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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坠星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楠榯

    一个月后,统领终于锁定了几个一路采买的汉子,并一路跟踪他们到了关山腹地,找到了最后的目标——深藏于山谷中的秋棠村。

    潜伏村外半月之后,统领收到了家主的飞鸽传书。

    之后,他们便进了村……

    他并不知道跟踪为何,也不知道暗卫们在找什么,更不知道统领为何决




第六百三十六章 血债血偿(三)
    面对李恒宇的诘问,星河有口难言。

    今日特意嘱咐怜花务必留他在府中,一来不想与他在朝堂上纠缠,二来担心他一时冲动,因为李耀的罪责影响了前程。

    此时,他一身血迹闯入宫中,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

    她匆匆看了眼杨玄风,确认他气息沉稳、身形无异,上下只有几处皮外伤,玄甲上暗隐的血渍大多应是别人的。

    夫君没有受伤,那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与李恒宇不同,即便闯入宫中,也必然有充分的理由。

    她了解自己的夫君,即便他不在乎自己生死,但是她在这里……他就不可能乱来,带她一起陷入险境。

    “大胆!”

    宇文衡重重拍在案上,呵斥道:“一个大司徒,一个大将军,成何体统!法纪纲常何在!朕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没有充足的理由,就交大司寇府治罪!”

    “陛下息怒——”

    两人随即拜下。

    李恒宇脸色发白,仓促解释道:“臣……臣睡过了头,误了上朝的时辰。赶到宫门外,听换班的禁军说……朝堂上,父亲正被人告诉。一时情急,不得已闯进宫。臣甘愿领罚,但求您允许今日朝会在侧旁听!”

    这番理由莫说宇文衡与朝臣们,就连他自己也不能说服。

    昨日,怜花闹了一夜,说孕中心情烦闷,一定要出去湖上泛舟才能缓解。他只好托父亲代为告假,一大早带她出城道泾河游船。

    刚刚出城,便在北城门外遇到了杨玄风……

    ……

    宇文衡蹙着眉,审视着李恒宇。

    他虽着便服却层层齐整,甚至腰带上还打了精致的丝绦……这都不是误时该有的样子,显然有所隐瞒。

    正欲发作,宇文烈却忽然快步上前。

    “陛下——,老父当堂受审,大司徒身为人子,虽冒失闯入宫中,却是为了成全孝道。您以仁孝治天下,不当怪罪他的一片孝心!”

    他的意思一摆出来,左右百官立刻一阵嘈杂的附和。

    宇文衡无奈摆摆手,“大冢宰说的……有理。罢了——李恒宇!你的不敬之罪先记下,待此案了结了再算!”

    他又指向杨玄风,“你又是为何啊”

    杨玄风抱拳行礼,语气坚定地说:“接大司马府‘四议’文书,臣率西北军一部于前日抵京,驻扎在北大营候召。今日卯初,忽然有羯部伤兵逃到营外,言其护送圣物入京的队伍在驿站受到袭击。臣当即率兵赶去营救,救下羯部的白英将军,受她所托带‘圣物’入宫献于陛下。”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玉牌,恭敬地呈在额前。

    又一面永嘉佛牌现世,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宇文衡怔住了!

    羯部重兵护宝,就算宇文烈有心染指,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派人去抢;即便真有人敢袭击羯部护军,杨玄风率麾下不足百人赶去营救,又不可能伤得这么轻。

    白英……石岚……杨玄风……他们是旧相识。

    一起演了出戏,给杨玄风一个正当的理由入宫,便是最合理的解释。

    如此想来,星河显然早凑齐了三面佛牌……可却从来没向他提过。

    她当真如自己揣测的那样,想要做最大的赢家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宇文衡沉下眼色,“既然事发突然,杨将军从权行事,朕便恕你无罪。洪德——,为杨将军寻个位次。”

    双方心照不宣,杨玄风利落地随着洪德的引领入了座。

    ……

    又见佛牌,李耀出了一身的冷汗。

    本以为这场告诉,是因为自己调用私兵协助暗卫,才不小心弄出了纰漏,叫大司寇府找到了证据。

    这一下子,他彻底明白了——宋星河和那个叫荆淮生的孩子,是冲着十几年前的旧事来的!

