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闻梅开之立民太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忘机奶奶
“三爷”百思不得其解,却不准备再次询问。
他素来都是,甚么话都只讲一遍。
但同他不过初见的萧沥沥,自然不知他的品性何如,只从那愈渐黑沉的面上,感觉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三爷明察,小女子不过一介民女,因家中有事,才去了那德仁医馆,与赵、郭几位公子结识,也不过机缘巧合之下……”
因不明名姓,萧沥沥便学着那些黑衣男子,唤他“三爷”。
“汝之诳语,吾岂能信”
“分明听得汝辈言及那京中刘氏大火一事,若非存有关联,他几人又岂能将这等秘事,说与汝等女子细听”
“三爷”语气平静,但所说之言,却尽显逼迫,咄咄气盛。
萧沥沥不自觉想要后退,但无奈人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于是只好转开视线,不
0056 不解之缘
萧沥沥却不曾记得跟那位名唤转烛的男子有过任何照面,毕竟常年居府,难得外出。
莫不是他曾去过府上
萧沥沥不得而知。
却听得转烛又道“今日属下伏守德仁医馆之时,正见得此女和另外两名丫鬟模样的女子并一剽悍少耳的男子匆匆而过……”
“……”
“一番打探,方知此女系翰林待诏萧炎枭之女,名唤萧沥沥……且……”
转烛突然停顿,又凑近“三爷”,同他耳语。
当他说完,那“三爷”凤眼微眯,却是一阵沉吟。
接着便命转烛将萧沥沥送回萧府,再速去那处汇合。
转烛领命,即刻拔剑出鞘,解了萧沥沥身上的捆绑束缚,便抓住她半只肩膀,将她提起,并准备半搂她的腰身,疾步而出。
但他尚未触及萧沥沥的腰部,“三爷”又立时出声制止。
轻咳道:“且慢,此女,吾自回送,转烛先行便可。”
转烛虽有狐疑,却速速抱拳领命,领着三名黑衣,不过一息的功夫,便出堂消失得无踪无影。
剩下“三爷”并另几名黑衣。
“三爷”同几人微微点头,那几人也齐齐消失,不曾发出一点声音。
萧沥沥完全一头雾水,不知这些人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行事如此小心谨慎。
她不自觉又望向“三爷”,却朱唇微泯,不知如何开口。
“三爷”沉声,面无表情,却是很自然地搂过萧沥沥,将她又抱着飞檐走壁,不多时候,便回了德仁医馆附近。
萧沥沥问道“三爷您,可也在查那流寇之事”
“三爷”不语,斜眼微微瞧她一眼,准备继续前行。
他起落自如,无需任何指引,对于萧府所在方位,仿佛了若指掌。
这倒让萧沥沥始料未及。
不由得暗忖:此人如此气度,当不是萧山镇人,可如何对这镇中方位如此熟悉她竟比不得万一!
0057 夜长梦多
直到赵拓的身影消失不见,“三爷”方携着萧沥沥迅速回了萧府的花厢院内。
那般轻车熟路,仿佛出入的是自家宅邸。
这让萧沥沥百思不得其解。
落地站好,萧沥沥还来不及道一句“多谢”,“三爷”便立刻腾空又起,头也不回地蹿进了墨黑的夜幕之中。
腰间方才被他碰触之感,久久未去。
她若有所怅,望着那处黑夜,呆愣了几息方悄悄赶回雪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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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送萧沥沥回府之后,便立刻赶往那处地点,准备同转烛汇合。
但行进的路上,他的脑中,却不时地回想起了转烛先前同他耳语之言——且……此女之母,便是张相国堂兄张守城次女……
张守城是何人,他并不清楚,但相国张国远,他又岂会不识
即是如此,那方才那位萧府小姐,必定也和萧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萧远——随他同进退,共生死,披肝沥胆,誓死效忠于他的得力暗卫,他自是再熟悉不过。
而他如此清楚萧府的方位构造,也都因为曾随萧远来过数次。
虽是匆匆,且都立于房顶向下观望,并未进过院中,但对于天赋异禀的他来说,要辨个方位,自然轻而易举。
即是与萧远有关,那自然不同赵家公子一伙,送她回去也理所应当。
只不过让他难以释怀的,除萧沥沥半夜三更独自出府之外,还有自己居然亲自送她一事……
素来也不肯与任何旁的人有任何肢体接触的他,居然在同一个夜晚,两度将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搂入怀中……
这等怪举,倒是前所未有!
