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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恩仇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梅远尘

    二十一个万人冢,皆以矮篱墙隔离,左右立白石碑各一,上书红色篆字。

    左边是:功德金色光,微微开暗幽。华池流真香,莲盖随云浮。

    右边是:仙灵重元和,常居十二楼。急宣灵宝旨,自在天堂游。

    万人冢外,数十道士日夜做法诵经,以期能慰亡灵。

    即便如此,每到夜里整个北邺城仍是四下发出“呜呜”不绝的声响,似幽怨,似悲鸣,似愤懑,似惶惑... ...北邺城再不是往日的北邺城,现下世人皆称其为“鬼城”。

    凡为人者,皆有二:一为体曰“形”,一为灵曰“魂”。

    灵魂附于形体,可聚拢阳气,则为生人。

    灵魂离于形体,则阴存阳无,生即灭矣。

    日为阳,地为阴,生人趋于日,死人当入地。是以,人死后皆掘地为坟茔埋其躯首,使魂冥居。

    灵魂离体不得安宁则化为鬼,夜行于人间,飘荡如柳叶,无形似烟缕。

    呜呜... ... 呜呜... ...

    呜呜... ... 呜呜... ...

    西风猎猎吹着,带来一股子凉意和隐约可闻的尸臭。端木崇在城门下勒马站定,只觉四周阴气扑面而来,饶是他自诩“阅尽天下无所惧”,也有些头皮发麻了,不由得轻声嘀咕一声:“如此,便不好办了!”

    “驾!”端木崇扬鞭在马臀上用力一抽,黑骑嘶吼一声奋力拔足向城中奔去。

    ... ...

    素者,本也。素心即本原之心,纯粹之心。

    心无遮,笑即喜乐。悲喜由心,不失真性情。

    云晓濛看着易倾心撑首痴笑的样子,早已猜到了大概,难免替她开心,一时又想起了师祖对她说的那些话

    “素心功乃至阴武学,欲练至大成,需在体内沉聚至阴真气。然,一旦女子行了媾合之事,则定将沾染男子体内的阳气,致使自身真气阴性不纯,功力大退。便因此,数百年来,我宫历任宫主为使内劲不散,皆至死守着玉女童身。然,何以传世宫规却并不禁门人嫁娶我潜修多年始发现,原来修习素心宫时,同修一门高明的导气术,可将体内阳气排出仅余阴气,达到事半功倍之效。我想,或许男女行媾合之事时,女子暗运此功,当可保内气阴性不被浊化。相信,数百年前宫里是有这样一门导气术的,只是不知因何缘由后来竟未得流传下来罢。数十年来,我苦思冥想,总算创出了一门导气之术,只是玄黄离仍有缺漏,未至圆满之境,可惜我... ...唉!晓濛,你尚年幼,我实在不想你孤身守心终老。”

    妄无月一生战绩寥寥无几,然,她在世时却是天下公认的第一高手。只是她性子冷清,成名后近四十年间,也几乎不在江湖上走动,世人知之甚少,便是易麒麟这样的武林巨擘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云晓濛二十几岁便名动江湖,成为武林中皆知的绝顶高手,甚至连金参封这样的大派掌门也不是其对手,便因得了妄无月的真传。“玄黄离不仅是一种导气之术,本身也是一门极厉害的内功,我才练了不到十年,进益却远超其他门人。只是,师祖说的那种用处...”云晓濛心里想道,“毕竟,师祖创出玄黄离时早过了嫁娶之年。”

    “他要是没有婚约在身多好!”云晓濛正思量间,却听易倾心突然唉声叹道。她的脑海里,满满的皆是适才那一抱,“这是他第二次抱我了... ...我就知道,远尘哥哥也是对我有意的。”

    论家世,御风镖局易家的名号在江湖上早已无人不知;说人品,易倾心肤白貌美,娉婷婀娜,乃是力压御风剑法、御风镖局的易家至宝,江湖上已流传开“易家有三宝,嫡女为第一”的说法。

    “好妹妹,我也不知是当为开心,还是要替你忧心。”云晓濛伸手轻抚她秀发,温声感慨。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外面传来一阵爆竹声。

    七月是单月,朔日这一日,富庶之家都会燃放爆竹,祈求平安康泰,事事顺遂,双月燃放爆竹则是在望日。

    云晓濛将伏包挽在左肩,笑谓易倾心道:“时辰差不多了,易前辈应该也已事了,我们去前厅罢!”她知道,梅远尘定早候在了那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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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崇驱骑赶来,路上遇着了好几队推着木辕车的兵卒,只是其间并无行长、伍长,更别说百夫长了。

    “嘿,那汉子,你是甚么人来此做甚




第二〇八章 向阳黑骑入都城
    ?

    闺阁本悄静,蓦然起哭声。

    夏承漪自梦中醒来,黑暗中茫茫无措,慌乱间伸手扶住了一旁又冷又硬的桅栏,再难自禁,哀声痛哭起来。

    夜将死,晨未至,万物不动如定,刺破颌王府一夜死寂的竟是这一声哀嚎... ...

