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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当官那些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惊年渡

    第一战失利之后,汪鋐就意识到了对方先进的武器装备是制胜的关键,他秘密派人以卖米酒为由接近佛朗机人,恰好见有两位中国人杨三、戴明在船上,便偷偷与之通话,劝谕其回头为国效力,这两人也思落叶归根,于是一拍即合。

    汪鋐听了杨三、戴明对佛朗机船和铳的具体描述令其如式制造,后经试验,果属利器。是年八月,汪鋐再次亲临南头,这时仿制的佛朗机铳和小蜈蚣船源源不绝地运到军中,大明军队的战斗力大大加强。之后,明军利用台风在火铳威力不易发挥之际,全线出击打败了对手。

    嘉靖元年,佛朗机首领别都卢率其所属千人准备劫掠新会县茜草湾,汪鋐得报,令明军舰队迅速出击,佛郎机船只由屯门港退出,仍然遭到广东水师追击。至此佛朗机对大明保持了“彬彬有礼的畏惧”,大明的商队也得以在海上丝绸之路畅行无阻,只除了从马六甲往东北,接近澳门和日本的地方,那里被徐海和王直占据。

    当然陈惇知道,葡萄牙不敢对大明下手,可面对东印度群岛上大明的藩属国们,就没那么客气了。事实上,四十年前满剌加也就是马六甲就被葡萄牙夺走了,他们占领了马六甲,然后将王室驱逐走,马六甲王子使者穆罕默德来到北京,向大明这个宗主国送来求援信,而正德皇帝早已失去了解决此事的能力,但内阁对马六甲的沦陷做出回应扣押佛郎机使团。

    你可以说这种以扣押使节的方式来应对武装占领的葡人是一种无能,但当时大明无暇远观,因为正德皇帝驾崩,皇位出现了空缺,国家大事在于皇位继承上,谁还关心海外的一个藩属国呢

    毕竟明王朝在东南亚一带并没有军事存在,它与东南亚国家的朝贡关系只是彼此的一纸政治承诺书,苍白无力。当郑和这样的王师绝迹于东南亚之后,明王朝毫无力度的外交辞语与交涉,挽救不了马六甲灭亡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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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妈祖像
    红胡子兄弟在北非的时候,获得苏丹的准许,以一个港口作为基地进行海盗活动,所得的三分之一归苏丹所有。后来他选择了奥斯曼土耳其,将阿尔及尔奉送给谢利姆一世。土耳其苏丹接受了这份礼物,将阿尔及尔设为行省,任命红胡子兄弟为当地长官并统领西地中海的海事,同时为他们提供军事物资。

    1532年,苏莱曼大帝远征奥地利,却丢失了伯罗奔尼撒,这让苏莱曼意识到一位优秀海军指挥官的重要性。于是他召唤海雷丁到伊斯坦布尔受命,海雷丁于当年8月组军出海,一路推进并在墨西拿附近俘获了18艘西班牙战舰。

    苏莱曼大帝对海雷丁的表现很满意,他任命海雷丁为奥斯曼土耳其的海军元帅、北非的首席长官,罗德岛、埃维厄岛、希俄斯岛也归他管理。

    从此以后苏莱曼对欧洲的作战,几乎都离不开海雷丁的配合。苏莱曼对神圣罗马帝国进攻的时候,罗马帝国组建的联合舰队被海雷丁击败。从1539年的夏天开始,海雷丁不断地蚕食、骚扰威尼斯的领土,迫使其在1540年与奥斯曼土耳其签定和平协议,承认土耳其的领土获取。

    “苏莱曼将海雷丁召到君士坦丁堡,任命他为奥斯曼帝国海军元帅的时候说,‘我把所有船只交你指挥,把帝国的海岸托你保卫’,”佩德罗道“他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在大海上与敌人厮杀一生,而且没有被打败过。”

    “他的目的一定没有那么高尚,”郑若曾就道“海盗就是海盗,侵略就是侵略。况且他打西班牙人,不就是替自己的兄弟报仇吗”

    “有一次海雷丁率领自己的海盗船来到了地中海沿岸一个城市,发现这个城市被西班牙袭击后,人们没有了可以居住的房屋,也没有食物,平日里喧闹繁华的码头如今死气沉沉,”佩德罗道“海雷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三天后,与西班牙的船只相会于内海,西班牙有五只战船全部装备精良,但海雷丁却说,我们的国家也正在遭受战争的侵蚀,他们现在掠杀过这里,将来就会侵略我们的国家,那么不如现在就决斗吧。”

