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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响木

    朱平槿走上前去,把手中的香烛点燃插好,又回到队伍前列。

    “一拜、再拜、三拜……”。

    朱平槿祭拜了护商队的战死者,又祭拜了那位藏族姑娘。那姑娘的阿爸重病在床,无法参加葬礼,于是高安泰自作主张,作为姑娘的亲属接受了祭拜。朱平槿每鞠躬一次,高安泰就趴在地上磕头回礼一次。

    祭拜之礼的压轴戏最后上演。只听得宋振嗣大吼一声:“贪官蠹吏、鹰犬走狗,人皆可杀!将他们押过来!”

    只见十八个官军俘虏,包括那个城楼上那个被抓获的老军,都被五花大绑,嘴里堵着破布,被陈有福领着士兵凶狠地推搡着,来到队伍前。

    朱平槿转过身来,踩上一块大石,拔出身上的钢刀高高举起,对着士兵们




第五十四章 雅河之战(一)
    朱平槿接到探马报告,立即命令护卫和土司骑兵集结,横向展开,形成一道屏护线,掩护后尾步兵走出峡谷。朱平槿又令探马捉来几个百姓了解情况。不多时,另一名探马打马回来,马鞍上夹着一个人,到了朱平槿马前,啪的一声扔在地上。曹三保吓道:“尔等刁民,冲撞了世子大驾,你等担当的起吗”

    那被捉回来的人不过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先在马背上颠得七荤八素,然后又被扔在地上摔得头晕脑胀。他不知面前何人,也不敢抬头观看,只是趴在地上全身哆嗦磕头道:“小人是良民啊!大王饶命啊!”

    朱平槿觉得这个叩头求饶的人不会有什么威胁,于是和气地让他抬起头来回话。那人心中镇定一些,这才把逃难的原委慢慢道来。原来今早雅州的城门刚开,突然间便有大量乱民手持锄头棍棒涌进四门,并且把雅州的州衙和守御千户所团团围了。他们叫喊着“除五蠹”,把城里没能逃走的衙役官差、豪强流氓、缙绅奴仆、书生秀才都搜了出来。可怜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员、缙绅、地主,有些被活活打死,有些被扔进火里烧死,有些被赶进河里淹死。他们的财物被抢,妻女被辱,房子有些也被点燃了。

    “妈妈的,终于遇上打土豪分田地了!老子过去一个官场的边缘人,现在却顶上了大时代的风口浪尖!既然穿不回去,也跑不掉,那就利用手下这点人马去拼上一拼!”朱平槿的心里很快打定了主意。他在脸上堆出微笑问那人,乱民杀的都是权贵富人,你一个普通的小百姓为何要逃

    那人连忙辩解道:“大王,乱民杀红了眼,那里分得清什么人啊!城里如今见人就打,见财就抢!再说这犯上作乱,早晚要被官兵砍脑壳的!官军进城,那不是又来一次抢掠小民哪敢留在城里呐,只好带着全家跑路,跑得越远越好啊!”

    朱平槿呵呵大笑起来,对着曹三保和那百姓道:“本朝太祖爷曾道:‘守法者常乐’。此人深得其中三味!曹伴伴,就凭他‘不敢犯上作乱’这句话,赏他一两银子!你可以对一起逃难的人讲,因为你说对了话,所以世子爷赏了你!”那人平白得了一两白银,道声谢谢起身跑了。

    朱平槿又对宋振嗣、贺有义和赶过来的高安泰道:“本世子决定,即刻进军雅州,平息雅州暴乱,还我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三人早已擦拳磨掌,听得军令都大声叫好。朱平槿吩咐立即发出两道旨意。一道发给碧峰峡。除小部留守外,宋振宗、舒国平立即完成作战准备,率领护商队的人马开到雅州北门附近集结,限今晚戌时前到达。二道发给名山县蒙阳镇的王庄,告诉他们雅州暴乱,令他们迅速集合庄丁护院,申饬庄户严禁出庄。凡擅自出庄者,以参与叛乱谋反之罪格杀勿论。

