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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坠星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楠榯

    一席剖析,又引得一阵掌声和称赞。

    杨玄风引入兵法奥义,如此一番解释,便全然通透了。

    多年来在军中历练,文韬武略读书万卷,兵法早已融会贯通,只是实战中要抛却焦躁,沉稳考量便需要十足的经验和冷静……这位军师深知杨玄风的长处,亦晓得他的短处,一封锦囊恰到好处的点醒了他。

    宇文荻脸上浮着笑,挑了挑眉毛道:“你这军师倒是护短又霸道!可莫非是……”

    她又用手肘抵了抵星河,颇有深意的问道:“你认识三弟的军师吗”

    星河未置可否的为她满上酒,举盏敬道:“战事既然胜了,那便是他与军师都胜了,又何须去追问太多。”

    宇文荻笑道:“好说,好说。”

    两盏相碰,星河暗自与她交换了眼神。

    宇文荻心领神会,拔高了声音道:“阿衍,想来你也是收到风了。近日有人报官……说在长安见到了钦犯易风回。”

    如此一句,让整个宴席陷入了安静。

    不等四位小姐追问,桃染却率先凑了过来。

    她抵到星河面前,急切地说:“宇文掌印叫你阿衍……莫非你就是那个……宫衍你不是姓宋,叫兰因吗!”

    拨开她几乎触到自己鼻尖的手指,星河礼貌地笑道:“开乐坊图个方便,故起了‘兰因’这个别名。我母家是洛阳宫氏,本家




第三百二十六章 伴君伴虎(上)
    双手托着玉瓶,小心翼翼地步下长阶。

    回望烟气缭绕的甘泉宫,星河和哥哥相视一笑,各自举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珠。

    这次取蛊,着实艰难。

    上次安放母蛊,拓跋琰不省人事。如今要取蛊,他却有着自己的意志,甚至洪大监也坚持回原来的那套。

    任他们再三相劝,竟迟迟得不到许可。

    不日哥哥将出发南下,陈留仙嘱咐过取蛊的时间也已经到了。

    若是耽搁下去,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两人心急如焚却无从劝起。

    龙体属于拓跋琰自己,目前他一身康健,虽然上次疤痕仍在,但又要在心口上落刀,对于他这个从小被保护到头发丝都不能有所损伤的君王来说,一时实在难以接受;另一个阻碍洪大监,身负保护拓跋琰身体的职责,听闻又要取蛊时,当即以头抢地、惊恸大哭,求拓跋琰不再以身犯险。

    不得已,今日早朝后,星河直接从宣室殿外拦下了大冢宰。

    于是,取蛊过程由大冢宰亲自坐镇,洪大监带着心腹内侍侍奉、护卫在侧,看着宋家兄妹战战兢兢合力完成。

    ……

    甘泉宫外闲杂人少,悠长的青砖回廊间,兄妹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着。

    “大哥何时启程南下”

    “明日一早。”

    “这么急父亲说要为迎你回家办一场家祭,还要找姨夫商议你与渃姐姐的婚事。”

    “当年离家……也是有一场隆重的家祭。看来父亲和族里的长辈们甚是喜欢如此。”

    “大哥,不单是你,我也对家祭也有些发怵……你不在也好。回头我请三叔提议,把你认祖归宗的祭祀和大伯父归来的祭礼合到一起去,正好隆重又热闹,纵使你不在家,也不至于缺了主角。还有你的婚事,近来怕也是忙不上了!父亲派去西蜀求亲的人回来了,汐姨已经答应轻羽姐姐和三叔的婚事,婚期就定在新年。五伦在前,长幼有序,年前恐怕只够忙那一件喜事了。”

    “太好了!替我禀告三叔,新年一定赶回来喝他与婶婶的喜酒。”

    穿过甘泉宫门,两人分道而行。

    宋临川回了太医院,还要再核对一次南下的药材和随行的医使。

    星河本想回家,思前想后还是转道去向祁云殿。

    正是午后,各宫娘娘多在午休,御花园里鲜有宫人走动。

    星河沿着扫尽积雪的小径,绕到莲池边的观景亭,正巧遇上一列巡逻的禁军,领兵的是一位周身重甲的将军——禁军统领沈随安。

    整列禁军停下脚步,拱手弓身行礼道:“作司大人好!”

