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第十个名字
但秋实先生也没服输,马上提出了一个新问题,关于瓜洲镇跨江大桥是否该修、怎么修、该由谁修、修完了是不是要像滹沱河大桥那样收费。
这个问题更复杂,牵扯到了很多技术问题,一时半会儿真辨不清。但不要紧,只要有不同意见就会有争论,镜子先生绝不含糊,立刻就加入争论,大部分观点依旧和秋实先生相反。
两份报纸可有的干了,你一篇我一段的隔空对喷吧,眼看就要进入腊月了,这场嘴架打到明年也分不出胜负。
但读者们都不烦,这些事儿往常并没太多人提及,就算偶尔碰上也引不来这么大规模的讨论,不管真懂假懂,听听还是挺过瘾的。再加上真有学问的人站在不同立场上这么一
720 教育旗舰
“这些是本王发明的怀表,里面有说明书,看懂之后再去把蒋将军和萧将军教会。”
洪涛也是这么认为的,宸娘和特里纯属白忙活,即便晚去几个月换木料一样不耽误造船。但孩子大了不由爹娘,她们俩都跑了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这次来济州岛本来还给她们带了礼物,看来是不能当面显摆了,只能通过温小豹转交。为啥不给蒋二郎和萧兀纳呢,因为这两个人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手艺,那刀把子的手搞不懂怀表的原理再给摆弄坏了。
王鑫和利亚哈姆用了半年时间,不光把机械定时器造了出来,还以王鑫的那块大表为基础,加上二十四小时制,试制出来了五块机械表。
计时精度依旧还在每天误差一刻钟左右,但个头明显缩小了不少,终于能配上一根铜链挂在衣服上称之为怀表了。
洪涛把这五块表全都带了过来,温小豹和温二虎共用一块,蒋二郎和萧兀纳各一块。不管是作战还是造船,能把时间精确到一定范围内对工作都有很大帮助。
剩下两块就是哄女人玩的玩具了,宸娘和特里公主一人一块。现在看来自己有些小瞧人了,如果她们俩真的喜欢航海,女人驾船也不是不可能。
在大海上钟表有更关键的作用,甚至比在陆地上还重要。它能让经纬度的测量更准确,尤其是经度,没有准确时间会相差很多,很要命。这种简陋的怀表哪怕误差不小,也总比用沙漏计时靠谱多了。
这次洪涛没有久留,三天之后就匆匆返航了。船舱里没再装鲸鱼肉干,而是带上了一副完整的成年抹香鲸骨架。
这是上次和宸娘交待好的,让她把鲸鱼拖回来宰杀完之后,留下尽量完整的骨架,先用海盐不断擦拭去掉表层油脂,再在骨头上钻洞把骨髓抽出来,最后把每根骨头编好记号之后等着自己来取。
弄一副鲸鱼骨架回去干吗用洪涛的回答能雷倒一片人,他要开办一座自然博物馆,这具鲸鱼骨架就是镇馆之宝。准确的说也不仅仅是博物馆,而是一座综合性质的学院,或者称作大学。
北宋有国子监、有太学,都属于国立大学。那私人能开办大学吗答案是肯定的。
除了国立大学之外,北宋全国还有很多书院,最出名的是应天府应天书院、衡州石鼓书院、江州白鹿洞书院、潭州岳麓书院,合成四大书院。
应天书院又叫南京国子监,是纯粹官办学府;石鼓书院是衡州州学,属于官民合办;白鹿洞书院的前身是南唐国学院,但受到北宋朝廷的扶持,也算官民合办;岳麓书院比较纯粹,没有官方背景,是民办学院。
这两年自己在民间开办的学堂在很多州县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随便找个识字的工匠学徒就能当先生,教几十个穷孩子识字不成问题。
但更高一级的学堂则很少,只有福州、明州、大名府、湟州开展的比较早,其它地方既没这种需求也没这个条件。
不过随着体系内在各地开办的商铺、工坊、合作社越来越多,接触的商人团体、地主阶级越来越多,吸纳的农民和手工业者越来越多,更高层面的培训教育需求很快就会高涨。用不了二三年,高级学堂也会多起来。
然后呢然后就该到顶级学府层面了,总不能说从小接受的是数理化知识系统,长大之后想继续深造,却发现还得回归经史典籍系统,那就太影响学生们的学习热情了。
建立一座代表数理化知识系统最高成就的高等学府势在必行,它将成为新式知识系统的根据地,从这里毕业的每个学子都是射向传统教育体系的一枚大炮弹。
另外洪涛出于安全方面的考量,也需要有个机构取代自己的位置来承担更多关注,不能再发明点什么都被冠以驸马和凉王的前缀。
神化和崇拜是能为自己带来保护色,可不能太过,要是万千荣誉都集于一身,随之而来的羡慕嫉妒恨太多也不好。被普通人恨上无所谓,被朝臣恨也习惯了,但最好不要被皇帝恨。
大学或者叫学院有建立的
721 胖老头走了
1090年的上元节格外热闹,或者叫格外亮。花灯明显增多、增大,就连往年点不起太多花灯的佃户也在自家门口挂上一两盏,试图让天上的神多看两眼,保不齐明年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
这种行为要是放在两年前非得让村民们骂死,臭嘚瑟什么啊,整宿点灯熬蜡日子还过不过了!
