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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从聘娶到孕子,从孕子到立储,君王只能保证血脉是自己的,除此以外什么也不能保证,这就是周礼。而熊荆想要的是打破周礼,像孔子删《诗经那样重新删定,以为楚礼。

    食礼毕,酳。婚礼寂静,只有担当宾者屈遂的声音。此时同牢已经结束,瓠瓜送了上来,清酒倒在瓠内,泛起一些细小的白沫。

    请大王饮合卺酒。屈遂喊了一声饮,满面通红的赢南转头看向熊荆,礼了一礼。熊荆嘴角勾起些笑容,没有答话,也没有迟疑,仰头便把瓠内的酒一饮而尽。

    赢南,妫可嘉姬玉驺悦巴麓,一位王后四位夫人。姬玉曾经被魏王送到大梁北城侍寝,熊荆不是恋童癖,对婴儿肥的女僮毫无性趣;驺悦是越君驺开的重孙女,楚越联姻的时间虽不如楚秦,可一直延续,驺悦的教育与楚女无疑,然而她的身材和芈蒨类似,胸隆而腿短。

    巴麓是禀君巴几个头人家中选出来的女子,就叫麓,看得出来她很不适应夏人的衣裳礼制,别人是横捧着瓠喝酒,她是竖捧,喝完还吐出了小舌头,这个动作很快被侍女婉言劝告;

    妫可嘉四岁便与熊荆姻聘,真嫁入楚宫则是波折重重。她喝完和合卺酒忍不住看向熊荆,熊荆目光恰巧转了过来,一触后她马上点头避开,小心脏剧烈的跳。没有成为王后她不觉得有什么可惜,只要能成为熊荆的妻子,她就心满意足了。

    祭食;三次同牢;三酳合卺;奠爵,拜;坐祭,拜;卒爵,拜;最后与诸女向众宾客答拜。

    并不繁琐的婚礼结束,熊荆起身离开大室,进入大室与大廷间的侧房。诸女带来的侍从王宫的寺人撤去室内的几案酒食,开始铺床设榻。在房内脱去礼服的熊荆一会又出房入室,帮赢南妫可嘉等人解去系在笄上的缨带。

    妾此生嫁于大王,无憾也。解缨的时候,赢南忍不住激动抱住了熊荆。

    请王后恪守礼制。熊荆声音冰冷寡淡,让赢南恰好能够听到。

    赢南身高与芈玹相仿,她仰着头看着自己的丈夫,可惜英俊的脸庞上找不到半点喜悦。她的手不得不松开,颇为失望的问:大王不悦否?

    王后失礼也。熊荆没有说自己悦也没有说自己不悦,他进入大室要做的事情就是解缨,解缨以后他就可以入房睡觉了。

    妾谢过大王。赢南的失望中,熊荆走到一旁解开了妫可嘉的缨带。她从头到尾都是笑,好似严肃的婚礼只是男女之间的游戏。

    妾谢过大王。妾谢过大王。姬玉和驺悦谨守夫妻之礼,向解缨的熊荆道谢。

    四位夫人中,巴麓的身份最低,而且她是哭着送过来的。嫁给一个陌生大国的君王,对她这个年龄的少女来说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情,可惜族人最后选定了她,她不得不来。

    亲迎前她还是哭着的,当看到自己嫁的人比族里的男子都高大,长相比族里的男子都英俊,小女孩当场就破涕为笑了。唯一不好的就是她必须与其余女子同一个丈夫。熊荆帮她解缨,不会楚语的她双脚一跳,仰头亲在了男人侧脸。

    麓!她的父亲就是她的御手,御手按礼睡在大室外。看到女儿失礼,麓的父亲连忙制止,之后急向熊荆伏拜请罪。巴人正在楚国的帮助下复国,他生怕女儿的举动惹怒楚王。

    无妨。熊荆并未因为巴麓的举动而恼怒。巴麓目测年龄还不到十四,胸前是一对很难要得起的a,可她是美人胚子,眼睛大而清澈,正因如此巴人才将她嫁入楚宫。对于这样一个天真无邪不带俗气的女孩,熊荆很难彻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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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何策
    楚宫既然有了王后,六英宫就让了出来,身为太后的赵妃退居北面的北晨宫。夜色已深,得闻儿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宫前往城南小邑,赵妃微微松了口气。婚礼时儿子的不悦她完全看在心里,以儿子的性子,大吵大闹一场反而是件小事,最怕的就是这种表面应付内心抗拒火山般的沉默,一不小心会酿成大祸。

    见赵妃送了口气,宋玉不放心的提醒:大王之性,宁折勿弯,臣以为约束不可太过

    此言缪矣!宋玉的是实用派,只求目的不择手段,他的话第一时间就被坚持儒家理论的孔谦打断。克己而复礼,大王已婚,岂能夜夜出城与人私会寄猳?

