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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庄无地退下,这时他熊荆才开口道:“今晨冰厚一寸,不足一战。天文可知,何日冰封半尺”

    绕过司马直接询问天文谋士的情况很少,但天气关系太大,熊荆不得不直接询问。

    “禀大敖,此天大异之时,天易骤寒也,臣以为十日内必可冰封半尺。”幕府有好几名天文谋士,为首的是名老觋,他的答复是经验直觉上的判断,不是航校巫觋仪器上的判断。

    “十日”熊荆并非不相信老觋,他只是吃惊时间如此之短,此时不过是十一月中旬。

    “至多十日。




第八十三章 前锋
    未改

    如果这套亚麻甲不是妫景麾下骑将缴获来的,熊荆几乎要以为这是秦人的阴谋,目的是为了打击己军的士气。三石长弓十步射之不入,四石长弓才能射透,五石长弓才能将甲衣正面射穿。

    然而这毫无意义,四棱箭镞仅仅是穿透甲衣半寸,并不能射杀或重伤身穿这具甲衣的秦卒,最多只能轻伤。好在这套甲衣并不能抵挡楚军冲矛,哪怕是小跑冲矛,锋利的矛锋也能将那三十五层麻布狠狠撕开。

    得到这个结果诸人终于有些秦人装备亚麻甲的思路,装备亚麻甲不是为了取代铁甲,而是为了取代只有三毫米厚的皮甲。楚军四棱破甲重箭针对的正是皮甲,因此不能穿透亚麻甲。如果秦军每名士卒都身着这种亚麻甲,那么弓手已不能杀伤秦卒,除非他们背对着弓手逃跑。

    是否所有秦军士卒都将身着亚麻甲与战是一个迷。大司马府没有得到任何有关秦人装备亚麻甲的情报,连亚麻甲这种甲胄都无从知晓。而以亚麻甲的原料来说,不过是将十几匹细麻布粘合在一起,以秦国的动员体制,不可能动员不出秦军所需的麻布。

    宣布亚麻甲一事不得外传后,将率全部回营,弓手是否弃弓持矛要等幕府的最后商议。看着这副插着好几支箭矢的亚麻甲,熊荆道:“宁我薄人,无人薄我。秦人久通极西之地,再不与战……”

    秦军本来没有荆弩的,现在有了荆弩;秦军本来没有三桨战舟的,现在有了三桨战舟;秦军本来没有亚麻甲的,现在有了亚麻甲。继续等下去秦军还会有什么,熊荆无法想象。他挠着自己的头发,表情显得有些沮丧,庄无地与彭宗很少看到他沮丧的样子,哪怕只是片刻。

    “秦人之甲皆不如我,大敖何忧”庄无地不明白熊荆为何会沮丧。在他看来极西之国有亚麻甲,也要重金购买楚国的钜甲钜刃。

    “我只忧秦人武器日新月异。”熊荆很快调整了情绪。不管秦军有什么,现在都已经有了。

    “可我有火炮,秦人无也。”彭宗也道。“先以火炮轰之,再以矛阵冲之,秦阵岂能不破”

    “蒙恬已以骑兵冲击炮阵,王翦必如法炮制。”熊荆道。作战司和幕府都认为秦军会再度采取这种策略,己方对此毫无办法。沙水一战,秦军五千骑兵冲击炮阵,伤亡确实惨重,但却达到了蒙恬想要的效果。

    “两军若在冰上相决,”说起骑兵冲击炮阵,庄无地不得不提醒一句。“钜丝网难用,只能以车阵相阻。然车驾之高不过一丈,一旦被马尸湮没……”

    “我军尚有一万余骑,龙骑五千,秦人只有两万余骑。沙水一战,我军火炮不过六、七十,而今百余,秦人非万骑不能冲阵。然万骑置于阵前冲我炮阵,骑军已不如我。”彭宗道。

    秦军以骑兵冲击炮阵无计可破,但在幕府内部商议时,彭宗不止一次提到双方数量上变化,即火炮的增加和秦人骑兵的减少。庄无地听他再度说起此事,因不想与他在熊荆面前争论,只好含糊道:“时至今日,我军并无秦人骑军多寡之讯。秦国不似我国,秦国牧马之地多也。沙水战后,必当再召骑卒。”

    “秦国战至今日,牛马皆无,如何再召骑卒”彭宗连连摇头,摆开架势又要和庄无地理论一场。熊荆见此重重咳嗽一声,两人方才作罢。大帐安静下来的时候,帐外再度飘雪,三人看着外面的雪花彻底沉默。天文老觋说十日之内冰层便有半尺,看现在这个情形,再下几日雪,牧泽上的冰就有半尺厚了。

