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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富春山居

    熊谷元直率领军队返回防府镇不久,便收到了确切的消息,幕府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跨过了厚东川,距离他们所在的防府镇还不到70里地,也就是2-3日的路程。

    最让长州藩藩士感到气愤的就是,这只先头部队就是打着萨摩家旗号的部队,人数应当不少于1500人。至于本地的领主穴户家族,在两日之内被萨摩军连败五场,现在干脆跑到北面的山中去了,一时还联系不上。

    熊谷元直虽然带来了2800援军,但当初家老们在广岛城内商议的,还是以穴户家的军队作为主力,他们这只援军只是协助配合而已。因此这2800援军中,真正有作战经验的武士还不到600人,剩下的便是从农民中征发的足轻和一些尊王攘夷志士。

    至于最为精锐的长州师团和宗家武士团,现在自然是以保卫广岛城为主要任务了。如果对面的也是如他手下的武士-农民军的话,熊谷元直自然是不畏惧和对方先对上一阵,以摸摸对方的底细的。

    但是从这些探子传回的情报来看,萨摩家出动的显然是属于常备军的萨摩师团。对于幕府下令组建的各只常备师团,熊谷元直虽然没有交手过,但是本藩内就有这样一只武力,他总是见过这只军队的日常训练的。

    常备军的日常训练都是按照幕府颁发的条令进行的,因此除了武器装备上的差距之外,大家的训练内容可谓是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这些常备军的基本战力。至少,熊谷元直是知道的,自己手下这只临时拼凑起来的武力是难以同本家的常备军对抗的。

    更何况,情报中还描述了,这只打前锋的萨摩常备师团火力异常凶猛,还携带了多门火炮,因此穴户家虽然在要隘上修建了堡垒,但也依然无法挡住萨摩人的进攻。据某位经历过战斗的穴户家武士声称,萨摩的先锋部队大约不到2千人,但是一旦上了战场,对面的枪弹如雨,就好像是同五千以上的军队作战一般。

    吉川广嘉研究了穴户家五场失败的战斗情报之后,便对着熊谷元直断定道:“这是典型的明军火器战法,先以火炮轰乱敌军阵地,再以线列阵大踏步的靠近敌军实施排枪射击,然后再发起白刃冲锋,力求突破敌军一点或两点,接着冲向敌阵后方动摇整条防线的崩溃。

    我想,应当是明军将领直接插手了萨摩军的指挥。要不然也是留学明国陆军军校的士官指挥的作战,否则就不会打的如此机械单调,和教科书完全一般无二…”

    熊谷元直听了吉川广嘉的分析之后总算放下了心,于是便充满希望的向他问道:“既然你如此了解这种战法,那么你一定知道怎么破解了”

    吉川广嘉信心满满的回答道:“当然,我可也是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的高材生,怎么能够不知道如何破解这样的呆板战术呢。”

    熊谷元直大喜的说道:“那你说说看,应该如何破解”

    吉川广嘉马上说道:“第一,如果战场位于大平原之上的话,那么就应该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去干掉对方的火炮阵地,或是骑兵从两翼包抄挤压,迫使对方的阵列变形无法有效的发挥火力集中的威力,从而为我方步兵的进攻创造条件;

    第二,如果战场位于狭窄的河谷平原或是丘陵地带时,那么就应该用更多更猛烈的火炮去击毁对方的火炮阵地和步兵阵列,然后以我有序之步兵阵列冲击对方混




第789章 海外起波澜三十一
    “…让开大路和城镇不坚守,却撤走了人员和物资…趁着夜色以小股部队骚扰宿营部队…以数只小部队合围我派出的斥候小队…包围我在外的斥候小队,然后在路上伏击我派出的援助部队…”

    沐天波念完了从前线传来的各式战报之后,便将手中的战报丢在面前的榻榻米上,抬头看着参加军议会的各员将领说道:“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我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的战法一样。”

