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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富春山居

    张世杰对于这些勋戚的行为虽然有些不齿,不过英国公府的处境也没比他们好多少。虽然崇祯赦免了张之极,但是张维贤倒是很清楚,这不过是皇帝担心把皇后给牵连进去,方才干脆的压住了这件案子。

    这并不代表皇帝心里没留下疙瘩,于是他在去世之前上书崇祯把国公之位传给了孙子张世泽,跳过了儿子张之极,并在他还没去世的时候将张之极赶去了婆罗洲。因此一事,英国公府也沉寂了许久,闭门守孝不再插手朝堂之事。

    不过张世杰虽说在家守孝,但皇帝并没有完全停止他的职务,只是让骆养性和他分担了锦衣卫都指挥使的权责,骆养性管理京城之外的事务,而他管理京城以内的事务。

    此次朝堂之内出现了一些较为严重的分歧,首辅黄立极便要求张世杰亲自赶来丰镇,把崇祯请回京城去。和从前相比,现在的张世杰显然就变得稳重多了。他见到皇帝之后,便清楚的把事情全部讲述了一遍,便安静的等待着皇帝的决定。

    虽然刚刚从蒙古人那里获得了一个“博格达.天可汗”的称号,但朱由检却没有表现的那么兴奋不已。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思维来说,再怎么高贵尊崇的名号,如果不能配上相应的实力,都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参与此次忽里台大会的蒙古左、右翼33旗,不过占据了漠南蒙古诸部总数的三分之二,此外漠西、漠北诸部也同样没参与此次大会。就目前这个状况来说,蒙古33旗代表向崇祯敬献尊号,在法理上还是有些欠缺的。如果日后大明统一了蒙古诸部,今日之事自然是一件美谈。但若是收服不了蒙古诸部,这个称号也只能让明人关起门来自嗨而已。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正在这里图谋蒙古诸部的时候,京城却又吵翻了天。黄立极让张世杰传递的消息,令他心情顿时变得极差。

    事情的原委其实并不复杂,起因么正是崇祯离京之时正在轰轰烈烈推广的河北土地改革政策,应该来说在清除了皇庄、卫所和勋戚的势力之后,崔呈秀对河北推行的土地改革政策阻力已经相当小了。

    河北士绅的领袖实是冯铨、崔呈秀,这两位现在都站在了皇帝这一边,反对土地改革的河北士绅自然也就没什么声音了。不过河北其他地方的士绅地主虽然不敢出声反对,和山东相邻的河北地区则还有人不甚服气。他们不敢公开的和朝廷作对,但是借着同山东士绅交好的关系,他们就把自家的土地纷纷出售给了以新城王氏为首的山东士绅。

    跟河北士绅已经被崇祯分化驯服不同,山东士绅虽然在朝堂上站队改革派官僚的一边,但他们依然还是一个以土地为根本的地主文人集团。在河北士绅不断的把土地变卖,然后投入到新兴产业中去时,山东士绅虽然有一小部分人开始主动迎合这种变化,把原本自给自足的农庄改成了为市场输送棉花的棉花种植园。

    但还有一大部分士绅却并不认同这种为市场需求生产的农业方式,他们认为这样的生产方式过于追逐利益,让那些原本老实听话的农民变得难以管教,败坏了乡村淳朴的民风。他们希望能够维持旧的田园式生活,在属于他们土地上的农民就应该听从主家的吩咐去劳作,为主家的需求去生产各种作物。只有当他们觉得某类粮食或棉花太多了,自家消耗不了了,再拿出去和别人进行交换。

    对着这些士绅地主来说,土地最重要的作用不是增殖财富,而是用以控制租种土地家庭的工具。

    为了能够尽可能的减少阻力,并为其他各省的土地改革竖立起一个榜样,朱由检特意只划定了




第391章 后套和包头
    在皇帝面前,史永安开始将自己这些日子的思索及此前数年在边塞收集到的情报相结合,缓缓的为崇祯讲起了关于河套地方的历史沿革、地理、居民等情况。

    他最后总结道:“…贺兰山东侧的西套,河南的鄂尔多斯高原,土默特川到黄河东北拐角的地区,现在都已经被各部族和关内移民所占据。

    唯有狼山以南,乌兰布和沙漠以东,乌拉山以东,黄河以北的洼地尚未有人定居。此地虽然少草木多沙丘,但是地方平坦,湖泊河流纵横,地面比之黄河水位高出约在1-3米,正是便于灌溉之地。