    曹三保就在朱平槿刚才坐过的石头上铺纸磨墨,贺有义运笔飞快,草就命令。朱平槿过目后,曹三保解开背上的包袱,小心捧出朱平槿的世子金宝,对着哈了几口热气,在自己的大腿上用了印。四名高安泰的随从识得道路,收了军令分作两组策马飞驰而去。

    队伍沿着青衣江边的大道急速行军,前面逃难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们被开路的探马一吆喝,纷纷让在路边,神色慌张地看着这只人马混杂的官军隆隆前进。朱平槿骑马混在他的护卫中,走在队伍的前列。可以隐隐望见雅州城墙了,突然前方一阵大乱,难民们纷纷惊呼着四散奔逃,官道上扔下的大车、包袱、箩筐到处都是。路边几个稚气未脱的小孩跟丢了家长,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还有些白发苍苍的老汉太婆,也不知是否与家人失散,颤巍巍站在路边发抖。

    朱平槿心中不忍,正待说话。随驾的贺有义道:“贼人最善用抛财乱军这一招。可恨官军贪财,屡屡上当!”

    朱平槿摇摇头:“这些财物是百姓的,不是贼人的。”他指着路边的一头耕牛对曹三保道:“曹伴伴,前面要开战了,你帮不上什么忙。你带上几个人,在阵后找个地方,把这一路上百姓家丢的小孩、老人、耕牛,还有财物都集中在一起。最好让百姓镇定下来,不要让他们这样乱跑!”

    曹三保一听朱平槿的话,在马上泪涕横流:“奴婢知道自己没用,帮不上世子爷什么忙。但奴婢还一颗有誓死护主的忠心呐!”长长的泪涕被江风一刮,挂在脸上到处都是。

    自己的随口一说,却弄得曹三保如此狼狈。朱平槿知道这太监心眼小误会了,赶忙安慰道:“前面军队打仗,后面百姓乱跑,本世子担心他们冲乱了我军阵脚!本世子以护国安民为己任,曹伴伴为我随身近侍,正好代本世子安抚百姓们,将本世子的良苦用心晓谕他们都知道!”

    曹三保听到朱平槿的话,立即破涕为笑,找人安抚百姓们去了。

    贺有义在一旁,见朱平槿把身边的太监收拾得服服帖帖,不由心中感叹。他正揣摩着朱平槿的帝王心术,突然眼前大路一空,百姓嘈杂喧闹的声音也听不见了,连忙拉住朱平槿的马头道:“世子,不对!请令大队停止前进!”

    异样的战场气氛,朱平槿也感觉到了。宋振嗣长枪一举,指挥护卫们



第五十五章 雅河之战(二)
    事发突然,大车那边听到“杀良冒功,劫人钱财”,顿时男哭女嚎乱作一团。只是骑兵护卫们已经驱马将车队团团围住,哪里还走得脱傅元览之兄已被押解过来。他身上的长衫从衣领处被撕开,半边在地上拖着,形象十分狼狈。

    傅元览之兄以头抢地,叩请求饶:“小弟言语唐突,冒犯大人,我乃其长兄傅元修,甘愿顶罪,要杀要剐都任凭大人!只请大人高抬贵手,放我傅氏一族七十余口一条生路!”

