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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恩仇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梅远尘
易布衣的武功甚高,比之梅远尘却仍颇有不如,尤其耳目之力实逊色不少。适才他一门心思想去火场救人,浑没在意旁边小巷动静,被梅远尘的这唤声惊得打了个激灵,就差拔剑相向了。
“易大哥,是我,远尘。”梅远尘理会到自己的唐突,急忙自报了姓名。言语间,他已停下了脚步,心中暗忖:“大半夜的,易大哥出来做甚么?”
听了梅远尘的声音,易布衣快步行上前打量一番后,喜道:“太好了!正愁缺个帮手!”
说完,也不待他搭话,拉着他手便急急朝火场奔去。
......
“杀了他们!”徐簌功御剑疾刺,转眼间杀伤了数人。此时他的剑法又狠又快,与当日都城南国食肆中诱捕老帔头一行时显露的身手相差何止一星半点,简直
不可同日而语。在其引领下,又有四五人杀近数丈,眼看就要杀到徐寒山跟前。
宋小宝带着的这三十余近卫皆是夏承炫钦点的神哨营好手,这会儿见前敌迫近,后退无路只得把徐寒山守在正中,拼死守护,“将军,军营据此不过五里,讯情已报,再过一刻援军必至。我领兄弟们厮杀,你万不可出了这个圈子!”
徐寒山大笑一声,回道:“与诸君同袍,此生幸甚!寒山既为主将,自当引兵在前,今日死战而已!”言毕,横刀向前,迎向徐簌功的长剑。
“来得好!”见此状,徐簌功大喜,抖腕沉肩,斜剑刺出,突然变招一挑,在徐寒山左小臂割了一道口子。
一击得手。
同为徐家嫡系二代,徐簌功与自己的堂弟徐簌野走的是两天全然不同的路。
徐簌野名满天下,是武林中近年崛起的青年高手,名头之响亮,直逼一些一流门派的掌门人。而徐簌功在江湖上则是籍籍无名,鲜有传闻,若不是有一打听,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徐家有这么号人,更不敢相信他是徐家的少家主。
然在家门中,徐簌功的威望却不是徐簌野可比的。如二人的名字,一个是徐家的“野人”,一个是徐家“功名”的承载者。
但徐家之人皆知,“少主亦善武事”。徐簌功在武学上的天分并不比自己这个堂弟逊色多少,只是他记着父亲和叔伯的教诲,极少显露身手于人前,倒是常以商客之名行走在外,闻达于各州府达官、巨富之间。
今夜徐家举事很快会传遍天下,他再不需韬光养晦,扮傻藏拙了。
一击得手后,徐簌功并没有就此罢手,接连刺出二十几剑,而徐寒山身上又多了四五个血豁口,若非宋小宝及时挡下,这会儿怕是已经交代在这里了。
梅远尘被易布衣抓着袖口,边行边问:“易大哥,我们这是去做甚么?”
“救人。”易布衣干脆回道,“徐家造反了,我们要快点赶去救下徐寒山,否则军营必起暴乱!”
他这话有些没头没尾,但意思很清楚。梅远尘几次想开头,终于没有问,轻轻挣脱了易布衣的手,冲在了队伍最前头。
二人相交不久,知之却甚深,他既说了徐家已造反,梅远尘相信这他不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且夏承焕出现在汉州本就意味着若州或有大事发生。虽还有很多疑问,很多牵挂,但此时不是想事情的时候,梅远尘知道现下最要紧的是赶到火场救下徐寒山。
“易大哥,我先一步过去!”





大华恩仇引 第四〇五章 大华之乱始若州(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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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常一般,居合院很早便熄了灯。
但今夜徐氏举全族之力谋事,端木玉自不可能置身事外,这会儿他的那进小院里,窗户纸上仍透着光。
显然,他亦未眠。
“穆桒,此刻外面进展如何?”
