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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锦未央

    王皇后这话说的圆滑,将事态总结的到位。“困难”二字,听着就知道不怎么容易。又不动声色表现出齐漠和齐温的用心。

    齐温如何王皇后其实并不在意,只不过她身为国母,断然不会在背后刻意去诋毁一个庶出的皇子。

    瑞帝听她的话,本来刚涌上来的怒火,熄灭了些。“漠儿是你的儿子,你最清楚他的是什么样的人。温儿也是你看着他长大的,性子也不坏。”

    王皇后浅笑点头,“自然是的。”

    瑞帝轻咳两声,再问李吉:“丞相可有再提立储的事”

    李吉抬眼看了瑞帝一点,摇头:“暂未。”他停下来,心里推敲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近两天,丞相未曾上朝,由三公主持上朝议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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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子相争(二)
    阮思礼不上朝,朝中是都由三公主持处理。

    本来众臣以为,三公为一体,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显然所有人都以为错了。

    南宫翕和傅正道为对立面,无论南宫翕说什么,傅正道都能反驳个一二,并且有理有据,显然是和南宫翕杠上了。

    而文望舒,自始至终保持中立,不偏任何一方。一旦问题争执不休,抛到他这里,他都能耍个太极,将问题推到原点处。

    而朝中新秀孟伏龄,也时不时帮衬着傅正道。

    这朝廷的局势,看似扑朔迷离,其实已经露出个大概了。

    不难想象,这些人早就确定了自己的立足点。

    今日早朝,又以无解收场。

    散朝时,范英黎叫住了孟伏龄。

    范英黎是在科举中考到榜眼的那一位,寒门子弟,出身不好,为人刚正不阿。现在范英黎在京兆尹手下做事,官位不算太高。但是大家心里也默认范英黎会成为下一任的京兆尹。

    “孟侍郎,我有些问题,想问你。”范英黎看着孟伏龄。

    孟伏龄唇角噙笑,眸光温和,“你问。”

    “敢问孟侍郎,已经选择站在丞相一侧”范英黎的眼睛盯着孟伏龄,生怕错漏了孟伏龄的一个微小表情浮动。

    孟伏龄不惧他的目光,“我从未站在他一侧。”

    “那你为何要帮衬傅太师说话你明知傅太师已经是丞相一侧的了!”说着说着,范英黎激动起来。

    孟伏龄不难猜测范英黎为何情绪浮动。

    范英黎为人刚正不阿,直来直往。在他的眼里,阮思礼是奸臣、佞臣、不忠之臣,是朝中之恶,百姓之畏惧!

    阮思礼有意图谋皇位,显然是大逆不道!

    身为大岳的臣子,应该拥护正统!应该站在瑞帝这一侧!怎么能站定在阮思礼这一侧!

     



第四百五十三章 子相争(三)
    前一天还是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后一天却乌云密布,下了一场大雨。

    从夜里就开始下,帝京的街上空无一人。

    皇宫里,过分的安静,像是死寂。

    瑞帝被李吉扶起来,一直在等着齐漠和齐温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是齐漠和齐温一直没出现。甚至,王皇后也没来。

    瑞帝有一种不安感,从昨天就是,延续至今。

    李吉垂首不语。

    瑞帝看向他,眸光犀利,“你昨天提起过,阮相从宫里带出去一个女子。是谁”

    李吉头垂的更低,“……那女子……由长乐宫带出去……”

    瑞帝的瞳孔猛然一缩,神色俱震!

    “谢……!”

    李吉紧抿着唇,下颚绷紧,重重点了一下头。

    “怎么会有人发现她!我不是让你安排人看好她吗!”瑞帝的声音一瞬间大了起来。

    李吉无法辩驳,直接跪在地上,“是奴才办事不力,圣上惩罚奴才吧!”

    瑞帝抓起一边的软枕,直接扔在李吉的脸上。如果不是因为瑞帝现在只能在床上待着,手边只能抓到个软枕,他恐怕会怒极举刀杀了李吉!

    这情况未持续多久,李盛推门而进,步履匆匆,神色焦急,“圣上!圣上!”

