    或可请印度相助。红牼建议道。据闻印度国君之王子曾至僧伽罗传扬佛教。大楚与印度交好,需于僧伽罗设港,请其相助当无不可。

    然。红牼的建议确实有用,只是如今的僧伽罗宛如百越,根本就没有一个统一的政府。泰米尔人与僧伽罗人互相仇视,印度似欲以僧伽罗人牵制泰米尔三国,方与狮子国交善。于僧伽罗设港之事印度知情默许便可,余者可由欧卿自行斟酌。

    熊荆说到此对左右吩咐了一句,很快僧伽罗的地图就呈了上来。这是去年山鬼号等待饕餮时绘制的僧伽罗地图。熊荆指着后世科伦坡的位置道,僧伽罗人皆在西北,或可于此设港。

    科伦坡港是阿拉伯人八世纪以前设立的港口,后来几经发展,成为国际性的大港,并成为斯里兰卡的首都。它最早的名字叫做凯拉尼托塔,即凯拉尼河渡口之意。熊荆并不清楚这些历史,他仅仅知道这是斯里兰卡的首都,大航海时代英国人曾控制这里。从后世的发展看来,这里应该是良港。

    唯。欧拓脸上杀气又现,几年没打仗,他手早就痒了。

    若此地有人,或可熊荆笑了笑,他玩笑似的说起一个办法。或可使人上岸贽礼求见,曰:舟上货物霉坏,请准允上岸借一牛之地晾晒。

    欧拓和红牼都听不懂熊荆的意思,好在熊荆接着道:贽礼丰厚对方应当准允,此时便可取出一张牛皮,剪成细带圈一片地。

    这两人不免错愕,欧拓道:若建商港,一牛皮之地岂非太小?

    不小。熊荆道:一张牛皮剪成细带,可圈他心里换算了一下,记得貌似一张牛皮裁成细条可圈地五十平方公里,比整个郢都还要大一些。大约可圈十一万四千楚亩之地,比郢都还大,建一商港足以。

    原来如此。欧拓连连点头,红牼虽然不太赞成这种欺骗性的办法,可一直等到欧拓告退他才说道:欧拓急欲建功,或多杀戮也。我等新到彼地

    僧伽罗乃荒芜之地,只借荒芜之地印度当不会反对。海峡对岸泰米尔人与僧伽罗人多有仇恨,只会坐壁上观。然若,熊荆喝了一口茶,他记得印度使臣曾经说过,潘迪亚王后有十三万步兵三千骑兵五百头战象,如果这是真的,那潘迪亚军力不弱。然若我真夺下此地建港,或有攻伐之事,好在潘迪亚没有新式大翼。

    用水泥筑城很快,海滩上有沙子,河里有石子。且去的时候商船多是空载,运输吨位不缺。

    大王欲派何人驻守此地?红牼追问道。趁着身边全是楚人,他补充了一句:臣闻越人多叛,若全是越人,他日越人叛我若何?

    红牼此言让熊荆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一方面越人需要团结,另一方面,越人又需要提防。到底该怎么样团结又该怎么样提防,熊荆尚掌握不了这个技巧,也不屑用这样的技巧。

    越人为何要叛之?他反问道。越人若叛,岂能据此商港而得利?

    然大王已准越人造少司命级海舟,又准允欧拓前往西洲航道。红牼说起了另外两件事,在他看来这都是很危险的。且离耳(海南)又设有铁厂

    那又如何?熊荆还是反问。有铁厂有商船有航道,便可执掌海上贸易?在红牼的不解中,他大声道:非也!帆船航道常固定某一纬度,若无海上武力,贸易无法保证。

    红牼没有见过风帆战列舰,更没见过几十门二十四磅齐射,他以为熊荆所谓的海上武力是指大翼战舟。然越人亦有大翼战舟。

    此事勿要再言。你还是做好准备,明年五月赴东洲。熊荆面色一寒,不再提及此事。



第三十九章 文明
    为了防止草原部落窥视掠夺商队里的神马,鸩拔迦率领的商队日夜兼程,仅仅用了三个月时间就抵达了赵国的云中。此时赵军已经控制了云中郡的大部分城邑,与秦军对峙于黄河岸边。

