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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恩仇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梅远尘

    宫门外早已乱作一团,鲜血流了数十丈,往日里威严勇武的铁甲兵早已各个倒地:或嘶嚎、或哭泣、或呻吟、或...僵直着没了声息。这八百铁甲兵中,七成以上被挑断了手筋、脚筋,两成以上被刺瞎了双眼,而那僵直趴着、躺着的十几人则是被青玄割断了咽喉。

    百余丈外挤满了数千人,各个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惨状,已有不少好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是国难!

    “可有看到贼道去了哪个方向”虞凌逸对着满地的守卫大声问道。

    “回大人,贼道刚刚冲入人群,眼下已不知去向。”一个护卫挣扎着站了起来,忍痛答道。

    脱鱼入大海,何处得觅寻

    “虞兄,现下当如何办那贼老道轻功罕世难见,此刻已没了影踪,我们哪里寻得到再者,便是寻到了他,只怕我们这七人也截他不住啊!”祝孝臣握着剑,双眼在人群中扫视,一边皱眉谓一旁的虞凌逸道。他自负武功天下少有,今日与青玄一交上手,几招过后便觉招架难为,信心已崩塌得半点不剩。

    “他的武功,怎能到如何境地”

    “倘使以命相博,我能接他二十招么”

    “他步法诡异,如鬼似魅;身法轻灵,如风挟身;剑法狠辣,招不虚发。这老道究竟是甚么人怎从未听过大华还有这样一个绝顶高手!”

    ... ...

    祝孝臣越想心越沉,只觉此敌实在过于强大,无论如何自己也是难以抵挡,更不消说取胜了。

    虞凌逸还剑入鞘,沉声道:“贼道武功太高,让京畿营去搜捕罢!太子殿下绝不能再出事,我们马上回去,以免贼道去而复返有机可乘!”

    端木澜被搅碎了咽喉,绝无活命可能,端木玉是储君,仪典一过便是厥国主君了。大华刺客在十大武席的眼皮底下把厥国皇帝杀了,发生一次已是惊世骇俗,怎能允有第二次

    “蹬!蹬!蹬!蹬!”一阵急促的马蹄音穿过人群传来。百姓闻声纷纷避退,让出了一条路,远处密密麻麻的铁甲军驱骑赶来。这便是端木玉、虞凌逸等人一直苦等的援军,厥国战力最强的戍城军——京畿营。

    京畿营听到宫门示警不到一个时辰便赶了过来,反应不可谓不快,却终究来晚一步。没人想到,皇宫内外三千余值守铁甲兵及数百皇家禁卫竟然抵不住半个时辰。太快了,青玄太快了!值守铁甲军还在四下搜寻他的影踪,他便从宫里的庇护所杀了出来,期间还杀了九十一人,其中一个便是他们的皇帝。

    一个短须中年汉子在虞凌逸七人面前拉住了马缰,急急跃下了马背,一脸暴怒向虞凌逸问道:“虞凌逸,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怎...怎死伤了这么多人”

    “大华来了刺客!”面对眼前这个中年汉子的质问,虞凌逸皱了皱眉,轻声回道。宫门失守,皇帝被杀的确是他的过失,便是端木玉赐他死罪,他也并无怨言。

    “刺客你们不是已经有了周详的攻防计策么怎还让贼人破了宫门”中年汉子冷声道。见虞凌逸七人并不答话,又问道,“皇上可受了惊”

    虞凌逸匀了匀气息,轻声道:“传太子殿下谕令,你们京畿营全城搜捕一个白发童颜道人。见则诛杀!”

    中年汉子,双目圆瞪,眼中尽是惊疑,握着佩剑的手吱吱响着,




第一八五章 忽如一夜冬寒至(四)
    胡家是都城显赫之家,底蕴之深绝非小可。即使厥国人在执金令府的眼皮子底下杀了那么多大华亲贵重宦,永华帝依然没有降罪于胡秀安。最紧要的缘由便是,胡家乃大华皇室外的第一氏族,而胡秀安之父、皇后之兄——澧国公胡凤举历任一品各职近三十年,朝中故旧、门生无数,乃是大华国当之无愧的国老。

