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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如今的富罗县税库、仓库中堆满了物资,粮仓也是满的,算得上是财大气粗了。江安义喜孜孜地算着账:赶跑徐明远时没收了金银物资,百姓认领了部分,县里将其余的发卖后得银八千多贯,加上徐府的宅子、店面发卖得钱一万五千多贯,赔付苦主和受欺压的百姓后,县里又留存了四千多贯;交接时颜开辰和衙门众人补亏空,又进账了四千多贯钱物,加上剿灭黄羊寨的零头一千多贯和粮食等物资,光钱就多达一万六千贯,县衙的税库、库房都被堆满了。

    难怪自己被人说成“江财神”,还真不是没有原因,江安义得意地喝了口茶,长长地出了口气。有了钱就要用,要不然就成了守财奴,江安义心中筹划着县里的支出。首先是县衙要重新修修,颜开辰任职六年,自己的住处都舍不得花钱修缮,更不用说公堂、吏房、监狱和驿馆了。衙门是一个县的颜面,这张脸还是得打扮得精致些。

    其次是县学,上次修缮了一次,县学中的秀才也给了钱粮,但还不够,县里要加大对读书人的投入,江安义打算给家境困难的童生补贴部分粮食,想当年自己是童生的时候,凄苦度日,如今有了能力,当为寒士略尽薄力。江安义私心里想着不光要让富罗县的税赋翻翻,百姓安居乐业,都说文治武功,如果能在任期内出几个秀才,甚至考中一两位举人,必然能赢来士林美誉。

    还有便是道路,打猎骑马走过乡乡村村,道路多是羊肠小道,两辆马车相会都要挑宽阔处,百姓出行极不方便。徐明远的手下加上黄羊寨的山匪有近五百人,要把这些人分散四乡修整道路,虽然这些人是苦力,但在吃食上也不能亏待,只有吃饱穿暖才有力气干活,也要給他们一些盼头。

    要尽快疏通道路,光靠这些苦力还不够,江安义筹谋着征发徭役。眼下正是农闲时分,征徭役不伤农时,来年“合税为一”后不再征发徭役,而是将徭役所出折入税赋,但县里的水利、道路等工程还是要人干,江安义打算立




第三百二十一章京中诸事
    暗卫的成立悄无声息。锦衣夜行,这让暗卫的都统掌印太监冯忠很不爽,心想总有一天要让这群坚决反对的大臣们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暗卫的衙门分内外两个,内衙就设在皇宫紫辰殿右侧,是个由十多间房屋围成的“口”字型院落,迎门五间正房,左右两侧还各有五间侧屋,大门两侧还有供护卫住的四间小屋。院内甬道两侧种着果树,地面铺着青砖,角落两边各有张石桌,几把石凳,四周闲散地种着些花草瓜果,很是洁静;外衙暗卫府放在安福门侧,与芳林门侧的龙卫府南北相对,其中意味让人琢磨。

    暗卫的都统是掌印太监冯忠,他还兼掌着内外机要的职司,除了以前的手下,经天子允许,新选了五十名太监加入暗卫,同时在宫中侍卫中挑选二百名好手做卫士、力士。

    黄喜在宫中有才名,又是二皇子石重杰的隐师,深得黄娘娘器重,天子也时常嘉许。宫中太监原本读过书的不多,更不用说饱读诗书之人,冯忠挑中了黄喜作为他的帮手,许了暗卫镇抚的职位。

    暗卫的体制与龙卫大致相同,都统是冯忠,副都统是天子挑选的,一个是江安义的妻子欣菲,另一个是翊府郎将邹桐,此人年纪也已经过了四十,在十六卫诸多将官中毫不起眼。

    欣菲原本就是龙卫的镇抚,屡立功勋,如果不是与江安义成亲很可能升任副都统,没什么可查的。冯忠暗中调查邹桐后大吃一惊,原来此公是天子为太子时太子左卫率府的录事参军,问也不用问,此公肯定和段次宗一样,是天子夹袋中人。

    四名镇抚内衙两人,外衙两人,内衙除了黄喜外,还有一个冯忠的干儿子冯宁,外衙的镇抚依旧是天子直接安排的,一个叫顾建平,一个叫宋益友,都是十六卫中的军官,冯忠这次学乖了,不闻不问,公事公办。

    暗卫的职司天子给得很含糊,监察龙卫行径,拾补龙卫遗缺。冯忠和冯宁、黄喜在一起暗中商议天子的用意何在。冯宁要在干爹面前搂机灵,压黄喜一头,抢先道:“此次青山水寨剿匪,龙卫出了许多纰漏,居然连供奉都被元天教徒混进去了,万岁对龙卫大失所望,才会让干爹您组建暗卫。”