    面对求情,朱平槿只是冷笑几声:“你兄弟二人侮辱我等为禽兽,还想轻巧脱罪”

    车上车下的人都在官道上跪地求饶。呼天抢地,哭声震天,满满的跪了一大片。领头跪着老人若干,估计书生的父母也在里面。看来中国古代的这个“聚族而居”,真不是说着玩的。

    傅元修是个中年人,脸型比其弟瘦削些。他急于脱身,在地上砰砰磕头:“我家的钱财地契都在车上,我傅家愿全部奉献大人。只求大人放我等一条生路!”朱平槿也不拿正眼瞧他,只是默不作声。那傅元修瞧瞧朱平槿缓和的脸色,似乎得了生机,连忙连滚带爬回去。很快他便吆喝着家里仆僮,赶了四辆大车过来。

    傅元修以头触地,双手捧一叠地契,高举过顶:“在下雅州生员傅元修!将军征剿劳苦,我傅氏一族祖业田土二十一顷,金子三千两、银子四万一千两,还有珍玩首饰玉器若干,尽皆奉献大人!只求大人能高抬贵手,放我全族生路!”

    大难临头,读书人的忠孝气节不过如此!

    手下人收了地契,朱平槿依旧昂着头没有说话。两兄弟继续叩头如蒜,口中道:“贼人来的突然,傅家能带出来的就只有这些了。万求大人海涵……”

    “抛家舍业,惶惶如丧家之犬!天下虽大,尔等又能逃到哪去”朱平槿突然从鼻孔中喷出话来,言语中透着极大的不屑,“你兄弟二人还有脸自称读书人!圣人的书,都被你们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朱平槿揪住这两书生的生员身份,又把狗东西的称呼还了回去,估计还要狠辣些。果然,地上那两书生顿时抬起头来,脸色虽然惶恐,眼中却充满怨毒。

    朱平槿讥笑道:“本世子就在这里与贼人拼命,你们两位书生带着家人逃命去吧!”

    朱平槿一字一句,两个生员听得很清楚。他们俩疑惑地互相对望了一眼。大哥傅元修问道:“敢问大人,您是哪个世子”

    贼人一路抢掠,预计不会马上到来。贺有义也感觉到世子并不急于开战。他揣摩世子在等待碧峰峡的主力,以便在进城前掌握自己的力量,不再单独依赖土司兵。故而贺有义始终未曾开口,只是饶有兴趣地观看世子猫盘老鼠似的逗弄那两个生员。直到那个大哥唐突地问起朱平槿身份,贺有义才笑着斥责道:“大明礼制,世子,下藩王一等!我蜀地一省何人敢自称世子亏你们都是生员,你们在学校里是怎么读书的,怎地如此不晓礼节”

    这下两兄弟大吃一惊。当他们当真看清朱平槿身着的大红团龙袍,连忙重新爬起,正经地叩首参见谢罪。

    看来还是知礼的。知礼便知尊卑,知尊卑者便不好犯上作乱!朱平槿的气消了一半,便让他们抬起头来,道:“两位生员不必着急逃窜!本世子便驻军在此,贼人能奈我何”

    世子所率大军近在眼前,傅元修是又惊又喜。他连忙问道:“不知世子为何到了我们雅州那贼人正在城里城外杀人抢掠,世子拥精兵数千,却何故顿足于这城边”

    朱平槿长叹道:“飞仙关突遭贼人袭击,遣人到天全土司求救。待天全土司发兵救援,飞仙关已经失陷。天全土司高先生一夜苦战,总算重夺关城重地。本世子奉父王母妃之命巡视各地王庄已毕,路遇乱民,正巧遇到高先生追贼至此,于是兵连一处。本世子见藩下百姓生灵涂炭,也是心有不忍。奈何朝廷有令,藩王不得干政地方。若本世子贸然出兵,那雅州知州事后反参我一本,那本世子身上就算长了八张嘴也说不清了。君等岂不见唐王故事乎”

    两秀才也非毫不晓事,知道朱平槿说得没错。两人踌躇半响,傅元修终于开口道:“世子,我傅家与雅州知州王国臣王大人私交甚笃。学生愿潜入州衙,说动王大人写下亲笔信函向世子求援!”

    朱平槿摇摇头道:“那朝堂乌鸦便更有说道,弹劾本世子交构地方官员!”