    星河亦停下来,稍稍侧身回礼,“各位将士辛苦了!沈将军事务繁忙,许久不见了。”

    沈随安挥手示意属下继续巡逻。

    看着队列走远,他径直走到星河身边,客气地拱手道:“宋作司才真是贵人事忙!近来代陛下犒赏四方将军不说,连提点大人为陛下诊脉也要你亲自随侍,如此奔波操劳岂是我等莽夫可比的。”

    听他这么说,星河不禁心中犯疑。

    沈随安身为统领,本不需要亲自领兵巡防。此时出现在此,倒像是刻意来遇她的,竟然还提前查看过出入宫的录簿。

    星河侧过身,面向空净的莲池,似是闲谈般问道:“将军原先可是在我伯父麾下”

    沈随安迟疑片刻,随即答道:“正是。末将曾有幸为征南大将军马前卒!”

    星河摇头笑道:“沈将军太过自谦,我听征南军唐越将军说过,您当年以一营校尉的身份考入了墨羽,文韬武略实在叫人佩服。”

    沈随安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拱手道:“宋作司谬赞!末将才疏学浅,考入墨羽实乃侥幸。”

    他显然有话要说,却似乎还在犹豫。

    “明日征南大将军府设宴,伯父的属将故旧皆在邀,您可也会去”星河试探着问道。

    出乎意料,沈随安当即退后几步,半跪下郑重地向她行了军礼。

    星河虽有一品作司之职,但对方毕竟是一府兵马将军,自然用不着这样的大礼……

    除非他,有所求!

    “作司大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末将有一事相求!”沈随安诚恳地说。

    星河点点头,走近了扶他起身。

    低垂着头,沈随安脸色不佳地



第三百二十七章 伴君伴虎(中)
    星河一愣,旋即想起红叶早已知会过自己。

    现如今,柔然败退北海;突厥占了漠北草原大部;东齐新君初立,渐起撤兵之势。

    交战三方虽然暂时僵持,可是谁都清楚,这场战事随时可以结束。

    几个月来,大魏与突厥的互市进行的顺利,两朝边民百姓甚是欢迎,开埠七郡气象万千……突厥使团确实有十足的理由可以离开。

    思及红叶,星河连忙应道:“听闻突厥大汗在大战中了受伤,云依公主归心似箭,实乃人之常情。”

    打了个哈欠,宋凝香慵懒地说道:“小妹如此想……是以陛下臣子的身份,还是以云依公主至交好友的身份呢”

    “微臣失言。”星河低头俯首道。

    “小妹打起精神才好。”

    宋凝香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陛下的意思,无论如何要把云依公主留下。最好的办法……便是在朝中为她寻个夫家,促成两朝和亲之事。”

    “和亲!”

    星河感到一丝讶异,思及宋凝香方才的话,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只站了红叶的角度。

    一方面,红叶是突厥公主,此前为了治病才将她带在身边。如今她已经恢复正常,于私自然要送她回到父母兄弟身边。

    可另一方面,大魏刚取了西蜀,整合内政尚需要时间。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北方的安宁比什么都重要,于公……此时留下突厥公主才是最正确的决策。

    星河沉下情绪,努力舒缓着神色道:“微臣以为,和亲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云依公主乃突厥可敦所出的嫡公主,也是阿古木汗王唯一的女儿,她的驸马自然是受两朝瞩目……不知哪位皇孙贵胄将担此大任”

    隔着朦胧的纱帐,只见宋凝香伤神地揉着额头,“愁就愁在这人选上!陛下曾封云依公主为御妹,出于礼制,迎娶她的人只能是陛下平辈的皇族子弟。奈何先皇在众皇叔中排行最末,如今多数平辈的亲王、郡王都比陛下还年长,而且早就都有夫人、子嗣了。筛来选去,唯有秦王长子拓跋超年纪、辈分勉强合适。可是……”

    须臾思量之间,星河接着她的话道:“可是拓跋超是武将,又从征东大将军多年,军功赫赫、根基深厚,听闻深受征东军将士们的爱戴,因而并不适合作为与外族和亲的人选。”

    君权向来忌惮臣权,更忌惮的便是皇族中人的权势。

    在拓跋琰眼中,若是昌平王娶了突厥公主,即使他自己不生出异心,也难保公主和他岳丈、小舅子这些外族不生异心。

    一方是正统皇孙贵胄,一方手握精兵铁骑,若然沆瀣一气,便是对他皇位最大的威胁。

    宋凝香点头道:“所以,本宫建议陛下在门阀世家里挑选一位优秀的从文子弟。首先身份一定要嫡亲血脉,再封以高高在上的爵位,甚至请太后收为义子,让他足以匹配突厥公主……将来云依公主夫妇长居京城,大家也都能安心了。”

    听了她的话,星河眼皮跳了跳。

    放眼大魏,能配的上云依公主的世家子弟,着实不多!从文者,更是屈指可数!

    她用有些不稳的语调问道:“不知娘娘与陛下意属何人”

    宋凝香静默片刻道:“挑来选去,唯有三人身份、年纪最为合适。一是独孤长信家的世子独孤莫云;二是宇文家二公子,宇文协;这第三嘛……就是你的兄长,靖国公世子,宋临川!”