    当年,自己嫉妒侄儿李达受传家族秘宝——“永嘉佛牌”,处心积虑在南秦制造混乱,并趁乱对他动了手……

    可惜,李达有高人相助,自己最后只得了一面假的佛牌和一具易容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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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血债血偿(四)
    若是李耀拒不认罪,大司寇府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抓捕李府暗卫,轻而易举地补充不足的证据。

    眼下他痛快的认了罪,反倒让杨炎有些措手不及。

    “李耀大人,您……对罪状、罪名可都清楚又是否全盘接受荆淮生的告诉”他审视着对方问道。

    “我不接受——”

    匆匆看过诉状与供状,李恒宇着急说道:“这孩子诉的是‘盗杀’之罪。被捕的府卫在供状上说,‘屠村’是我父亲下的命令,但他却并未亲眼见到书信!所以……要么找到信件,要么抓到暗卫首领,否则都不能证明我父亲有罪。事实上,是暗卫统领会错了意,私自下令屠村。至多只能追究我父亲……私蓄暗卫之罪和御下不严之责。”

    “盗杀”恶行,致使过百人丧命,是唯一的死罪;私蓄暗卫、御下不严,对世家大族来说,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罪名。

    李恒宇已然尽力为父亲开脱。

    李耀一面点头应和儿子所说,一面望向宇文烈,盼着他能出来为自己说句话。

    宇文烈知道他必有隐情,更清楚不能让自己的人栽在宋星河的手上。

    他点头应和道:“大司徒说的有理。区区草药,怎值得李耀大人为之杀人此案暂且搁置吧!大司寇府即日起广发海捕文书,全力缉拿凶犯——李府暗卫统领。案子待抓到人、确认了事实再议。李氏上下务必全力配合。”

    他这番话说的笃定,没有一丝请宇文衡示下的意思。

    御座上,宇文衡神色“淡然”,岿然不动的身体有些微僵。

    星河暗暗蹙起了眉头。

    原本她只想要李耀为淮生的爹娘偿命,不想让“永嘉佛牌”的事彻底毁掉李氏,更不想把自己和杨玄风也牵扯进去。

    奈何……李耀终究舍不下自身性命!

    “不必那么麻烦了。”

    星河牵着淮生,一步步走到李耀面前,“我有证据,能证明你别有所图。杀人……也是刻意为之!”

    “你有什么证据”李恒宇惊声道。

    “昨日已经呈上殿了。”星河垂首回道。

    殿下杂音四起,朝臣们纷纷论起昨日究竟见到了什么。

    “一派胡言!昨日本官就在宣室殿内,哪里有人呈送过什么证据!”

    李恒宇语调不稳,已然心神大乱。

    星河偏头看着他,眼神冷的可怕。

    她一字一句道:“昨日,我兄长花逞大人献于陛下的‘永嘉佛牌’便是证物。那是淮生从秋棠村带出来的,也是李耀大人真正想要的东西!”

    她又转向宇文烈,“大冢宰大人,敢问‘永嘉佛牌’是否值得为之杀人呢”

    宇文烈一怔,顿感事情的微妙。

    李耀为了保命,献出家族传承百年的“永嘉佛牌”,转头又派人到人迹罕至的关山腹地去找另一面。

    天下之大,一共就三面佛牌。

    宇文氏找寻百年不得的东西,他却偏偏有这么多的线索

    难道说,他献出的佛牌根本就是假的,真正的佛牌一直就藏在山中!

    宇文烈审视着李耀,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半点端倪,好印证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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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要再说了!”

    李耀怒吼一声,指着星河道:“如你所愿——私蓄暗卫之罪、御下不严之责……‘盗杀’之罪,老夫统统都认了!”

    他的手指从杨玄风、杨炎、淮生、宇文熙……一个个面前划过,眼神里透出一丝癫狂,猛然摊开双臂道:“你们想要老夫的命,就拿去好了!”

    “父亲!”

    李恒宇扑上前,将父亲挡到身后,“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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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血债血偿(五)
    此时他想舍命保全一家,宋星河却偏偏不让。

    真正危险的讯号,让李耀瞬间冷静下来。

    眼中的疯狂归于湮灭,他扶着儿子的肩膀站直了身子。

    “老夫说过,是暗卫统领对书信内容有所误解。命令是他下的,人也是他杀的!老夫心中不安,愿意担当罪责,愿意补偿这孩子……全然出于仁慈之心。可是你们……却横加诬蔑!难道非要借此置李氏于死地!既然如此,便要拿出确凿的证据!若是拿不出来,老夫拼了此身,也要追究你们的诬告之罪!”