    “漪漪!漪漪!”夏承焕应声而起,推开门冲了出去。

    少年丧父乃人生至痛,尤其身在帝王之家。丧报传来才四日,府上似乎却已几度春秋,少者渐老,长者已衰。顶梁已倒,大厦或倾,夏承焕既伤慈父之死,又惧前路迷茫,已四宿未歇。

    前脚才送走梅远尘,后脚刚回到房中便听见妹妹凄厉的泣音。

    “漪漪!漪漪!”夏承焕也顾不得甚么避讳,踹开门便坐到床边抱住了夏承漪,“哥哥在!哥哥在!漪漪不怕!”他竭力克制住了自己的声线,却未能止住眼泪汹涌。

    这便是心疼...想要守护,却无能为力。

    这便是怨恨...本该拥有,却已被夺去。

    “哥哥!”夏承漪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攥着夏承焕的衣袖,泣道,“父王呢哥哥,父王真的不在了么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 ...

    为便宜车马出行,都城街道建置既宽且平,依着工部行文:纵向干道宽十二丈,横向干道宽十丈,路面皆以青砖铺设;纵向支道宽八丈,横向支道宽五丈,均铺以泥砾石,厚一尺。

    此时天色才翻了点鱼肚白,街上行人无几,路边摊档未开,易麒麟四人出了御风分号,便一路驱马快行。道路既宽,两骑并行也丝毫无碍,易麒麟、云晓濛在前,梅远尘、易倾心在后,四骑皆骠壮,快奔如疾风。

    “已过了汀毗街,再行十余里便到城关了。眼下时辰还早,到了城关也得候着,还是放慢些脚步罢。”易麒麟扯了扯马缰,他座下的黑骑理会其意很快收住了脚。

    易倾心有意落后易麒麟、云晓濛二人十余丈,梅远尘担心她安危,只得与她并辔慢行。

    “远尘哥哥!”易倾心朝梅远尘甜腻一笑,吃吃唤道。

    “啊”梅远尘心脏一突,尬笑回着。

    “呵呵...你好傻啊!”易倾心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如铃音。

    “啊”梅远尘一愣,自小到大,还没人说过他傻,“是吧。”

    “你想知道先前爷爷问你甚么不”易倾心侧首笑问道。

    易麒麟问话,自己却跑神没听见,梅远尘颇感歉疚,这会儿忙回道:“嗯,想的。易前辈问我甚么”

    “哈哈...我不告诉你!”易倾心大笑一声,驱马快行,赶了上前。

    积跬步可致万里远,何况马蹄不迈跬步,城关之远仅在十余里外。四骑徐行,到城关时通关台已聚了不少人,排了好长一条人龙。

    梅远尘怀里虽揣着夏牧朝的令牌,却并不打算用,下马与易麒麟等三人排在了队尾。

    约莫过了半盏茶,城门上传来一个粗犷的汉子声音:“外边儿准备进城的,备好籍引、通关钱,马上开城门了!”都城人流通常都是管进不管出,只有追缉要犯时才会在出城关口设卡查验籍引。

    果然,数个呼吸后,随着一声沉闷的“吱呀”声,城门由外向内打开,一队守兵执枪行了出去。

    黑压压的一片。

    数百匹黑色的马,马背上骑着数百黑衣人,人马皆安静地立着。

     



第二〇九章 血仇难泯自当报
    ?

    “怎对得起那二十一万枉死的百姓...”

    “怎对得起那二十一万枉死的百姓...”

    “怎对得起那二十一万枉死的百姓...”

    穆丹青的这句话在端木崇耳边响过一遍又一遍,令他竟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动摇了。他是皇室子弟,八岁便被送进鄞阳皇宫受学,十二岁时被端木澜挑选为端木玉的陪读。十一年后端木玉成人,端木崇、端木敬及穆桒皆随他一起下了军营。而后端木玉被立为了太子,他们三人也先后被授了武职。

    他虽不曾带兵上过战场,然,军人守国保民的意识却已深深烙印在了心底。何况,他一路走来,看着被损毁后的北邺城几乎成了废墟,想着这里的百姓被屠戮殆尽,何尝不是一腔热血激荡如沸

    是以穆丹青骂他,他也并不置气。身处此情此景,端木崇更能理会他的心境。

    “穆将军,你当知晓,我端木崇品阶虽比你低却是皇命在身。你见了我不行礼倒也罢了,竟还指面相斥,体统何在!”端木崇冷声喝道。此刻穆丹青怒火中烧,端木崇只有抬出皇上,抬出国法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穆丹青的骂声嘎然而止,怔怔看着端木崇,半晌乃收回收手,努了努身就要行礼。

    “穆将军!”端木崇见状,急忙拖住了他,正色道,“下官不敢当。皇上既不允将军出兵,自有大局的考量,端木崇受命来此,便是向将军陈明此中利害。”

    ... ...

