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一入其间,只见座位分着主次,地上用着草席铺就,轻轻一踩就尘土飞扬,主位的桌案上,杯盘狼藉,一口酒樽平躺在桌案上,酒樽下流淌着散发着热气的酒水。
分坐已定后,窦冕见到自己对面坐着一个浓眉大耳,长须及胸的中间汉子,此人文质彬彬,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窦公子,此乃孔褒孔文礼,褒成宣尼公二十代玄孙,孔门传人孔君曜之内侄,已故泰山都尉孔季将之三子也。”商博士生怕窦冕没听清,一字一句的介绍道。
“孔文礼幸会幸会!”窦冕盘腿坐下来,随意的拱了拱手:“我知道你,我还知道张俭。”
“噢在下不过豫州从事,这段时间在家为父守孝,不知公子在哪里听到的”
“你家兄弟让梨,让出了好大名声,我怎能不知”窦冕咧开嘴调侃道。
“哈哈……幼弟一时戏玩而已,公子何必当真”孔褒捋着胡须眉开眼笑的看着窦冕。
窦冕观察着两人一身的装扮,略带迟疑的问:“你二人一个师从孔门传人,一个孔门中人,不知来此所为何事此地离鲁国,距离可不近呐。”
孔褒看向自己上首的商博士:“我与世淳兄只是在此偶遇,不知世淳兄,来此有何公干”
商世淳捋着乱糟糟的胡须对外面大喊道:“酒保!来两碟烫菜!”
“好咧!”酒保从门外穿那清晰的声音。
“文礼啊,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经辞官了吧”商世淳双手捧起酒樽,如若饮水一般,一饮而尽。
“不知世淳为何辞官天子阶前的博士,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孔褒面带惋惜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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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玖叁:罚
“窦兄弟如此想法,真乃国之幸事,不过老夫之前为博士时,曾在太尉府翻阅过有些竹简,其中情况不大乐观啊。”商世淳捋着胡子,意味深长的劝道。
“嘿嘿……”窦冕摸着下巴:“两位按年龄来说,也算小子长辈,小子说句不中听的话,羌族、鲜卑、匈奴亦或者乌桓,灭之小道尔,我想要做的不过是看看塞外景色罢了。”
“呵!好大的口气!”孔褒轻抚胡须,脸上显的有些不屑。
“我曾闻一诗赋,不知二位可有兴趣听一听”
“哦我等洗耳恭听!”商世淳与孔褒二人敷衍的说。
窦冕站起身,清了清嗓子,用着稚嫩的声音,大声吟诵道:“骥子局且鸣,铁阵与云平,汉家嫖姚将,驰突匈奴庭,少年斗猛气,怒发为君征。雄戟摩白日,长剑断流星,早出飞狐塞,晚泊楼烦城。虏骑四山合,胡尘千里惊,嘶笳振地响,吹角沸天声,左碎呼韩阵,右破休屠兵,横行绝漠表,饮马瀚海清。陇树枯无色,沙草不常青,勒石燕然道,凯归长安亭,县官知我健,四海谁不倾,但使强胡灭,何须甲第成。当今丈夫志,独为上古英!”
公伯胜正在闷头喝酒,窦冕一通慷慨激昂的诗赋吟完,公伯胜再也坐不住了,右手掌用力的拍在食案上,兴奋的吼道:“驱灭胡虏,卫国戍边,马革裹尸者,方为好男儿,彩!”
孔褒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喝彩道:“若得如此童子三千,霍骠骑当复重生矣!”
窦冕咧咧嘴:“我窦氏英雄辈出,两千奴隶逐匈奴于塞北,建不世之功,大汉方有百年太平,何需霍家人”
孔褒与商世淳心中同时不由地浮现出一个人名来,背后禁不住冒起了冷汗。
正当众人心中各怀想法的时候,隔间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只听人群人群踩踏地板,根本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商世淳放下酒樽,与孔褒相识一眼,会心的笑起来,而后看向窦冕:“窦兄弟,咱们出去看看外面因何吵闹,如何”
“固所愿也!请!”窦冕甩动肥袖行礼道。
孔褒看向商世淳,两人爽朗的大笑着走出了隔间。
公伯胜醉醺醺的凑过来:“公子,他们俩什么意思”
“管他们作甚走了。”
公伯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拔腿跟了上去。
两人好不容易挤到窗口处,窦冕见到酒楼下的一幕瞬间火气冒了出来,为何因为他看到一个身着羽林卫服饰的汉子,正在把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壮汉子压在身下用拳头打,底下那个汉子用力反抗,依然打不过这个羽林卫的兵士,楼上大声的呐喊声就是为了给被压在身下的汉子加油打气的。
公伯胜站在窦冕身后,一见到如此情形,刚刚灌下去的酒瞬间被散了一大半。
公伯胜结结巴巴的道:“公子,小人……末将这就下去教训他。”
窦冕只是微微晗晗首,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公伯胜迅速推开拥挤的人群,哐哐当当的跑下楼梯,公伯胜心下焦急,推开门口看热闹的酒客,三步并两步跑向了正在厮打的两人。
公伯胜一把抓手正在打人汉子的手腕,怒喝道:“你是想脑袋被悬于城门之上吗”
正在打人的汉子正欲开口骂人,忽听身后传来杀气腾腾的一句话,额头的汗珠顿时汗如雨下。
汉子反应过来后,迅速从挨打者的身上站起来,毕恭毕敬的对公伯胜行了一礼:“末将十三队正苏仝,见过卫士长!”