但今年例外,连续两年大丰收,一家人的吃喝终于不再是难题。古人不是说过饱暖思那啥嘛,在还没达到饱暖之前搞点小娱乐也是天性。
其实光是手里有两个闲钱也不至于让穷苦人家这么大手大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有了代替蜡烛的灯油。
以前也有灯油,不过那玩意烧起来黑烟滚滚、味道呛人、还不怎么亮。蜡烛倒是没有黑烟也没有怪味儿,可蜡烛太贵了百姓们真点不起。
也不知道是谁搞来的新灯油,价格和旧灯油差不多,亮度却和蜡烛相仿,且没有黑烟和异味儿。这下百姓不光能买点回家用,还能奢侈一次,也像城里人一样让花灯整夜点亮。
百姓们给它起了个神秘的名字,海油。有人说是从海水里熬出来的,因为它总是坐着大海船抵达港口,打开罐子之后会呈现出一种清澈的蓝青,很像海水的颜色。
身处扬子镇的大宋凉王今年也一反常态,阖府上下几十口子全部高调加入了狂欢的人群,三个尚在襁褓里的小婴儿也被抱上了灯船,沿着漕河在扬州城附近乱窜。
啥叫灯船呢,这又是洪涛的发明。他觉得去街道上仰着脖子看灯挺傻的,长公主又不好太亲民,那会引来拥堵,干脆还是来个花灯游行吧。
用花灯把训练舰装饰一下,前后左右包括桅杆都挂上,不升帆改用撑篙,慢慢沿着漕河溜达。这样既能欣赏扬州城内的节日美景,又能让长公主不至于太靠近人群,还可以让百姓欣赏一下自己的创意。
穿越人士有时候小小的创意就会引领时尚,扬州城的官宦士绅觉得这样很好玩,干脆也把自家的船只临时挂上花灯跟在凉王的大船后面沾沾光。
灯船越多场面越热闹,越热闹就招来更多灯船加入,最后连青楼的花船都赶来凑热闹了,在运河上形成了一条几里长的灯火长龙,引来两岸无数民众驻足观看,场面很是壮观。
可也引来了一点小麻烦,有几艘船由于装扮的比较仓促,花灯没固定好,不慎引燃了帆具。带着油脂的帆具很快就把桅杆烧成了大火把,火焰窜起十几米高。
但这些小意外丝毫没有减弱大家的兴致,反倒招致了热烈的欢呼。百姓们朴素的觉得烧的越旺越好,象征着今年是个兴旺年!至于说落水狗一般冻得哆哆嗦嗦的船主人一家,无视吧,扫兴的玩意,大过节少提。
只可惜百姓的祈祷声太弱,贡品也比较寒酸,天上的诸神有点不屑一顾,通常也就很少灵验。
正月还没出朝廷就有噩耗传来:大宋知制诰、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行门下侍中事、上柱国、河内郡开国公、食邑二千二百户食实封九百户、赐紫金鱼袋,司马光挂了,享年七十一岁。
胖老头操劳了一生,拼了命的想保持政策稳定不变,维持住士大夫阶层的既得利益,最好也让国家随之富强。
可惜他熬过了神宗皇帝和王诜的犀利组合,又联合了政敌王安石的新党,还顶住了来势汹汹的后起之秀章惇和苏轼,不能说没有成绩,但最终还是输给了时间,带着满腹不甘和忧虑撒手人寰。
“忠于君王、畏天爱民、恭俭正直、取信于人,守祖宗法度。”
中国古人讲究盖棺定论,也就是说人死了之后才好评价,这二十一个字就是洪涛送给司马光的盖棺定论。
前面十六个字充满褒奖,是对司马光个人品行的肯定。不管是不是政敌,洪涛对司马光的为人还是表示钦佩的。要是他做事也和自己一样没底线且不择手段,自己根本就没机会推行新政。