此行他们带来的人并不多,尤其在祝孝臣、佟高格几人死后,端木玉更觉用人捉襟见肘。好在前日,谢天邀已联络上了“千里眼”在若州的主事人,今儿一早城内所有千里眼死士已集结起来,天一黑便领了新派置了任务潜去了各处,此时,已陆陆续续传回来一些讯息。
“回少主,徐家的人都发出去了。一个时辰前任天堂已被诛杀在郡政司府,驻地军营那边也和神哨营陷入了混战;徐家二爷带人去偷袭城关,不巧路上遇着了夏承焕的人,眼下这两队人马厮正在厮杀;徐大公子带人救出了驻地军营被关押的将佐后,待他们袭击了神哨营主将徐寒山的住处,听我们的人来报,神哨营就要支撑不住了。另外,还有一队人马,人数不详,两刻钟前火攻了城关。”穆桒轻声报道,“据报,城关已经被他们拿下了。”
千里眼众死士早已得令,不论战况如何,每刻必传讯一次。是以,穆桒所说的,几乎是最新的战报了。
大体而言,局势利己向好,略超预期。
端木玉轻轻皱眉,笑道:“徐啸钰办事倒也稳妥,原来攻城的主力另有安排,竟不是徐啸石带的那队人,呵呵...不错,有意思。”
早前,徐啸钰来居合院报过他的起事计划,其中拟定带人夜袭城关的是他二弟,没想到徐啸石被拦在晓春巷,城关却仍被拿下,显然,夺城者另有其人。
倒不是徐啸钰有意隐瞒,实是散落城中的徐家门人当时还在召回之中,他自己亦说不准动手前能集合多少人,当时想的是将这队人马作为攻城后援。
没想到驻地军营出事的消息传得太快,城内的门人听说后皆自发去了集合之所,至子时二刻,报上来的人数已过四千,比原定之数多了一千五百余。不巧,徐啸石、徐簌延等人在晓春巷遭遇了顾修平的大队人马,前进不得。徐啸钰临时起意,让徐啸衣带着那四千余人火袭了城关。
此时正值隆冬,天干物燥,风势紧急,蘸了布油团的短箭成了夜里最可怕的武器。瞬时之间,万余火箭破空射来,守城军还未做好防备便已死伤近半,待缓过神时,四千余悍卒已杀至面前,城破已是情理中事。
“徐府呢?”端木玉又问,“那些武林高人就都那么老实?”
若州会盟,江湖门派几乎齐聚于此,仅住在徐府客居的各派弟子少说也有两千,他们要是耍起横来,当真不是件容易对付的事。
穆桒摇头笑了笑,回道:“哈哈,徐先生当真是位能人啊!”
瞧他那模样,显然此间还有一番故事。不待端木玉来问,他接着道:“原来徐家早已提防各门派坏事,所有客居都已于隐蔽处下了慢性毒药,这些江湖高人在徐府住了数日中毒已深,争执之际,徐家弟子抛洒了一点松香粉,便激得他们体内毒祟发作,据说好些人已伤了肺腑经脉,数月之内运不得内力。”
原来,今夜除了凌烟阁,尚有许多门派也发觉不对,其中小金山、南帮竟和徐家的人动了手。眼见事态不妙,徐氏弟子便掏出提前备好的药粉往空中一撒,金参封、何瓒等人顿觉肺腑疼痛难耐,这时才知己方众人皆早已中了极厉害的慢毒,若强行出手,必死无疑。
人在屋檐下处处受制,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挟着怒气各自回了房,徐府这才消停了下来。
主家下毒暗害客家,这在江湖上可是最最令人不齿的丑事,徐啸钰行此下招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孤注一掷,不留后路。”端木玉喃喃叹道,“徐先生此为着实令我辈汗颜。”
无论成败,徐氏今日的所做所为必将传遍江湖、朝野,大华虽幅员广袤,却再无其容身之地,这不是“孤注一掷,不留后路”又是甚么?
经此事,端木玉对徐啸钰的敬意不免又增三分。
穆桒也收起了笑脸,正色附道:“老人家心性之坚确实天下少有。”
看着书案上的纸笔,端木玉已无挥毫之兴,索性把它们轻轻推开到一边,坐到锦座上低声自语道:“再等等吧,希望驻地军营有好消息传来。”
......
神哨营值夜勤的参将叫冯三喜,是徐寒山若州此行的副将。
依着事先约定,主将、副将宿不同营,他留在了驻地军营,而徐寒山落脚在四里余外的一间民苑,这是避免被敌人一网成擒。
果不其然,徐寒山的住处半夜骤然起了大火,乃是出事的警讯。冯三喜不敢耽搁,当即提领了一千五百余轻骑前往救援。只可惜,一行将兵出营不到三里便被堵在街道,前有陷阱,后有路障,左右不时发出毒镖朝队列射来。
“戒备!”见瞬间已有十余人倒下,传讯兵急忙吼道,“有敌伏!”