    “齐军若不能由丹水而来,已可不来。”熊荆幽幽说了一句。他忽然觉得能聚集的兵力可能就只有当前这二十个师了。

    “臣已急讯告之屈光,必从丹水而来。不能,且止。”庄无地道。

    一切的一切只能看天气。晚几天下雪,各军就多一些赶到的希望。各军到的越多,就增加胜利的可能。哪怕是没有建制的齐军,他们如果能及时赶到也能增加楚军阵列的宽度。阵列的宽度越宽,秦军就会摊的越薄,而秦军摊的越薄,就越容易被击破。

    虽然不知道决战时王翦会列出一个什么样的阵型,但阵战的原理就是如此,阵列的宽度与纵深是永远矛盾。面对数量众多的秦军,楚军根本没有勾击的机会,唯有选择正面进攻。正面进攻最有效的手段火炮冲锋又被秦军发起的骑兵冲击所迟滞,只剩下掷弹和冲矛。秦军阵列单薄还好,纵深如果极厚,连熊荆都不知该该用什么办法破阵。

    “你是骑将之长,斥骑也皆出于你,你以为,此战秦人骑军当有几何此战若何龙骑可破阵否”雪下到第二日仍然在下,苦思一夜的熊荆召来了妫景。看到妫景他就想到项超,心中不免生出些波澜。

    熊荆问出一连串问题,千头万绪妫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张了口又闭



第八十五章 惊醒
    未改勿订

    长姜是父王的正僕,熊荆对他素来客气,即便他说的话不合心意,熊荆也只是笑笑,不以为意。长姜对熊荆的了解不必熊荆少,他也知道自己的话熊荆听不进去,言罢只能沉默。

    熊荆则继续擦拭甲胄,不知为何,这套甲胄有种让他跃跃欲试的感觉。他渴望穿着它率领士卒冲击敌阵,希望秦军士卒看到恐怖诡谲的面具惊慌失色,至于长姜说的战败后返回新郢——长姜很委婉的没有说逃,实际上就是兵败后逃回新郢,这不由让他想到了项羽。

    项羽南奔,到乌江后看到浩荡长江念及八年前与自己东渡的八千江东子弟,忽然觉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于是放弃东渡,下马步战自刎而死。以前这段历史不过是古人的故事,然而此时身临其境,却能感觉到项羽的无奈和悲壮。

    要么胜利,要么战死,要么投降,再没有其他的路可选。项羽无颜面见江东父老,楚国可战之卒尽墨,自己又如何面对楚国父老自己的武力不如项羽,难道自己的品德会不如项羽

    熊荆想到项羽的结局心中不免有些悲凉,想到自己绝不会比他怯弱,心神又禁不住振作。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失神间,李清照的诗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一侧的长姜闻诗错愕。

    “禀大敖、禀大敖,秦人……,大梁……,若何……”

    仿佛是在梦里,又仿佛有人在耳边大声叫喊,睡意正酣的熊荆迷迷糊糊,昨夜睡前他喝了不少清酒,他还召了两名诸国公主陪嫁的媵妾前来献舞,舞完将两人按在床上一番折腾才沉沉睡去。他想睁开眼睛怎么也睁不开,直到浑身骤然发凉,才‘啊’的一声从床榻上跳起。

    “大敖赎罪!”熊荆看到庄无地跪在地上,彭宗手里拿着一个铜盆,显然,他是学着自己以前的办法,往自己身上浇了一盆冰水。除了他俩,鄂乐、邓遂、养虺、妫景等人都在,魏使魏间忧、赵使廉舆也在。

    “何事”熊荆压抑着颤抖,将手中宝剑刺在地上。也不顾下身仍然挺立,直接在他们面前退下衣衫,当着他们的面换上长姜手里衣裳。

    “秦人夜袭大梁!”庄无地满脸是汗,双眼全然失神。

    “大梁!”熊荆闻言发怔,他从未想到秦人会攻拔大梁,攻拔大梁岂非自投罗网

    “请大王速速发兵救援大梁!”魏间忧倒地大拜,廉舆也对着熊荆顿首,喊道:“秦人趁我不备,此时前军已攻入大梁,大王再不救,赵国亡矣!”