    陈惇却明白他的意思,西班牙和海雷丁的战斗都是侵略战争,没有对错,都是为了利益,但打赢了的一方却可以获得制海的权力、战争的赔偿,侵略的一方总比被侵略的一方好。而佩德罗说徐海像红胡子兄弟,欧洲的王国无法抵御红胡子的海船的时候,就去招揽他,而有了海雷丁的奥斯曼帝国如虎添翼,无可阻挡。大明帝国为什么不去招揽徐海,让他成为帝国的前锋,为帝国所用呢

    “招揽徐海”王宣道“他可不是梁山泊的宋江,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像奥斯曼那个国家一样,任用一个海盗做水军元帅简直可笑!再说,大明要徐海做什么,让他带着船队去侵略暹罗、占城,还是浡泥、琉球那可都是大明的藩属国!徐海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枭首的头颅可以传示四方,让所有人看一看这就是当海盗的下场!”

    他这番话得到了几乎所有中国人的赞同,陈惇当然不能要求他们有远大的眼光,因为沿海的百姓饱受倭寇侵略之苦,对徐海、王直这两个海盗头目都恨之欲死,可怕的是如果六省总督、江南经略也这么想,满朝衮衮诸公、王公大臣也这么想,从上到下都这么想。

    大明的海疆是饱受这些倭寇的侵扰,但根源难道就在徐海、王直两个人身上难道只要杀了这两人,就能荡平海疆,一劳永逸

    陈惇觉得他们并不知道在中国海有徐海、王直这样的存在,才可以稍微抵御野心勃勃的葡萄牙西班牙舰队,他们不知道葡人之东来才是中国数千年来未有之变局;他们更不知道如果大明可以将这些海盗头子收为己用,扶持他们在海上争霸,那以后很可能就没有荷兰和英国什么事儿了。

    大明怀来远人的外交已经无法应对东南亚的变局,无法阻挡西方殖民者的东来,帝国需要一个巴巴罗萨海雷丁。徐海王直会成为大明的红胡子兄弟吗

    他们的船只有一艘已经陷入沉没的危险中,众人即使全力抢救,也只是将货物转移到了其他船上,未能阻止它的沉没。而且船底压仓的一些丝绸也浸了水,邵芳这一趟也不指望赚多少钱了,给每个水手船工大方打赏了十两黄金,大家又恢复了士气。

    当然邵芳对广东水师和王宣的崇明岛水师的救护也表示了感谢,他给陈禹的谢礼大概可以让广东水师再添两艘大船了。陈禹和王宣将他们送到旧港,也没有停留,立刻返航北上了。

    旧港就是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巨港,郑和下西洋之前时,爪哇国灭掉了三佛齐国,将其改名为“旧港”。由于局势混乱,加上旧港土地肥沃,十分富饶,“一季种谷,三季收稻”,不少华人就趁机在旧港安家了,永乐三年,成祖使节前往旧港招抚,从这时开始,旧港与明朝建立了联系。

    后来旧港设立大明旧港宣慰司,为大明在南洋的最高行政机构,明朝的这一宣慰司辖区,包括今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全部、印尼大部、泰国和菲律宾一部分。不过旧港没过多久就被满者伯夷吞灭了。

    现在主宰旧港的是马六甲王室贵族,他们被葡萄牙人从马六甲赶出来,大部分聚居在新加坡,小部分来到旧港,策划着对抗葡萄牙人。葡萄牙人对马六甲这个地方看得



第七十九章 马六甲
    是熟人不错,沈三在沈炎府中做门僮,陈惇是见过的。

    但他更知道这人也是沈长兴的手下,绍兴破城之后,沈府也遭到了洗劫,但沈炎早就躲去了杭州,后来陈惇找到他,问他沈长兴的事情——显然这事情也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但沈炎竟对沈长兴的来历说不清楚,只说是老爷子那一辈传下来的忠心耿耿的世仆,沈家的家业里里外外也都交给他操持,全然不敢相信这人通倭,而且带着倭寇攻破了绍兴城。

    沈长兴自那一晚之后就不见踪影,有人说死了,也有人说跟着倭寇跑了,他当然要跑,陈惇没有一刻不在四处搜寻他。只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没有半分消息。

