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嘉元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杜二凡
周元宁在其他方面也不十分在意,只是在茶一道,实在忍受不了这样子的茶具。那杯子里满是茶
第二十八章 就计
周元宁想早些回灵兴寺,没有在陈家村过多停留。
一回到灵兴寺,就见维夏迎了上来,“殿下,您总算回来了,吴大人他,”维夏欲言又止。
周元宁笑着说,“无妨。你不知道,他就是那样的性子,谁也奈何不了。”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吴成的声音,“这也不让去,那也不让做,佩秋,还不再去制些点心奉上。”
“你又在为难孤的侍女了”周元宁推门入内。吴成从椅子上跳起来,“好小子,一个人出去快活,害我呆在这和尚庙里。”
周元宁走至吴成旁落座,“佩秋,你先和维夏一起,去给云来他们准备点吃的,他们这一天没歇息,让他们好好休息去吧。”
佩秋应下。吴成在一旁看着,有些不满,“我说啊,你对手下的人到挺好,殿下怎么不对我好些”
周元宁给自己斟上一盏茶,“我对他们好,他们自然会效忠于我,你嘛,”周元宁瞧了一眼吴成,“你一早就是我的侍读,怎么,还想着换个皇子”
吴成轻笑一声,“我就算心里想,在其他皇子心里,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他们哪敢”吴成推过一碟糕点,送至周元宁面前,“你还没讲讲,这次去陈家村,可有什么发现”
周元宁正好肚内空空,选了几块桃花酥吃了,才向吴成道出在陈家村发生的事情。
“那叶康肯定有问题。”吴成听了周元宁的叙述,不由得感慨,“这东江县,真是暗潮汹涌。”
周元宁拿过两个棋盒放至两人中间,“东江有几方插手”
两人伸手拿起棋子,一起扔在桌上,一共七枚棋子,四黑三白。
吴成甚是惊异,“我只觉得有三个,怎么会出现第四个”
周元宁缓缓道来,“孙柯明,叶康,都是一方势力的代表,还有一个谷神庙,你怕是只看出这三支。”
吴成点头,“不错,孙柯明和叶康明显不是一路人,他们背后的是不同人马。”叶康对周元宁所说的话,不尽不实,有隐瞒之处。“若是同一路人,叶康就不必跳出来,挑明自己做的事。不过说来也奇怪,他们的目的倒是一致的。”
孙柯明和叶康都是想把谷神庙摧毁,只不过,叶康还想着把陈然置之死地,这才会在周元宁面前说出此话。
“你说的对,不过,谷神庙后头,不止有一路人马。”周元宁道,“谷神之事,二十年前和现在,是两路人。”
“果然还是你看得透些,我总不如你。”吴成感概道。
周元宁像是才想起,“我到忘了问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来到灵兴寺,不是去江南那里了吗”
吴成情绪有些低落,“不说了,真晦气。”
周元宁来了兴致,“这我到有些兴趣,好不快些说来。”
吴成无奈,只得说出,“你也知道,我呢,也十九了,我娘呢,就想要个清河崔氏女。”
“崔氏女”清河崔氏从前朝开始就是名门望族,到了大周朝,虽没有了前朝的地位,在民间,崔氏的地位依旧。如今,皇帝后宫中的昭仪,就是崔氏出身。崔昭仪诞育一女,为五公主。
“姑姑怎么想的,京中就没有贵女了吗”崔氏虽然传承久远,只是到了大周朝,远不如前,现在,崔氏在朝为官的只有一个户部员外郎,这要放在京中,也只是个一般人家。
吴成道,“你也知道的,我有个庶弟,去年,皇上赐婚,许的是穆王爷的独女。”穆王爷周承广,是当今皇上的庶弟。
太宗在位七年,仅有三子。其中,长子周
第二十九章 沙弥
吴成看着周元宁,眼中弥漫着笑意,“我以为这两年殿下修身养性,没想到,你还是一肚子的鬼主意。”
云来在一旁,听到这话,忙说,“吴大人,慎言。”
吴成更觉得好笑,“你这些手下啊,一个个都护着你,连我说一句,都不行。”
周元宁让云来先退下,“怎么,吴公子身边就没这样子的人”
吴成有些尴尬,不想去谈自己身边的人,继而转了话头,“对了,听说你在江州收了两个人。”
“左通政大人,你不是都查过了吗”周元宁瞥了吴成一眼。
通政司前身为查言司,掌受四方章奏。职掌出纳帝命、通达下情、关防诸司出入公文、奏报四方臣民建言、申诉冤滞或告不法等事。左通政仅次于通政使之下,权势极大。周元宁远离京城之时,一些私密事皆由吴成探查。
“查是查了,那个叫陶陶的,身世还算清楚,燕来嘛,他在好几个人牙子手里待过,十岁之前的经历是怎么查都查不到。”
吴成对陶陶没什么意见,毕竟,他只是个小厮。燕来则不相同,周元宁让云来教他武功,明显就是往心腹的方向培养,吴成哪能愿意。
