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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坠星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楠榯

    后话一出,所有人都傻了眼。

    司空中大夫这话……更不妥!甚至更刺耳!

    宇文烈开口在前,先质疑




第六百三十章 双十朝会(三)
    朝堂之上,娘娘的名讳自然不能随便提起。

    唐越将该奏报的事情说完,便站到一旁候着众位大人议政。

    “机密军机”、“克制东齐”、“不亚于一等军功”……如此重要的军情,竟然来自后宫娘娘!满朝文武无不瞠目结舌。

    先文帝薨,陛下继位。

    一年之后,春官府便为新君主持了隆重的选妃典礼。

    由于旧年曾有传闻,文帝欲选世家嫡女嫁于突厥阿古木可汗为侧妃,各大排的上号的门阀世家,一个个闻声而动,纷纷抢着将嫡女嫁出。

    新君选妃时,各家之间竟难得不争不抢,一个个都拿不出身份合适的女儿来应选。

    到最后,选入宫中的娘娘们,几乎全是官阶中上文武官员和新崛起的士族门阀家的女儿。

    谁都知道,陛下素爱重用外戚。

    这几年来,在他有意无意的扶持下,后宫妃嫔的家族都在不断壮大。各家收到讯号,也都不遗余力的为国尽忠、谋求上进。

    这一次,与其说要封赏某位娘娘,不如说是要封赏呈献军情、立下大功的某个大家族。

    看来陛下早知道此事,甚至要借此机会,让某位娘娘和她的家族再进一步。

    可是,东齐军政一统,对如此机密军机必定严防死守,一下子取得这么多军情,朝中到底哪个家族能有这样的能力呢

    (珍爱节操,请在阅文看正版。)

    ……

    宇文衡情态寻常,看不出什么端倪。

    “石贵人……羯部”

    宇文烈眯着眼睛,低声念了一句。

    石越曾经说过,二十多年前齐魏大战中,他的长嫂——羯部王后被俘囚于邺城,与一名齐国王族交葛甚深,对方还赠予她疑似是“永嘉佛牌”的信物。而他甚至怀疑,出生于东齐的石岚,根本不是兄长的亲骨肉。

    昔日明王出兵,精骑数万对羯部八千人马,自南向北一路攻到定襄、云中。

    对方来势汹汹,却在与羯部公主交锋几场,见了宇文衡的迎亲队伍之后,便“灰溜溜”的败退了。

    若非败退,而是认亲呢

    如此推算起来,能从齐国得到如此重要军情的,非石岚公主而不能。

    高令仪已死,中宫之位悬空,石岚既是三夫人之一,凭此功劳再进一步自不是问题。

    宫中耳目来报,这些日子宋贵嫔闭宫不出,寻常都是由石贵人照顾陛下和太子,三人日常如寻常百姓一家,情态亲昵……想必宇文衡也有心要立石岚为后。

    至于羯部,立下如此大功,又相当值得笼络,赏赐自然厚重,甚至不免要提拔几个文臣武将入朝任用。

    对明王来说,再一次让自己的女儿为后,只要准备的充分,尚与大周保持稳定的关系,押上这些“宝”也是值得的。

    对于自己来说,石越那颗棋子虽然没了,羯部却仍然在掌控之中。

    石岚成了大周皇后,考量起来亦是不错。即便没什么特别的助益,却比让其他大族贵女和她们的家族爬上高位,将来酿成大麻烦的要好。

    ……

    此间,群臣无不暗自望向夏侯淳于。

    而他却稳坐不动,只是不时抬眼看一下宇文烈。

    大宗伯不动,其他各府官员自然也不好开口。于是面面相觑,等着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人。

    五官大人们不着急,朝堂议事却不能如此僵持下去。

    宇文衡松了松筋骨,终于开口道:“大宗伯府是如何考量的出来说说。”

    已然被点,不说几句实在不合适。

    夏侯淳于咳了一声,右手在低案上轻叩了几下。

    这个意思,是要属官里出来个人先应付几句,等把大冢宰的意思弄明白之后,自己再表明支持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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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双十朝会(四)
    “李大人说的是,封赏自是十分的应该。然而娘娘能得到机密军情,必定离不开家族的支持。依臣愚见,对娘娘父兄、家族的封赏应当再加一等!”