    “什么事!”瑞帝瞪向李盛。

    “阮相今日上朝,要决议储君一事了!”李盛急声道。

    瑞帝的身子都在发抖,“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孤才是大岳的皇帝!阮思礼不过就是一个丞相!”

    瑞帝语声刚落。

    后殿门口又出现几个人。

    为首,一身黑衣如影——净痕。

    他神色肃穆,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也是同样严肃。

    净痕走进殿里。

    李盛转身去挡他,“大胆!这里是圣上的寝殿!谁容你放肆!竟然直接闯进来!”

    净痕的目光,很冷。他的步伐未停,一个伸手,一掌将李盛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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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子相争(四)
    南宫翕心里陡然一窒,那种类似于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阮思礼俯视着众人,周身的气场阴沉压抑。

    净痕很快将瑞帝带来了,瑞帝尚不明情况,他尽量稳着自己的心绪。瑞帝被那几个人“扶”上金座。

    “丞相,你这是要做什么”瑞帝的声音尽量稳住,可是仍然颤抖。

    阮思礼对着瑞帝行了一个周正的礼数,“回禀圣上,今日朝中议事,择定储君,特请圣上请临,择选。”

    瑞帝知道这事躲不过,他开口:“丞相之前才立了三月之期,而今竟是要反悔了”

    此前,阮思礼曾立下三月之期,检查效验皇子们的政绩。

    阮思礼抬头盯着瑞帝,黑瞳里涌动着诡异的波澜,“诚如圣上所说,三月之期而今提前结束了。”

    “你什么意思!”瑞帝质问。

    施如恺从众臣中走出来,“禀告圣上,诸位皇子任职期间,均有错处。其中,大皇子任职礼部,礼部事宜不甚管理,却总要越俎代庖,调整兵部的用人。此等行径,未免太过于无视圣上的旨意了!”

    话中所表明的,齐漠明明是礼部的主子,偏偏用盯着人家齐温的兵部,时不时非要掺和几下。

    “因为大皇子此等行径,西南的军需一再搁置,完全影响了我们在西南的主动权!”

    施如恺说完,傅正道也开了口:“圣上,臣也有本要奏!”

    瑞帝搭在金座把手上的手,已经死死扣住金座的上的花纹。

    “傅太师请说。”瑞帝身子绷直。傅正道身为三公之一,他断然不能让傅太师不说。

    “四皇子齐鸿在吏部期间,私自授售官职!此等行径大逆不道!违反大岳历法!借权位之便,调动朝中的小臣,随意更替!严重影响了本朝的秩序!”

    大皇子齐漠,四皇子齐鸿,听这些罪状,已经失去



第四百五十五章 子相争(五)
    “齐溪!”瑞帝惊声。

    孟伏龄笑着颔首,“七皇子虽然年纪小,但是贵在认真努力、谦虚好学。臣任职刑部侍郎,同七皇子一同共事,七皇子的所作所为,臣都看在眼里,均是一个‘好’字,无可辩驳。”

    身为刑部尚书的陆离也开了口:“圣上,确实是如此,七皇子解决了许多刑部积压的案子。不仅如此,七皇子为了公事,废寝忘食,身子都消瘦了许多。虽然七皇子年纪尚幼,的确是大岳可塑之才!”

    瑞帝的嘴唇都在颤抖:“你……你们……你们……”

    阮思礼漠然看着瑞帝,“不若召诸位皇子进殿吧。”他给了净痕一个眼色。

    紧接着,净痕拉开殿门,门口并齐站着五子。

    齐溪在最末,他最为矮小瘦弱,很容易被其他人对比下去,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他穿着一身烟青色的袍子,墨冠玉颜,微垂着眼眸。

    除了齐溪以外的四个人,齐江还算正常。其他那三个,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段时间他们私底下争抢不断,明争暗斗,各自设局,各自损伤。

    尤其是齐漠和齐温,两个人已经是势如水火的处境。

    方才那些大臣在朝堂上说的那些事,他们没有一个能够为自己辩驳。

    也为,事实如此,太过于明显了。他们连一个准备都没有。

    齐温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盯着阮思礼。而今方觉,原来一切都是早有准备,包括他们几位皇子分配到六部的哪一部。

    一直以来,他们都只是在阮思礼的局里。

    自以为得权得势,有资格一争金座之主。实则,只是阮思礼的局中一颗被拨弄的棋子。

    他们妄想的一些,都是假象。

    是阮思礼给他们的障眼法罢了!

