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无数双手拍在桌上,你三文他五文,片刻功夫桌上就堆出一堆铜钱,有人出来筹算赔率,押江安义的不多,一比五。

    黄铁匠揉着腕子得意地坐好,笑道:“小子,你要是能支撑十个数,老黄便跟你姓,在这水寨,除了三位寨主,谁有俺老黄的力气大。”

    江安义也不多话,手伸出并在一处,明显看得出粗细区别。有人在香上标好刻度,燃着,吆喝一声,比赛开始。

    黄铁匠的力气着实不小,江安义的手逐渐倾倒,替黄铁匠鼓劲的采声响彻整个厨房,连蒸馒头的厨娘都跑出来看热闹了。十个数早已经过去,黄铁匠的脸开始变红,腮帮子咬起多高,嘴里一个劲地呼呼地吆喝着,可是眼前这小子的手就是压不到桌面上。

    洪春紧张地瞧着香头,眼见得离刻度越来越近,众人的情绪被充分调动了起来,为各自押注的人加着油。黄铁匠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口中的唾沫都喷了出来,手上的青筋崩起老高,江安义的手眼看就要沾到桌面了,洪春跳起来喊道:“时间到。”

    叹息声响起,紧接着是洪春兴奋地呼声:“分钱了,分钱了。”

    黄铁匠抖抖酸




第二百五十二章彪出帝京
    大郑朝最让天下官民闻风丧胆的机构莫过于龙卫,四十六年前宣帝组建龙卫搜寻元天教漏网之鱼,经过三代帝王,龙卫已经成为巡察缉捕不法之徒,兼可监察百官的怪兽,天下人无不谈之色变。

    龙卫的府公向来由帝王亲信执掌,现在的龙卫府公是天子之弟,宁王石方寿。相较龙卫的滔天权势,龙卫府的衙门毫不起眼,京城龙卫总部就在宁王府的西侧,离永昌北面的芳林门不远。

    龙卫府府门开在一条深巷中,其实说巷并不恰当,这条巷宽并行八匹马,长近五十丈,自巷口开始每隔五步便站立着一个身着火云彪服,腰挎弯刀的汉子。整条巷子幽深肃杀,被人称做“不归巷”,京城的官民有事宁愿远远地绕开,实在要往旁边过,也是脚步匆匆,如同后面有人追赶。

    十余匹快马疾驰而入,在龙卫府前下马,为首的三十来岁的年纪,面如白玉,微有胡须,头戴三梁冠,犀管簪发,紫色的武弁服,腰缠玉带,脚蹬牛皮靴,身披黑色大氅,显得英姿飒爽,气宇不凡。

    门前侍立的护卫赶紧上前见礼,“参见府公。”石方寿将缰绳随手一丢,大踏步往里走,身旁的护卫紧紧地跟在后面。

    宁王千岁亲至,龙卫府大小官员都被惊动,龙卫府都统韩志带着在家的镇抚、镇卫们赶紧迎了出来。石方寿脸沉似水,看也不看韩志等人一眼,径自进了正堂,居中落座。韩志等人面面相覤,看来府公心情不好,大家小心点,不要触了霉头。

    韩志带着府卫上下齐齐拜倒,“参见府公”。

    看着堂下火红一片的云彪服,石方寿冷哼一声,也不让众人起身,沉声喝道:“孤王从皇兄那里过来,挨了皇兄一顿训斥,皇兄骂孤素餐尸位,龙卫只配去街头抓抓小偷,孤的颜面都让你们丢尽了。”?韩志被骂得头都不敢抬,只敢大声应道:“愿为府公分忧。”

    “罢了,起来吧。”事还得靠手下人去做,石方寿摆手示意韩志等人起来。韩志叩了个头,才敢起身。

    喝退众人,石方寿问垂手而立站在一旁的韩志:“并州发来的急报你打算怎么处理”

    昨日并州发来急报,黑水河上水匪劫持赈灾钱粮,掳走左威卫将士,并州各县有元天教众活动,鼓动灾民造反。龙卫成立的就是针对元天教,清剿了四十多年,元天教一直躲躲藏藏,虽然清剿不尽,倒不敢明面声张。这次倒好,公然跳出来又想造反了。

    这是龙卫府的头等要事,韩志连夜求见宁王,而宁王打破不早朝的惯例,一早就急冲冲地进了宫。今日不是大朝,天子在紫辰殿议事,听说宁王求见,石方真顿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令群臣暂退,宁王将并州发来的急报呈于天子。石方真本就是急脾气,看到赈灾的粮船都被劫了,元天教居然敢大举活动,哪忍耐住火气,将石方寿骂得狗血淋头,令他迅速剿灭匪患,抓捕元天教众。