    端王虽一直疑心此事与胡秀安有关,然手上并无证据佐证,却也不能拿他怎样。此刻见他伏地啜泣,实在是一副极情真意切的模样,心中疑虑又消去了大半,想着,“胡家也当不至于助赟王去害贽王罢,都是至亲之亲,且他们向来是支持牧阳争储的。或许,是赟王使了甚么奸诈手段骗牧阳北上;又或是牧阳中了端木澜这狗贼阴毒之计”

    想得越多,便越觉得胡家的嫌疑似乎也不那么大。

    胡秀安出宫后并未回他的平昌伯爵府,而是让马夫径直赶轿进了澧国公府的侧小门。

    胡凤举的老跟班胡一福在马房守着,见胡秀安的马轿进来,忙端着小木凳放到了马轿右侧,躬声报道: “二少爷,老爷和大少爷在书房候着呢!”

    胡凤举有四子,分别叫秀平、秀安、秀康、秀泰。除了长子胡秀平因形容不佳未入仕外,其余三子皆在朝为官:二子胡秀安是从一品的都城执金令、三子胡秀康是正二品的竹兰郡政司、四子胡秀泰是从二品的吏部右丞。

    胡秀平还在襁褓中时,便不幸掉到了火盘中,左眼被烧瞎了,左脸也被烧坏了。胡家家业大,胡秀平便是这个家里的大管家,虽不为官,手里却握着百万银钱,三个弟弟也都素来敬重他。

    “父亲!兄长!”胡秀安阖上了门,向书房中对坐的二人唤道。

    胡凤举指了指茶案旁的空位,轻声道:“先喝口茶,再把宫里的事与我和秀平说道说道。”

    “是,父亲!”胡秀安在位上坐定,嘬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沉声言道:“端王果然怀疑是我密信给贽王,唤他回来的。今日御书房中,我一进门他便怒斥我,我险些便招架不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搓摩着膝盖,想要擦掉掌中的汗水。

    “哦,你...可没有露出甚么破绽罢”胡凤举急切道。端王见疑本就是件大事,若在他面前不但不能释疑,还露出了马脚,那便大事不妙了。

    胡秀安笑了笑,安慰道:“父亲,孩儿便是这么不堪么这般的场面,我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自然出不了岔子!”二人听了脸色渐缓。

    “端王既起了疑心,那我们得把屁股给擦干净了!送信的三人,都不能留!”胡秀平低声说着。他面容狰狞,声音嘶哑,天然带着一股杀气,这一句话说的既轻且平,内容却让人头皮发麻。

    三条人命。他一开腔,便是要杀三人。

    “不错!留不得把柄,找人把他们杀了罢!”胡凤举抖了抖脸,咬牙道。

    胡凤举并不喜欢杀人,相反,他一直是个慈眉善目、与人为善、受人敬重的德高老者。然,此事事关胡家众人生死,他不得不做一次恶人。

    “父亲,要他们死,未必便是要杀他们。”胡秀平抬起头看向胡凤举,沉声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给他们三家一家一万两银子,买他们三条命,呵呵...这样的买卖,他们也愿意的紧啊!”

    一万两,买一条命。

    一万两银子可以做甚么

    大华朝廷颁发的统购律明文规定,一斤精米是一十八文,一两银子可以买一百三十四斤的精米,那是五口之家两个月的口粮!都城城郊的水田市价是二



第一八六章 忽如一夜冬寒至(五)
    “牧仁...牧仁...”永华帝躺在床榻上,张开干裂的嘴,轻轻唤着。

    倪居正躬身伺立在一旁,听得这唤声,忍不住拂袖抹泪,“皇上,老臣...老臣哪里敢说啊!”夏牧阳是永华帝最心喜的皇子,若听了这噩耗,保不准要生出甚么祸事来。是以,这四日永华帝虽清醒过十几次,倪居正却一直瞒着他贽王薨逝的消息。

    “牧仁...牧仁...”

    “老王爷,颐王殿下的灵柩刚刚进了府!”内事大太监娄高宇行上来报道。端王早有对他下令,一旦夏牧仁的灵柩进了府门就来报知他。

    端王从座上起身,柱杖行了出来,叹道:“唉,去罢,送牧仁最后一程!”