    幕府-九州联军的总指挥部就安置在北九州的小仓城,也就是小仓藩第二代领主细川忠利的居城内。虽然细川忠利自改换门庭之后就积极靠拢大阪,也是九州岛第一个响应幕府出兵进攻长州藩领地的,不过细川忠利的身体可真是不及其父细川忠兴,已经出家的三斋法师。

    在这幕府平乱的紧要关头再次病到了,代替他主持藩政的儿子细川光尚和家老长冈忠春。当然,细川忠利这是真的病了,而不是如同熊本藩加藤忠广一般,因为心怀鬼胎而装病不出战。

    不过这样一来,幕府-九州联军的指挥权就没什么争议了,萨摩藩还是戴罪之身,其他藩还不够资格同吉川幸助争夺什么权力,因此联军便落入了幕府的控制之下了。不过为了表示尊重明国和朝廷,吉川幸助还是将总指挥一职让给了沐天波,自己只是担任了沐天波的副手。

    虽然只是第一次出任这种方面军的主官,沐天波倒是一点都不怯场,反而干的有声有色的。他仿照崇祯所创建的大本营,组建了一个联军大本营的部门来管理所有的军队及提供后勤供应的藩国。

    吉川幸助负责管理联军的所有后勤事务,萨摩侯和野中兼山作为他的副手。而蒲生直柔则因为有着大明陆军军官学校学习的经历,被沐天波直接越过了诸多大名和藩臣,直接任命为了大本营参谋长,成为了他的军事助手。

    虽然大阪幕府算是日本最为开化的一个官僚机构,但是论资排辈的习气还是相当严重的。当初叶雨轩、李晨芳在日本时,凭借着武力压制住了各藩的反对声音,把吉川幸助等资历不足的武士和商人提拔到了幕臣的高位上,但是随着周总督的上任之后,注重资历的风气又渐渐成为了幕府用人的标准。

    除了各藩大名、武士们的不断请求之外,科举正途出身的周总督和大阪大学中那些被发配过来的明国学者,也反对不经过考试就提拔官员的用人方式。在这种内外夹攻之下,就算是被越级提拔上来的吉川幸助等人,也只能谋求妥协。

    而在这场用人标准争论中最失意的,还是那些从明国学习军事返回的留学生。学习儒学和实学的,日本各藩本就不多,因此即便要考试,话语权也还是掌握在总督府和大阪大学手中,虽然有所影响,但还不至于完全压制住那些年轻人。

    但是在军队中的主官选拔就没有这么简单了,火器时代的战术和冷兵器时代的战术大多是截然不同的,各藩的武士们自然不愿意让一群和自己意见完全相左的留学生们掌握权力,从而动摇现在各藩的武官晋升标准。

    于是大多数学习军事的留学生,要么被闲置了起来,不让他们接触到军事指挥权,要么就是干脆将他们送去菲律宾驻军中,来个眼不见为净。就算是吉川广嘉这等名门之后,返回国内后也只能给家主出出主意,而不是直接委任为一只军队的主官。

    不过对于沐天波来说,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而且在他看来,这些出身军校的同门,起码比那些日本大名要可靠的多。即便是他上了萨摩侯的套,不得不拿出了一部分武器更换了萨摩师团的落后武器,还调拨了数门大炮给他们。

    熊本、细川、岛津三家大名都对沐天波的行动保持了沉默,其他各藩叫嚷了一阵之后也就消停了。而蒲生直柔这段时间干的也是相当不错的,不管是管理联军的出阵次序和日常军纪,制定联军渡过下关海峡的计划,后勤补给计划的制定实施,基本上都恰到好处的完成了。

    于是蒲生直柔的声望才渐渐在大名和武士之间雀起,而不再像从前那样只是在尊王攘夷的志士中小有名声了。

    听到了沐天波的问题之后,在其他人还没有出声之前,蒲生直柔已经开口说道:“是的公爷,这是陆军军官学校教授过的,弱者对付强者,实力不足的本地武力对付实力强大的入侵者的游击战术。