公伯胜打量了一眼苏仝:“你好生去向公子解释是何缘由,不然你的项上人头能不能见到晚上的月亮,我可说不准了。”
苏仝身体不由的打了个冷
肆玖肆:妓馆
窦冕从酒楼出来没走多远,忽然身后传来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喊老公叫声:“等等!前面那个小孩,等等我!”
窦冕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只见刚才被挨打的那个汉子,衣衫不整的跑向自己,脚下有些不大利索。
“你……叫我”窦冕指着自己问道。
“对对对!”汉子加快步子跑到窦冕身前一步远,弯下腰,大口喘着粗气:“我……我刚看到你了。”
“废话,我刚才酒楼里出来,从你身边过,你肯定看到我了。”窦冕转过身,懒得再搭理此人。
“不……不是!”汉子急忙追上来,笑容满面的与窦冕并排走着:“我刚才看到你在窗户那看热闹。”
窦冕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汉子没完没了的道:“他们都在笑我,而你没有,所以我想请你吃饭。”
“你有钱吗”窦冕咧开嘴笑着看向汉子。
汉子从怀中掏出苏仝丢给他的钱袋,阳光灿烂的咧开嘴笑着,将钱袋显摆的晃了晃:“有啊!”
窦冕露出不屑的深情:“光武年间,帝遣吴汉攻成都,公孙述使其大司徒谢丰、执金吾袁吉将众十许万,分为二十馀营,出攻汉,使别将将万馀人劫刘尚,汉与其大战一日,兵败,走入壁,丰因围之,而后汉乃召诸将厉之曰:吾与诸君逾越险阻,转战千里,遂深入敌地,至其城下,而今与刘尚二处受围,势既不接,其祸难量;欲潜师就尚于江南,并兵御之。若能同心一力,人自为战,大功可立;如其不然,败必无馀。成败之机,在此一举。于是整军遂大破成都军,斩丰、吉二人。”
汉子不解的看着窦冕,将钱袋揣入怀中后,满头雾水的挠着头。
“吴汉与公孙述战于广都、成都之间,八战八克,遂军于其郭中。臧宫拔绵竹,破涪城,斩公孙恢;复攻拨繁、郫,与呈汉会于成都,公孙述困急,谓延岑曰:事当奈何!岑曰:男儿当死中求生,可坐穷乎!财物易聚耳,不宜有爱。一反贼都有如此决心,你一大好少年,竟因不义之财而窃喜,无知!”
少年面有惭愧之色:“我……我也想,可我乃罪人之后,根本没有来钱的方法,只能如此,只当是混口饭。”
“好男儿当马上取功名,陷阵克敌,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传爵位于子孙,何必如此行径,为人所不齿也。”
汉子挠着头,唯唯诺诺的说:“我叔叔因得罪权势,如今我们一姓已没有出头之日,难道我也能从军”
“自然可以!”
汉子长吐一口气:“行!我决定了,请你吃顿饭后,我就去从军!”
“请我吃什么”窦冕一脸天真无邪的看向汉子。
“我卫柱有钱,怕什么自然吃肉啊!我知道有个地方有野味,跟我来!”
卫柱说完,大方的挥一挥手,拉着窦冕往刚才酒楼的方向走去。
待行至北门城外不远的地方,一排排亭榭楼阁,错落有致的排列在通往码头方向的道路两侧,这些楼阁与刚刚窦冕饮酒的地方,就像两个世界一般,那里寒酸的忍直视,这里面堂皇的一些让人觉得不真实。
楼阁中时不时传出莺声燕语的笑声,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窦冕走在道路中,都能闻到那空气弥漫的浓浓胭脂气。
卫柱熟门熟路的带着窦冕,走进了一栋名为春意楼的酒楼,一进门,让窦冕着实吓了一大跳,厅堂二楼站着一排排冰肌玉骨的女子,身着薄如蝉翼的衣裙,若隐若现的露出着自己那优质的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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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玖伍:巧遇
饭食被一群莺莺燕燕的侍女们摆上食岸后,卫柱也着实饿了,大剌剌的盘着腿用起饭食来。
窦冕则被两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童围着,两个女童丝毫没有胆怯之气,还没等窦冕拿起筷子用餐,这俩女孩就已经毫不客气的抢先用起饭食来。
卫柱用到半饱之时,放慢了用餐速度,嬉皮笑脸的的调侃道:“小兄弟好福气啊,暖玉温香,好生快活。”
窦冕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瞒兄长,小弟也算有妻室的人,暖玉温香之事,最多只能想想咯。”
“家世”卫柱愣了下,而后哈哈大笑起来:“小兄弟,你才多大怎么会有家世你哥哥我今年都而是开外还没成亲,你成亲了”
窦冕点点头,在身边两个小女的满脸惊愕中,端起满是油花的茶盏,轻抿了一小口,似有所想的说:“没办法,在我们那,父母担心我们容易夭折,会找一个年岁大一点的女孩结娃娃亲,是为冲喜,以佑家中童子能安全长大。”
卫柱满脸疑云的看着窦冕:“我到现在还没问小弟哪的人这泰山地界,稍微算得上数的世家,我也见过不少,没有遇到过这种风俗啊!”
