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嘉元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杜二凡
“哇!”维夏看到眼前的景色,不由得感慨,“真美!”确实,太阳初升的景象,真的很美。
大地都被笼罩在金色的光辉下,周元宁此刻到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帝王都要登泰山,这种震撼的感觉可不是一般东西可比拟的。
周元宁长舒一口气,从今天开始,自己要重新踏入无穷无尽的斗争中,这是周元宁选择的路,也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一行人走到灵兴寺的后门处,佩秋上前,连敲三下寺门,稍作停顿,复又敲了三下。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后走出一名上了岁数的妇人。
“殿下,您终于来了。”老妇人接过维夏手里的包袱,“两位姑娘,先去把殿下的东西放下,收拾好了再过来。”
“知道了,王嬷嬷。”佩秋和维夏应下了,佩秋又多嘱咐了一句,“嬷嬷,您也赶紧带殿下去歇下,今儿出来的早,殿下怕还困着。”
王嬷嬷连忙说,“姑娘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你们快去吧,悄悄地,别让人发现了。”王嬷嬷又去迎周元宁,“殿下,老奴带您先去歇息吧。”
周元宁笑着说,“嬷嬷,你也早就起来了,这里我知道,你也先去歇息,我自己去。”
“那哪行,老奴跟着才放心啊。”王嬷嬷硬是要跟着周元宁,周元宁也拒绝不了,只好让王嬷嬷带自己去禅房里休息。
因为是在庙里,禅房十分朴素,还好周元宁不是什么娇气的人,倒也觉得还行。云来还是一副少言寡语的模样,他出去勘查周围,回来禀报一切并无异样,就隐去了身影,恢复了他从前太子卫率的职责。
周元宁昨天睡的晚,今儿又起的早些,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等到醒过来,已经是未时了。
一醒来,就看到维夏和佩秋站在床边,看到周元宁醒来,佩秋赶忙拿起袍子往周元宁身上披,“殿下,外头凉,您的病刚好,可不能受凉。”
周元宁接过维夏递过的茶盏,问,“什么时辰了”
维夏答道,“回殿下,未时三刻了。”
“怪不得孤的肚子又些饿了,传膳吧。”
维夏麻利地出去了,佩秋上前帮周元宁穿好服饰,这衣服,可比在江州的华丽多了,“殿下,维夏毕竟不是从小服侍您,回到宫里,有些事还是少让她动手。”
周元宁直挺挺地站着,任由佩秋替她穿衣,对佩秋说的话有些不在意,“在江州,维夏不也是近身服侍的吗不碍事的。”
佩秋满是忧愁的神色,盯着周元宁的胸脯,虽然拿白布束着,可女子终究与男子不同。“殿下,您终究有不方便的地方啊,恕奴婢多嘴,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周元宁轻笑一声,“好佩秋,孤听你的还不行吗等到重华宫,也别让她回到洒扫的位子上,你去给她安排个好地方,也不枉她跟咱们去江州的两年。”
佩秋蹲下身子,给周元宁系上带紫色玉的蹀躞带,“奴婢发现,殿下越来越会哄奴婢了,奴婢啊,不求别的,只希望殿下能说话算数,维夏的事就交给奴婢去办。”
周元宁扶起佩秋,浅笑道,“孤也是今日才知道,佩秋你一向稳重,也会向我撒娇了。”
 
第十七章 疑惑
佩秋站在门口纠结了片刻,还是走进去了。
“殿下,尝尝奴婢新制的绿豆糕。”佩秋忐忑不安,不知道如何面对周元宁,她在主子面前,从来都是稳重的样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小宫女的伎俩,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周元宁坐在窗下,专心致志看着一本佛经,听到佩秋的声音,莞尔一笑,“我都以为你不敢来了。”
佩秋羞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元宁放下书,拉过佩秋,“你呀,我是想让你有个好前程,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先留在我身边吧王嬷嬷王嬷嬷。”
佩秋喜出望外,声音都开始颤抖,“奴婢多谢殿下,奴婢,奴婢一定,一定会一直陪殿下的。”
“行了,赶紧的,抹抹你自己的眼泪,马上,陶陶和燕来他们就要来了,被他们看到,你还要不要面子”
佩秋赶忙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奴婢知道了。”
周元宁又说了两句话,“等会,他们来了,你去和他们讲讲宫里的规矩,特别是陶陶,让他仔细些。”
佩秋恢复往常的模样,“奴婢懂的,奴婢也会去嘱咐维夏的。”
“对了,忘了问你,维夏你准备怎么安排”
“奴婢还是觉得,殿下近身的事还是让奴婢动手好些,维夏,奴婢准备让她去管库房,掌正之位她也担的。她虽然在待人接物上有些欠缺,但在这钱财上还算仔细,让她去管这些,也不算亏待了她。”佩秋道。
周元宁点点头,“你心细,安排妥当。不过这事,还是等回宫之后再和她说吧。仔细同她讲,她要是有不满意的,你过来同我讲。”