    听他的意思,方才“可怜”淮生,才不顾生死认下“盗杀”之罪。

    现在被逼急了,又要反口,打算推个干净!

    虽然料到李耀会抵赖,星河却当真没想到,他堂堂三朝元老,竟会在朝堂上如此反复,就连许多出自他门下的朝臣都为之侧目。

    陷害侄儿,抢夺佛牌……巧取豪夺,摆下“五行夺天阵”……献出假佛牌,向宇文烈摇尾乞怜……屠杀秋棠村的老老少少……这位满口仁义道德的前任大宗伯,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佞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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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的示弱,父亲的强硬,父亲的失态与反复……落在李恒宇眼中,骤然激起他的一片孝心。

    “宋作司,你对我的恩情……我时刻不敢忘怀。但这个孩子来历不明,你偏听偏信他的话,如此污蔑我父亲,可知后果有多严重!”

    李恒宇怒气冲冲地瞪着淮生,完全不见平日的儒雅洒脱。

    淮生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杨玄风身边靠。

    星河一把拉住他,指着李耀道:“淮生,你看到了吗山外的人就是这样,说出的话反反复复,做出的事更是丧心病狂。今日报了仇,你可要好好学文习武,将来做个能保护自己的强者。”

    “是——”

    淮生乖巧地点头,“我还要保护三叔和三婶。”

    星河拍了拍他的头,“乖了。”

    而后猛然抬头,看着李耀和李恒宇道:“要证据是吗好——,我便给你们证据!”

    她的目光从杨玄风脸上扫过,得到他肯定的眼神。

    当即心中大安,她指着淮生高声道:“这个孩子并非来历不明。他出生在秋棠村,父亲荆非白,母亲杜氏。十几年前,他的父母逃难到山中,改名换姓想过安生日子……可惜,仇家始终不肯放过他们。”

    说完,她从淮生脖子上摸起一根红细线,连带着提起一个小铜片。

    将铜片取下,扬在李耀父子面前,她一字一句道:“他的父亲,正是十五年前从南秦死里逃生,而后被李家追杀了十几载的——前朝南秦州州牧李达!”

    李达其名,朝堂上无人不知。

    前朝承泰十八年,就是他的身死,揭开了南秦州的反叛和大魏旷日持久的平叛。

    “李达……”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李恒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年,与他最亲厚的小叔叔赴任南秦州,是他一路将其送到城门外的。

    没过多久,南秦州就传回了叔叔的死讯。

    当时,族中乱成了一锅粥,还是父亲率兵亲赴南秦,与先武帝一起平了乱,替李达报了大仇。

    这么多年来,他每每想起那位小叔叔,不免感怀他英年早逝,尚未婚配又无子嗣,去的实在冤屈、凄凉。

    方才,宋星河竟然说,这个孩子……是李达之子,而且出生于秋棠村!

    她说当年李达没死,隐居到深山中,还娶了妻生了子。

    村子被屠,父亲又被指为凶手。

    所以……所以……

    如果宋星河说的是真的,父亲当年……至少参与了李达之“死”!

    他



第六百三十九章 血债血偿(六)
    洛州州牧快步上前,躬身道:“陛下,诸位大人。这‘觅逢’一礼,的确是洛南的婚俗,多见于关山腹地较为封闭的猎村。年轻男女成婚之前,要合力猎杀一匹马鹿,亲自将鹿皮鞣制成皮卷。待到婚礼时,由村中尊长在鹿皮卷上写下婚盟誓词,其下夫妻双方、证婚夫妇,各自签上姓名。每签下一名,则由其本人将皮卷向内卷起,盖住自己的名字,再用针线将卷起的两头密缝一道;再签下一名,便再向内卷上一层,两端也缝上一道……最后,皮卷完全卷起,则由新人父母双亲彻底将其缝合,便成了这个‘觅逢’。婚礼之后,新人会共植一棵树,将‘觅逢’放进竹筒,深埋于树下。寓意:平生寻寻觅觅,只为相逢;夫妻不离不散,长相厮守。此物不到双方终老或是合离,绝不能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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