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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团结三国与秦国作战是一条路,不管三国楚国单干是另一条路。项燕选择前一条,成介则选择后一条。

    混沌号炮舰上,四门十八磅炮接连不断的轰鸣,项燕脸上挂着深深的失望。与熊荆一样,他也在想楚国应该往那边走。

    如果北上,现在就要准备北上事宜,最少四国要马上征集马匹,明年春夏天要把粮秣马车辎重运输到赵国代地。同时也要通知赵国,继续派胡人深入河南地,肃清一切亲秦部落。

    而如果西进,时间也不宽松。现在开始就要往夏邑洞庭郡运输粮秣水泥钜筋,以及一切与战争有关的物资。秦南郡安陆县以北的唐随二县,也要开始积攒粮秣和军资。另外雒越西瓯的越人,秦国黔中郡的濮人乃至滇国的庄蹻都要积极联络,以适时对秦国发起牵制性的进攻。

    报——!舰长沈尹尚带着一个讯官过来报告,讯官刚刚乘小舟登舰。

    禀大王,上将军:韩国南阳郡投秦!讯官急急念出一则讯文,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何谓?!南阳郡投秦?七嘴八舌的声音,这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讯报。秦国对六国只有攻伐,六国对秦则是献地,从来就没有什么投秦之说。

    禀大王,是南阳郡郡守腾契纳地投秦。讯官也是激动,他从郢都骑马赶来,极为匆忙。

    腾契?项燕眉头大皱,昔年敖仓之战,韩军大将军便是这个腾契。秦人刁滑,令韩军攻我好以尸湮城,腾契即命韩人攻城,死人十万。

    地图何在?熊荆看向左右,作为秦国的藩国,韩国向来并不是他关注他的重点,投秦的南阳郡到底关乎那些战略要地他必须看地图。

    大王请看。天下地图在熊荆面前徐徐展开。韩魏国土像半只蝴蝶,韩国镶嵌在左边翅膀上。它只有两个郡:一个是国都所在郑,虽然没有明说这是郡,但和郡并无不同;另一个就是‘投秦’的南阳郡。它在翅膀的左上角,同时也在秦国南阳郡方城以北。

    南阳郡一去,秦国南阳郡与洛阳之间再无阻隔——看到这里熊荆不免为自己以前出马谷击秦的计划失笑。韩国畏秦如虎,岂敢阻拦从赵国黄河以北增援南阳盆地的秦军?

    同时魏国的上蔡郡直接暴露在秦军的兵锋之下。楚国方城据险而筑,秦南阳郡东侧虽然和魏国上蔡郡接壤,可两国毕竟隔着方城,只在方城舞阳处有一个缺口(即今南阳方城县与平顶山叶县之间),这是南下的伏牛山余脉与北上的大别山系余脉的交汇之地。

    现在韩南阳郡为秦国所得,原本被屏护的汝水上游一线当即洞开。汝水起于伏牛山脉,流经之处被伏牛山与嵩山相挟,形成两山夹一川的地形,汝水就是顺着这一川流向东南。魏国要想守住这条越往东南就越宽阔的平川,必须在韩南阳郡与秦三川郡接壤的南梁注人赫人聚(今河南汝州)驻防,这里才是平川最窄处。

    此韩**水东引之计也!郦且没有看地图,他只是等熊荆看完地图才说这句话。

    何以为证?熊荆问道。地图是平面的,他根本不清楚韩国南郡扼守那些要隘。

    韩国南阳郡可拒秦,乃因南梁为平川最窄处,守住南梁即守住南阳郡。今南梁归秦,汝水一线已无险可守。郦且指着地图细道。而阳翟仍为韩国所有,阳翟可阻秦军北上入郑也。

    阳翟实际是后世的禹州,禹州或许也少有人知道,但禹州东南不远的许昌应是人尽皆知。韩国放开汝水上游要地的汝州,却留下禹州,目的就是让开伐魏通道,好让秦军伐魏。

    贿秦图存断尾求生,韩国做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不过碍于楚国为首的四国,它只好设计一场郡守投秦的把戏。

    韩国将亡也!郦且脸上全是不屑之色。

    明天修电脑。




第五十六章 加冠
    韩国又一次贿秦。这在郦且看来是自寻死路,不过在韩都新郑,当南阳郡郡守腾投秦的消息传来,贵人卿士纷纷弹冠相庆,他们相信韩国已经再次赢得了生机。没有了南阳郡的屏护,魏国上蔡郡门洞大开,仅有一郡数县之地的韩国不再是秦国的威胁,秦人只要有点脑子就不会灭韩,而应灭魏灭楚。