“你要是手底下没有可用的人,王家那小子还在等着呢,何必用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呢”吴成实在不理解周元宁的心思。当年,周元宁身边有两个伴读,一文一武。文的,就是吴国公家的吴成,武的,就是端王府的王景略。
大周立国之初,表彰功臣,立了四王八公。四王皆武,八公皆文。而四王之中,又分一亲王和三郡王。为了以示区别,亲王为一字封号,郡王为两字封号。老端王就是因为救过高祖,功绩斐然,才成为四王之首。
“景略一直都想到你的重华宫,就算武功比不上云来,做不得卫率,副率怎么就做不得了”
吴成对云来到没什么意见。云来武功极高,是麟嘉十一年的武状元,不说京城里的好手,就连江湖上一些小有名气的老手,也不是云来的对手。
“景略是端王府的世子,将来他可是继承端王府的,让他在云来手下任职,就算景略不在意,端王府又会如何想,岂不会以为我故意折辱王家”
周元宁不是没想过让王景略到自己身边任职,只是,小小的卫率,总是委屈了他。王景略从小立志要为大周保家卫国,要是做了卫率,只怕,他是没这个机会了。
“景略如今去了疆北,也算如了自己的心意。只是疆北苦寒,也不知他在那里如何”疆北现在在和北狄交战,凶险万分。
吴成到不怎么担心,“他有着世子的身份,武功又不差,端王府又差人保护,那会出什么事。”
端王府子嗣稀少,接连夭折了好几个儿女。到了如今,端王府嫡出的只有王景略一人,庶出的也只有两三个,年纪都还小。王景略可谓是端王府的命根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端王府绝对不会放过。
吴成还是不放心,“不过,你就真的放心那个燕来,我瞧他的画像,倒是一副好皮囊,你就不怕”
周元宁并不在意,“用者不疑,疑者不用。我既信他,自然会好好用他。他武学天分高,又懂得隐藏自己的行迹,这样子的人才,我自有用处。”
“我也劝不动你,我自会留意。”吴成知道,周元宁对其他事都不会如此在意,只是他选中的人,任由谁去说,也不会动摇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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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探查
吴成不想让云来独占风头,便提议,“别让云来一个人去查,咱们也去看看”
周元宁看了他一眼,吴成之前的装扮还没有换下,不由得笑出声来,“去也是可以,不过,先让佩秋给你收拾一下。”
吴成这才意识到,一直在屋里躲着,都没在意到自己的容貌。听到周元宁的话,急忙唤过佩秋,“还不过来,把这些玩意弄掉。”
好不容易,两人把装束换了过来,等来到灵堂,发现一行人早就把那小沙弥的尸体收了起来,灵堂内只剩下云来一人。
“云来,怎么那么快,人都走了”吴成出言询问。
大周极重礼法,丧葬一事,更是重中之重。再加上,身在佛寺,这礼仪应该更为隆重,这才多久,小沙弥已经入土为安了
云来没有理会吴成,只是向着周元宁行礼,“殿下,您怎么出来,外面风寒,小心身子。”
吴成撇了撇嘴,本想讥讽云来,只是,看到云来以周元宁为尊,自觉欣慰,不枉周元宁为他同皇上争执了一番。
“说说看,你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等到周元宁问话,云来才回禀,“殿下,这个小沙弥法号了归,自小在灵兴寺,是灵兴寺主持座下弟子。”
“主持说,殿下即将回宫,此时寺内大办丧事,怕殿下责骂,故只有几个老和尚诵读了经文,了归的尸体刚刚已送入棺柩。”
周元宁皱了皱眉头,“可去查了死因”
“的确是从高处坠落而死,属下也去后山上探查过,在悬崖上发现一块衣料,正是了归身上的。”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包着的正是一块僧衣的料子。
周元宁从云来手里接过,拿起那块土褐色的布料,布料不大,只有一个手掌的大小。仔细看过去,布上有大块黑褐色的污渍,不像是泥土的颜色,有些像是血渍。
“这血从何而来”
云来回答,“属下查过了归的僧衣,僧衣上有同样的血渍。只是了归虽是从高处坠落,但属下认为,这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一下子,周元宁和吴成的心都一禁,堂堂皇寺,竟会有如此事情发生,闻所未闻。
三人没有再在灵堂待下去,而是回到了周元宁居住的院子,屏退了其他伺候的人,云来缓缓道出他所探查出来的结果。
“属下到了山崖,发现地上有些痕迹,像是有人在山崖上挣扎留下的,那块布,也不是落崖的时候挂在山壁上的,而是了归死后,有人撕下了归的僧衣,挂在山壁上的。”