    阮思礼才是最接近皇位的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考虑过他们!

    他们也是真的蠢,自然而然避开了阮思礼这尊大佛,而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能够抗衡。

    真蠢!

    蠢得无可救药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储君定(一)
    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凡是长脑子的人恐怕没有不清楚的了。

    唯一的那个选择,不是齐温,而是七皇子齐溪。

    阮思礼开口:“而今来看,只有七皇子一人,有资格了。”

    瑞帝死死盯住阮思礼,终是隐忍不住:“阮思礼!你这个奸臣!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整个太极殿内都是瑞帝的咆哮声。

    他的身子的确是极为虚弱的,脸色迅速涨红,像是猪肝色。

    阮思礼漠然,果然不觉得被瑞帝骂会怎么样。他的漠然刺痛着瑞帝的眼睛。

    而耳边,还能听见阮思礼云淡风轻的声音:“七皇子为您最小的儿子,有资格。大岳并不一定要立嫡立长。七皇子有能力,肯努力学习,没什么不好。臣也不知……圣上有何怒气。”

    难道要瑞帝在这大殿上、众臣面前大喊“齐溪不是我儿子”!

    瑞帝纵然此刻气极,尚且保持最后的理智,没有将这句话喊出口。

    文望舒上前一步,“臣也觉得七皇子为人可靠,虚心求学,堪当大任。”

    傅正道也是同样:“七皇子聪慧,又肯努力,却是可造之材。”

    孟伏龄:“臣附议!”

    陆离:“臣附议!”

    施如恺道:“臣也觉得七皇子堪当大任,臣附议!”

    瑞帝的身子抖得不成样子,他已经到了绝路!

    阮思礼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略带……讥讽之色,声音轻,却分量十足:“臣,附议。”

    齐溪立在殿上,明明说的是他的事,可是看起来他仿佛才是那个局外人。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局外人,充当看客的身份。

    瑞帝的手很抖,他哆嗦着指向齐溪,“你们,觉得他能成为大岳的皇帝!”

    除南宫翕一党,其他已经站定在阮思礼这一侧的大臣,全都跪下来:“臣等附议!”

    声音震天。

    瑞帝只能看向南宫翕,盼着南宫翕替他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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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储君定(二)
    齐溪在最后离开太极殿,他立在太极殿的正门口,久久驻足。

    人群里,阮思礼的背影格外突兀,只有他的官服是黑色的。

    他的步伐匆匆,离开太极殿就没有回头,也并没有与他人有过多言语。来时带着几个人,走时还带着那几个人。

    齐溪垂下头,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但是……跟以往的平静不同。有什么,变了。

    他……成为了大岳的储君,未来的皇帝。

    等候着齐溪的乐祥,见齐溪在殿前久久不动,只能迈步踏上层层台阶,走到齐溪旁,“七皇子……”

    齐溪转动了一下眼瞳,看着乐祥。

    “太子殿下。”乐祥改了口。

    齐溪的目光闪动一瞬,琉璃一样的眼睛里,说不上是喜是悲。他启唇:“我其实……对此……不怎么在意。”

    他从未想过要争抢什么。

    甚至连寻一隅方寸地,得一安乐居,都未想过。

    他只自己是这局中的废子,非死必亡。

    瑞帝不喜欢他,他自然心里跟明镜一样。这宫中,没有一个人喜欢他的。这宫中,没有一个人在乎过他。这宫中,是金碧辉煌的囚笼,有些华丽伪装,却是人间囚笼。不仅仅是囚禁了人,还囚禁的魂。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多少人一辈子都葬送在这囚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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