他的声音刚落,一行人马便止住脚步,
原地列阵警惕四方。奇怪的是,神哨营队列一成,毒镖便也停住不发。
冯三喜身负重责,不敢与敌久持,四下观察一番后令道:“进!”
然,前面人马刚一迈腿便有数十枚棱形镖从各处袭来,眨眼间已有十余人应声倒地,瞬时毙命。
见血封喉,只因镖上淬了一种罕见的蛇毒,那是摘星阁的独门秘技。
“撤!回营地!”冯三喜急忙勒马掉头。他不是傻子,敌人既然埋伏在了这里,肯定已料到自己会去救援,这些人显然是经过精心谋划的,“遭了,他们夜袭徐将军引我出来,所图者定是驻地军营!”这当口儿,他的脑袋总算灵光了起来。
徐寒山身死,他有责,但罪不至死。
若丢了驻地军营,便是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快回军营!”他的话音才落,四下飞来的毒镖倏然密集了起来,便如斜雨袭身一般。
黑暗中,安乌俞双眼紧紧盯着此间,目光深邃如炬。他不是嗜杀之人,但安家所谋之事注定要牺牲很多人命,“不能牺牲安家人的命,那就只能是敌人的命”,安乌俞只得这般劝服自己。
一刻余后,街道中已没了声息。
“走,去晓春巷!”
没了援军,徐寒山的人绝挡不住徐簌功一行。适才摘星阁的探子已来报过,徐啸石的人在晓春巷遇到了大股敌军,双方已恶战半个多时辰,眼看不敌。相较而言,晓春巷那边要紧急得多。
“徐二,撑住了!”
......
论单打独斗,这些大头兵远不是徐啸石的对手,但此刻是混战,他的对手杀之不绝,初时还能仗着深湛内功支撑,然,内力终有源,人有力尽时。
何况这些将兵武功虽不如自己,却个个骁勇不畏死,属实应对不易。
“常闻朝廷乱治,军纪涣散,大华军力大减,眼前这队人马却强横的很呢,瞧他们的士气,哪里有半分涣散的样子?”徐啸石越打越心惊,思绪愈渐沉重了。
领头之人如此,其他人就更不消说了,徐家的两队人已死伤过七成,余者被逼到一个角落苦苦挣扎,若不是顾修平要留着羽箭对付端木玉,这些人定活不到现下。
正盘算间,却听属下来报:“将军,城关......丢了。”
“甚么!”顾修平瞪大眼睛,惊得几乎跌下马来。




大华恩仇引 第四〇六章 大华之乱始若州(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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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沙斗漏斛的上容皿中金珠漏尽,斛内机括一弹,上下容皿转换,又一时了。
丑时过,寅时至。
寅者,移也,又言“引”也。万物始生,气象更新变换。
见端木玉闭目不语,穆桒委了委身,悄声退了出去。院落中,一个身影躬腰伺立,显是在此等候听用。
此人身着夜行衣,不辨形容,然,身形佝偻鬓角霜白,自是年岁不小。不待穆桒来问,已从袖口中取出了一小竹筒,双手奉上。
“辛苦了。”穆桒接过竹筒物事,轻声谓老者道,“下去罢。”
老者颔首执礼,一个翻身跃便出了院落。
“希望这一次,里面会有少主想要的好消息!”穆桒紧紧握住小竹筒,轻声祈愿道。
......
梅远尘赶到神哨营驻所时,徐寒山身边仅余二三十人,四周堆满了尸体。
在都城时,二人有数面之缘,不过,梅远尘认出他不是因着其样貌,而是认出了那身兽首银铠。
“徐小将军,是你么?”
乱战中,徐寒山已有些耳目不清,梅远尘唤了好几声,犹未见他答应。
待近了左右,看清了其轮廓,梅远尘才确定了他的身份,一手挥剑御敌,一手扶住他臂膀,轻声谓他道:“徐小将军,是我,远尘。眼前敌人太多,我先带你脱困,再图后事。”
之所以叫徐寒山“徐小将军”是因为在梅远尘的心里,“徐将军”是宿州城外力战二十万沙陀大军誓死不退的徐将军,也就是徐寒山的亲叔——安咸哨所参将徐定安。
甫一扶住徐寒山,梅远尘便感觉到他的全身都在打颤,那是力竭之兆。
厮杀至此时,他身上创口何止十处,血已不知流了多少斤两,还撑着不倒,全靠了一股子信念。
梅远尘见徐寒山始终不应,知他意识正在消散,身死不过片刻之间,搀着他的手忙往其体内注入一股“长生功”内气。
也正因着这股内气的注入,徐寒山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看到一旁的
梅远尘,低声嘶吼道:“远尘公子,你怎在此间?我护着你,你伺机逃开!”说完这句便颓然倒下,似乎被抽离了最后一丝气力。好在梅远尘及时拖住,不至于让他倒地。
徐簌功一直被宋小宝几人缠着,刚刚脱离了战圈,却见梅远尘出现在此间,脸上颇有异色。
“挡我者死!”