    汉之朔方、五原两郡即位于此地了,臣听说此地似乎还有不少汉代水渠留下的遗迹,可见引黄河水浇灌这一地区,将之开拓成农耕之地还是可行的。

    若我大明迁移陕西、宁夏移民开垦后套,则西套及鄂尔多斯高原就从前线变成了腹心地带。后套地区北面以狼山、西面以乌拉山、大青山为遮蔽,只需要在东西两头设立要塞,即可将此地保卫起来。

    而此段黄河是水流最为平缓之所在,我们可以利用黄河水运将后套东西两头、黄河南北联系起来。现在加上将要修建的铁路网,则宁夏、陕西、山西、河套地区及鄂尔多斯地区也将连成为一个整体。如此一来,即便北面再有游牧民族南下,也是难以逾越河套地区的。

    开发后套监视前套,则我三边总督府应当迁移至前、后套交接处的包头。包头三面环山,南濒黄河,既利于守备,又有水路交通之便利。

    除了修建一条联系宁夏-包头-呼和浩特的铁路之外,臣以为在包头对面的黄河南岸,还应当修建一条包头南-神木-榆林的铁路。这样不仅可以令榆林边军在紧急时刻支援包头,也可以进一步分割鄂尔多斯部,使之难以连成一气…”

    朱由检看了地图许久方才说道:“如此一来,黄河以北的河套地区,中心就不再是归化城,而是包头了。三边总督府移驻到包头,朕看这个名字不怎么好,不如改名叫做河套垦牧局,你的差使也改一改,改成西北垦牧及水利大臣…”

    九月三十日,丰镇召开的忽里台大会宣告结束。大会代表决定下一年八月十八日正式召开蒙古地方议会第一次会议。

    在闭幕式上,朱由检宣布了三件事,第一是悬赏寻找林丹汗,凡是能够将林丹汗送回归化或丰镇的,不仅可以获得一万元的奖赏,护送返回的是部族的话可以单独设旗,个人的话则有爵位赏赐。

    第二便是再次谴责了后金无故偷袭林丹汗的无耻行径,并决定以忽里台大会的名义向外喀尔喀三汗,土谢图汗、扎萨克图汗、车臣汗发出质问,要求三汗作出是否勾结后金偷袭林丹汗的陈述,并要求三汗的使者在下一次蒙古地方议会召开期间抵达丰镇,接受各旗议员的质询。

    第三则是,崇祯正式邀请林丹汗八福晋及独子额哲前往京城一行,以安排额哲的教育问题。

    与会的各旗代表对于皇帝的三项主张并无异议,反而觉得的确应当为此事质疑下外喀尔喀三汗了。漠南蒙古诸部一向把自己视为蒙古正溯,外喀尔喀不过是被他们祖先所征服的蛮族和奴仆而已,他们反对林丹汗是内部矛盾,但是外喀尔喀勾结后金谋害林丹汗,这就是以下犯上了。

    就在各旗代表纷纷散去,朱由检也打算顺着归化、包头、后套、西套、宁夏、兰州这条路线,绕黄河走上一趟,了解下这一地区的真实状况。

    不过还没等他离开丰镇多远,绰克图汗又匆匆的追了上来。这位外喀尔喀左翼的领袖,在林丹汗被后金军偷袭逃亡失踪之后,虽然靠着向后金军及时投降而保全了自己的部众,但他也知道自己在漠北的处境极为危险了。

    于是在多尔衮率军撤退后,绰克图汗终于不甘心坐困漠北,带着四万部众南下,只留下了一小部分部众和幼子留在了家乡。

    绰克图汗带着部众走到锡林郭勒草原时,刚好听到后金大汗召集起来的女真-蒙古联军受挫于大明皇帝率领的明蒙联军手下的消息,这让他大为兴奋,认为自己这次南下还是赌对了。

    等到他抵达集宁海子的时候,又听说了林丹汗失踪未回,漠南诸部在丰镇召开的忽里台大会的消息。等他听说了大会的决议之后,绰克图汗立刻意识到原先林丹汗组织的反黄教联盟恐怕难以存在了,甚至于他率领南下的部众如何安置都成了问题。

    绰克图汗在集宁海子思索了一日后,便带着长子阿尔斯兰离开了部众赶来求见皇帝了。

    在丰镇以西30里的泉子沟,绰克图汗终于追上了皇帝的队伍,和崇祯见礼之后,绰克图汗立刻向皇帝请求道:“陛下,林丹汗被偷袭之后,我的部众在漠北就被后金和外喀尔喀右翼诸部所欺凌。