    见冯忠点头,冯宁越发起劲地道:“监察龙卫行径,这就表明天子把咱们暗卫摆在龙卫之上,拾补龙卫遗缺,意思是龙卫能做的咱们也能做,龙卫不能做的咱们还能补漏查缺。干爹,从今往后,暗卫在您的统率下,谁敢不低头。”

    冯忠笑骂道:“就你小子机灵,这衙门才刚起来,就想着抖威风,小宁子,咱家告诉你,天子对暗卫甚是关注,你可不能折了干爹的脸面。”

    冯宁得意地撇了黄喜一眼,笑道:“干爹,您放心,儿子心中有数,绝不会让您老为难。”

    冯忠转向黄喜道:“黄镇抚,宫中都传你饱读诗书,足智多谋,你有什么看法”

    “不敢”,黄喜欠了欠身,道:“卑职以为小冯公公说的很有道理。”

    冯忠见黄喜欲言又止,脸上挂起笑容道:“黄镇抚,你我相交不多,但咱家听闻过你的名声,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有话不妨直说,咱家不是小气量的人。”

    黄喜心中暗想,宫中谁不知道四大太监中刘公公最和善、唐公公最爱财、路公公最低调,这位冯公公最好权,至于气量大小,还真不好说。不过黄喜打算说说自己的见解,在冯忠心中埋下不可或缺的印象。

    “督公,小冯公公说对了一部分,万岁需要咱们暗卫去看住龙卫,但在目前的情况下千万要把握好度,要不然事得其反。”黄喜恭声道。

    冯忠不动声色地往后一靠,道:“细说说。”冯宁则撇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督公,暗卫初立,万岁寄以厚望自不必说,公公必然想着干几件大事让万岁刮目相看。”

    冯忠暗暗点头,他正是这样想的。

    “可是督公可否想过,龙卫的厂公是宁王千岁,咱们如果拿龙卫立威的话就是扫了宁王的面子。”黄喜话音一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冯忠眉头一凝,他满心欢喜地就任暗卫都统,还真没细想这件事,论起与天子的亲疏,冯忠怎么敢跟宁王比,得罪了宁王最终吃亏的只会是自己。一旁冯宁先急着叫起来:“那怎么办说不定宁王现在已经恨上咱们了。”

    黄喜微微一笑,道:“宁王大人大量,知道暗卫是天子所命,怪不到咱们头上来,不过咱们的姿态要摆正,督公见到宁王时不妨放低姿态,解说一番,想来宁王必然会体谅督公的苦心。”

    冯忠点头道:“不错,宁王每月十五会入宫,咱家找机会跟他解说一番。不过,这样一来暗卫岂不是无所作为,万岁必然降怒。”

    “督公,万岁让暗卫监察龙卫,拾补龙卫遗缺,无非是因为龙卫办事不利。龙卫所办的最大事就是追剿元



第三百二十二章薪尽火传
    富罗县的文风不盛,十多年来仅出过一位举人,目前有秀才九人,童年二十七人,比起新齐县以前都有所不如。再加上摊上颜开辰做了六年县令,能省则省,县学形如虚设,破败不堪。江安义到任后,拨款修缮了县学,又給生员供了粮米,一年还給了十两银子的经费,一连串的变化給任教谕注入了无穷的精力,三、七日的授课被得勤勉起来。

    此次江安义将大会安在县学,又另外給了县学五贯铜钱作布置费用,任教谕组织学生在县学的后院摆上百余条长凳,前面摆上几张桌子,当成江安义等官员的座位。这次“合税为一”的推动,江安义除了请了乡正、村老、乡绅外,还请了各行各业的代表,允许秀才、童生等读书人旁听,将来制度的宣传还要靠这些读书人。

    十一月六日,天公做美,暖日洒在县学的院中,一片暖洋洋。富罗县破天荒开大会,每个人都很新奇,很兴奋。大会安排在巳时初,从辰时开始就陆续有人来了,大家兴奋地寒喧着,整个会场比菜市场还要吵闹。

    安排了二百多位置,辰时末就坐得满满当当,两边廊下及后面站满了前来旁听的人群,衙役们费力地维持着秩序,如今富罗县的百姓被江安义教育得不再惧怕衙役和胥吏了,敢大着声与他们相辩了。

    辰时刚过,江安义、刘九思、秦子雄、任教谕还有县里的几个大乡绅从后面的走出,会场的喧闹声逐渐安静下来,众官依次坐好。江安义扫了一眼站满了人的大院,很满意,今天的大会后“合税为一”就要从这个偏远的小县向四周辐射,整个大郑都会受到影响。想到这些,江安义充满了骄傲。