    听了她的话,星河瞬时手脚一阵冰凉。

    红叶是她的亲近好友,待选成为她夫君的三人,其中有自己的哥哥、表哥,还有个不明底细的宇文家人。

    哥哥有渃姐姐,独孤莫云心中只有画眉……宇文协,又有和月怡有亲近之嫌。

    他们三个人显然都不合适,即是要她硬是倾向一个……她也是做不到的!

    心里揪成一团乱麻,星河忽然发现,以往冷静地权衡思量,到了此时此刻,竟完全抓不回一丝一缕来。

    内殿一阵沉静,同族姐妹二人之间隔着一道纱帐,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小妹以为谁更合适”宋凝香终于开口问道。

    星河跪地伏身,万般诚恳地说:“既然是两朝和亲,还需要得到阿古木可汗与可敦的首肯。要想他们点头



第三百二十八章 伴君伴虎(下)
    “哐当——”

    红叶手中的白瓷盏倾倒,茶水洒了满桌。

    顾不得扶盏,她拉起星河的手道:“你这话可有当真”

    星河沉着地点点头,“我虽为臣子,但对陛下的认识也算日积月累。事关大局,他不会只辟一条路。一方面他在考虑与突厥和亲,想选一位身份适当的世家子弟迎娶你,稳固两朝的盟友关系;另一方面,他也会筹谋,若是两朝和亲不成,用什么方法能威慑北方……甚至可能先下手为强,主动对漠北出手。”

    听她言之凿凿,红叶一下子慌了神。

    “这……这可怎么办和亲……若是我不愿意和亲,陛下就会对突厥不利吗或者说,就算我愿意和亲,我又能嫁给谁呢”

    她这几句话,叫星河心底一片冰凉。

    红叶并没有心仪之人,那她的驸马……便只能从宋贵人提出的三人中来选了。

    见星河愣着神,红叶更加慌乱了。

    她握着星河的手有些颤抖,带着哭腔说:“他朝的使者已经来了,那我该怎么办呢或者不等陛下准奏,我今夜就带人返回,提醒父汗、可敦早做准备!”

    星河看着红叶,心里好一番挣扎。

    偷溜回突厥……对于保证红叶的安全来说,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但如此一来,就会断了突厥与大魏的交好,甚至可能弄巧成拙,促使两朝反目成仇。

    “公主,万万不可!”

    她沉重地摇着头,若有所思地说:“我大哥、独孤莫云,或者宇文家二公子宇文协,三人中可有你愿意嫁的”

    她这么一问,彻底把红叶给问傻了。

    “小姐这是什么话”

    星河硬着头皮说道:“眼下身份、年纪与你合适,又还未娶亲的就是这三位了。你可有看得上眼,愿意下嫁的”

    红叶用力晃了晃她的肩膀,“小姐是你傻了,还是我傻了!大公子与独孤小姐情定三生,独孤公子对画眉一往情深……任是有天大的理由,我也不能嫁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听她没提到宇文协,星河抱着一线希望问道:“那宇文二公子你可见过他又如何呢”

    红叶一愣,她与此人素不相识,是以丝毫没有考虑,便直接略了过去。

    星河再这么一提,她赶忙摇头道:“不可,不可!素不相识的人,既不知他是圆是扁,也不知他品行如何,是否有心上人谈及婚嫁实在太草率了!和亲又不是一天两天能敷衍的,若是真在这嫁了人,便要一辈子困于围城,倘若不是真心托付,便是葬送自己与他人一生的幸福!”

    星河紧皱着眉头,脸上挂满愁容。

    她何尝不知红叶的纠结,只是身为一朝公主,尊荣之下便是重于千斤的责任,哪能轻易提说“幸福”一词。

    “公主,您的奏请让陛下大为紧张。我来时见这里周围坊市人流大减,似乎他早已布下埋伏。一旦你有异动,他也必会有所行动,恐怕你们轻易出不了长安城……”

    红叶自责地掐着指尖,“都是我没用,跟了小姐那么久,还是没学会未雨绸缪,上了奏折却没有想好应对之策。现在彻底陷入被动,恐怕会累得父汗、可敦担忧。”

    “别怕,事情并没有那么糟。”

    星河紧握着她的手,“近来多去参加外头的活动和宴会,多现身能叫陛下安心,也能让围在这的暗卫们松懈。以不变应万变,先稳住当前,其他的事情再徐徐谋之。切记,上善之策是你能找到一位合心意的驸马。这于你自己,于大魏和突厥都是好事情!”

    两人说话间,一名宫女快步进来,递上一封明黄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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