    在长州,能够把游击战术运用到这种程度,并迫使我先锋军不得不向后撤退整军的,下官以为应当只有去年毕业的步兵科优等生吉川广嘉中尉了。”

    沐天波努力回忆了一下,方才点着头说道:“好像是有些印象,是陛下亲自授予佩剑的三名海外优等生之一吧。”

    蒲生直柔点头回道:“的确是此人。”

    沐天波感觉有些头疼,他皱着眉头说道:“这家伙不是武士名门出身吗,怎么喜欢用这等农民战术,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么。这要是打成治安战,我们哪有这许多时间同他消耗下去…”

    军议会上的武士、大名



第790章 海外起波澜三十二
    崇祯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从昨夜不知何时开始下的雪,已经把北京城装扮成了一片素白。因为天气和临近正月的缘故,街道上的人员显然比往日少了许多,即便有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街上,也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

    位于北京宣武门外的菜市口,不仅仅是过去京城作为行刑的地点,同样也是外城地区一个极为热闹的商业街区。和前门大栅栏不同的是,这里最多的便是经营饮食的酒楼、饭庄和茶楼。

    太白坊就是菜市口周边极为普通的一间茶楼,既经营茶水生意,也经营着普通的点心面食。不过在这样的日子里,大家估计都懒得出门,即便是到了中午饭点,茶楼内的客人也是寥寥无几。

    太白坊的毛掌柜一边招呼着伙计更换煤饼,一边擦着柜台后面的黑板感叹道:“日子是没法过了,这才三天的功夫,面粉居然又涨价了,这物价再这么涨下去,我看还是关了店去南洋投奔我兄弟,种橡胶去算了。”

    刚刚从门外走进来的几名客人,正好看到掌柜正在更改的价目表,不由一边怕打着身上的雪花,一边出声抱怨道:“这昨日烂肉面才22个大子一碗,今天就变24个大子了,掌柜的,您这也太黑心了点吧,我们这一日才挣几个钱您这样涨下去,我们可就真要回乡下种田了。”

    “就是,就是,我记得今年年初的时候,这一碗烂肉面也不过才12个大子,这一年就翻了一倍的价钱,可怜我们的工钱可是一文没涨啊…”

    这些客人都是太白坊的熟客,也是附近商铺中的大伙计,虽然他们不断的抱怨,毛掌柜却一点都不恼火,只是慢腾腾的说道:“你们就知足吧,你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满京城的茶楼饭庄,也只有我这里是最后涨价的。

    再说了,你们现在还有一口安乐饭可吃,就应该感激不尽了。也就是在天子脚下,出卖力气还能吃饱饭。回乡下种田今年河南都饿死了多少人了,河南巡抚都被开封士绅、宗室不知道参了多少本,听说朝中为了这事闹的不可开交,连几位阁老都牵连进去了。哎,还不知道明年是个什么光景呢…”

    坐在二楼雅座的几位读书人,听着楼下掌柜和客人的谈话后,一名年轻人不由感慨的说道:“连这些市井小民都知道,朝中为了王韩如王大人争论的不可开交,可见这事真是难以善了了,也不知王大人究竟能不能过了这一关。”

    他身边的另一人却恨恨的说道:“王琦这个贼子,劫掠城中百姓来成就自己的虚名。君子而诈善,无异小人之肆恶;君子而改节,不及小人之自新。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了。”

    在座的数人纷纷点头赞成后一位同伴的见解,认为王琦就是一个外善内恶的伪君子。张煌言正想劝解同伴,为王琦分辨几句时,却听到隔壁有人突然大声斥责道。

    “真是一派胡言,当时开封城外有着数十万难民,这些奸商大户却屯粮居奇,全然不顾百姓之生死。若不是王韩如当机立断收缴了这些人的粮食,开封早就糜烂一片了。

    听你们刚刚的谈话,也是上京准备明年春试的士人,作为将来管理国家的人才,仅仅凭借着道听途说的只言片语,就妄议国家大臣,这真的可以吗”