另外这个胖老头一生节俭奉公,对物质需求并不高,也确实想把国家治理好。虽然效果并不怎么样,也称得上兢兢业业。
后面这五个字听上去像表扬,实际上是批评。世界每天都在变化,可谓日新月异,而人却总守着固定不变的法度当行为准则,说轻点是无能,说重了就是愚蠢。
司马光的死对朝堂的政治格局影响很大,加上之前的文彦博和吕公著重病卧床,旧党三个大佬相继倒下,一时间有点群龙无首的意思,基本也就宣告了一个政治时代的结束。
现在王安石依旧任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是正相之一。门下侍郎章惇、中书侍郎刘挚、苏颂和苏轼分任尚书左、右丞。
在这五个人里只剩刘挚还高举维护祖宗法度的大旗,但他和王安石一向是死
722 蔡京上位
最麻烦的还不是朝堂里的争斗,假如外部环境安定,最高权力中枢扯扯皮也没啥,可北面并不是毫无威胁。
西夏人已经隐忍了四五年,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南边这个庞大帝国的弱点。一旦因为朝堂纷争有所疏漏,他们就可能扑上来玩了命的撕咬。
此时就会又多出来一个变数,那就是辽帝国。现在他们是有点自顾不暇,可谁会知道辽国的内乱哪天就会突然停下来呢。
游牧民族不像农耕民族的政治格局那么复杂,他们是病的快好的也快,家当越少包袱越轻,保不齐哪天就又突然团结一心了呢。
一旦出现这种局面,那宋朝就要面临双线作战的不利局势,西夏和辽国谁也不会手软,必须把当初失去的夺回来,再加上点利息才肯罢休。
这时就证明了自己当年的忧虑是多么正确,也证明了神宗皇帝北伐的决定是多么鲁莽。要是能让自己带着几万新军再加上十几万禁军辅助,灭掉西夏并不比打下幽州难多少。兴庆府那块地方也不比幽州穷,还能从西边钳制辽国的南京道和西京道。
面对一个敌人总比同时对付两个敌人舒服多了,光军费就能少一大块,也不用耗费全国财力去幽州的荒山秃岭间修筑那么多寨堡。除了听上去挺鼓舞士气之外,北伐之战怎么算怎么不是最佳选择。
二月底,接替司马光的人选终于有了定论,出乎洪涛的意料之外,章惇擢升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行门下侍中事,而章桀则从幽州路经略安抚使成了枢密副使,返回开封。
章家兄弟一起升任中枢任职,难道说章家是这次朝堂博弈的大赢家普通人会这么觉得,但官员和洪涛不会认同这个观点。
枢密副使只是个摆设,纯粹的口贩子,啥权利都没有。幽州路经略安抚使则是实打实的边路军政一把手,手里握着小十万最精锐的大宋禁军,还掌管幽州路所有的军事建设。绝对算得上要权有权、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不知道章家兄弟是怎么操作的,他们玩了一出权利转换,私下和各方势力做了一笔交易,用章桀交出军权换取了章惇上位,到底值不值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那谁来接替章惇留下的门下侍郎职务呢这倒没啥意外,原来的中书侍郎刘挚迁门下侍郎成为副相之首。增补上来担任中书侍郎的人选洪涛猜对了,是个新人,同时也是个熟人,权知成都府蔡京!