    “攻入大梁!你说秦军……”熊荆终于吃惊,他以为秦军只是攻城,没想到秦军已攻入城内。

    “禀大王,大梁南北两城皆大火,王宫亦然,秦人若非攻入城内,岂有大火”魏间忧哭喊道。“城中秦人侯谍多也,此必是秦人收买奸人,窃开城门……”

    ‘轰’的一记,熊荆脑子里突然有些眩晕,彻底清醒过来。秦军攻入大梁,赵魏两军、赵魏两军岂非全军覆灭熊荆开始急了,他大喊道:“击鼓,聚将!”

    “大敖……”彭宗要比庄无地镇定,他是想阻止熊荆,可再想到熊荆只是击鼓聚将,而非拔营救梁,话出口后憋着的气一时歇了下来。深夜鼓声骤响,十二万士卒猛然惊醒,不知发生了何时。偏长、纵长、各师誉士听闻鼓声是幕府聚将的鼓声不是营垒四周示警的鼓声,连忙出声让士卒回帐再睡。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既然不是敌军夜袭,幕府聚将也要等到天明。

    幕府击鼓聚将,各军将率司马急急出帐赶往幕府。在他们到来之前,熊荆大致了解了军情:昨夜入夜以后,秦军忽然出营直奔十五里外的大梁。城内被秦国侯谍收买的赵魏奸人趁机开门,攻入城内的秦军杀人放火,赵军猝不及防,一时大乱。

    “赵国何人降秦魏国又何人降秦”熊荆接连发问。跪在大幕内的是一名赵国黑衣,他是乘乱从城内逃出来的。“赵王何在,赵太后何在魏王何在”

    “臣并不知何人降秦啊。”赵国黑衣都是贵族子嗣,逃出来的这名就是大攻尹之子赵柏。本来他是逃不出来的,但现在牧泽冰封已过两寸,能走行人,他才如此这么快的逃到了启封。“臣出城时,寡君太后仍在城中,将率正与秦人力战……”

    赵柏说到此忽然站了起来,他揖礼道:“臣为援兵故,不得不弃城而走,今既已告知大王,当返大梁一战也。大王,臣请告退。”

    赵柏之言让在场众人动容。大梁距启封六十里,他奔跑了一夜才跑到启封,头发胡子上满是冰霜,脸、手全被冻伤。以现在的气温,再回去十有**要冻死在路上。

    “少安毋躁,大梁楚军必救。”熊荆道。“聚将之后,便可……”

    “大敖容禀!”彭宗连忙打断,不等熊荆准允他就道:“昨日冰厚不过两寸余,步卒可行,然骑卒、炮卒,皆不可行也……”

    “那今日冰厚几何!”熊荆有些焦急,他担心王翦真将大梁城内的赵魏士卒杀光。。

     



第八十六章 降秦
    未改

    等待冰封、等待齐人是幕府的既定策略,可惜什么也没等到全军便要拔营北去。天亮的时候,趁着没下雪,拔营的讯报匆匆发至寿郢,听到拔营二字淖狡就怔了。

    “秦人已攻入大梁,赵魏危矣。”郦且比淖狡先看到讯报,对前方的局势更加了解。

    “秦人为何要攻入大梁”淖狡想不通王翦为何要这么做。

    秦军攻入大梁毫无价值,即便占领这座城邑,也只是得到了另一个更大一点的沙海大营而已。不管这个沙海有多大,城墙有多坚固,一旦冰封楚军攻至大梁以西,秦军的后勤线就将被彻底切断。秦军最少有六十个尉,后期聚兵可能超过七十个尉,加上军中的力夫和牛马,这是一百多万人。一百多万人困在大梁除非吃人,绝对支撑不到明年春日冰雪消融。

    秦军固守大梁是不可能,如果说是为了灭赵灭魏,那为何不等到会战之后。假如会战失败,灭了赵魏又如何会战胜利,赵魏不说攻灭,知道大势已去的他们会主动遣使请降。既然如此,王翦为何要浪费宝贵的兵力用于大梁城呢

    淖狡的疑问也是郦且的疑问,因为情报不足,这位作战司司尹只能道:“齐军将至未至,此时攻拔大梁,一可趁齐军未至前与我相决,二可使赵魏两军不可助我。”

    “齐人不成建制,何以为战徒加阵宽耳。”淖狡知道齐军的情况,这是一支不成建制的军队。“赵魏将亡,困兽犹斗,况赵魏两国乎”

    郦且的回答仍不能解答淖狡的疑惑,齐人什么情况,赵魏什么情况,他相信王翦要比自己更清楚。赵魏真要降秦,就不会让奸人窃开城门,纵火焚城了。这恰恰说明秦人对赵魏两国的渗透并不成功,真成功不会采取这种方式。