“殿下多虑了。掌正可是从八品的职位,仅次于奴婢之下。再说了,同她一起掌管库房的,可是王嬷嬷,王嬷嬷是您的乳母,维夏哪有什么不满意的。”佩秋边说着,边给周元宁斟上茶。
周元宁喝了一口,有些惊异,“这茶的味道倒是奇特,竟一点苦涩味道也没有,口齿留香啊。”
“是吗奴婢也没尝过。这茶还是寺里的师傅给奴婢的,说是山里的野茶,特地送来给殿下的。”佩秋也不敢相信,殿下在茶上最为挑剔,这寺庙里的茶能让殿下称赞,可想而知,这茶好到什么地步。
周元宁又品了一口,“有些仙茗的味道。”仙茗可是贡茶,灵兴寺的茶竟能比上
周元宁放下茶盏,“寺里哪个师傅给你的,让云来去查查。”
“是。”佩秋应下。
山上的空气格外清新,哪怕周元宁坐在屋里,也能嗅到属于春天的味道,是花香中夹杂着青草的芳香,是生命的味道。
傍晚,陶陶和燕来终于来了。灵兴寺毕竟是皇寺,就算他们有令牌,想进来也是费了一番功夫。
“累死我了,维夏姐姐,有水吗,快让我解解渴。”陶陶以手作扇,不停地扇着。
维夏虽然有些不满,不过还是到了碗白水,“咚”的一声,放在陶陶面前,“不就这么点路,你们能累到哪去”
陶陶咕咚咕咚的,一会儿功夫,一碗水就下肚了,“你可不知道那些和尚有多难缠,我们都有牌子了,还在那边磨磨叽叽的,不让我们进去。”
维夏问,“那姜大人不是给你们两块宫里的令牌,他们还敢拦你”
陶陶拿袖子抹了抹嘴,“可不是,我说我们是宫里来的,来给主子送东西的,他们非不信,硬要问我那里当差,我还没进宫呢,我怎么知道。”
维夏好奇了,接着问,“那你们怎么进来的”
陶陶气鼓鼓的不回答,拿手指指着燕来,“你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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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仙茗
周元宁被吓到了,她不过是想吓一下陶陶,省的他好的不学,倒和燕来臭味相投。
“主子,您要是不高兴,打我骂我都行,可别赶奴才走啊!”
周元宁连忙起身,扶起陶陶,“你这是怎么了”
陶陶借着周元宁的手慢慢站起来,小声抽泣,“奴才是怕,怕主子不要奴才了,要让奴才回江州。”
周元宁哑然失笑,“在你心里,你主子就是这样子的,再说了,沈府都不在了,你能回哪去”
陶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奴才不像燕来,那么有本事,还,”陶陶抬头看了周元宁一眼,又把头低下了,“奴才还老是惹事,替主子惹了不少麻烦。您又是这样子的人物,奴才就是怕。”陶陶以前在沈府的时候,见过太多下人,因为惹恼了主子,被赶出去的。
离了沈府,陶陶心里其实一直在害怕。之前在沈府的时候,自己的作用不过是在主子有事的时候,替主子同老爷传话。一下子知道主子就是麟嘉太子,自己高兴地和什么似的,可平静下来,陶陶心中却是无穷的恐惧,自己到底能干什么自己不像佩秋,维夏和云来,他们可是跟主子从京城来的,又不像燕来那样,还有些武艺,主子总能用的上。
自己呢,文呢,又不认得几个字,武呢,又实在没这个天分。好不容易求主子带自己回京,可自己到底算什么,在主子眼里,自己是不是就是个惹祸精
陶陶一直害怕着。一路上,他一直用笑伪装着自己。可到了现在这一刻,看着周元宁严肃的神情,陶陶心里的恐惧,一下子,就被放出来了。
“孤既然把你带出来了,就不会让你回去的。”周元宁看了一眼陶陶,戏虐道,“还不去收拾收拾,等会让维夏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你呢。”
陶陶破涕而笑,粗鲁地抹了把脸,又变成原来嘻嘻哈哈的陶陶,“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和燕来去找云大哥,一定把事情办好。”
亥时,云来前来觐见。
云来上前,先是说了茶的问题。那茶的确是灵兴寺里的野茶,那个递茶给佩秋的小师傅也是从小就在寺里的,没有问题。
周元宁听了云来的汇报,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可去查了这茶和仙茗是否有关系”
“是微臣疏忽了,没想到这层。还请殿下赎罪。”
“这也不怪你,怕是佩秋没和你讲清楚,孤只是觉得,天下的茶,孤不说都喝过,七七八八也尝过,从来没见到同贡茶味道如此相似的茶了,不仅如此,在某些地方,它还略胜一筹。”
“微臣这就去查,明日就来禀告。”
说完,云来就要下去,周元宁叫住他,“孤还有事要问你,你是怎么看陶陶和燕来的”
云来说出自己的意见,“微臣愚见,燕来他能轻而易举的看穿灵兴寺的布置,在侦查方面,还是有些才能的,只是武艺上还差点火候,可做个司戈(从八品),不过他毕竟没参加过武举,怕不能服众,还是让他从执戟(从九品)做起。”
云来接着说,“至于陶陶,微臣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排。”
周元宁叹了口气,“难怪他如此不安。”周元宁想了会,“罢了,让他和燕来一样,先去你手底下当个小兵也行。你先去看看,他要是实在不行,孤再给他找个别的去处。”
像是有些为难,云来思索了片刻,“恕微臣多嘴,殿下您安排陶陶去微臣那,陶陶怕是也不习惯,微臣那里,每日训练都很辛苦,陶陶从来都没习过武,他怕是受不了。”
“孤也知道你为难,只是,维夏的心思可全在他
第十九章 迷失
维夏恶狠狠地说,“哼!还不是怪你!”