    世子借口不肯出兵,让两兄弟急得头上冒烟。若让乱民占领州城,那他们傅家真的要沦为丧家之犬了。

    傅元修想想决然道:“既然世子在此,我等家人应该无虞。我兄弟俩愿一起入城,说动州里文武官员与一干士绅联名拜书求救!如此一来,求救之人既有地方官员,又有士绅贤达,更有黎民百姓。料那朝廷乌鸦想要借机生事,也没有什么由头!”

    这两兄弟急中生智,却正中朱平槿的下怀。不管他们的行为动机如何,好歹不是没有血性的贪生怕死之辈!

    贺有义在一旁给朱平槿递了个眼色,意思是可以了,见好就收。

    然而朱平槿却不为所动,对两兄弟哂笑道:“汝等世家大族广占良田,鱼肉乡里,平日多有不法之事。现如今饥民揭竿而起,汝等自身难保,却想本世子为汝等火中取栗!欺本世子年幼无知否本世子来问你们,你们傅家人口多少田土多少收取多少租子”

    两兄弟的一点小心思被朱平槿轻易戳穿,脸色顿时十分难看。贺有义看懂了朱平槿的用意,见两人踌躇不肯说话,在一旁厉声呵斥道:“世子天璜贵胄,贵为蜀地储君。尔等小小生员,胆敢欺君乎!”

    见世子左右皆不肯出兵,又不肯放他们全家过去,傅元修晓得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否则傅家一族的命不丢在贼人手中,也要丢在世子手中。于是他心底一横道:“我傅氏一族七十余口,田土二十一顷,其中约有一半是别人家寄在我族中。以我傅氏一族人口之众,对田土之寡,不过中人之家!”傅元修一边咬文嚼字,一边观察朱平槿的脸色,心里则掂量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租子一般是这样收的:主家出地、出牛、出农具、出种子养出苗,佃户只管种和收的,主八佃二;主家出地,出牛、出农具,佃户出种子负责收种的,主七佃三;主家只出地,佃户出牛、出农具、出种子的,视田土之肥瘠,或主六佃四,或五五对开



第五十六章 雅河之战(三)
    保银子还是保性命这不是一个问题。

    贺有义本就是一个有文化的地主,当即便将傅家老大叫在一旁,双方现场签订投献协议。按照惯例,协议分作阴阳两份。阳的是土地买卖协议,盖上中人和官府的花押,土地便是王府家的了。阴的协议上不得台面,自然各自保管。朱平槿并不怕傅家事后反悔赖账。签了土地买卖协议,王府已经占据主动,况且傅家一族七十余口男女老幼的性命就是协议履行的最好担保!

    必须肃清了城外的乱民,才能进城平乱。朱平槿把傅家俩兄弟留在军中。傅氏一族则转至阵后,那里曹三保正带人在收拢难民。

    战场的等待是最难捱的。等了许久,那群百十人的乱民小队终于出现在前面的缓坡坡顶,距离一里左右。他们突然发现不远处已经列阵的官军,怕得要死,又如同来的时候一样,乱哄哄地撒丫子向雅州方向逃去。朱平槿看看天色,不能再等了,必须将这千余人的乱民全部截在城外歼灭,并乘势占领雅州北门以及青衣江上两座桥梁。如果战场形势允许,还要封闭甚至占领雅州的另外几处城门。但是,军队不得擅自进城清剿,必须等待最佳时机,把取得的势实实在在转化为朱平槿想得到的东西。

    朱平槿将宋振嗣、贺有义和高安泰等召集一起,把自己的思路简要讲述一遍,得到了众人一致赞同。其中宋振嗣信心最足,嗓门最大。在他看来,甚至用不着使用土司兵。他仅凭手下的二十多护卫骑兵,就可以将前面千余乱哄哄的乱民赶进青衣江喂鱼。