“你怎么知道是了归死后才挂上去的”吴成不服气,怎么他没看出,云来看出了那么多。
云来回道,“是血。如果是坠落的时候挂上的,哪怕会有血,也不会有那么多,这只可能是死后,有人从了归身上撕下,挂上去的。”
周元宁陷入了思考,后山她也见过,虽不高,倒也陡峭,那人能将布挂到山壁上,绝不是泛泛之辈。
周元宁不由得发问,“云来,这寺里,有几个人能做到”
云来想了会儿,“这山虽陡,可挂块布上去也简单。此事属下、燕来都能做到,武僧中也有数十个能做到。”
周元宁没有再问下去,屏退了众人,独自坐在屋内。风吹过,带来几片桃花瓣,落在窗下,不香,只是红红的,衬的这间屋子更为素净。
周元宁没有唤来佩秋,为自己斟茶。看见刚刚泡过的茶还在桌上,周元宁拿过,喝了一口。茶已凉。
周元宁知道,了归的死,必定和仙茗有关。可她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才会害死一个人。
 
第三十一章 安排
周元宁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盯着吴成,眼神逐渐犀利。吴成被看得都发毛了,只好说,“算了算了,这事我不管了。”
周元宁继续说,“云来,你拨一队人给燕来用,务必要将灵兴寺的一切探查清楚。”
云来和燕来皆领命退下。
周元宁将此事安排给燕来,一来是试试燕来所学,是否能担重任;二来,若是燕来真的心怀不轨,给他个机会,也可让他放松心肠,露出破绽。
等到屋内只剩下周元宁和吴成的时候,周元宁这才舒展神情,斜倚在塌上,“吴成,孤也给你安排了事。”
“堂堂太子殿下还会想起我这个小人物,在下受不起。”吴成不满地不仅仅是燕来,更是因为周元宁不愿意将灵兴寺交由自己探查。
“左通政,孤将东江县内谷神庙一事交由你负责,你可还满意”
吴成脸上布满了笑意,“满意满意,我就说嘛,殿下还是记得我的。”
吴成所在的通政司,在这寺里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可在孙柯明那里,可是有大用处的。
周元宁瞧吴成的发髻有些散乱,“行了,还不收拾一下自己,咱们还得去见一个人。”
吴成脸都白了,“我也要去”
周元宁看了一眼吴成的穿着,“你今天穿成这样,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
吴成本想拒绝,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跟着周元宁一起去,毕竟,他要是不去,传到京里,损的不是他的面子,而是晋阳长公主的。世人不会说吴成的错处,可到了长公主那里,不知道会有多少的风言风语。
灵兴寺离京城尚有一些距离,京城周边也不是没有出名的寺庙。它之所以能成为皇寺,是因为一个人。
大周开国皇帝有一幼弟,周行年,现在也不过五十许人。
周行年幼时不爱文不爱武,偏偏喜爱寻僧问道。小小年纪,大周境内大大小小的佛寺道观都去了个遍。等到高祖登基之后,周行年终于定下心来,选了灵兴寺作为修行之地。
周行年在皇族内辈分极高,连当今皇上见到也要喊一声叔祖。凡是来到灵兴寺的皇族中人,都要到周行年跟前拜见,以示尊重。
周元宁只在两年前,刚到灵兴寺的时候拜见过周行年,如今,即将回京,怎么也得再去拜见一下。
两人行至周行年修行之处,远远的,就见一个小沙弥从屋内走出,“两位施主,师傅正在闭关,不见客。”
周元宁本想再坚持一下,毕竟,此次回京,就再也不能拜见曾叔公。
吴成一听到小沙弥的话,心里像开花了一般,一把拉过周元宁,“算了,曾叔公不愿意见,算了,咱们回去吧。”
周元宁看了眼禅房,这间禅房同她的那件一模一样,灰色的墙,黑色的瓦。只是,在墙边,种着几株翠竹,竹虽不多,可郁郁葱葱,煞是好看。春风拂面,竹叶莎莎作响,更有禅意了。
傍晚,佩秋和维夏正在收拾周元宁的衣物,还有其他一些杂物。
维夏很是高兴,眉梢眼角皆是笑意,“佩秋姐姐,咱们终于要回宫了,呀,你怎么这个样子,难道你就不高兴吗”
佩秋的神情很是凝重,声音也有些低沉,“你就那么乐意回宫回到宫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维夏表示不在意,“殿下是什么人,那可是太子殿下,拿起子小人敢惹咱们。”
佩秋叹了口气,维夏她之前只是个小宫女,不了解皇宫里的人心险恶。她从小就跟在殿下身边,不知经历过多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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