    “王爷...王爷!”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过来,一路跑一路叫,刚进了御书房便跪拜在地,重重呼着气。

    “没用的东西,成个甚么样!有事便说!”端王心情本就不好,见小太监一路高声呼叫,这会儿却喘气出不得声,不由德地生出了一股恶烦之感,乃击杖斥道。

    小太监双手撑地抬了抬头,又忙低下,手脚微微抖着,颤声道:“奴才失态!奴才失态!”

    “到底甚么事快报给王爷听!”内事房的老少太监皆是归娄高宇管着,见小太监有些慌了神,当即出声提示。

    “王爷,安咸郡那边来人了,是个锦州驻地军营的百夫,他说...说是奉命来都城报丧。”小太监吞了吞口水,摄了摄心神,乃低声报道。

    报丧为甚么又是报丧端王瞬时只觉头痛欲裂。这些天,接踵而来的噩耗令他既痛且忧,这种苦楚煎熬竟甚于当年自己遇刺身残,远离皇位之时。

    而现下,他却不及去哀、去痛、去伤、去忧,更多的是惊与疑!

    阴谋,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大华最重要的三位皇子半个月内接连被害,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贼人想灭我大华!”端王只觉背脊一凉,却突然清醒,“贼人想灭我大华!”

    “牧朝...”端王闭上眼黄白胡子轻轻颤着,“先去颐王府,送牧仁最后一程!”

    ... ...

    夏牧炎很兴奋,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令他很兴奋。想着多年的绸缪、多年的隐忍,如今自己离那至尊之位只差一步,他真的很兴奋。

    赟王府虽然被围了起来,自己一家也皆被软禁了起来,他却一点也不担心,“如今二王已殁,颌王也十有**活不成了,这如何不是天大的好事!便是父皇知道他三人的死是我在暗中使计,那又能如何眼下他可就剩我这一个嫡亲皇子了,呵呵,难不成还要传位给承焕、承炫哼,便是父皇敢传,他们敢接么他们接得下么!”

    “哈哈...王爷,我刚接到了一个好消息!”何复开笑呵呵行来,脚步轻盈,如有生风。

    “哦,让我猜一猜。”夏牧炎从石凳上回过身,笑道,“是不是安咸来了消息若赵乾明不耽搁,这会儿也该传来消息了。”

    何复开愣了一愣,笑道:“原来,王爷已经猜到了。赵乾明的人刚刚来报,事情已经成了,他已引兵归降沙陀,希望王爷能遵守承诺。”何复开原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夏牧炎,然,近来却发现,他所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夏牧炎甚么时候和赵乾明搭上了线他不知道。

    他二人间有甚么协议他更不知道。

    他不知夏牧炎先前竟隐藏了这么许多力量,他几乎不敢想象现下的一切竟是真的:半月间,三王皆殁。

    “王爷,你竟藏得这么深!我一直跟在身边,竟半点亦不知情...”何复开不可思议想着,“希望往后,你还能念着我这些年



第一八七章 忽如一夜冬寒至(六)
    月为阴,日为阳,光从日月来,照得天地澄明、阴阳不分。

    原野不知何来,亦不知其尽。一粉红裙衣少女缓行于田埂之上,其后有二少年,一着紫服、一着白服,三人形容皆俊美无比。少女莲步轻移,笑靥生花,音如银铃。二少年亦步亦趋,温润和煦,神采飞扬。

    田埂一侧有渠,渠中水满近溢,清净皎洁,可见淤底。依着常理,水至清则无鱼,而此沟渠中却是鱼头孱聚,委实奇异。渠中之鱼各个艳彩活泛,光怪陆离,却无一不是唤不上名儿。它们或疾或缓,嬉戏往来,人来而不惊,好生得趣!