    为了逃避他们,我不得不带着部众南下前来投靠林丹汗,可是没想到林丹汗失踪于茫茫大漠之中,现在我的部众已经无路可去,还请陛下收留让我找块地方安置他们。”

    朱由检并没有立即回答绰克图汗,他对站在绰克图汗身



第392章 同济的诞生
    随着铁路建设的大规模开展,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就开始产生了,那就是熟铁铁轨的寿命问题。虽然马拉列车因为动力的问题,列车的承载力和运行频率都不算高,但是早期铁轨的质量参次不一,导致铁轨的寿命普遍不长,差的大约一年左右,好的也就3年上下。

    虽说当这些铁轨更换下来之前已经赚回了成本,但是重新回炉铸造也是一件极为耗费人工和燃料的事。而这些年来钢铁行业的发展,也让工人和技术员们对于生铁、熟铁、钢三种工业产品有了更多的了解。

    因此从今年年初开始,唐山钢铁厂的工人和技术员们就在试图,直接往高炉炼出的铁水中添加打碎的熟铁铁轨和其他造渣剂,试图一次性制造出钢产品来。

    十月十四日,徐省声和唐山钢铁厂的管事站在了高炉前,准备见证第二十七次炼钢试验。钢铁厂的管事信心十足的对徐省声说道:“徐大人,这一次我们一定能够成功,我们已经汲取了上次失败的教训,对运输铁水的罐子和进行炼钢的转炉都做了改进,添加剂的数量也重新进行了调整…”

    一直关注着高炉的徐省声听完之后,方才对着管事问道:“那么要是成功了的话,这样生产出来的钢比起坩埚炼钢法炼出的钢造价相差多少后续的加工有没有问题”

    管事有些抑制不住兴奋的说道:“如果成功的话,生产出来的钢大约比坩埚钢的造价要低上一倍,大概在100元上下一吨,比我们生产的生铁吨价高了2-3倍,当然性能上应该不及坩埚钢,可是架不住这样生产的钢产量大啊。

    坩埚钢3-400元一吨,苏钢也要将近300元每吨,咱们就算150元一吨也有着足够的利润了。如果拿它来替换铁轨的话,这寿命肯定是比熟铁铁轨好的多了。至于加工问题,只要能够生产出来,就能加工。坩埚钢不也加工出来了吗…”

    四个小时之后,第一炉钢水终于开始注入钢水包中准备进行浇筑,富有经验的老工人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些钢水和铁水之间的细微差别,认为这一次的炼钢试验应当是成功的。三日后,对这些钢块进行了物理上的测试,最终所有的技术人员认为,这应当可以称之为钢铁,而不再属于生、熟铁的范畴了。

    当然,这种钢铁的性能只比熟铁好上一些,远不能和坩埚钢的性能相比,只能称之为劣钢。但是再劣质的钢也好过最好的精铁,能够使用于大多要求比精铁性能更高的地方,可以作为价高而数量稀少的坩埚钢的补充。

    其他先不说,光是用于制作高炉的钢板就变得廉价而易得了。当徐省声携带着第一手转炉炼钢资料返回京城时,通往钢铁时代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也几乎在这个时候,第一趟出使欧洲的大明船队,在历经了三年的航行之后,终于返回了大明,抵达了上海港。这还是第一次大明船只成功造访了万里之外的欧洲,因此在上海市民得到消息之后,不由纷纷前往了码头去看船队带回了什么海外珍奇。

    然而令他们感到失望的是,从船上下来的只是一些西洋人,还不是什么美女。而船只上也没携带珊瑚、珍珠和黄金、白银,只有一些苗木、植物种子和一些动物。看到这些船上卸下来的货物之后,市民们便扫兴的离去了。

    不过农科院在上海的分院人员,却把这些市民所不屑一顾的动植物当做了宝物,小心翼翼的将它们都装车运回了分院的基地去。

    伽利略在女儿和弟子的保护下终于安全的踏上了上海码头的青石台阶上时,长久的海上生活让他反而晕起了陆地来。长达一年时间的海上航行,不仅没有让他疲惫不堪,反而似乎令他年轻了几岁。

    虽然这个时代的海上航行生活和在一座移动监狱里服刑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伽利略却觉得这段航行中,他好像回到了过去在帕多瓦生活的日子。除了居住的地方狭小了些,但是心灵上能够漫步的地方却比在意大利要宽广的多。