    虽然担心宋振嗣轻敌误事,但朱平槿还是将战场指挥权交给了这位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正牌将军。朱平槿和高安泰留驻中军。陈有福排继续充当中军步兵警卫。在击破当面之敌之后的某个适当时机,陈有福排将由贺有义指挥,带着飞仙关大牢里放出的一位范姓掌柜,趁乱混入雅州城,执行朱平槿亲自交代的特种任务。最左翼土司骑兵由高安泰的族兄高荣宣指挥,执行迂回包抄与追击的任务。左右两翼土司步兵统由高安泰的副将徐汉卿指挥,担任正面攻击任务。至于朱平槿和高安泰两人的骑兵护卫,还是干他们的老本行:保卫领导。

    任务分派清楚,朱平槿又叫来陈有福单独嘱咐几句,然后对宋振嗣点点头道:“开始!”

    除了一面廖大亨亲笔题写的护商队大旗,护商队还没有金鼓旗帜之类的军队指挥通信装备。况且此去天全本是秘密,不可能带上这面大旗。于是宋振嗣借用了土司兵的金鼓。

    宋振嗣长枪向左一横,土司兵的鼓声和喇叭声一齐响起,十分热闹。左翼的土司骑兵率先开始运动。他们并不是猛烈加速,而是勒着战马慢慢提速,并渐渐在运动中拖成了两条细长的倾斜横队。倾斜横队在冬季撂荒的田地中小跑而过,拉起一道道的烟尘。

    宋振嗣长枪高举前压,鼓声和喇叭声为之一变。宋振嗣单骑走在步队十步之前,大吼一声:“步兵结阵前进!”中军和左右翼土司步兵随之哗啦啦一动,跟在宋振嗣身后,形成了数排弯弯曲曲的战线。

    朱平槿本来可以带着高安泰和护卫们喝茶聊天悠闲观战的,但是他明显感受到周围人马的躁动,于是他狠狠心,跟着宋振嗣催动马匹。他用汗淋淋的双手抓紧缰绳,小心地控制着马匹的速度和方向。战阵中刀枪箭矢不长眼,掉下马来被践踏而死的将领并非罕见。朱平槿心中还有更远大的理想,他可不愿阴沟里翻船。

    步兵战线推进的速度不快,到达缓坡顶上时,那小群乱民已经跑的很远了。两名探马欢快地追逐着他们,肆意射杀,官道上横斜着数具尸首。朱平槿登上坡顶,坡下的情景历历在目:前方三四里外,在大道与右侧河岸之间,有一个百余户人家的镇子。镇中十几道黑烟急剧上升,带着几丝火光,时而笔直向上,时而被河谷中的乱风刮得东倒西歪。隐约还可见镇中有人乱跑,哭喊声仿佛可以穿过遥远空旷的田野,钻进人们的耳朵。镇外依旧是光秃秃的农田,只有一些收割后留下的草垛,还整齐有序地摆放在田坝中。

    土司骑兵前锋已经快接近镇子。按照计划,他们会让开正面给步兵,从左翼前进包抄乱民大队,然后再向青衣江方向驱赶乱民。

    寒风已经把朱平槿身上的热汗慢慢吹干。他紧盯着镇子方向,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上。看来有必要加速前进了,但是朱平槿担心自己会干涉宋振嗣的指挥,因而犹豫着如何开口。一旁的高安泰却是按耐不住,他拔出了柳叶刀,对宋振嗣嚷嚷道:“宋大哥,再不快点,贼子就跑光了!”

    宋振嗣没有理睬高安泰的嚷嚷,仍然勒着马在队伍前不急不缓地走着,压着整个队伍的前进速度。他还时不时地拨转马头在队伍前面跑上一趟,叫喊着滞后或者突前的士兵与大队排面取齐。

    看着躁动不安的高安泰,贺有义笑道:“高公子,你这般提着刀子,手上很快就没了力气!等会儿厮杀时,你连刀都举不起来!你仔细瞧瞧老宋,他的枪不用时,是杵在脚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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