打定决心便再不顾忌其他,大叫一声“宰了他们”后,引着数十人杀向梅、徐二人。
若是在平时,梅远尘有轻功伴身自不惧这些人,但此刻,他搀着个七尺壮汉,脚步滞碍,且地上尸体、兵械错落,斗转斜步二十三颇被限制,若非了一剑法精绝,实难保一身周全。
适才徐寒山神志稍清,唯一说的话便是要护着自己逃开,梅远尘感激不已,已抱定了生死与共的决心
人不负我,我不负人,这是梅远尘一贯的行事之风。便在他左右支绌之际,易布衣领着御风镖局的人赶到。
“快走!”
就在民苑外,他刚刚得到报讯,驻地军营和若州城关已被叛军拿下。
大事不妙了!
徐簌功见御风镖局一行有四十几名武功好手,自忖己方这两百残兵难以拿下,已知今日要杀徐寒山已不可能,干脆把人唤到了一边,正色谓御风镖局众人道:“诸位,今日徐家不愿多生事端,你们既庇护徐寒山,徐家便卖你们一个人情,带他走罢。”
易布衣望了望对面喘着粗气的一群人,猜到了他的用意,冷笑不语。的确,继续打下去不过是双输的局面。
见对方不接话,徐簌功皱眉冷道:“御风镖局本就是江湖门派,望诸君再不要掺和徐家与朝廷的事,免得惹祸上身。”
御风镖局虽是江湖门派,但不论是在盐政上还是地方防务上,易家的立场一直都是向着朝廷的。先前沙陀大军犯境,易布衣日夜不歇从锦州赶至黎州搬救兵,引三万诸葛氏铁甲军驰援才解了宿州破城之危。徐簌功的话在他听来实在大逆不道,一时气不打一出来,恨声驳道:“哼,乱臣贼子好大的口气!”
徐簌功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轻声回了句:“
别忘了,你们易家好大一家子人还在我徐府住着呢。”
言毕,带着一群残兵败勇扬长而去。
望着远去的徐家人,易布衣额眉紧锁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徐簌功最后那句话中蕴含着满满的威胁意味,让他的心里泛起了丝丝凉意。
“他说的不错,爷爷、倾心他们还被困在徐家......”
......
穆桒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房门。然他却并未径直往端木玉身边行去,而是先在檀桁上取了雪氅,低声道:“少主,夜深寒浓披件氅子罢。”
这件雪氅是舳舻客栈中,徐簌功献给端木玉的见面礼,乃是蔽风御寒的圣品。
端木玉伸手接过雪氅,却并不着急穿,笑道:“把讯报给我罢。”
穆桒瞥了瞥书案上整齐堆放的十二个竹筒,苦笑一声,回道:“少主,里面定有好消息传来!”
先前那十二次送讯报,他皆是这般说道,只是其中笃定之意一次不如一次。此间事态,干系到徐家的成败,更干系到端木玉的安危和厥国的运势,他一直祈愿求好。
见穆桒脸色不若,端木玉一手接过竹筒,一手轻拍他臂膀,安慰道:“呵呵,我等尽人事而已,坦然则可。”言毕落座,拆开竹筒抽出其中讯报快速阅过。
“皇天不负!”
......
听说城关丢了,顾修平心神一慌,几乎从马背掉了下来。
“确切么?怎么会!”
传讯的小校矮着身子,低头回道:“数千贼人用火箭攻上了城楼,再三确认,城关已失守。”
城关一失,这里便和汉州大营断了联系,可说深入敌腹,无路可退了。
顾修平朝城关方向望了望,又看了看前面负隅顽抗的百余徐家弟子,怒意更盛,咬牙令道:“乱箭射死,速战速决!”
弓弩手得令,唰的一声齐齐解下了长弓,搭箭,瞄准,射发......