窦冕放下茶盏,随意宣儿向卫柱拱了拱手:“小子长安平陵窦冕,自我懂事开始就到处奔波,你问我这习俗,我也不知道哪传来的。”
“喔!”卫柱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指着窦冕身前的桌案:“来!窦兄弟,先用饭,咱们稍后再详谈。”
窦冕很是赞同,于是拿过右边小女孩用的著,丝毫不介意此筷被用过,自顾自的将食盘中还剩余的饭食,一扫而空。
正当窦冕擦完嘴,想去问卫柱来历的时候,厅堂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一阵阵洪亮的嗓音迅速充斥满了厅堂。
站在楼梯上的少女们,娇娇滴滴的甩着手帕,在老鸨的带领下,一个个用着自己的莺声燕语迎了上去。
霎时间,整座春意楼内就像过年一般热闹。
窦冕听见嘈杂的吵闹声,忍不住沉下了脸。
卫柱则若无事一般道:“窦兄弟,春意楼一向就是这样,吵闹些很正常的。”
“兄长在此稍坐,小弟我去看一下,是何方神圣。”窦冕有些不悦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拉起纱帘走了出去。
一到厅堂,窦冕顿时就有些后悔了,这些吵闹的汉子全是自己带来的羽林卫,这会儿正一个个猴急的抱着自己身前的女人,又是亲又是摸。
正当窦冕想要退回隔间内的时候,也不知羽林卫那个汉子忽然大喊了一声:“见过公子!”
正在上下其手的汉子们不由的都停下了动作,纷纷在厅堂中看起来。
老鸨更加惊讶,心道:“我这里面没接待别人,哪里来的贵公子”
窦冕硬着头皮转过身,对着一个个面色慌张的汉子们拱了拱手:“诸位都好雅兴啊!”
兵士中有脸皮薄一些的,瞬间涨红了脸,一个个有些腼腆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看着窦冕,就像干了坏事一般。
窦冕对男人的需求还是了解的,大手一挥道:“我在这只是吃个饭,你们该干啥干啥起去,三天之后拔营,你们别到时候动不了腿,上不了马,那时候就别怪我动用军法了。”
众兵士见窦冕确实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哄得一下笑出声来,待笑声平息后,兵士们放开手中的女人,拍着胸脯齐声道:“谢公子开恩!”
窦冕见自己站在这里有些碍眼,转身退入了隔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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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玖陆:钱币
“这……”卫柱愣了下:“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第五种大人此战之后,便被贬官了。”
窦冕放下筷子,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下:“我记得延熹四年的时候,有一个叫第五种的人被单超发自朔方,时超外孙董援为朔方太守,稸怒以待,而后格杀之,不过朝廷派人去寻泯踪迹,回朝报告云此人生死不知,不知是不是此人”
“如此秘闻,你那里闻来的难道是羽林卫告诉你的”
窦冕听卫柱如此一问,忍不住笑起来:“他们我认识他们不过不到半月,至于这消息,其实很简单就能知道,我家乃世代外戚啊,虽然我久不在雒阳,但朝廷公函还是经常会见到的。”
正在弹琴的安柳被窦冕的话吓了一跳,琴声戛然而止,窦冕身边的两个小女孩这会都有些慌乱了,坐在那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卫柱面路露戚色,心中还在想着第五种的事,随口问道:“你来此要干什么”
窦冕嘿然道:“若是说的复杂些嘛,那就是替君分忧,平四海之乱,建不世之功,说的简单些嘛,我要给这些羽林卫找些功劳,不然我人头不保。”
“你”卫柱不相信的看着窦冕。
“哈哈……对!我!”
“如何做”卫柱问道。
窦冕转过身在自己右边的女孩身上乱摸起来,女孩这会早都被窦冕的名头吓住了,根本不敢乱叫,直到窦冕在女孩身上搜出一枚五铢钱来,窦冕才放开了手。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窦冕举着五铢钱炫耀道。
卫柱愣了下:“什么”
安柳噗的一下笑出声来:“自然是钱啊!”
“不!姑娘你说错了。”窦冕将钱放在食案上:“大汉有几种钱币,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文帝时铸四铢钱,又称汉半两,重四分之一两,武帝建元元年上有三铢二字故名,三铢钱重八铢,铢字金旁从王,背无轮廓,三铢钱刚铸一年,武帝又令停铸三铢,改铸五铢,钱背增加了轮廓,重五铢。另武帝于元狩四年发行皮币,用宫苑中的白鹿皮制成,同年铸白金币,取“天用莫如龙,地用莫如马,人用獒如龟”是也,另外王莽时期,四川公孙述铸铁钱,大汉距今三百年,所用的钱币就这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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