    一千七百多匹神马减去路上死去的六十多匹,只余下一千六百多匹。长途的奔波使得这些神马马力很弱,绝大多数都在掉膘。既然到了赵国,鸩拔迦也就不急于赶赴塞内,他希望在这里多呆一些时日把马养肥。整理货物是粟特人的专长,何况是神马这样贵重的货物。倒是亚里士多德四世和狄凯欧波利斯并不喜欢在云中郡久待,他们希望早一些赶到楚国。

    云中郡的赵人赵国治下娄烦人借此整天围着那一千多匹神马打转。一些闻讯的娄烦部落还从遥远的地方带着母马匆匆赶来,到了云中才发现这些神马全是太监,不能马事。粟特人的狡猾凡人皆知,失望唾骂之余大家只能求他们卖马。本着惜售的原则,神马的价格被有意无意的炒高,当消息传到几千里外的郢都时,马价已值千金。

    这时候鸩拔迦才在秦军准备发起的攻势中匆匆往东,进入雁门,又从雁门往东,进入代地,而后从飞狐陉穿过太行山,进入河北平原。

    本来鸩拔迦打算路过邯郸,再经大梁进入楚国。这一路尤其是大梁是天下中枢之地,沿路造势炒作,一匹马的价格估计到了郢都要涨数千金之巨,但连绵不绝的战事让他不得不继续东行,渡过黄河进入齐国境内。

    一千多匹千里马从云中入塞,期间故意的停留使得黄河对岸的秦军也得知了消息。商队刚刚进入齐国,便有秦人上前相求,欲请鸩拔迦入秦。鸩拔迦对此婉言谢绝,当秦人喊出十万金的高价,他假装犹豫在在浮阳停留了三天,最终还是谢绝南下。

    千里马从入塞起就在天下各国引起了轰动,虽然戎人反复相告这些马匹将全部售予楚国,但有钱的贵人富商仍是趋之若鹜,都想购得一匹传说中的千里龙马。只待商队经过临淄进入穆陵关,这些人才扫兴而回。

    从鸩拔迦拒接乘海舟南下,熊荆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再听说这些马全部去势,其中没有公马和母马,他对商队也就不再关注了。不过这些汗血马会不会在齐国疆内被秦军横夺是一个问题。如果秦军横夺,那就给了楚齐两国出兵的机会——说服那些不愿救援赵国大臣的机会。可惜从浮阳到临淄,秦军都没有越过毂邑,攻入齐国。

    继塞琉古卖出尼萨马后,巴克特里亚也卖出了汗血马。左右逢源的感觉让楚人喜悦,但这让原本要求楚国与巴克特里亚断绝往来的塞琉古使臣西拉努斯很是失落。他当然知道汗血马,这是萨尔玛提亚人的贵族马,帕尼人索格底亚那人骑的就是这种马,迪奥多托斯二世麾下的军队也骑这种马。据说在已知世界,这是唯一可以和尼萨马媲美的马。

    本来塞琉古和楚国各求所需,对方是唯一能满足自己需要的国家。巴克特里亚的售马行为使得塞琉古的议价能力大幅下落,能够值得庆幸的就是两国的马铁协议去年冬天就已达成。

    当天气再次转冷时,鸩拔迦的商队终于在郢都北面淮水码头登岸。还未登岸之前,善于观察的亚里士多德四世是就看到了郢都城墙,以及紫金山上高耸的内河灯塔。

    奉王命,迎巴克特里亚使臣。岸上是宾者的声音,昭黍和少宰靳以出城迎接,熊荆仍在研究如何做出铁木肋骨。

    那便是楚尼国王?再一次见到学生的亚里士多德四世如此问道,他说的人是昭黍。

    老师,那不是楚尼国王,那是七敖中的一位。等于希腊议事会里的主持人。毋忌看到亚里士多德四世极为亲切,信鸽虽然能传递消息,但这是单向的。塞琉古使臣抵达郢都后,他每天都生活在苦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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