——————
约摸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神乱心忙,胸意难平的三爷总算到了转烛同他所说之地——距离镇东送子观音庙不过一里地的荒山坟地。
自观音庙被焚之日起,这处荒山便成了一众乞丐的栖身之所。
而他与转烛前来此处,便是为了寻那一众乞丐。
然此处荒山,占地较广,凭他一己之力,恐难寻找,虽可大致推想,他们必定栖身于可遮风避雨之处,但毕竟不曾上过山去,实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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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8 自动请缨
赵拓上山之后,只顾前行,去找那处石洞,却是丝毫也未发现自己被一群武功了得之人紧紧跟踪之事。
也怨不得他,毕竟不会功夫,六识平平,能在黢黑的夜色中少花费力气辨别方向已是不易,又哪来的精力去注意周围。
在他身后,三丈开外的地方,“三爷”同转烛领着三名黑衣齐齐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三爷自上山之后,并没有直接去寻找那些乞丐的庇身之所,而是找了一处秃地,取出怀中的一枝小型信号弹,对准夜空发射了出去。
得见信号弹升起,转烛几人都知是他们的主子来了,于是迅速凑近,同三爷汇了合。
当几人赶到,三爷也不消多问便已知晓,他们定然无收,否则转烛定会只派一名黑衣前来迎他。
暮色浓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虽然他们几人都六识过人,但不讲求方法地盲目去寻,只能是对于时间和体力的白白浪费,其实起不了任何效果。
片刻沉思之后,三爷就着那片秃地,向山脚眺望。
他同转烛说起方才送萧沥沥回府的途中见到赵拓慌慌张张一事。
于是就势,命他们几人,皆伏守于山脚入口。
待那赵拓现身,便跟在他的身后上山再寻。
若他所料无误,那赵拓之所以慌慌张张,又急急忙忙,定是已经知道了那群乞丐的具体位置。
跟着他,便可不费吹灰之力。
几人领命,都速速下山,于山脚处各自寻了地方一一藏好,接着便“虎视眈眈”地盯上了那条赵拓前来的必经之路。
其间,三爷独自坐在山路一旁的枯树桠上小憩。
他最近十分疲乏。
前些日子主动请了命誓平“民乱”,当然这民乱的具体内容,并未如实告知。
只说是京城以南三十里处的芜云城中,发生了几起劫匪杀人放火的恶事,城中百姓整日惶惶不安,提心吊胆,甚至足不出户。
但即便如此,也有人免不了突然家破人亡的噩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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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9 穿坟而过
最初开始查寻的时候,也是好一番折腾。
苦于没有线索,他同转烛一行,几乎每日、彻夜于刘府及其附近轮番死守,不曾有过一夜好眠。
而前日,更是被宋澄连夜召回宫中。
因左相王衡得知,除了他们在查这刘氏灭门一案,右相张国远那边,也派出数人四下打听。
王衡叮嘱宋凛,要时刻提防。
那右相张国远,是个“笑面人”,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实际上,心眼颇多。
往往会选择出人不意,攻人不备的方法来和他们打这一场恶仗。
若不留神,便会被他障目算计。
宋凛时刻谨记,却仍旧始料未及。
原来,右相那边派出的,居然是赵拓,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虽有郭宁相助,但赵拓却屡屡支开郭宁几人,单独行动。
似乎,他还有别的任务,不便被同行的两人知晓……
宋凛不由得眉头紧锁。
便是知道那人有古怪,他也无可奈何。
如若可以,他便直接绑了赵拓,再想些办法让他自己将右相的阴谋诡计和盘托出,以免去那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宋澄、王衡几番叮嘱,万万不能暴露身份,便是转烛,也不可行。
因估计着此事必定牵连甚广,怕他一人应付不来,便命了转烛来助他一臂之力。
转烛,本名支越,系宋澄的贴身侍卫,功夫不在宋凛之下。
而那赵拓,虽是文人,不习武,也没个一官半职,不上朝,不参政,但其父赵恒却是个炙手可热的人才,与宋澄、王衡常有交集。
并着同赵拓,也见过几面。
在京之时,因不曾防备,又不便打草惊蛇,故而赵拓郭宁几人四下查探之初,他们都没能发现端倪。
当然也怨他大意轻敌,未曾料到。
不过数日之间,几人很快便也获知了那群流寇已逃往麓湖城萧山镇中的消息,并迅速出京来了这处偏镇。
如此,宋凛方知自己犯了兵家大忌,悔不当初。
为做弥补,他当真是竭尽全力。
0060 罪魁祸首
过了坟地,再往西行了数百步,即进到一片杂树林中。
树杂蔓多,实难行人。
赵拓方走了几步,便被长蔓绊住脚踝,动弹不得。
又因夜色浓黑,摸不清状况,他用力越多,那藤蔓即缠他越紧。
无奈之下,赵拓只好蹲坐于地,慢慢摸索着剥解蔓藤。
他身后几人则越发地小心翼翼。
但当赵拓终于解开束缚重新起身之时,宋凛几人却不再随行向前。
止住支转烛,宋凛示意他偏头看往右前的方向。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处黑洞,隐隐亮有一片微光,正四下跳跃。
“三爷,看来,就是这儿了!”
“嗯。”
宋凛点头,随即又回头看向赵拓——他的身后留下一条穿行而过的痕迹。
宋凛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如今,石洞已然找到,自是不能再让赵拓继续前进,赶在他们之前找到那批乞丐的,已是时候,让他“稍作歇息”。
于是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支转烛便立时腾空,直奔赵拓而去。
看准时机,他手起石落,直接将其打在了赵拓抬腿即将落地的那只脚下。
赵拓脚上一滑,打了个趔趄。
却为身前的树藤所救,没能摔在被转烛相中的那块顽石之上。
一瞬尬然。
支转烛再又捡了几块石头重新发功,却都是如此。
那赵拓仿佛有神人相助,接连四次都化险为夷。
眼见着他人就要穿出树林,宋凛无心再等,于是亲自上前。
只见他一掌击下,那赵拓便瞬时倒地,晕厥不起。
支转烛赧颜,一阵傻笑。
笑完方故作轻松地向宋凛拱手叹道:“还是三爷您有办法,转烛自愧不如!”
宋凛冷眼一撇,并不回话,便又腾空,脚尖轻点树顶蔓尖,三两下便落到了石洞洞口那处。
见他爱答不理,支转烛不禁小声嘀咕:
“直接将人打晕,等他醒来,自会怀疑……那这多日以来的暗中潜伏,不都功亏一篑
既是如此,又何必这般小心翼翼……”
但他话未说完,又
0061 吾有三问
见董合自作主张,且手法狠厉残暴,宋凛不觉怒从心起。看来他惯常所说之言,所教之事,所秉之性,这董合竟是只字也未听进耳里。
他本想出声喝止,但未免将其余乞丐吵醒,引起不必要的慌乱,便又打消念头,转而从支转烛怀中取出三锭银子,同时以不同角度向董合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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