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闻梅开之立民太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忘机奶奶
虽不明其中是否含有深意,但她隐约觉得,这或许便是她原本就期许的那份未知……
她同萧炎枭夫妇先在外面等候,花公公进去做了禀告,得了应允,方把他们唤进宫内。
那几匹绸缎,花公公直接命人收了下去。
萧沥沥紧跟着萧张氏往里走。
她一直埋着头。
见几人终于到了,朱绣也是欣喜,忙放下手中的暖袋抬头来望。
她眸中带笑,满意地冲萧炎枭夫妇点了点头,觉得这二人虽已年逾半百,但气质尤可,既是如此,其女则必
0067 有意赐婚
见人进来,朱绣即亲自起身去迎。
淑妃张宣怡紧随其后。
在座数人,皆齐齐起身要跪,但齐郁只笑着扬了扬手,示意他们仍旧坐着,不必多礼。
朱绣素来知道这太皇太后的脾性——为人至善,深明大义,且不拘小节,向来不喜这“下跪”之举。
遂回身也同萧炎枭几人摆手,让他们只管坐好。
坐下后,萧炎枭額中渗汗,手脚也发起抖来。
若非太后召见,加之上了年纪,身为外男的他,莫说一口气得见这几多的宫中权贵,只怕连出入后宫禁地亦是妄想。
然今日,他竟端坐太后寝宫,诚实惶恐。
比起萧张氏的沉稳淡定,他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甚至不敢抬手拭汗,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他的双眼只好盯着太后脚下的那处毡毯。
而一旁坐于萧张氏左侧的萧沥沥,心中同样紧张,她的手心也逐渐湿潮。
单是面见太后,便够她不安忐忑好一阵的,不曾想,竟连太皇太后也惊动过来,只怕……
正出神间,耳边突然传来太皇太后不明情绪的一声问话:“那丫头,可就是予时常同太后说起的那位倾城绝貌的姑娘”
被邀着上了座的齐郁,望着萧沥沥的眼中满是疑惑探寻,脸上的笑也逐渐僵硬,那般神情严肃,看得朱绣心中一凛。
“回太皇太后,正是……”
朱绣心道不好,话回得略有迟疑。
她同淑妃交换了一个眼神。
张宣怡会意,便欲转移话题,同齐郁说说她儿宋致侧妃顾莹丽之事。
但不待开口,齐郁却又转而笑道“看来所传非虚,素净淡雅,眸中清明,不惹尘埃,极好,极好!深合予意!”
话音未落,她甚至扬了扬手,示意萧沥沥过去她身边站着,以便看个仔细。
萧沥沥应声上前,每一步都走的翼翼小心。
齐郁这一举动,弄得太后同淑妃几人都茫然不解。
方才还一脸严肃的人,怎的突然就换了态度
 
0068 腹中擂鼓
淑妃张宣怡本是忧心,若这萧家姑娘被某位皇子看上,太皇太后即央了皇帝赐婚,那她事先知情却不明禀,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但转念一想,她儿宋致她自然了解,断不会被这等“姿色平平”的女子吸引。
而大皇子宋澄那边,其正室皇妃——左相王衡长女王闰兰,从小被娇养惯了,性格蛮横,最受不得半点冷待。
若是大皇子有意再娶个侧妃回去,只怕他那冥月宫,从今以后都不得安宁的。
至于顺仪袁梦之子宋凛,那更是不用她去操心。
这三皇子,今岁已经二十四余,却从未听闻他的身畔出现过哪个女子,连服侍的下人,也全是清一色的男人。
宫中甚至谣传,这然皇子,恐好龙阳,故而不愿婚娶。
皇帝又素来不与他们母子亲近,所以对宋凛不肯娶亲之事也少有过问。
如此这般,她又何须忧心,便大大方方地应了太皇太后之言,也劝着萧沥沥母女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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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三刻,太液池东池一畔。