    私会又如何,宫外产下嗣子也不过是庶子。鹖冠子自始至终都不愿将自己的学生逼得过紧,适可而止就行了。既是庶子

    当今赵王也是庶子。宋玉驳道。他的‘约束不可太过’可不是产下嗣子。宫外若产下嗣子,以大王今日之宠爱,必立其为太子。

    立其为太子是否要拜太傅太保?鹖冠子反问道。太傅言传身教,还不是还不是鹖冠子本想说‘还不是教出个酸儒’,但想想没必要与得罪人,故而忍住不言。

    孔谦耳聋,没听出他的意思。宋玉倒不耳聋,把话听得很清楚。儒道之间也有竞争,可双方都扎根在楚国,不但少有争斗,很多时候反而同仇敌忾,对他的话也只是笑笑。

    当事的赵妃并不明了三人的口角之争,她只问道:若大王再度出宫,若之何?

    同姓不婚,其生不蕃。既然不蕃,太后何忧?孔谦毫不在乎,他确信先贤说的话正确无比,芈玹与大王同姓,所以生不出孩子。然则,大王既已经成婚,宫中一后四夫人五十余嫔妃,切不可再行寄猳之事。此事当请朝议,朝议若决,大王不可出宫也。

    朝议?宋玉笑问道:上次朝议乃因芈氏通秦,诸氏惧秦攻我,事乃成,岂能一而再,再而三?且今大军正攻秦,如何朝议?

    不以礼治国,难道以利治国?!孔谦很生气,说话时白首剧烈晃动,须发在灯下飘散。

    楚国正是以利治国,太傅何以不知?鹖冠子趁机插了一句。

    君子以义,小人言利。正朝大臣皆小人乎?我弗信!孔谦道。以他的经验,楚国正朝大夫十有**都是君子,绝不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若是如此,还请太傅使人言于正朝。赵妃忙揖向孔谦。大王夜不宿寝,寄猳芈氏,此事若是传至天下,天下人笑也。

    太后,臣以为此事正朝大夫无可议也。鹖冠子摇头道。

    ‘寄’是借的意思,‘猳’通‘豭’,意思是公猪。寄猳就是专门用以配种的公猪,特指那些爱送绿帽给他人的爱心人士,隔壁老王。此事越地极多,一些成婚女子常与其他男子相通。

    历史上秦国统治越地后,这种不稳定家庭关系不便于编户,造成官府管理上的困难——项氏隐于会稽并从越地起兵,不是没有原因的,故而赵政登会稽时要求‘夫为寄猳,杀之无罪’,以督促越地庶民编户,一旦编户入册,庶民就变成官府管理下的黥首了。

    请太傅教我。赵妃又揖向鹖冠子,两人同为赵人,自有默契。

    大王夜不宿寝,寄豭芈氏,乃应芈氏近也,若能鹖冠子道:芈氏购地筑邑,此时官府允否?我知大梁有城管之军,若有人不经城尹府准允而私自建邑,必坠之。

    鹖冠子究竟是不是楚人,不了解楚国这几年的变化。宋玉道:楚国非大梁北城,大梁北城只乃为抬高地价,以求商贾牟利。楚国私人之地私人建邑,只要不犯规制,官府不得干涉。官吏若是非请而入,地主杀之不但无罪,朝廷反而有赏。

    如此恶法?鹖冠子闻之不太相信,楚国贬低官吏他知道,可贬低到这种程度难以想象。

    楚国地方五千里,城邑土地皆是私有。宋玉道,言语中带着莫名的痛恨。鹖冠子以为楚国氏族誉士为假?楚国之地,彼等瓜而分之也!

    土地若皆成私有,无地之民如何授地?鹖冠子追问。

    体壮者可投靠氏族豪强,为其私卒甲士,以得土地耕种;体弱者或迁边地,或为佣夫奴仆,以得一日之食。宋玉悲叹道。敏而好学者体弱却不愿为奴者非战而天残者,只能食于巫觋之门,如此终老。承包誉士之制,不仁,大不仁!不但不仁,庶民竟以识字为耻,以杀人为荣,长此以往,八百年礼仪教化皆毁于一旦。

    宋玉说的煽情,在民心可用的情况下,制度决定民风。从熊荆即位以来,楚国的民风便开始急剧变化。以前,诸人是真把熊荆当小孩子,什么新政,什么复国,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哄着他玩罢了——楚国八百年,国政有几年是郢都定的?!