    先前冷场了太久,李恒宇率先那么一提,对座的杨炎自然接了上去。

    唐越所说的机密军情,殿中文官可能不清楚是有多重要,或不知道刺探得来有多不易。但他堂堂大司寇——曾经的西北军左路将军,一直负责军中斥候、细作排布和敌情研判,自然知道取得它们的艰难,以及背后要流的血,要付出的人力、物力。

    哪一家有这样的能力

    又愿意在这上头花心思

    放眼宫中妃嫔的家族,若非近年来从征东军中崛起的傅家,便只能是在东齐广有分支、人脉通达的关中大姓崔氏了。

    左右没有杨氏的贵女位列的满一点,若被陛下和大冢宰纳入考量,便是随喜此事,即便没被他们听进去,也算是向那个将要被封赏的家族示个好。

    看似随意一句话,也需要考量再三。

    杨炎心中不禁嗟叹:大哥蛰伏不动,三弟领军在外,自己在京中独撑大局,还要顾及夫人宇文氏的身份,真是太心累了!不知何时,竟也有了些许圆滑世故的心思。

    ……

    李恒宇、杨炎,各掌一府大事,一个是依附于大冢宰的李家,一个是大冢宰的妹婿。他们两人都开了口,两府属官之外还有不少职责相关的官员也站出来表明意见。

    主要的意思便是,此事必须论功行赏。

    情势不错,宇文衡却不急着定论,他还在等宇文烈的意思。

    眼看该说的人都说的差不多了,宇文烈终于开了口,“陛下,诸位大人说的甚好。臣以为……立下军功不可磨灭!但如何取得军情也很重要,封赏的等次也应该与付出的程度有关。还请破例请出娘娘,与我等说上一说。”

    他的目光扫过李恒宇,扫过站出来的各府属官,最后停在了杨炎身上。

    他这个好妹婿,自娶了妹妹宇文荻之后,一直不听提点,明知道李恒宇是他的人,今日却赶着出来应和,说不准有其他的考量。

    宋月怡……也是后宫嫔妃。

    她的背后,尚有残存的宋氏,甚至与遍布四海的宫氏关联。

    军情会不会出自她那里

    虽然可能性很小,他却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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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早料到事情没有那么顺利,上殿陈述是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舒儿近来准备充分,但真当被宣上殿,却还是十分紧张。

    “陛下万岁,万万岁。”

    她一身礼服,浓妆重饰,极为隆重的拜在大殿中央。

    宇文衡正襟危坐,“爱妃平身。唐将军奏报,有一批东齐军情经你之手到了大司马府。诸位爱卿想知道其中曲折,你且说说吧。”

    “是,陛下。”

    舒儿缓缓起身,隔着半面轻纱露出笑意,“诸位大人。本宫出自宋氏,只是家中庶女……蒙陛下不弃,恪守先武帝与家父定下的婚约,腆居于贵嫔之位。这些年来,本宫一门式微,未能侍奉于君王侧,愧对陛下皇恩浩荡!于是,家人筹谋数载,于东齐布下眼线。那些军情,是三个月前,本宫亲自出宫去取的。”

    话音刚落,满堂哗然。

    后宫之事,前朝臣子不清楚,可是任何人都知道,后宫三夫人何其尊贵,一宫之主随意出宫犯险,哪怕为了重要军情,也着实不成体统。

    宇文烈端坐着,抬眉冷笑道:“亲自去取娘娘是不是说的太简单了东齐难道是无人之境,任敌国之人予取予求亦或者……宋家与对方有什么别的交换”

    这话一出,不仅舒儿变了脸色,殿上的宇文衡也有些坐不住了。

    今日这一出,是一切的第一步。

    若是这一步棋不能顺利落下,还怎么谈以下的筹谋

    舒儿沉了口气,“大冢宰大人,宋氏当年的旧案是您亲自办的。别人不知道,您却最清楚……本宫的嫡母,是宫家先家主的嫡女;本宫的长姐,便是宫家的新家主。我说‘去取’……自然离不开家族的支持。我所做的,便只是最后水到渠成之事,中间家人所费心血不可计量。”

    “家人”

    宇文烈眼睛一眯,脸上的笑顿时变了意味。

    苦寻近月不得,宋星河终于要现身了……

    不论她有何通天



第六百三十二章 双十朝会(五)
    压抑下杂念,宇文衡慢慢沉下心来。

    星河果然厉害,未雨绸缪,暗中布子无数。

    如今信手拈来,便能形成合力,助她步步掌控全局。

    此事唯有一种可能——花逞与宋临川是同时被送到玄天宫的孩子,宋临川因为身份特殊被留在观中,而花逞则被花氏夫妻收养,这才有了这样一封时间、地点、孩子年岁统统吻合的收养文书。