    待天子的火气消了些,宁王苦笑道:“皇兄,剿灭匪患有朱质朴在,一道圣旨令他出兵便是,至于元天教徒,别看他们跳得欢,臣弟保证他们跑不掉。不过,元天教两年前德州已经抓捕一批,如今在并州又现,这些逆贼数十年不灭,恐怕根基已深,臣弟以为不妨晚些收网,看看能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石方真骂得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润润喉咙道:“你说的不错,这伙癣疥之疾着实让人生厌,你派人查查,这些水匪是不是元天教的,如果元天教在并州有数千兵马,那才是大患,指不定哪里还藏着元天教的兵马呢,龙卫监察天下,怎么这么大的事都打探不到。”

    说着,石方真的火气又开始往上冒。

    “是,是臣弟失职,请万岁责罚。”

    见宁王诚惶诚恐地答应,石方真放缓语气道:“方寿,朕刚才气急,一时没忍住,你不要往心里去。”

    石方寿心道,你是天子,我敢不往心里去吧,都说天家无私情,我还是小心点好。

    拿起奏报,石方真重新细看了一遍,道:“段次宗处事果断,消弥了一场大祸,回京后朕要嘉奖他。江安义这小子居然钻到水匪的水寨中去了,好,胆大机敏,实为干材。派出龙卫与江安义尽快联络,摸清水匪的情况,务必保全江安义的性命。”

    待宁王退下,石方真沉思片刻,召韦义深又商量了多半个时辰,政事堂传旨,命工部、少府监派员前往并州督造战船。最后,石方真召见掌印太监冯忠面授机宜,冯忠领命而去。

    宁王在天子处挨了训斥,回到龙卫府自然要将火气向属下发泄,压力层层向下传导之后,开始商议正事。

    &nbs



第二百五十三章风雨如磐
    带人下山打探消息的赵良汉回来了,带着一脸凝重,这种凝重同样显现在同行的十几个人脸上。很快,整个混水寨都笼罩在惊恐之中,窃窃低语中透着凄惶,水寨的孩童也失去了往日的欢笑声。

    吃饭的时候没了有了往日的欢闹,众人默默地进食,偶有几个要好的坐在一起低语。江安义从众人交头结耳地谈话得知:官府已经知道赈灾钱粮是被水寨所劫的消息,武阳渡边已经有了数十条改造过的战船,好几千官兵正在操练,看样子很快就要攻打山寨了。

    江安义说不清心中滋味,这些来相处,与身边的这些汉子生出几分情感来,实在不忍心坐看他们命丧九泉。回到屋中,洪春有些惊恐地凑过来低语道:“江大人,你说官兵剿匪的时候会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连自己人也一并杀了。”

    “放心,到时我会护着你。”洪春见过江安义的身手,当真不再寻思。江安义想了想问道:“这几日你留意一下,水寨里的动静,多听少说话,不要泄了身份。”

    洪春点头答应。江安义想着届时能不能救下部分人,只说是自己策反的匪众,至于水寨中的妇孺,自己当尽最大能力保全。

    聚义厅中,赵氏兄弟也在商议如何将寨中的妇孺转移,俗话说狡兔三窟,做水匪怎么会不准备后路。

    “看官军的声势,水寨怕是难以保全,趁着官兵还没有封锁水路,我的意思趁早将山里的妇人孩子送走。”赵良才阴沉着脸,两只拳头紧紧攥着。青州多山,这几年水寨在山中陆续建了几处村子,每处都派有人在打理。

    赵良汉道:“那几处村子能容纳三四百人,粮食也够吃一年的,我看要在半夜动身,走水路安全些。妇人孩子走了,打起仗来大家也安心点,就算死了,也留下了根。老三,晚上你就带人走,除了随身的东西什么也不要带,越早走越好,你也不要回来了。”?“二哥,我要跟你们在一起。”知道两个哥哥替自己安排后路,赵良铁断然拒绝道。

    赵良才溺爱拍拍弟弟的肩膀,笑道:“你还年轻,侄儿侄女要你照看。我和你二哥要是走了,官府定然要通辑,大伙都没有安宁的日子,听话,带着寨中的后辈好好过日子,仇,也不要报了。”

    赵良铁的眼泪落下来,吼道:“我不去,我要跟你们死在一块。”

    赵良汉冷冷地道:“老三,别让我和大哥死不瞑目,别让全家老小都跟着一起掉脑袋。”