    如今他的手下无巧不成书地出现在了陈惇眼前,而且明显是认出了自己——陈惇在短暂地失神之后,顿时大叫一声,拨开人群追了上去。

    人山人海中早已不见了沈三的身影,陈惇追不到人,身上的钱包也不知道被谁摸走了,等邵芳找到他的时候,他被码头的拿督绑了起来,以为是故意扰乱市集的小偷。

    “你怎么回事”邵芳付了十个金币把陈惇从架子上解救了下来。

    “我看到了一个熟人,”陈惇道:“旧港这边能查到所有商人的详细身份吗”

    “商人来来往往,新老面孔交替……不过每艘船下船要在拿督那里买一个泊位,”邵芳想了想道:“我估计他会登记船只的一些信息。”

    陈惇通过这个办法去找,没想到却找到了四十二艘标明“五峰”旗号的中国船只,五峰是王直的旗号,这一点邵芳解释道:“五峰旗在南海这地方很管用,大小南洋海贼和藩寇都不敢打劫五峰船队,所以大明的商人从广州下来,很多就都挂上了五峰旗。”

    而这四十二艘中国船里,并没有陈惇要找的人。

    “也许不是中国船……”陈惇忽然想到:“也许是日本船只。”

    在日本船只中,果然有一艘松浦津来的船只,船主名号为沈,陈惇几乎可以确定就是这一艘船。不过邵芳对沈长兴的来历问了几遍,皱着眉头道:“松浦津是王直的老巢……你要找的这个仇人,很有可能跟王直有关系。”

    “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要引倭寇破城,”陈惇道:“如果真是王直的人,那一切就解释清楚了。”

    这艘船已经离开了巨港,有人看见是去马六甲了,陈惇不再迟疑,立刻动身也去往马六甲。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沈长兴的大船出港之后,不到半刻钟便掉头北上,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离开了旧港。

    “你没有看错,确实是他”沈长兴神色阴晴不定。

    “就是他,他也认出了我。”沈三道:“大人,你说他怎么会在旧港难道是打听到了咱们的消息”

    “他打听我是肯定的,我与他有杀父之仇,”沈长兴眼珠子转来转去:“但我已经改头换面,现在是五峰舰队副使,难道他还能找到我”

    早在嘉靖二十七年,沈长兴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和王直暗通款曲,嘉靖三十年他在舟山沥港见到了王直,密谋大计,不多久回到浙江绍兴,继续做他的沈府管家,直到一年以后,王直派石田幸与他接头,很快彭老生的倭寇攻入浙江,他打开了绍兴城门,随即乘船出海,归附王直。

    做海盗四处劫掠的日子自然比低声下气伺候人的日子好,然而沈长兴这两年却总是梦到那个多智近妖的少年,用一双通红的、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他知道这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无数次他都后悔自己没有一刀痛快地结果了这少年,以至于如今悔之莫及。

    不过,就算陈惇能找到他,又能拿他如何——沈长兴自忖如今依仗王直,自己有了一条南洋的黄金航线,大小船只五十余艘,势力庞大,呼风唤雨,大明官军来了都不怕,陈惇又有什么本事跟他对抗呢

    然而他还是打心眼里不可遏制地浮上了一层浓重的恐惧——他心里仿佛已经预感到那不可名状的一天,不管他现在做什么,结局都一样。

    “沙罗知道自己的任务了吗”沈长兴问道。

    “知道。”沈三阴测测地在脖子上轻轻一划:“一定会成功的。”

    陈惇的大船在马六甲停泊下来,这个地方是闻名于世的港口,由于其位置处于航海及经贸的中心,又有良好的深水港口,东去资源丰饶的东方文明古国,西接印度、阿拉伯世界及欧洲,使到马六甲不仅成为繁荣一时的商业中心,它也同时成为东西方多种文化互相碰面及交流的地方,每年吸引好几百艘船只顺着季风前来贸易,中国人、印度人、阿拉伯人、欧洲人挤满了港口。

    从中国来的樟脑、丝绸以及陶瓷,从印度来的香油,菲律宾蔗糖,摩鹿加群岛的檀香、丁香、豆蔻等香料,苏门答腊的金子以及胡椒,



第八十章 船底拖曳
    在马六甲的华人之首郑氏,据说是永乐年间移民到马六甲的,据说跟义门郑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年郑氏包庇了建文帝,一支嫡脉乘船出海,在东印度群岛与当地人通婚,逐渐繁衍至今,成了有名的大族。

    义门郑氏的子孙确实是枝繁叶茂人丁兴旺,五百年后还有韩国人来认亲的,不过不知道这马六甲的郑氏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从族谱上抹去了嫡裔,不过陈惇觉得当年郑和在马六甲这边往返多次,不会不知道郑氏子孙和建文帝的消息的。