    至于法师的遗书,必然是星河发现花逞身份特殊,早计划用他李代桃僵,才从出尘法师那拿到它。否则上面也不会刻意写明——花家养子便是靖国公府送入山门的长子,一直以来他总以宋临川远游应对宋家人的探望,实则根本不知花家人迁往何处,因此时常自责愧对宋氏的信任。

    思量之间,宇文衡眉头一紧。

    自己还是算错了!

    花逞可能并不是从计而为,而是当真认为自己是宋家的长子,真心实意地与宋氏姐妹站到同一条船上。

    真作假时假亦真……

    如此张扬的谎言,却偏偏铁证如山!

    一步的偏差,便会影响将来的大局。

    他为太子筹谋的将来,甚至可能因为这微妙的变数而变得更加艰难。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星河蒙蔽他在先,等会儿若有变数,可别怨他不够“尽力”了。

    ……

    石渠阁中书令带着七名侍讲,在殿下花了足一个时辰查验,才打着包票说这两件东西确系是真的。

    文书既然不假,花逞便确认是宋家长子。

    听他奏报完如何在东齐布下眼线,如何突破明王府的层层禁制,最后又是如何将过目不忘的宋贵嫔送进府中藏书阁,火中取栗得到这批紧要军情……时间悄然已至正午。

    未用早膳的大人们一个个饥肠辘辘,年轻些的文官也有些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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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陛下,宋氏的案子是臣督办的。当年的独孤青士,因被确认并非宋氏血脉,才得以免除死罪。花逞既是宋家嫡子宋临川,这罪责怕是要再算一算了。更何况,十几年前宋家佛谶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宋临川据说是个不祥之人,更不容于大周朝堂了。”

    宇文烈睥睨着花逞,一派气定神闲。

    听他这么一说,赵明锐立刻相对道:“先文帝继位,曾大赦天下,凡前朝旧案一律了结,论罪未罚者赦免其罪,未论罪者免其罪责;另前朝元亨九年,大司寇府曾破获一起要案,侧证佛谶一事是有人恶意陷害宋氏……之后,宋氏向大宗伯府递交文书,请准复宋临川嫡长子身份,于是前朝大行皇帝下诏,册封宋临川为靖国公世子。这些旧事,大宗伯府、大司寇府各位大人理当清楚。”

    此前站出来说话的大宗伯府少卿邝子悟,赶忙躬身应道:“赵大人说的毫无差错。”

    “确有其事。”杨炎随之应道。

    寻常朝堂上,莫说各府总是揣测着自己的心思说话,至少也是从无异议的。

    宇文烈心下明朗——今日大有问题!

    赵廉称病告假,大宗伯府只来了几名中大夫。其中首座赵明锐,一向没有主见,对叔父言听计从。今日,却忽然这么多话,句句都在为宋氏回朝铺路。

    一直在朝堂上装聋作哑的杨炎,也突然间转了性一般,明里暗里跟自己较劲。

    事有蹊跷,必定和宋星河显露行踪脱不了干系!

    宇文烈的指尖叩着低案,忽然抬眼望向夏侯淳于。

    夏侯淳于心领神会,立刻起身,疾步离席。

    “陛下!大赦隆恩,唯十恶之罪不可赦!宋氏犯有大逆之罪,虽然罪在前朝,然大周受禅于大魏,大逆之罪绝不在先文帝大赦之列!”

    一番“激愤”之情还未平息,宇文烈已经与他站到了一起。

    “陛下!大宗伯说的是。宋氏所犯乃大逆之罪,罪不可赦!花逞即是宋氏余孽,也断不可留!”

    宇文烈慷慨陈词之后,李恒宇不假思索地起身,站到了他的身后,“陛下,二位



第六百三十三章 双十朝会(六)
    木盒打开,内呈一条青玉腰带,带钩是青铜鎏金的龙首鸱鸮手抱鱼形制,显然为南朝达官显贵所用。

    “这条玉带,是花大人递交大司马府的。经过核实,主人是……南朝镇国大将军万氏世子。”

    于敏之的话点到为止。

    殿下都是朝中重臣,对时局自是了然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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