萧沥沥紧随着平安公主宋雯若沿路往池心的观景小屿走去。
因巳时那刻,忽而雪落,并劲风骤起,太皇太后齐郁同太后朱绣,又都年迈,经不得风雪,便留了萧炎枭夫妇继续说话谈天,只让宋雯若带着萧沥沥前来观礼。
淑妃张宣怡本欲同往,却被齐郁止道:
“淑妃,便让她们年轻姑娘痛快耍耍,咱们过去呆着,少不得给他们压力,恐怕连话也不敢说的,你自安心同我们待着。
若实在想去,待那风雪小了,我们几个再一道过去总也不迟。”
既是太皇太后发了话,淑妃自然不好再坚持,只得继续留在流安宫,说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之事。
同平安公主自流安宫出来,萧沥沥便一直心不在焉。
宋雯若同她说话,她也只是讷讷地听着,必要时应上两句,并不多言。
看她面色苍白,宋雯若不由得语带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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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9 隐忍固执
待侍女尤果儿得了素常因要打点宫中各项事物活动而偶有接触的、司礼监的贺岚公公的恩惠,捧着一叠梅花糕再回到自家主子身边时,萧沥沥已经脱力地蹲在了地上。
尤果儿快步小跑了过去。
“公主,只一叠糕……”
宋雯若见她终于回来,也不应声,接过糕点,即蹲下身子,亲自将其递在了萧沥沥跟前。
萧沥沥捂着肚子,正要伸手去拿。
恰在此时,数十名男子,三五成群地从她二人身边走过。
冰嬉之赛,再有小半个时辰便要开始,这些人披着大斗篷说说笑笑地陆续往冰场上走。
被众人好笑地一阵打量,萧沥沥强忍腹中饥饿,扶着石栏缓缓站起。
感激地接过宋雯若手中的点心,便面向那一池韧冰,拈起一块来直接全部送进了嘴里。
看她吃得毫无形象,宋雯若只觉有趣,不自主轻笑出声。
听见痴笑,那些个已经走过的男子又回头来看。
这一细看,方认出那随后起身站好之人竟是平安公主,遂齐齐回身上前拱了手行礼。
宋雯若点头应了,免了他们的礼之后,便要继续同萧沥沥讲话。
彼时萧沥沥尚未将点心咽入腹中,口里含糊未及应声,即又听见那些个男子齐齐唤道“见过二皇子!”
言语中尽是慌张。
萧沥沥闻声回头,只见得单膝下跪的众人面前,一瘦骨嶙峋、双颊深陷、两鬓微霜且满目凄凉的男子正沉声走来。
他的右侧胳膊,被一面相俊秀但不辨男女之人紧紧扶着。
被唤为二皇子的那人轻瞥一眼尚未跪下行礼的萧沥沥,冷厉不屑的双眸中闪过一抹不悦。
萧沥沥自觉失礼,便立即学着那些个男子伏地跪下。
二皇子一声轻“嗯”,即扬手免了众人的跪礼,再不停留地继续去往池心亭那处。
看着那羸弱不堪却又周身散发着一股子孤傲冷漠之气的人的背影,萧沥沥不由得冷汗津津。
“此人便是右相一众尽心辅佐的二皇子宋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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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0 心性大改
听宋雯若提及宋澄宋凛,宋致本就严肃阴沉的脸色,变得愈发可怖吓人。
他止步顿了两顿,紧蹙浓眉,对宋雯若愤然而视,又将鲍文卿拉至自己左侧之后方说道:
“他两个便是来了,又如何。
可还敢当着父皇母妃、文武百官的面对我一番欺压凌辱不成!”