    半夜时分,江安义听到外面有动静,刚想走身看看,外面有人喝道:“大伙都呆在屋中安心睡觉,谁也不准出来张望。”大半个时辰后,嘈杂的声音淡去,江水拍岸的“沙沙”声再次响起。

    第二天操练,江安义发现带队的变成了赵良汉,而队伍中少了不少人,江安义明白,水寨在安排退路了。

    青山水寨的聚义堂后是后宅,住着水寨头目的家小,李清和王天刚的家人也住在这里。穿过后宅,是片菜地,菜地尽头是道深沟,深沟之下乱石嶙峋,掉下去肯定被刺得骨断筋折。

    深沟上有铁索,铁索上面两根分左右,是扶手,下面有七八根,粗如手腕,却没有铺设木板,山风凛冽,吹得铁索摇晃不定。李清和王天刚踏上铁索,身形飞快,眨眼间就消失在铁索的另一端。

    待脚踏实地,王天刚长出一口气,即便他身手不错,每次过铁索总是提心吊胆。向前几步拐过山腰,眼前绿茵如毯,花香扑鼻,巨树参天,藤蔓纠缠,声声鸟鸣幽婉动听,远处有白练直下,汇入深潭,流经竹林,山花灿漫,生机无限,居然有如仙境一般。

    仙境中有数十名老者,或倚松手谈,或临潭而钓,还有数人手持宝剑往来相拼。看到李清,一个身着八卦道装的老者从打坐的牛石上长身而起,朗声问道:“清儿,你来此可是有为难之事”

    李清和王天刚躬身礼道:“各位长辈,刚刚接到线报,龙卫已经大举西上,意在我水寨基业。”

    “龙卫”,手持宝剑争斗的一人猛然一串爆击,将对手逼退,飘身来到李清近前,问道:“有多少人”

    “具体数目不知,应该不下于百人。”

    “好,数十年仇冤,终可一报。”长须老者手指一弹剑身,宝剑发出响亮的长鸣,老者仰天长号:“四十年来磨一剑,且向仇虏试锋芒。”

    松下手谈的两个老者丢了棋子,凤目疏眉的白衣老者笑道:“我元天教四分五裂后,还从未直面过官府,此次争斗无论输赢,都要打出我教的威风,让天下信众知道元天教重生。清儿,只要你能支撑到来春末,天下情势必然一变。郑平仁,你带着周少锋辛苦一趟,动身前往北漠说动乌施大汗举兵南下。”

    转而对着正拣棋入盒的红脸老者道:“丹元子,你不是和戎弥国的国君有旧吧,去说动他,引西域联军东进。”

    &



第二百五十四章泪热血冷
    风高、夜黑、惨叫声。卫大昌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呼啸。

    四十多年前元天教兵败,他随着父辈逃出怀庆府,一路潜逃厮杀,原本几百人的队伍不到三年便只剩下了十余人。卫大昌亲眼见父亲、叔父、弟弟还有许多元天教的信徒死在朝庭鹰犬的刀下,他只得向更远、更深处奔逃。

    居无定所、颠沛流离了十多年,终于孟州的一处小村庄住下来,一住就是二十多年。娶妻生子,过上平静的生活,可是睡梦里父亲等人总是满面血污地出现,多少次自己挥剑冲向那些火云彪服的龙卫,和父兄一样战死的沙场,醒来时,泪是热的,血是冷的。

    原以为大仇再无法得报,直到三年前,突然有人找到自己,带着元天教的信牌,还有刘大哥的信。一世恩仇一世了,他不想连累妻儿老小,家人按照自己的吩咐为他举行了葬礼,看着自己的棺材入土,卫大昌仰天长笑,毅然、绝然地跟随着来人来到并州青山水寨,随身带着这把父亲留給他的宝剑“银霜”。

    剑磨砺如新,与龙卫所配的百练钢刀相碰毫不逊色,血飞溅在脸上是温热的,剑锋切入带来的畅快感让卫大昌如疯似魔,看着龙卫纷纷倒在自己的剑下,卫大昌忍不住高声长啸。啸声在夜空中如同鬼泣,不知惊醒了多少人的梦。

    “老卫,速战速决。”身旁的伙伴提醒道。

    眼前就是并州龙卫州统府的大堂,大门前的柱子插着火把,在夜风中烈烈作响。卫大昌刚才看到有人跑进大堂,想来剩下的人都在大堂里了。轻轻抖动手中的剑,血滴落在地,剑雪亮刺眼。