    除了那几个在位时间极长战功赫赫的君王,楚国国政八百年最少有七百年是郢都与新旧氏族共同商议的。甚至根本就没有国政这个概念,郢都出一个政策,县尹封君们掂量掂量,有好处就执行一下,没好处就懒得理了。

    因为轻视,所以不当回事,后来熊荆真把老氏族撬动的时候,诸氏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这当然也有诸氏高估自己的原因。当时熊荆赏赐诸氏许多魏军战俘(与魏国白马之盟时,归还部分战俘的代价是魏国准允剩余战俘的家眷迁入楚国),又很大方的封地,诸氏想着自己有卒有地,总不会不如何老氏族吧?

    哈!果真不如。若敖氏项氏异军突起。复郢之战,不懂军事的诸氏不听淖狡劝告,同意老氏族的师旅在先,自己的私卒在后。谁想人家一个月内扩地两千余里,诸氏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得益。然后,然后就变成今天这般模样了。

    今天诸氏才有些明白,老虎家养以后,再返山林争不过野虎,肯定会饿死。诸氏比如屈氏,丢弃军事传统几百年想要再练出一支屈氏私卒,最少需要两三代人的努力。宋氏那就更无可能,宋氏这样的外来户连军事传统都没有,只有弑君传统。

    承包制看上去很公平很诱人,实际是一种不对等竞争。对老氏族非常有利,县卒就是他们的私卒,军事机器军官团虽然破旧,全是现成。诸氏服务王廷太久太久,哪怕是最尚武的景氏,也大量缺乏可靠的基层军官,因此来不及和老氏族竞争。

    宋玉的煽情是一种懊悔,后悔此前没能阻止老氏族坐大。老氏族坐大王廷权力自然减弱,素来靠讨好君王,分享王权存在的宋氏很快便要没落。内在逻辑如此,说出来的话却是另一种意思,没有政治经验只有书本经验的孔谦当即引起强烈共鸣。他急急问道:君有何策?

    直到夜半,赵妃才命人将三位太傅送走,第二天早上熊荆很早起了床,穿着婚服准备带王后诸夫人俟见赵妃。昨夜太傅半夜才离开北晨宫的消息这时禀告了过来,他凝神道:所议何事?

    正是因为太傅的提议,母后才不许芈玹嫁入楚宫,这点熊荆很清楚。母后身后站的是赵国,孔谦身后站着的是鲁地,宋玉身后站的是谁,熊荆就不太清楚了。

    太傅与母后商议到夜半,他们在商议什么呢?

    禀大王,北晨宫皆是赵人,所议何事不知也。长姜揖道。

    大婚之时商议到夜半熊荆也有所觉悟。商议的事情肯定和自己有关,也和婚事有关,说不定还和芈玹有关。排兵布阵一样,对方什么情况,彼此心里都很清楚。

    熊荆是防守的一方,守到儿子出生,就奠定了一半胜利;守到儿子长大,就获得了全部的胜利。对方必然会设法破坏这一点,这正是小邑按照作战司最新进研究出来的防御图,建造成棱堡的原因——他总有外出征战的时候,这个时候芈玹母子是非常危险的。

    这也是芈玹不嫁入宫中的原因,不需要杀人,只需把芈玹的孩子抱给赢南抚养,或者拜几个太傅,局势又将回到他们手里。芈玹不嫁入楚宫,自然不受王宫礼法的约束,儿子也不需要拜谁为太傅,八岁以后自己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即可。

    唯一有可虑的地方是正朝会不会承认这是自己的嫡子。对这一点熊荆并不担忧,父子俩总有肖似的地方,且血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政治立场。过继义子,即便不是自己的血脉,只要政治立场相同,一样可以继承王位,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何不能?