听他用“欺压凌辱”一词来形容宋澄宋凛,宋雯若虽是觉得自家哥哥可怜可叹,却也心中存异,不敢苟同。
不过是择道不一,不相为谋罢了。
但她毕竟不能理解宋致所思所想,一来自己并非男子,二来,实难感同身受。
她这二哥素来不愿与人交好,即便旁人主动亲近,他亦是身心抗拒,久而久之,竟连曾经对他百般照顾的大哥哥宋澄也懒再搭理。
总是独自进学求知,独自退课而食,独自凭栏望月,独自引觞夜酌,独自……
尤其,自与她顾家皇嫂成亲日起,他便近乎每日借酒浇愁,无时不烂醉如泥。
她大哥宋澄本就不喜宋致性冷,又见其不知上进,只顾苟且偷安,数月前再又出了鲍氏公子那样一番丑事,则更对其横眉冷对,处处揶揄。
而她三哥宋凛,虽不曾讥笑鄙夷宋致半分,但因常与宋澄一处行事,便自然地被宋致冷眼相待,归列敌阵。
此外,尚有一层不为宋雯若所知之由——三人年岁愈长下来,四平皇虽已无心朝政,却迟迟不肯册立太子。
加之其龙体突然抱恙,久治不愈,诸臣便开始拉帮结派,巩固势力。
为了各自心定之主能够顺利即太子位,可谓绞尽脑汁,挖空心思。
如是,他们兄弟几人,更是针锋相对,势不相容,关系堪比水火。
宋雯若虽不明其中厉害,但惧怕他们手足相残,所以时常劝诫。
“便躲着他们罢,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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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1 个人私情
萧沥沥刚出口唤到宋雯若,身后便响起一道宛如洪钟的男子声音。
两人同时回头去看。
便见得一高约六尺,体态肥硕且服饰华丽之人,正眉开眼笑地缓缓走来。
听得宋雯若唤他“大哥哥”,萧沥沥方知道,此人便是那大皇子——宋澄。
正欲跪身行礼,其后一人却引得萧沥沥分神注意。
定睛细看,竟是昨夜方与她见过的、那名唤“转烛”的黑衣男子。
见他出现在这皇宫内院,萧沥沥虽有一瞬意外,却并不感到惊恐讶异。
毕竟昨日初见之时,她便有所察觉,那些个黑衣男子,定然“身份高贵”,尤其,那被唤“三爷”之人……
想到“三爷”,萧沥沥不自觉几息微愣,脑中浮现出了与他四目而对的场景。
虽无法仔细言明其中异样,但她隐隐觉得,与那“三爷”不日即可再会。
就在萧沥沥发神细想之时,宋澄几人已经走上前来。
见他们逼近,宋雯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不自觉回头再望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宋致,心中稍微缓上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再次忧虑,以至于没听见宋澄所问之言。
她想着,虽然这会儿两人得以错开,但稍后在比赛场上,终归还是会遇到。
她家二哥“势单力薄”,又不会功夫,如何能与这“人高马大”实力雄浑的大哥角逐,只怕不及上场,便就气势方面,败下阵来。
但悬心吊胆的同时,宋雯若又不免有所期待——只要她三哥哥一起出现,她便有机会再次见到那位她朝思暮想、牵肠挂肚之人。
数年以来,她总也不过与那人有过数面之缘,但却心心念念,无法忘怀。
见她心不在焉,宋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晃。
柔声道:“若儿为兄同你讲话,你自顾自地呆愣,是在想些甚么”
宋澄素来对他这皇妹百般喜爱,待她有如自己的胞
0072 染霜带雪
听宋雯若语中关切,宋澄爽朗笑道:“无碍无碍,这会儿正出得宫来,稍后便到。”
“看大哥哥你这般神色,当是就好的了,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不过……大哥哥,三哥哥……何在”
一番寒暄过后,宋雯若果然还是问起了宋凛的消息。
宋澄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于是不假思索地玩笑着回了句“昨日大捷夜归,想必正高枕安睡的,今日冰嬉,恐不会来了。”
听他如此说,宋雯若眼中果有一抹失落闪过,那模样甚是楚楚可怜。
宋澄嘴角微扬,一手抚上她的秀发,一手拉着她便要前走。
而宋雯若失落之余,又不免好奇宋澄口中所言“大捷”是何深意,转过身正欲细问,目光却忽地落在仍旧埋头跪地的萧沥沥身上。
她心中一惊,徒生惭愧。
自语道:“竟是忘了,这姑娘身子骨极弱,雪地又凉,再跪下去,只怕坏了身子。”
话毕即赶忙弯腰拍了拍萧沥沥的肩膀,扶着让她起来说话。
萧沥沥虽是慌张,却也落落大方。
起了身再同宋澄欠了身子问安道:“民女萧沥沥见过大皇子”。
说话之时,萧沥沥仍旧颔首垂眸,不曾抬眼直视。
听她语中轻柔,宋澄不自觉侧目一望。
不曾想,入眼的竟是那样一位淡雅如雪冷冽如风的女子。
只不过,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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