    淖狡不相信,郦且也没办法,他得到的情报就只有这些。根据现有的情报,他只能做出这样并没有太多说服力的分析。“事已至此,当虑败将若何”他说起了另一个话题。“若败,国亡也,大敖或将薨于大梁……”

    既然有胜,那便有败。大司马府不仅仅考虑到胜,还必须考虑到败,不过这是府内秘议的事情,不对外公布。清晨寒冷,郦且之言让本就寒冷的大廷更加寒冷。淖狡清楚郦且所想,他嘴唇紧抿,好一会才道:“以大敖之性,必不返也。且我楚军覆军杀将,大敖何以返若大敖返,楚地何如秦王不得其尸,必于楚地大搜……”

    “既有新郢,大敖得返便当返新郢,不返楚地。”郦且道。

    “大敖不薨,秦王必罪我楚人。”淖狡仍然摇头。“大敖薨后,我当遣使降秦。”

    “大司马!”郦且猛然从蒻席上跳起来,若非他深知淖狡为人,他几乎要以为他是秦侯。

    “我为楚国诸敖之一,此乃战时,行战时之法,大司马乃楚国之令尹。大敖薨后,楚国以令尹为尊,此战既败,便当降秦。”淖狡神情肃然,目光只盯着大廷的墙。

    “大司马误也。秦王虎狼之君,降秦亦必杀芈姓而后快!”郦且深吸几口气,镇定道。

    “秦王虎狼之君,自然尽杀我芈姓。然若无人降秦,秦军逐城而拔,以秦之军律,围城必要斩首八千级方可赢论,我楚人尽死也。”淖狡叹道。“若降秦,则可存我楚人,司尹真愿我楚国与赵国那般只剩妇孺。”

    淖狡说话的语调毫无感情,仿佛是说一件别人的事情。尽管理智上郦且知道他说的没错,楚国确实不能像赵国那样举国丁壮战死,只剩满国妇孺,可情感上他还是难以接受淖狡的选择。这甚至刺痛他的神经,让他的脸忍不住抽搐起来。他不是畏惧死亡,他是难以接受降秦的耻辱,哪怕投降的人不是他而是淖狡。

    淖狡看着他的样子不知该怎么劝慰,但这是战败后保存楚地百姓的唯一办法。不曾改变的历史中,项燕死后,楚国遂降;项羽死后,楚地皆降,独鲁地不降。鲁人不降不是骨头硬,而是他们不相信项羽真的战死,当汉使送来项羽的头颅,他们也立即投降。

    投降无可争辩是一种耻辱,但项燕死后楚国不举国降秦,陈胜吴广必然不存;项羽死后楚地不降汉,汉初七国势必不乱。楚人真正意思上的灭亡不在秦而在汉,而赵人的灭亡远在楚人之前。秦亡之际,只有楚、齐两国是自己复国的,赵国复国是陈胜派遣武臣率军北渡黄河,光复赵国;齐国则是田儋趁势而起,不但自己起兵复国,还打跑了陈胜派来光复齐国的周市。

    郦且神经刺痛,他的脸抽搐了一会,才道:“大敖若知,必然不允。”

    “彼时大敖已薨。”淖狡声音很大。“降秦之后,我当亲下黄泉向大王请罪。”

    “大王必不允!”郦且带着激动。“且关中我还有六师一旅……”

    “此六师一旅我已命其得闻战败便北上北地郡,明年春夏东徒朝鲜以往新郢。”淖狡不想再谈,他道:“司尹已疲,退下吧。输运司车马



第八十七章 南岸
    谁也想不到,秦军攻拔大梁只是为了城内那数万套兵甲。每当虑及此事,王翦便不甚唏嘘,秦军不单单是没有巫器、没有巫药,连堪用的兵甲都造不了,不得不用人命换兵甲。现在如此,再过数年两国少府差距越来越大,那时候什么情景他不敢想象。半夜攻城,虽有内应亦不顺利,而早食不到,凄厉的军报便接踵而至:楚军拔营。

    “荆人行至何处士卒几何巫器几何骑卒几何几列行军又行向何处……”沙海幕府,坐在诸将上首、扶苏身侧的王翦一口气问出一连串的问题。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前来禀告的斥候根本回答不来。“禀大将军,荆人前军初出营垒,其以十六列行军,余者不知也。”

    “十六列行军”刘池连连摇头。“此时牧泽冰封不厚,断不可行十六列,荆人当绕逢泽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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