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第一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苑鹿
晏瀛洲微笑道:“夫人别生气,我不但没受伤,还顺手救回来几个人。”
望着他那身血渍斑驳的衣服,阮思气鼓鼓地背过身去。
“你救不救人与我何干”
很快,她被自己打脸了。
阮思来到医馆,见封绍宇几人还活着,激动得只想回去抱着晏瀛洲啃上几口。
“躺着躺着,都别动,你们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封绍宇和其他几人都受了伤,但伤势不及姚钰重,被安排在医馆里养伤。
“姑娘,哥几个只是被砍了几刀,破了点皮,没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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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钟二爷出场(加更·第一次收到推荐票)
“你给我解释清楚,你这几日究竟去了何处去做什么,跟谁在一起”
一回家,阮思就将晏瀛洲推进房间,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堆问题。
晏瀛洲微微一笑,道:“外面,赚钱,一个人。”
阮思冷笑道:“少来,你收的人头呢拿出来给我看看,我家夫君莫不是个江洋大盗”
晏瀛洲的眸子里隐有笑意。
“我可不敢杀人越货,要是被我这般厉害的司狱抓了,一辈子都逃不出来怎么办”
阮思不耐烦地说:“行了,你要是不想跟我说实话,还是趁早把我休了吧。”
他前世可是威震朝野的定波侯。
她委实想象不到,他年轻时竟沦落到要去做杀手么
“阮思,以后莫说这样的话。”晏瀛洲的神色一肃,“我都告诉你,你别怕。”
阮思不满道:“我可是江湖儿女。”
晏瀛洲无奈地看着她,笑道:“是,我家夫人铁胆两边生。”
他告诉阮思,他前几日找陈烨随手拿了几张悬赏令,出门杀了几个重犯提头回来换钱。
“这、这就是你说的……”养得起她
晏瀛洲云淡风轻地点点头。
阮思恨透了他这副淡淡然的样子,抓起身边的软枕,朝他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晏瀛洲任她砸了一下,拿开脸上的软枕,只见阮思正定定地看着他。
“夫人”
阮思的嘴唇蠕了蠕,小声道:“我不要你养,你出去拼什么命”
晏瀛洲低声道:“他们还伤不了我。况且,我说了要让你以后都多吃点。”
今天,她先见了姚钰的惨状,突然就想起前世的事来。
上辈子姚钰赴赤流县上任途中,也曾遭山贼袭击,但那时他身边还有她在。
她从小学的都是轻功暗器之流保命的功夫,那个时候她却提刀挡在一众山贼面前。
阮思心中酸酸涨涨的,轻声唤道:“晏瀛洲。”
她唤他的名字,提醒自己,今生是他晏瀛洲的妻,姚钰再无可能负她。
“我在。”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有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阮思忍不住又唤了一声,“晏瀛洲。”
“夫人,我在。”
阮思抽了抽鼻子,心中郁结稍解,问道:“一个人头多少钱”
“略有差别。不过这回收的……”
说着,他双指交叉,朝阮思比了个“十”。
阮思问道:“十两”
晏瀛洲点点头,阮思又生气了,“十两就值得你拿性命去冒险吗你在家我养你好了!”
“十两,”他顿了顿说,“黄金。”
阮思差点从椅子上一头栽下来,一脸狗腿相地望着他,“我家夫君真乃人中龙凤。”
晏瀛洲低声笑道:“我怎么觉得,这回回来,夫人待我和从前不一样了”
阮思这才反应过来,她从前畏他敬他,见了他仍觉得他是杀伐无度的定波侯。
但这次先经了姚钰的事,她再见他,竟将他当作自己的夫君来紧张。
她的胆子也跟着肥了不少,不仅直呼其名,还敢拿软枕砸他。
阮思有点后怕,要是他秋后算账,她这身皮肉可不够他怎么剐的。
“夫人,”他的眸子微暗,“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把这房给圆了”
“我刚想起来,要给家里去封信……”
阮思慌忙跳下椅子,一溜烟地跑了。
她倒也没说谎,她的确要写信回家,让她师兄卫长声找道上的朋友打听一下。
这啸山虎……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轿夫们受了伤,轿子也被砍了好几刀,阮思的轿子行还没开业就关张了。
虽然晏瀛洲拿了不少金银回来,安慰她不必心急,那铺子暂且放着也跑不了。
但她始终放心不下,时常跑到铺子里去看看,寻思着多少该做点什么。
这天,她才刚到铺子门口,就见到有人候在那里。
那人见了她,抱拳笑道:“晏夫人,我家老爷有请,还请夫人随奴才走一趟。”
说着,他示意下人扶阮思上马车。
清河县不算富庶,寻常人家上街顶多赶个牛车驴车,但这辆马车竟有四匹马来拉。
放眼全县,除了贾善那厮,恐怕只有那个人才坐得起这样的车。
阮思叹了口气,问道:“钟二爷”
“晏夫人去了不就知道了么”
那人使了个眼色,下人跪在地上弯腰请阮思上车。
第15章 老子以德服人
钟二爷说:“你一介弱质女流,身处这虎狼环伺的清河县,要想做生意真真比登天还难。”