    面对强秦,总有人一厢情愿的安慰,只是这些人白天说韩国不亡,夜里却在筹备举家迁徙。天下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楚国,但楚国不纳他国士人,除非愿意务农或者做工。取巧的办法是去大梁北城。只要在大梁北城重金购入一套庭院落籍,也就近似成了楚人。一时间大梁北城房价暴涨,两万钱一步迅速涨到了十万钱一步。

    纷纷乱乱的韩都新郑,差一年才满二十岁的张良正进行着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仪式:加冠。张府东序,在仲父张安众多宾客赞者的注视下,张良坐在了筵席上,主持加冠的韩国相邦韩慎垂垂老矣,他纚(li)了纚张良的头发,返身走向西面,接过执事上手的缁布冠,然后右手执项,左手执前,一步步的向他走来。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而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古老的祝词,谄媚的宾客,一切尽收张良眼底。只是加了缁布冠的他随即起身,回房换上了与缁布冠搭配的玄服,再次坐在筵席上。

    吉月令辰,乃申而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寿胡福。韩慎再道。这是第二次加冠,加的是皮弁。皮弁就是白色鹿皮做的皮帽,天子十二会(十二块同样大小的三角形鹿皮缝制)诸侯九会上大夫七会下大夫五会士三会。

    与此前一样,加完冠的张良再次起身返回房中,更换与皮弁相对应的素衣,这时候韩慎最后一次给他加上爵弁。这一次他的声音大了不少,只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俱在,以成厥德,黄翥(gou)无疆,受天之庆。

    缁布之冠,太古之制,加之不忘本初;皮弁之冠,田猎之用,加之可介戎事;爵弁之冠,状如天子之冕冠,不同的是天子十二旒,士三旒,乃祭祀之冠,加之可祭祀先祖。

    ‘三加弥尊,谕其志也。’此刻张良好像换了一个人,他郑重醴酌拜母,最后才等待韩慎给他命字。众人注视下,韩慎不假思索的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爱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尔叔房甫。

    张良是老儿子,父亲死的那年出生,张府男丁不旺,他排第三。听闻韩慎命字为房,在宾客的大赞声中,他郑重与兄弟叔伯相见,到了晚上送走了宾客亲戚,他方能在房中悉心听从仲父的教诲。与白天的从容不同,仲父张安脸上全是忧色,他先让张良安坐,这才问道:子房可知为何今年加冠命字?

    张良实际只有十九岁,提前一年加冠确实有些奇怪。他本来没有多想,现在听仲父问起,想了想道:新郑人人皆言韩国可存,莫非

    然也。之所以会是张家,之所以会是张良,自然有这样选择的道理。国将亡也。

    这其他人说韩国将亡张良不太相信,可仲父乃朝廷重臣,他的话张良不得不信。奈何张良不想面对这个现实,急道:我韩国既已献地,秦人为何亡我?那那他想起了已为秦臣的韩非,韩子深得秦王赏识,有他在咸阳,秦王何以亡韩?

    韩子既为秦臣,自要为秦国筹谋。张安面无表情的驳斥,他觉得这个侄子还是太过年轻了。四国合盟,我韩国不再其内,秦人大战疲惫,自要吞韩以充其库。

    韩国张良脸色已然大变,额头冒出密密汗珠,他手紧握腰间的楚剑,心里挣扎了许久方想起一事:我闻芩夫人乃楚王亲姊,或可请芩夫人使楚,请楚魏出兵救我。

    既已献地于秦,如何能再请楚魏相救?张安注视着张良。侄子聪明,不聪明也不会让他提前加冠。可成大事光靠聪明是不行的,还得靠眼力和判断。张良实在太过年轻,又无阅历,这点让他深深忧虑。

    敢问仲父,大王何以献地于秦而非楚魏?张良再道。此时秦国尚未受地,不如杀腾契献地于魏国。魏国若受南阳郡,楚国必然出兵。楚国若出兵,我韩国存矣。

    张安目光中终于有了赞许之色,熟悉他的张良立即道:腾氏与我张氏亲戚,侄儿愿入襄城以刺腾契。

    不可!秦人已遣军入南阳郡受地。张安想都不想就否决了,他不再绕弯子而是直属其意:今日为你加冠,乃因要你前往楚国。

    楚国?一个没有加冠的人根本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张良既然要去国,自要给他加冠。