    “……合税之后,上田每亩收税三十文,中田二十五文,下田二十文,除了这田税,其他的钱一概不用再交。”

    院中一片“嗡嗡”地议论声。

    “以前一亩上田十税一,田税不过一斗二升,折钱不过十五文左右,这田税一下子翻了一倍,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笨蛋,你没听江大人说吗,除了田税,其他的钱一概不用交,徭役、丁税、折耗这些全都摊在田税里了,这样一算,比起以前划算多了。”

    “最重要的是以后那些胥吏和衙役找不到借口再要钱了,光这一样就抵得上以前的田税了。”

    “是啊,是啊,这‘合税之一’之策真是为咱们老百姓着想啊。”

    听到院中议论,江安义没有继续往下说,坐回椅中喝茶润润喉。秦子雄在旁边暗中捅了捅他,示意江安义看坐在最前面一排的人,这些人是县里的大地主、大乡绅,家中都有数百顷的田地,江安义所说的“合税为一”对普通百姓来说是好事,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坏消息。

    这些人家中田多,田税增了一倍,相应地税赋就要多出一倍。而这些人有财有势,县衙的胥吏和衙役不敢上门刁难,給点银子就能打发,而徭役自然有仆人代劳,丁税也少,所以对他们来说每年要多交几十两银子了。

    事情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江安义决定无视这些人的反应,“合税为一”是天子钦定的国策,想来这些人也不敢造次。再加上富罗县多是些土财主,没有什么强有力的势力,江安义可以压服反对的声音。

    等议论声平静了些,江安义继续讲解“合税为一”可能遇到的问题,比如说虽然是“合税为一”了,但也可以用粮食交田赋,以后都不征徭役了,遇到有事,衙门以百文一天的报酬雇佣劳工等等。

    大会在午时中散去,各乡的乡正带去了衙门事先准备好的布告,要张贴到各乡各村,乡正们还要负责向村民们解释宣传。江安义看着兴奋议论着的人群,不用十天,“合税为一”的政策就会传遍整个富罗县,甚至传遍整个丽州,接下来就要看“合税为一”的效果了,对此,江安义充满了自信。

    磨刀不误砍柴功,十一月十五日,磨刀的时候到了,这天富罗县衙招考衙役和吏员。石清乐比江安义还要兴奋,这段时间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富罗县吏治的整治工作中,已经写出了一寸多厚的经验心得,此次招考被他视为收官之笔,等结束后他便要带着心得返京,这些心得和经验就是他的晋身之阶。

    相较于“合税为一”江安义更为重视此次招考,他深知任何好的政策都要靠人来执行,只有吏清才会政清。位置事先空了出来,有八名胥吏和十名衙役被开革,这些人是刘九思和秦子雄提供給江安义的。仪门前摆了两排桌子,江安义参照泽昌书院入学考的形式来招考吏员和衙役。

    衙役的招考由秦子雄负责,强壮有力,会武艺,为人正直清白的人优先;吏员的招考由刘九思负责,会写会算,会处置公文的清白人皆可报考。应考的人多得让江安义有些意外,看来十两银子的年薪在富罗县很具吸引力,算是高薪了。不说衙役那边,就是招考吏员就吸引了五名生员报考,童生有十七人报名,至于识文认字的读书人更是多达三十多人,江安义见到那位吴化友就出现在报考的人群中。

    石清乐站在仪门高处紧张地注视着招考场面,不时地下到招考处查看。江安义看了一眼便回到了花厅,对于从根本上清理吏治江安义并没有信心,再强有力的制度,再高举的屠刀也阻止不了人心的贪婪,或许在富罗县几年或者十几年能保持相对清廉的吏治,但最终又会回到以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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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有僧东来
    江县令等人义助寒门学子的事很快传来,西门外十多顷的官田被买下作为义田,所产出的粮食作为寒门子弟读书时所需的资助,管理权经商议后归于县学的教谕手中,帐目由寒门学子推举的五名代表代管。

    百姓是天下最善良的,手中比往年多了百余文的富罗百姓纷纷慷慨解囊,你十文我八文地相助义田,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居然累计收到了八百贯三百四十六枚铜钱,这让江安义为首的富罗诸官都很感动。