    踏进大堂,迎面十多个身着云彪服的龙卫半弧形站立,手中举着弩弓,瞄准着自己。卫大昌冷笑道:“诸位,血海深仇总要清偿,便从尔等开始吧。”?晃动宝剑,卫大昌无视指向他的弩箭,向正中间张善通杀去。打了一辈子交道,他当然知道看似相同的云彪服其实有区别,区别就在彪脚下所踩的云朵上,镇卫以下皆是三朵云,镇卫和州统是四朵云,镇抚是五朵云,而都统是六朵云,至于府公宁王绣的不是彪,而是四爪蛟龙。张善通彪下四云,显然是州统。卫大昌向前扑出,他身后的十余人也没闲着,各执兵器寻找对手厮杀。

    “放”,随着一声冷喝,众龙卫扳动扳机,弩箭激射而出。今夜来袭的十余人,都是元天教的老人,个个武艺高强,与死去的齐开山、冲云差不多,怎么会将区区弩箭放在眼中。

    眼见箭只射出,卫大昌冷哼一声,手中宝剑幻起银光,如同孔雀开屏般护在身前。“笃笃笃”,第一只弩箭重重地射在剑身,撞得宝剑一凝,碎了那剑屏;第二箭略向左,卫大昌重振宝剑,斫在弩箭的中间,将弩箭击飞;最后一只弩箭急射而来,宝剑再要收回抵挡已经来不及了,仓促之间,卫大昌身形急闪,弩箭擦着左肋而过,惊得卫大昌一身冷汗。

    “小心,这弩弓能连发三只箭”,卫大昌高声提醒。不过,龙卫手中的弩弓都已击发,形成密不透风的箭雨,向卫大昌身后的众人射去。

    “笃笃”声不断,多数弩箭被击飞或射空,也有三人中箭,一个中有肩头,一个射中腹部,还有一人直接射中前心,当场毙命。

    “老牛”,卫大昌嘶吼一声,那熟悉的痛苦又从骨子深处泛出,让他目眦尽裂。不再回顾,长剑再向张善通,血只能靠血来偿还。

    看到大多数人避开弩箭,张善通心头一沉,连弩之威他亲自试验过,十步之内他无法全身而退,眼前这伙凶徒居然大多数能避让开,甚至可以用兵器击飞急射的弩箭,眼前这伙人的能力至少与供奉的身手差不多。

    弩弓有三十部,张善通让每人拿了两架,第一轮射出手,张善通迅速地丢了手中的连弩,拾起脚边的另一架连弩。连弩的重量较重,其他人的反应没有他那样迅捷,多数人还没有拾起弩弓,敌人便已经近身。

    惨叫声此起彼伏,张善通已经顾不上了,手中弩弓对准扑过来的身影,毫不犹豫地扳动扳机。三只弩箭激射而出,飞扑的身形显然有所准备,在空中一凝一扭,三只利箭走空。

    将手中连弩向那人砸去,张善通抽出砍刀,不退反进,舍命向卫大昌砍去。多年生死间的磨练,张善通本能地知道,这种情形下唯有舍生才有生的可能。

    刀劈断魂,张善通的刀得高人传授,出刀雄健剽悍,连绵不断有如流水。有了刚才连弩的教训,卫子昌收敛了几分狂意,剑尖一点,精准地击在刀尖背处。张善通感觉一股大力从刀头涌来,压得刀身一沉,扼断了自己的攻势,不得不收刀回撤。

    卫大昌点中刀头后,身形再振,长剑刺向张善通的脖项。刚才稍一接触,张善通便知对手无论从功力、眼力都高自己一等,要是缠斗估计不是对手,见剑刺来,不管不顾,钢刀拦腰向



第二百五十五章以进谋退
    青云水寨,聚义堂。

    桌上放着三架卫大昌等人带回来的连弩。五十步外摆放着木人架,三根弩箭穿透三层牛皮甲,牢牢地扎在木架上。看过连弩的威力后,大堂内一片安静。

    “老牛和老赵就是被这东西射死的。”卫大昌恨恨地道。

    刘子维侧坐在桌旁,死死地盯着桌上的连弩,心中泛起悔意。原以为借助这次天灾,自己让水寨劫持赈灾的钱粮,顺势激起民变,可以在青、并、齐、姜四州迅速打开局面,借助外来势力的响应,元天教能再举义旗,如今看来,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手在白须上抚过,刘子维心中暗叹,错过这次机会,自己不知还能否看到元天教起事的那天,自己已经垂垂老矣,时日无多了,唯有一搏,哪怕一死,也胜过老死在床榻之上。
1...7879808182...29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