    晚会上觥筹交错,中国的商人大部分都来了,互通有无,一些不能见光的秘密交易也在进行。陈惇在宴会上听得最多的就是对葡萄牙人的抱怨,因为他们给中国商人的船只定下最高的关税和商品税,而且规定每个中国商人必须要将船上四分之一的货物以八折的低价卖给他们。

    谁掌握了马六甲,谁就有话语权,这一点是肯定的。如果不是葡萄牙人而是西班牙人掌握了马六甲,也一样可以肆意定税额。当然中国商人们很有对策,往往把卖不掉的货物拿来应付,并设法高估价格,这样下来,吃了亏的葡萄牙的官员也学聪明了,于是商人们还是不得不廉价向他们出售商品。

    陈惇听到这里,就问道:“马六甲港口每年能有多少税收”

    “每月有一百只船只出港,又有一百只船只进港,你算算,”操着广东话的商人就道:“除了粮食不纳税,其他货物一律纳税9%。”

    陈惇就道:“这个税收怎么分配,上交国王、总督自留、还有官员供养”

    “据说是按四六分,六归佛郎机的国王,四就归了地方。”这人道:“但好像每年只给王室上交二万两银子。”

    陈惇点头道:“这么重的关税、人头税、商品税、泊位,一年收入多少万两银子,王室却只拿到二万两银子,我看国王应该合法怀疑马六甲地方官员贪污。你们何不收买一些总督的敌人,让他们在葡萄牙国王面前进些谗言,让国王召回总督,重新任命一个新的总督来呢”

    这几人面面相觑,很快就窃窃私语起来。

    不一会儿位于主桌上的人站了起来,众人跟着他们上了大船,又在船上放了一次礼花。但显然很多人都频频向海底望去,陈惇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直到身旁一个满脸兴奋的人低声道:“船底有个人!”

    不一会儿这个人被从水底捞出来,但打捞他的人明显不是为了救他,而是看他溺死了没有。这个人双手被绑在一起,吊在主桅下帆桁的一端,然后用一根粗绳子绑住双脚,绳子尾端绕过船身到主桅下帆桁的另一端。他的鼻子嘴巴被重新绑上泡过油的布条,避免溺水,然后将他扔进海里,那一根绳子则通过船底从右舷拉到左舷,每拉一次,船上的众人就惊呼一次,然后哈哈大笑。

    “这是惩罚,”有人解释道:“跟他们佛郎机人学的!”

    这个名叫“船底拖曳”的刑罚让监犯被固定在船底的绳上,使其遭到来自船底的抵触。大多数的木制船底是剃刀般尖锐的毛刺与碎片,而更惊骇的是船底经常会伴随龙骨生长出一种叫藤壶的生物。拖动绳子会使犯人触碰这些东西,伤口深可见骨——大部分接受了这种刑法的人都直接在行刑的过程中就流血而死,侥幸能活下来的,也会在接下来的几天感染而死。

    “这是什么人,”陈惇就道:“为什么要被施以这样的惩罚”

    “这是郑家的仆人,”这人道:“跟郑会首的小妾偷情,被发现了!”

    不一会儿这个人又被吊了上来,船上就有人问:“有没有愿意买他的命”

    拖曳的时候,犯人可以被提起来三次,询问观看的人有没有愿出钱买命的,如果没有,这个人就会被重新投入水中。

    当然船上的人看的津津有味,又都认为这是不可饶恕的大罪,自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买命的。最后还是陈惇花了两个马蹄金,把这人捞了上来。

    显然郑会首的目光很不善,不过邵芳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一会儿大家又去船上观看新的歌舞表演了,对那个在船艄上奄奄一息的人,也就都抛之脑后了。

    陈惇把人救了上来,又找了个医士给他开了药,不过等到第二天这人还没有醒来,陈惇也把他给忘了。

    陈惇在码头上继续寻找日本的商船,日本的船只很容易辨别,跟大明、跟南洋、西洋的船只都不一样,他们的船在船底铺设棚板,棚板的构成一般分根棚、中棚、上棚3层,船头的形状也各种各样,有伊势船的户立形、辩才船的水押形、上部箱形下部水押形的折中型。

    然而等陈惇找过去的时候,却亲眼目睹了一场小型海战,两艘水押形日本船只忽然开炮,船上跟他们贸易的南洋商人纷纷跳下船去,被陈惇的小船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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