    都城通关台,易麒麟、云晓濛、易倾心牵着马,缓慢出了城门。

    “两位大师,你们没带籍引么这可难办了。按着都府颁下的条文,我可不能随意放你们进城啊!”通关台的小行长看着这两个老和尚,一脸为难道。

    花白胡子和尚双手合十,执礼回道:“施主,贫僧及师叔二人是从黎民郡孝州苦禅寺来的,要去婆罗寺找天叶大师论禅,因行走匆忙,也未及到孝州州府开籍引,实在惭愧。贫僧的师兄都已近九十岁高龄了,历十几日的奔波远道而来,施主,你看...”

    小行长看着银须和尚老态龙钟的样子,心中大为不忍,想着,“这两个老和尚一个六七十岁,一个**十岁,想来都是得道高僧。我若依着规法强行将他们拒之城门之外,未免太过于不近人情了。且都府在此处设卡,不过是想拦截住歹人而已。这两位老和尚慈眉善目的,决计不可能是为恶之人。”

    人皆有恻隐之心,心善者皆与人为善。

    “这样罢,两位大师在这里写下你们的来处、法号及去拜访何处何人,我有了这凭证,也好向上头交差。”小行长哆了哆嘴,无奈道。

    “阿弥陀佛!”银须和尚轻念一句佛号,向小行长双手合十谢道,“施主今日之善为,日后定有福报。佛主保佑施主阖家康健,春秋平安。”

    得了一位百岁高僧的祈福,小行长喜意满脸,领着二人行到通关台,拿来了纸、笔。

    待两个老和尚都写完放下了笔,小行长乃送他们过了城关,临行还笑着言道:“悬心大师、悬宁大师,两位出城之时,麻烦记得再到此销一销笔录。”

    二人自然应允,答毕行了一佛礼,转身朝北行去。

    “易前辈,你听过苦禅寺有这两位叫悬心、悬宁的和尚么晚辈一直以为苦禅寺‘悬’字辈的和尚只剩悬月大师了呢。”此时,云晓濛三人也刚刚出了城关,恰好瞧见了这一幕。

    苦禅寺虽是天下禅学正宗,然,其在江湖上却是以武学闻名。“法”字辈的大和尚虽日常修禅,却也各个习武以强健体魄,数十年积累下来,内功皆甚为不弱。而悬月的声名,武林中更是人尽皆知,被摘星阁列在高手榜第一。

    “苦禅寺方丈法相在‘法’字辈的和尚里面排在第八,五年前便已经半百之年了。这么算下来,‘悬’字辈的和尚应该确实是这个年纪,想来是不会错了。”易麒麟牵着马缰慢行着,一边回道,“苦禅寺乃千年古刹,底蕴之深非同小可,有几个江湖上并不显名的高僧也不稀奇。”

    “是了。”云晓濛了然,笑道,“出家人修禅之心,我等实在难以理会,想来他们真的是去找天叶大师论禅罢。”

    “天色已明,上路罢,或许晌午远尘便赶上来了。”易麒麟朗声道。言毕翻身上马,扬鞭快奔。云晓濛、易倾心二人见状,纷纷跃上马背,策马跟了上去。

    都城久未降雨,三骑过处,尘扬如飞。

    梅远尘远远追着那数百向阳骑,如此显眼的踪迹,他自不担心跟丢。

    行了五十余里,拐过一片樟树林,那些黑骑很快便进了一进大宅院,里面传来一阵骚乱的犬吠。

    一个粗犷汉子声音骂了几句,吠声乃止。

    “遭了,里面有看门狗,我不可能靠得太近。”梅远尘忙跳下马,把马牵到樟树林中系好了缰绳,再折了回来。

    狗的



第二一〇章 血仇难泯自当报(二)
    窗花重,树荫低,晨曦无力,不照卿来不照伊。

    玉砚浅,宣纸惜,十斗文思,难尽悲歌难尽离。

    青灯相伴也算身不孤,半生作陪良人怎就死

    丧报传来后,冉静茹便封了主居,甚么人也不让进来。接连两日,她都不曾离开书房,这是夏牧朝生前最常待的地方。

    老人们都说,人死后,鬼魂会回到他生前常去的地方。冉静茹双眼血丝如织,泪已干,不成眠。她早已困倦,却不敢睡,怕自己睡着了不知良人阴魂来寻。

    然而,在卧房、书房各等了两日,依然不见夫君魂影。

    “王爷,你怎不来找我你不想我么你怎会不想我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么你我在此已二十载,你怎会寻不到归途难不成,你竟被贼人们害死连魂魄都未留下”冉静茹越想越恨,越想越怨,终于再也抵不住,“嘭”地一声昏倒在地。

    ... ...

    难。夏承炫只觉得世间之难莫过于此。

    “我绝不能倒,也不能让颌王府倒!”看着卧病在床的母亲和守在床前的妹妹,夏承炫咬着牙,暗暗发誓。

    任谁都能从他的眼里、脸上看到这种为难,痛苦而凄凉的为难。

    “世子,老太爷和老夫人来了。”阿来凑到夏承炫身边,轻声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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