    “我们离得这般近,鱼儿怎不惊走”少女蹲下身戏水,手触鱼身而鱼不惊,竞吻其手,少女既奇且喜,抬首问道。

    白衣少年笑道:“此地无走兽飞鸟,鱼不为食,自不惊。所谓‘惊’者,源出于惧。初生之牛犊,见虎豹而不惊,因无惧也。鱼群之不惊你我,犹如牛犊之不惊虎。”言毕,亦蹲身于沟渠之岸,以手抚鱼,形容轻漫甚得其乐。

    少女气质如桃,夭夭然宛带仙气。少年白衣胜雪,清冷乖而远凡尘。

    “咚!”的一声响,渠中起了波纹,原是紫衣少年投一石子入水。

    鱼群应声遁开,瞬时不知何往。

    “鱼儿游得好好的,惊它们做甚你便是要这般作恶么”见鱼散走,少女蹙眉而起,娇声嗔骂道。

    紫衣少年脸色不愠,坦然笑道:“鱼本柔弱,既无利爪又无铠甲,所以能存,在于多惊疑。你我皆无恶念,它们不惊不惧倒也不妨事,倘使换了别个甚么人来,但凡带上鱼笠、箬筐,当真是一抓一个准,比捡石子还趁手。届时它们岂非要被吃绝了鱼便该有鱼的本性,失了本性,鱼还是鱼么”

    少女怔住,口讷难辩,看着波纹渐渐止息,鱼群却仍无影踪,心中不喜,跺足离去。

    三人行不过百步,眼前风景大变,乃是一片丘口湿地:鸷翔鸢飞,鸮奔鹤走,雉鸡雏鹜穿插芦丛... ...

    “呀,此间怎这么许多禽鸟”少女眼见所有,满脸讶异,不由惊叹道。再回首去望,哪里还见来路田埂、沟渠已不知去了何处。少女本极喜乐,这次初现忧容,回首轻声问二人道:“我们怎到了此处你们...你们可还记得来路”

    二人浑不在意,自顾指着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珍禽稀鸟说笑着。白衣少年见她怏怏不乐的模样,笑着安慰道:“还去记那来路作甚此处不好么你可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极乐鸟”

    少女双颊生红,轻声回着:“哪里不记得!若不是因着那个极乐鸟的禽偶,我...我才不来搭理你呢!”

    俗身已被俗世羁,愿化极乐觅天国。尔心安处,便是天国!

    白衣少年指向草泽上空道:“你瞧那里!瞧见没有那些便是极乐鸟了!”他手指所向处,一群羽毛鲜艳的鸟儿盘桓着,久久也不离去。

    “是了,你说过的,极乐鸟一生在徙居,要寻极乐天国做落脚处。倘使它们在一处左右也不离去,那便是到了极乐天国了!此处便是极乐天国么”少女扬起头,双手挽着白衣少年的臂膀,欣喜问道。

    “唧!唧!唧!”白衣少年正要答话,却被一只雏鸟抢了先。

    雏鸟虽幼,形体却一点也不小,足有三两斤重。它顶着一身鹅黄色的柔软雏羽,挥着短小稚嫩的翅膀,踩着鸭步



第一八八章 忽如一夜冬寒至(七)
    心包者,包心而护也。手厥阴心包经左右两侧各一,凡十八穴,由乳根外侧的天池穴延伸至中指末端的中冲穴,主人之心、胸运转,治人之心绞、心痛、胸闷、胸痹。

    三焦者,司掌后天元气之源。手少阳三焦经起于无名指末端的关冲穴,止于眉梢凹陷处的丝竹空穴,两侧各一,合计四十六穴。上焦主人之呼吸,由脖根延伸至心窝;中焦主人之消化,从心窝一路到肚脐;下焦主人之排泄,自肚脐始而于耻骨终。

    ... ...

    十二正经皆是左右对生,两侧各一,合六百一十八穴,分主人体各个脏器、肌理运转,治人体千百般不适。是以,能通十二经者,皆是内功高手,且于运气疗伤之法无不熟稔。梅远尘自噩梦中醒来后,总觉胸口痞闷,这虽连小恙都算不上,却总令他不畅不快。自学长生功以来,他已养成了早练的习惯,这会儿已行气两个周天,二十六道真气游走在二脉二十四经的六百七十个穴道中,将滞气、浊气尽数排出,全身已无半点滞碍之感,实在是说不出的轻便、舒适。

    “这半点来,我这长生功内功的进益倒是快得很呐!师父他老人家知了,该是开心的紧罢”早练已毕,梅远尘盘膝坐在床上,怔怔想着,“许久未见师父他老人家了,也不知他去了甚么地方,竟连两位师兄亦半点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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