    民风淳朴,人心向善,石清乐在他的文章中狠狠地夸奖了一番,把这次百姓义助学子的事情作为清理吏治的结果。看着厚厚一叠的文章,石清乐对此次富罗县之行满意至极。

    眼看就要到十二月了,再不动身就赶不上在京城过年了,想起家人的等待,想起大朝时必然引发的荣光,石清乐再也坐不住了。江安义送别石清乐,依例赠送了一些程仪。

    石清乐笑道:“石某此行能结识安义,便是最大的程仪,这些银两石某不要,一斤青雾茶便当是程仪了。”

    送走石清乐,紧接着秦子雄押解今年的税赋前往景阳府,规定,税赋三分,上、送、留各取三分之一。今年富罗县的税赋翻了二番,折银共收到八千四百三十六两,留存的二千八百两都快赶上去年整个的税赋了,这些税赋大半来源于商税。

    “合税为一”之政要明年才施行,所以运送至景阳府的税赋除了银钱外还有税粮、布绢等物,满满当当地载了五十多辆车,还好上次从黄羊寨缴获的车马可以用上了。黄羊寨的匪患已经被消灭,不用担心路上的安全,如今这些山匪们将富罗县通往景阳府富罗县段修理一新,秦子雄带着二十多名衙役押着车队走在平整宽阔的大道上,着实佩服江安义的远见。

    秦子雄带走了二十多名衙役,还有十来名胥吏,衙门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好在马上要过年了,富罗县内也算平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江安义是回不了家过年的,冬儿早早地安排妥当了拜年的礼物,寄往新齐平山镇,当然也不会忘记永昌城的欣菲。

    想到明年过完年事情会很多,江安义利用难得的时光看看书,宦海浮沉,反而没多少时间静下心来看书了。珠珠怀上后不久,珞珞居然也怀上了,张克济喜出望外,全身心地花在照顾两女身上,连江安义的正事都有点不上心了。江安义对张先生很理解,历练磨难后能找到幸福是人生快事,替他高兴,同时江安义对张先生的功力大为佩服,自己也很努力,为什么就没有效果呢。

    冬儿很幽怨,她原本打算能在和江安义独处的这段日子能怀上个孩子,虽然江安义除了欣菲和她之外并没有别的女人,但冬儿总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江郎是状元郎,英俊潇洒,多才多金,这总让冬儿在欣喜庆幸之余生出不安全感来,生恐有一天人老珠黄会被江郎所嫌弃。如果替江郎生下一男半女就不同了,所以冬儿每晚都很痴缠,江安义了解冬儿的心思,何况这是快事,当然要满足。

    十二月初九,江安义照常到前衙转了个圈,与刘县丞闲谈了几句,然后就退回到二堂的左书房中看书,门子进来禀报:“大人,衙前来了几个和尚,说是大人的故交,为首的自称洪信。”

    “哦,洪信大师到了。”江安义惊喜地站起身,道:“快快迎接。”

    来到大堂会齐了刘九思,两人一同前往大门。富罗县信佛者不多,这两年朝庭大力宣扬佛教,时常有僧人前来游方,才让百姓对这些光头衲衣的僧人有所了解。刘九思身为官员消息更灵通些,对朝庭的崇佛之政有所了解,洪信大师驻锡德州安龙寺,被天子封为护国禅师,是江南佛教第一人。而且刘九思还清楚朝庭之所以崇佛,是想借助扬佛抑道,因为元天教是道教,在几十年前祸乱江南诸州,余毒至今未清。

    大门外,洪信大师面容清瘦,黄布僧衣虽然打着补丁却一尘不染,见到江安义和刘九思后双掌合十,打了个问讯,口诵法号:“阿弥托佛,江檀越别来无恙乎”

    身后跟着五名灰袍僧人,背上背着包袱,跟着双掌合十,默然行礼。

    来到书房落坐,衙役献上青雾茶。洪信大师端起茶喝了一口,笑道:“江檀越看来与茶有缘,先是安龙茶因你而贵,如今这青雾茶也因你而闻名天下,茶若有知,必然江檀越分外感激。”

    江安义感激地道:“我原以为大师要年后才会安排人手前来,没想到大师不但亲来,而且连年都没过。”

    “出家人不问红尘事,何来过年之说。”洪信大师淡然道:“弘扬佛法是贫僧素愿,能为佛门做些事贫僧何敢言辛劳。”

    刘九思在旁边插言寒喧了几句,开始向洪信大师询问佛门理论,洪信大师浅显地讲了讲“一切烦苦皆有因缘,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众生沉沦于苦迫之中,不断的生死轮回,惟有断灭贪、嗔、痴才能脱离生死轮回,达到涅盘,再无烦恼”。刘九思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向洪信大师发问,江安义身为佛门护法,对佛门的知识知道得也有限,借此机会也听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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