    在船上,没有人会拿1616禁止令和天主教义来威胁他,某个教廷派来负责监视他的神父,很快就认识到了,在船上究竟应该听天主还是听船主的话。于是伽利略在这趟航程中,既可以研究船上风帆的受力问题,也能研究下南美大陆上的动植物及太平洋岛屿上的动植物之间的联系,季风、信风还有暖流、寒流的形成原因等等。

    一个把精神全部集中于科学研究的学者是不会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的,因此当众人登上了上海码头时,伽利略对这趟航行的结束还有些依依不舍。

    这使得他看到来迎接自己的沈廷扬和宋应升时,便迫不及待的用中文问道:“我的天文台和实验室在什么地方我想尽快看到它们,另外我还希望找一位能够制作镜片的工匠给我,我在船上的时候设想出了一种新的镜片磨制方式,也许可以制作出看的更远的天文望远镜…”

    听到伽利略用北方官话和他们对话,沈廷扬和宋应升都颇为吃惊,虽然对方的语调还有些生硬,但是进行普通对话已经毫无问题了。一边的太监徐高看着两人吃惊的模样,倒是颇为自得,伽利略能够说出这么一口流利的北京官话,这可大多是他的功劳。

    沈廷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说道:“伽利略先生,您先不必这么着急,天文台和实验室都会有的,不过不在这里。你们刚刚跋涉万里,请容许我们对各位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一旦确定了各位的身体状况,我们就可以乘坐上海到南京的铁路,然后再渡过长江走运河,就能抵达京城了。”

    伽利略有些茫然的问道:“铁路铁路是什么东西”

    “…”在一阵沉默之后,沈廷扬和宋应升决定



第393章 皇帝的信件
    文华殿大会议室内,黄立极、崔呈秀、冯铨三人看完了张世杰带回的皇帝亲笔信件之后,三人顿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虽然不知道皇帝写这封信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不过从这封信的措辞中,冯铨就知道皇帝的心情不会很好。作为崔呈秀的副手,他基本上就没有干涉过土地改革的事务过,因此他总感觉自己是遭受了一次无妄之灾。

    和黄立极、崔呈秀两人相比,冯铨对于皇帝的畏惧显然要更深一些,因为他从来没有独当一面过。从前是依附于魏忠贤,现在则是依附于皇帝,没有了皇帝的支持,他也就不可能掌握住现在的权力。

    黄立极和崔呈秀则不同,他们从一开始就有着自己的班底,和皇帝之间的关系更类似于政治上的同盟。因此和惶惶不安的冯铨相比,两人就沉着的多了。

    不过他们再怎么沉着,也还是无法把皇帝的亲笔信置之不理。看着两人沉默不语,冯铨终于沉不住气的说道:“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黄立极撇了一眼身边的崔呈秀后,便态度生硬的说道:“这不是两位负责的事情吗你们把差事办成这样,难不成还要内阁给你们擦屁股就如陛下信中说的,如果你们也认为土地改革之中有失误的话,那就让那些反对者组建一个调查委员会,对土地改革委员会进行审查好了。”

    冯铨顿时有些失态的说道:“那怎么行那些反对土地改革的士绅官僚如果掌握了权力,恐怕第一件事就是对我们进行栽赃嫁祸了。我们执行的可是国务委员会议的定策,怎么能够朝令夕改呢”

    黄立极看了他一眼说道:“陛下不是已经给了你们时间了么,若是你们在11月底不能把现在的纷争平息下去,那么陛下就授权我组建调查委员会了。你们现在还有40天的时间,现在你们可以做出决定了,到底是继续推进土地改革呢还是准备接受调查委员会的调查呢”

    沉默许久的崔呈秀终于嘲讽的说道:“陛下不过是想让我们站队而已,究竟是站在那些反对土地改革的一方,还是站在陛下这一方。”

    崔呈秀说到这里便住了口,他还有没能说出口的便是,皇帝用这封信还警告了他们,就算想要和那些反对土地改革的士绅地主妥协,那也轮不到他们来出面做好人。

    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崔呈秀便转而正义秉然的说道:“土地改革委员会一直以来并没有违背国务委员会的定策,始终都在土地改革政策范围之内行事。

    此次这些河北地主同山东士绅勾结,不仅擅自将河北之土地卖给山东士绅,并还联合这些山东士绅反对既定国策,这是图谋不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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