    俟见的时间是在旦明,熊荆便一直坐在侧方等到旦明。与儿子是不是能继承王位这件事相比,他更在意楚国能不能挡住秦国。如果挡不住,什么都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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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太庙
    少年时看鹿鼎记见韦小宝有八个老婆,有的温柔有的乖巧有的贤淑有的聪慧,心里难免羡慕。而当自己有这么多老婆时,却觉得心累。旦明时分俟见,熊荆带着手捧枣粟腶脩(干肉)的王后夫人拜见赵妃,五个女子排成一排,加上她们身后陪嫁的侄娣,总共有五六十人之多,这些全是他的妻妾。

    以熊荆了解的存世法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得到必然需要付出,虽然付出未必一定得到。这种付出可能是先祖替你付出了,所以自己生下来就是楚国王子,很快被立为太子,然后即位为楚王;也有可能是现在打了白条,要子孙替自己支付,所以他现在过得这么累——怀王襄王提前享受过了,他正在帮他们支付。

    一个男人忽然有许多老婆,必然要有所付出。熊荆是个吝啬鬼,他什么也不想付;可他又是个正常男人,面对几十个精挑细选如花似玉的女人,不想试一试三妻四妾,大被同眠的浪荡生活,简直辜负sb十多年的苦心教导。

    抗拒又很想亲近,拘谨同时希望放纵。熊荆下半身似乎已经占领了大脑,所以每一个拐角余光都竭力扫向那些女子,饱含**的打量她们;上半身依旧束缚着肢体,因而行向若英宫俟见的脚步越来越快,快到赢南等人跟不上他的步伐。好在若英宫在正寝朱明宫后方不远,没拉开多少距离,赢南几人就追了上来。

    妾身拜见母后。异口同声的,赢南在赞者的指引下登阶,带着四位夫人齐齐向赵妃行礼,然后奉上自己的手上的枣粟和肉干。

    宴席很早就摆在了阼阶之上,赵妃笑盈盈将赢南扶起,请五人入席。赢南等人先是祭食,再是祭醴。行完昨夜的食礼后,赵妃向赢南行一献之礼:先是赵妃向赢南诸女敬酒,这叫献;赢南等人饮完后,回敬赵妃,这叫酢;赵妃饮完,诸女自饮一爵后第二次向赵妃敬酒,这叫酬;这爵酒是不饮的,直接放在席上,这叫做奠。

    献酢酬奠,这便是一献之礼。一献之礼结束,赵妃这个太后从若英宫西阶下堂,表示赢南等人今日起初成熊氏之妇,若英宫从此交给王后赢南,她瞬间成了楚宫的女主人。

    婆媳间权力交接,熊荆无动于衷,他还在想自己该如何面对王宫里的这一堆妻妾。返回的时候他没有回到正寝,而是前往太庙。庙内值守的老攻人见来人是大王,急忙行礼。

    赢南接管楚宫,但告庙期间她与四女仍然居于正寝西章大室,与熊荆住的侧房仅有一壁之隔。熊荆本能的避开她,但进入太庙则是下意识的。太庙祀奉着楚国先祖先君的神主,非祭祀时这里并不是常来之地。

    这是何物?与寿郢太庙一样,纪郢太庙的椒墙也画着壁画,神魔人兽皆绘其上。熊荆静静看着壁画良久,当看到一群有人脸的野兽时,不免有些好奇。

    禀大王,此此攻人年老昏花,旁人端来烛火他才看清墙壁上画的是什么,他道:敬告大王,此狌狌也。

    狌狌?熊荆觉得这种人脸兽有点像猩猩,怎奈上古读音和后世殊异,形体也不尽相同。

    然也。攻人看到狌狌那张人脸就知道墙上画着的是什么故事了。昔年商人逐我,举族避之,至一谷,狌狌阻也。彼时先君皆持石斧木矛,竟不能胜。

    先君召巫觋而问之:‘狌狌相阻,何以行?’

    答曰:‘狌狌好酒,可以醴酒相诱;又好著人之屦,可以诸屦相设。’遂行。

    狌狌见酒,又见相连之屦,知人张设,骂曰:‘汝欲张我,舍尔而去!’然复自再三。相谓曰:‘试共尝酒。’及饮其味,逮乎醉,因取屦而著之,后为先祖所擒

    作为守太庙的攻人,先祖之事皆要背涌铭记,不能有任何错漏谬误,不然便是对先祖先君的亵渎。清冷昏暗的太庙,挂满帷帐的宫室,摆着黑压压神主的祭台。面对着墙壁上的画作,攻人娓娓道来。他的声音苍老而阴哑,仿佛是祭台上那块最古老的神主在开口说话。

    若是别的人,说不定已心生惊惧,熊荆则手抚在画壁上,听着听着忽然微笑起来。来到太庙是下意识的,问起狌狌也是不经意的。狌狌明明知道酒屦是先祖的诱设,并喊‘舍尔而去’,最后还是忍不住诱惑,喝酒喝得半醉去穿相连之屦,全被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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