    然也。张安道:韩钲与你同往。

    韩钲是相邦韩慎的公子,不过和张良这样的老儿子不同,韩钲年过四十。张良正点头,张安再道:芩夫人与宜王子亦将前往。

    啊!张良最开始以为自己一个人,然后又是韩钲,最后芩夫人和宜王子也将前往,眸子转动间他瞬间明白:这应该是朝廷谋划的万全之策,一旦秦国真的灭韩,他日宜王子便可依仗楚国之助而复国。

    复国二字让张良恐惧。国不灭何须复之?国既灭张氏若何?仲父母亲大哥又若何?

    张氏世受韩氏之恩,仲父年老,当与韩国同存亡张安的语气如同此时的韩国,老迈不堪。张良要说话时,他拂袖拦住了。韩钲无智无术,复国之事皆在于你。芩夫人虽是楚王亲姊,然楚国之事并非楚王一言而决,国事悉数议于正朝。韩国太弱,魏国太强又与楚国同盟,复国难矣!他日楚若胜秦,你当不遗余力助宜王子复国。

    侄儿敬诺。军国大事忽然压在张良身上,他不但没有惶恐,反而显得振奋。

    张安看着他振奋的样子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再说什么好,久久他才道:后日便出郑城吧。



第五十七章 不一样
    一个行将灭亡的国家,存国和复国的希望都寄托在他国身上,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无奈。张良所在的车队匆匆入魏,魏人故意让车队在关外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张良前去交涉魏将根本不见,手下的魏卒还将他推倒在地,引起魏人一片哄笑,最后是芩夫人的仆臣拿着楚国的符节去见魏将,车队才得以入关,不然估计要等到第二天上午。

    国仇家恨个人荣辱,刚刚加冠的青年被这些煎熬着。男人的衰老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成长也是一夜之间的事情。从魏国进入楚国时,张良再也不是昔日在韩都喝酒作乐斗鸡走狗的贵族公子。

    这便是楚国?张良看向远处的田野村舍。屈夕之月,正是寒冷的时节,但因为气候反常,今年整个中原都没有下雪,大河也没有冰封。唯秦赵两国接连地动,尤其是赵国,代地‘乐徐以西北至平阴,台屋墙垣太半坏,地坼东西百三十步。’

    在阡陌的尽头,张良看到了一些村舍,与同是平原的魏国乡野似乎没什么不同,唯见某个村舍一样的建筑多了一根旗杆,因为角度的关系,他看不清旗杆上随风飘扬的旗帜。

    此楚国也。张府的舍人尚胡闻声答道。他明白张良心中真正的疑问,又道:楚地之西多公族,故楚王将楚西县邑承包予各氏公族,如周人之分封也。

    车队入楚,要沿着汝水抵达汝莘邑才有舟楫前往郢都。马车徐徐向前,张良细想着尚胡之言,问道:秦之郡县与楚之承包,谁为善?

    自然是尚胡一顿,很自然的答道:自然是楚之承包为善。待张良再问时他低声道:公子,在楚国自然是楚之承包为善。

    哦?张良不免有些失笑,他笑问:若在秦国呢?

    那自然是秦之郡县为善。尚胡也笑。两人目光交错,语言外的意思心知肚明。

    若是在张良想列举出一个可以不看他国脸色的国家,但再想,又觉得尚胡的意思并不是讨好秦国楚国那样简单。秦国是秦国楚国是楚国,没有最善者,只有最适合者,所以秦之郡县与楚之承包如果脱离实际情况,根本就没有正确的答案。

    ‘当当当当当当’车队越往南走,距离竖着旗杆的村舍便越近,大约一里多的时候,那边村舍响起了钟声,钟声响过不久,便听见叽叽喳喳鸟雀一般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很快小径上就出现排着整齐队列的孩童。

    此楚国之学舍也。尚胡见张良错愕,抚须解释起来。

    不分男女,八岁而学,十一岁成业,这边是楚国的文教之政。楚国行敖制后,文教之政不可能全部达标,但各县邑也还建了不少学校,张良看见的就是这么一间农村学校。

    母妃,彼等为何咳咳咳咳,孩童最容易吸引孩童,外面排着队回家的学生诱使韩宜急急抬头去看,看到那些排着整齐队列的同龄人他有一丝的兴奋。

    彼等是学舍之学子。芈芩的声音依旧低沉,听到咳嗽,她忙把儿子探出车牖的头拉回来。到了郢都你也要入学舍,将来

    韩宜八岁,在韩国诸公子中并不出众,并且从小多病。韩王安之所以会选择他,不过是因为他的母亲是楚国公主。

    母妃,将来如何?将来?韩宜匆匆喝了一碗热好了的柳树皮汁,接着母亲的话问道。

    将来芈芩闻言神色一暗。韩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这才让她和儿子,在数名重臣之子的护送下,带着王库里几近三分之一黄金珍宝返回楚国。