阮思不动声色地啜了口茶。
他叹道:“前几日,你在啸山虎手下折人又折钱,老夫心疼你无端遭这劫难,怕是要一蹶不振了。”
阮思笑道:“听钟二爷的意思,竟要帮我不成”
“不然,老夫大费周章请你来做什么”
钟二爷含了口茶漱了口,脚边的少年将手举过头顶,稳稳接住他的漱口水。
“晏家的铺子,”他摊开手掌晃了晃,“我出这个数。”
阮思假装好奇,问道:“五十两”
钟二爷点了点头。
阮思又问道:“既要租铺子,先付一年,还是一季”
钟二爷讳莫如深地笑了,“不,一次买了。”
阮思深吸一口气,攥紧袖口,笑道:“钟二爷家大业大,那几间铺子如何入得了你的眼”
“原本是不入眼的。”钟二爷叹道,“但我有桩好买卖要做,正缺个搁货的铺面。”
她努力调匀呼吸,说:“我晏家本不敢挡钟二爷财路,但这铺子是祖上留下的产业……”
“那就有劳晏夫人回去说一声,钟某改日亲自上门来拿地契。”
说着,钟二爷一抖袍袖,两个少年郎忙搀他起身。
“老夫身上乏了,晏夫人请回吧。”
阮思被侍女引着原路离开钟家,一出后门便听到骏马嘶鸣。
晏瀛洲骑在马上,七八个护院武师围在门口,个个手提长刀,绷着腰严阵以待。
“夫人,过来。”晏瀛洲俯身伸出手。
阮思径自穿过人群,抓住他的手,轻盈地翻身上马。
晏瀛洲看也不看那些武师,将阮思圈在怀里纵马而去。
“他可曾难为于你”
“无妨,”阮思突然笑了,“还是骑马好,不论是几匹马拉的车,坐在里面都闷死了。”
晏瀛洲握紧缰绳,身子微微前倾,试探着用下巴去抵她的脑袋。
他的下巴刚触到她的发丝,便被阮思不耐地躲开了。
他只好低声道:“再者,我的马背上只有我家夫人的位置。”
阮思翻了个白眼,“前几天,某人不是还和老大夫策马同游么”
晏瀛洲:“……”
阮思回家后,把钟二爷的事一五一十地对他说了。
晏瀛洲说:“这事你先别告诉奶奶,免得她老人家担惊受怕,交由我来处置便好。”
阮思放心不下,皱眉道:“钟二爷和贾善那草包不一样。”
“不出后天,荀县令就会命我复职。”
“但那荀县令连贾善都怕,他怎么可能有胆子跟钟二爷作对”
晏瀛洲笑道:“我又不要他保我,只要他命我上山剿匪……”
他没有再说下去,阮思忽然想起啸山虎的事来,也不知她师兄查得怎么样了。
第二天,阮思一早便问可有回信。
但金铃儿只是摇头说:“还没呢,小姐别担心,说不定卫少爷出去押镖了。”
阮思胡乱点点头。
祝东颜那边的丫鬟过来请她说:“二少奶奶,我们家奶奶请您过去一趟。”
阮思领着银瓶儿过去了。
祝东颜攥着帕子坐在房里,见了阮思,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弟妹,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嫂子尽管说。”
阮思对这个不找事不添乱的佛系长嫂颇有好感。
祝东颜绞紧帕子,咬唇道:“本是小事,不应麻烦于你,但我无计可施,只好求你拿个主意。”
原来,祝东颜的父亲祝老夫子在县里开了家私塾。
这几天总有泼皮无赖去捣乱,要么拦着学生要好处,要么朝私塾里扔装满墨汁的猪尿泡。
祝老夫子昨日讲课时,头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猪尿泡。
那泡墨汁溅得老人黑嘴黑脸的,数十个学生哄笑不已,祝老夫子当场羞愤得晕厥过去。
祝老夫子去报官,差点没被活活气死。
荀县令只说,既是猪尿泡砸的你,你就将那犯事的猪尿泡押来,本官命人打它板子。
祝老夫子回家气得茶饭不思,祝东颜的娘急了,上门来找女儿拿
第16章 青龙行善积德兴趣会(加更·第一次收到打赏·圣诞快乐)
虽然解决了闹事的小混混,但祝老夫子也气得够呛。
他连声说着“慢走”,将准备好的馒头一股脑塞给他们。
封绍宇将大白馒头收在怀里,得意地说:“大当家的,哥几个没丢你的脸吧”
阮思苦笑道:“天生我材必有用,诚不欺我。”
另一人起哄道:“大当家,以后还有这种活尽管找小弟们,小弟们力气大,长的凶,能吃苦。”
她笑道:“但凡能吃苦的人,总能吃饱肚子的。”
说笑间,一个挽着菜篮子的妇人突然拦下阮思,非要把篮子里的青菜萝卜往她手里塞。
阮思愣了一下,问道:“这位嫂子,这是做什么”
那妇人巴不得将整只篮子都塞她怀里。
“姑娘啊,我家小子刚从私塾回来都跟我说了,是你们赶走了那群生儿子没的坏东西!”
阮思将封绍宇推上前来,“大姐啊,你要谢就谢他好了。”
那妇人大喜道:“我儿子说,是个长得凶神恶煞的胡茬大叔替他出头的,一定就是你吧”
封绍宇呆道:“啊”
那妇人一面给他递白菜,一面喋喋不休地说道:“他们上次欺负我儿子,把他扔烂泥塘里去。”
“有这等事”
妇人抱怨道:“我家那小子回来的时候都成泥猴了,我追着骂过几次也不顶用。”
封绍宇又挠头问道:“这种事,怎的好让你一个妇道人家去管”
“我家当家的前些年进山打猎,被山贼打断了一条腿,如今是追也追不上那群小痞子。”
封绍宇怒道:“该死的!我下次见了那些小畜生,非替他们老子娘削他们不成。”
那妇人感动道:“你这大兄弟长的不像好人,心眼却实打实的好,嫂子真得好好谢你。”
说着,她又招呼剩下几个人一起来拿点蔬菜回去。
好不容易把那妇人打发走了,封绍宇抱着颗大白菜,感慨道:“老子今儿个好高兴。”
旁边几人也咂嘴道:“往日只有人用烂菜叶子扔我们,没想到今天还能收到能煮着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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