陶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好姐姐,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您可别冤枉我啊。”
维夏推了陶陶一把,“还贫,殿下找你有事,还不快去。”
“姐姐吩咐,小的怎敢不从。”
“油嘴滑舌。”
好一番打情骂俏。
陶陶来到周元宁面前的时候,心中十分不安,不知道主子找他究竟有什么事。
周元宁用完了早膳,正喝着茶,看到陶陶,放下茶盏,说,“看你的模样,怎么,怕孤吃了你”
听到这话,陶陶的心一下子松了,嬉皮笑脸起来,“那会呀,主子才舍不得吃了奴才呢,奴才还等着好好伺候主子呢。”
周元宁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笑着说,“你呀,这腔调不知和谁学的,孤还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陶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奴才只是想博主子一笑,没想别的。”
在陶陶心中,周元宁就是观音菩萨一样的存在。两年前的自己,灰头土脸,沈府里略有些地位的都敢欺负他,他在府里又没有依靠,只能打不还口,骂不还口。
这种情形直到周元宁的才改变。是主子,把他从见不得人的地步变成不一样的存在。陶陶在沈府的地位也一路高升,哪个见到他,不点头哈腰,尊称一声陶哥。陶陶也不是没心肝的人,他从小受了那么多苦难,如今,自己还鲤鱼跃龙门,他所拥有的一切,都要感谢眼前人——麟嘉太子。
“主子能笑一笑,奴才也高兴啊。”
“你这嘴还真不赖,”周元宁说,“孤找你过来,想问问你的意思,愿不愿意跟着云来”
陶陶苦着脸,“主子,奴才这小身板,云大哥那里,肯定瞧不上。”陶陶暗想,别说自己了,连燕来那样子的,云大哥都能练到那种可怕的程度,一场下来,燕来连走都不能走,每次都要自己拖着,啧啧,自己可不愿意去受那种苦。
“之前维夏替你求情,可是让你去云来那呆着,怎么,现在不愿意了”
“主子,那是奴才糊涂了,云大哥的身手不知道高成什么样子,奴才怎么有胆量去”
周元宁想,果然,是之前自己许下的太过草率了。一时激动,维夏想出个解决法子,自己想都不想,也没问过云来的意见,就轻易的许了。还好,现在还能反悔,要是陶陶进了侍卫队,再想让他出来,怕是背后嚼舌的不少。
三思而后行,古人诚不欺我也。
周元宁像是解决了意见大事,浑身都轻松了,“陶陶,孤想给你换个地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陶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是说主子们都说一不二的吗自己主子那么好说话
思忖着,恍惚间,才反应过来,主子和佩秋都在看着自己,陶陶赶忙回答,“奴才愿意。”后面一句的声音小了许多,“要是能和维夏在一起就好了。”
陶陶声音虽然小,不过灵兴寺的禅房都不大,周元宁和佩秋都听到了这句,两人相视一笑。
周元宁说,“放宽心吧,孤不会让你俩变成牛郎织女的。”
陶陶读书不多,牛郎织女的典故还是知道的,他自然明白主子是在打趣自己,头都不知道埋到那里去了。
周元宁看到他的反应,觉得好笑,“佩秋你说说,他们两个都不像脸皮薄的,怎么一说到这事,一个个,脸都薄成什么样子了。”
佩秋也笑着,“殿下,他俩啊,年纪都小,可不是脸皮薄嘛。”
陶陶忍不住了,“佩秋姐姐,你别说了。”
周元宁止住了嬉笑,“行了,你先下去吧。还有几日才能回宫,这几日,好
第二十章 情意
磨磨蹭蹭,周元宁终于在来到灵兴寺的第五日,向父皇上书,灵兴两年,大周祈福,今,大成,盼归。上大喜,派三皇子元修,九皇子元宁六日后前去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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