历史真是顽固,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可转来转去还是把这个大奸臣送上了原本的轨迹。
当洪涛在朝廷邸报上看到这个名字之后,差点直接提笔写信给王十,让她把自己新开发出来的定时炸糕先给蔡京屁股下面塞一个试试效果。
但最终洪涛还是忍住了,虽然蔡京顺利进入了权利中枢,可他面对的皇帝变了、身边的同僚也变了,按照道理讲,他自己好像也该变变。
而且目前的朝堂里还容不得他兴风作浪,王安石、章惇、刘挚都不是糊涂虫,而他自己也不过是皇帝用来争夺权力的一个棋子罢了,保不齐哪天用完了还得被贬。
洪涛觉得就算蔡京还会兴风作浪,自己也应该先留一留他。以前自己是改革先锋,自然不希望朝堂里有和自己同样没皮没脸的玩意碍事。
但时过境迁,自己的地位变了、大环境也变了。现在的奸臣蔡京非但威胁不到自己,反而能成为自己的好帮手。
古人不是说了嘛,若要其灭亡、先使其疯狂。有了蔡京这个奸臣在朝堂里兴风作浪,大宋朝廷的疯狂进程还会加快,灭亡的时间也会提前,更符合自己的利益。
朝堂里的权利争夺越是激烈,自己反倒越不容易引起关注。谁会在意一个远离朝堂没有半点权利、只会修堤架桥的废物王爷呢。
为了应对这种局面,洪涛特意给王二去了封信,让她收敛一些,在福州日报上评论朝政时尽量不要太深刻,多一些引导少一些批判。许东来也会在真理报上配合,把舆论导向从朝堂政治引开。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密信刚发出去没一个月,两份报纸还没来得及统一口径呢,情况又有新
723 高翠峰突访(1200票加更)
“退下,和你们说了多少次,有理讲理别轻易动刀,敢问可是渭桥镇高大人”
不多时一个同样短打扮的男人走了出来,见到跪着的中年男人之后马上停住脚步,定睛打量了好几眼,才快步走近伸出了双手搀扶。
“……在下高翠峰,有要事求见凉王殿下!”脖子上的刀挪开了,中年男人依旧跪在地上扭头四下看了看,也仔细打量了来人几眼,才低声报上了字号。
“高大人快快请起,在下一看到皮包就知道有故人来,没想到是高大人您。来来来,里面请,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来人上前扶起高翠峰,说话还挺客气,但没有一点儿歉意,一边说一边向门内做了个请的手势,
“兄台有些眼熟,不知……”高翠峰掸了掸衣服上的土跟着来人走进了大门,果不其然,这个院子就是马夫住的地方。大是真大,可惜除了十多匹高头大马之外根本就看不到公堂。
“在下贡齐,一直在蒋将军麾下听用,析津府之后跟随凉王左右,现在是府里的外官家。”后出来的男人说话很直爽,没有废话也没有太多客套,一脸都是笑容,可给人的感觉总是硬邦邦的。
“哦,怪不得认识此包……敢问凉王殿下可在府内”
高翠峰听到蒋将军三个字立刻就放松了,怪不得能认识自己而自己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些蒋二郎带出来的特种兵都不怎么喜欢往人前凑合,但却总跟在王诜身边。
“大人正在内宅,高大人稍等片刻,我派人去帮您通禀。”
贡齐到了院子中间不就再往前走了,伸手叫来另一个穿着差不多的人把信递了过去,然后就陪着高翠峰站在院子里等,看样子是不打算让座看茶,估计也没准备这些礼数,很符合王诜的习惯。
“大人把衙门设在马厩院子里如何处置公事”高翠峰还是头一次到这里,左看看右看看很是不解。
“哪儿有什么公事,不瞒高大人,我跟着大人到此已经两年了,没见过一个前来办公事的官员。大人自己掏钱给朝廷修河,谁再敢来吆五喝六,大人啥都不用说,只需让对方把拖欠的钱粮归还,就无人能解决,索性他们也就不来了。这制置使当的太省心了,比村子里的保长都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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