大华恩仇引 第四〇七章 大华之乱始若州(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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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州此行,神哨营可谓精锐尽出,但几部人马的兵械配置却迥然有别。
任天堂、徐寒山身边的两队人司护卫之责,配备的乃是厚背斩马(*)刀,势重、刃宽利于防,为近战之器。而顾修平所带一行人则多携折花短刃,质轻身短出刀快,利于攻。除此之外,夏承焕还把千余弓弩手分了一半给他。
不同于大华军中寻常的连环弩,此次随行弓弩手所配乃是专为近距围杀所造的小圆弩。
这种特制连环弩弩身不过两尺,箭匣便占了大半,专用的短弩为四寸长的三角簇,一匣可装填五十支,每扣机括可射出五弩,十步之内必杀,五十步内九死一生,可谓“人命收割之器”
江湖上有门暗器叫袖箭,可连发十二弩,射程约三十步,素来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邪兵,使用者为正派人士所耻。
试想,别个儿辛辛苦苦练就的一身武功,还不及出手,你倏发几箭便可杀伤他性命,这不是走的邪道又是甚么?至少,大门派是决计不会应允弟子使用的。
而这小圆弩可连发五十支,可射五十步远,比之袖箭厉害了十倍不止,实是真正的“杀器”!
一声锣响后,还在围攻敌人的神哨营将兵不要命般地急撤开来,徐家众人还以为绝处逢生,正暗暗窃喜,不想,眨眼便飞来密密麻麻的箭雨。
“簌延!”徐啸石最先醒悟过来,却已来不及,眼看数支短箭落在爱子身上,嘶声吼了出来。
他的唤声才落,箭雨便骤然停了,原来,顾修平朝身后做了个“止”势。倒非他陡生怜意,而是对面除徐啸石外,其余竟皆中箭倒地,看场面,这些人十有八九都活不成了,余下的那几十人虽还在有命挣扎,却已毫无战力,可值不当一支短箭。
至于徐啸石,他的武功远比其他人高,适才一轮箭雨少说也有三四十支是朝他射去的,却未能伤其一处要害。顾修平清楚,要杀这样的高手,即便有手里这些家伙物事也并不易为。
此刻他的后路被断,并不想在此久耗。
徐啸石眼看着爱子中箭倒地血水喷涌,心里痛到了极处。本以为今日自己父子二人都要死在这里,没想到箭雨竟突然停了,又见徐簌延似乎还有声息,急
忙冲到他身边将其一把抱起,再奋力一跃,瞬间消失在巷道的屋顶。
便在此时,黑暗中响起了一阵锐物破空之音——“咻~~~!”
适才已经退回来的杭天平站在最前,听声辨位很容易便接住了来物。
竟是一枚响箭!
“公子,响箭上有纸条!”杭天平一边走来一边说。
顾修平接过纸条,凑近火把快速摊开阅览,脸露狰狞,狂喜道:“快!快!哨兵在前带路,去居合院!”
......
今夜徐家谋大事,除了留人防着客居,其余子弟可谓倾巢而出。
唯有一人,既未守在客苑,也不曾被派去外面办事。
早在亥时末,徐簌野便已歇下,只是小金山几派闹出的动静甚大,以他的耳力,浅眠中自然听得到。初时,他是想着去问个由来的,但人还未出门却被不知何时赶来的大娘给挡了回去。他的生母王氏早逝,自小便由大娘郝氏照顾起居饮食。徐簌野虽然性子不羁,但在郝氏面前却素来恭敬,她的话还不曾违逆过。
“簌野,今夜外边儿有甚么事你也莫要理会。听大娘的,安心回去歇着罢。”不待徐簌野开口,郝氏便止住了他的脚步。
徐啸钰早年醉心武学,婚娶甚晚,郝氏是他的原配,此时也已近花甲之年。今夜府上不太平,客居于此的几大门派竟有人和府上客卿动了手。她是被金器相激之声吵醒的,作为徐家母主,她正想去调停争端,却被徐啸钰安排来了此间。
“大娘,府上出了甚么事?”徐簌野担心御风镖局与徐家起冲突,忍不住问。
郝氏笑着摇头,回道:“能有甚么事。有你爹和两位伯伯,出不了乱子的。”
夫君语焉不详,郝氏也只字未问,徐家的事,她知道的并不比徐簌野多。
好在二人没聊几句,府上便悄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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