    夫人容禀。外面传来韩钲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兴奋。楚王遣使至也。

    王弟?芈芩低呼了一声,她出到外面,只见一队着甲的骑士立在车队最前,一名骑士站在韩钲张良身边,见到芈芩骑士便揖礼:臣奉我王之命,亲迎芩公主返楚。

    将军免礼。骑士的数量有好几百,芈芩故而喊了他一句将军。张良这时则有些走神:这些骑兵骑的都是八尺高的汗血马,骑士虽然不高,可因为马的缘故,显得英武非常。

    胡商运来的一千六百多匹汗血马无可隐匿,全部充入了轻骑师,只有大约两百匹分给了赵齐魏三国,以为斥骑。据军政部外厩司的测算,一千米距离,狄马需一分二十二秒,戎马需一分十六秒,尼萨马需一分十一秒,汗血马只需一分零七秒,以汗血马为斥骑具有很大优势。

    护送芩夫人返楚并不辛苦,楚王已经既然派人相迎,那事情就更简单。车队到了莘邑便登上前来迎接的舟楫,顺汝水淮水直下郢都。见到楚国连村野都有诗书学舍,对郢都充满美好幻想的张良刚从淮水码头上岸便大失所望。

    楚都或许繁华,却杂乱无章,芩夫人即便有楚军骑士护送,也堵在了城门之外。一刻钟后经过堵塞之处时,张良霍然看到地上有一滩鲜血,路旁还有一具被麻布覆盖的尸体。待入城,便是一股刺鼻难闻的石炭味,不断作响的机器轰鸣声震荡着人的神经,后面马车上的宜王子不知是否被这种轰鸣吓着了,哇哇哇地哭泣起来。

    韩国山居,自然没有楚魏齐赵那样的繁华,可繁华到如此混乱,天下除了郢都绝无仅有。混乱是一,路旁还不时出现衣衫褴褛的贫民,这些人让张良大吃一惊。都说楚国海舟可通世界,富庶无二,怎会有如此多的贫民呢?

    车队走走停停,张良来不及细看,现实给他带来巨大的冲击是无疑的,楚国与他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但这种不一样是否仅仅是混乱与贫穷,他又回答不上来。

    禀大王,今年海舟再运一年,六千马尽矣。王宫正寝,昭黍石尪无勾长等人正向熊荆汇报。寝外早已是北风呼啸,正是船队启航的日子。

    臣以为当再向塞琉古国买入龙马。昭黍说完之后提议道。

    大王,塞琉古人欲购我之马甲,愿三套换一马,以两千匹为限。无勾长也道。他去年一年没有回来,今年春天季风转向时他驾船驶离了红海,在伍布莱港汇合运马船队后,与船队一起在秋天返回了楚国。

    三套换一马?熊荆连笑。锁甲不是环片甲,甲士的锁甲都要编制一两年,马甲面积数倍于甲士锁甲,没有六七年根本就编制不出来。不换。他断然道。

    大王以为几甲可换?无勾长只是舰长,不懂甲衣制造的细节,也不懂重骑兵,但塞琉古又急欲得到战马锁甲。

    马甲涉及重骑,重骑乃国之重器,重器岂可轻示与人?熊荆反问,随后他又抱怨道:塞琉古商贾不愿降价以售丝帛,我如何得利?不佞欲求薄利多销,彼等却惜售厚利。

    市场彻底占领后,销量就大幅下降了。丝绸降价策略只是迅速夺取了原有的丝绸市场,并没有开拓新的丝绸市场。这有塞琉古商贾的原因,更大的原因在于塞琉古王庭。

    丝绸是按照估值收税的。售予伍布莱港的丝绸价格一降再降,可塞琉古官吏对丝绸的估值一直保持不变,尤其是行往地中海方向的税关。按照无勾长去年的调查,地中海方向的塞琉古港口,其所出售的丝绸仍要三四十金一匹,售价的一半要支付给塞琉古税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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