    听着这官腔十足的话语,房间内的士人顿时有不服气的反问道:“阁下何许人也为何打扰我们的谈话”

    隔壁沉默了片刻,随即响起了一个声音道:“夷陵文安之,在下身为燕京大学的教育长,听到你们这种荒唐的言论,难道还不能加以纠正吗”

    虽然众人没听说过文安之的名字,不过这燕京大学教育长的头衔还是镇住了他们。科举考试现在已经越来越被大学所掌握,甚至于作为大明科举考试教材的《四书章句集注》,也渐渐被大学兴起的新儒学理论研究给替代了,当然这种替代是一点一滴的改变的。

    不管是科举出题还是审阅考卷的权力,更是从原来的礼部官员转移到了大学教授的手中。燕京大学的教育长,理论上是有可能成为批阅他们科举考卷的监考官员的。因此听到了这个回答之后,房间内饮茶的众人顿时变了脸色,不敢继续回话了。

    大家互相望了望,终于失去了继续饮茶的兴趣,一个个起身悄悄的溜下了楼。只有刚刚为王琦分辨的士人和张煌言没有直接下楼,而是先去了隔壁报名道歉。

    文安之也不为己甚,隔着门教训了他们两句,便让他们离去了。当张煌言和同伴走下楼时,同伴不免抱怨,这位燕京大学的教育长过于高傲了,居然连门都不让他们进。张煌言却笑了笑说道:“也许这位文大人是为了避嫌吧,毕竟如果他要是列入了监考官的名单,此刻见我们倒是真的不合适了…”

    侧着耳朵听着



第791章 京华烟云一
    夏允彝跟着吕琦上了二楼,在会客室门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之后,方才跨进了门内。虽然之前他也曾经担任过皇帝的御前秘书,但此前他的主要工作还是拆看来自各地的信件,并将信件的摘要递交上去,有时候也替皇帝拟写回信。

    而这半年多的时间,他是作为皇帝的助手,把皇帝的意志正确的传达给内阁和各部,从而形成现实的措施。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他成为了皇帝对外的化身,从而真正的接触到了这个国家的权力中心。

    站在平地上,站在屋顶上和站在山顶上,能够看到的风景是不同的。在地方上,在权力的边缘和在权力的中心,看待同一件事的政治意义也一样是不同的。

    在上上下下的来回调动之后,夏允彝虽然还没能成为一个老练的政治家,但是他终于能够理解,从地方到中央对于同一件事的看待角度是不同的,而他们的想法和处理方式也是存在的极大的差异,这并不全然是因为个人的私心问题,也不在于聪明和愚蠢的分别,真正重要的是,全局利益和局部利益之间的博弈。

    而这半年多来协助皇帝处理赈灾应急委员会事务带给他最大的两个好处,一个是学会了如何协调内阁和六部去执行一项命令;另一个则是熟悉了皇帝做事的方法和个人性格。前者是中枢重臣必须要具有的一项行政能力,而后者则是确保自己处理政务时,不至于处处和皇帝相左,使得双方之间能够以较为默契的方式解决争端。

    当然在同皇帝的频繁接触中,夏允彝也终于能够以常人相待皇帝,而不再如从前那样认为,皇帝应该是高居于世人之上的道德表率,具体的政务则应该由下面的君子们进行料理,这也就是所谓的垂拱之治。

    此时的夏允彝已经隐隐意识到,不管是内阁所代表的相权还是皇帝手中握有的君权,让任何一方独大,都不是这个国家的福气。

    当然,越是对政治理解的深刻,夏允彝的言行就变得越为谨慎。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资格对这个国家的政治格局说三道四,而他现在所代表的皇帝的意志,却又让他的言行都赋予了特殊的意义。若是不谨慎从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被有心人歪曲,从而用来攻击他或是皇帝本人了。

    更何况,皇帝从中央、地方、中央的来回调动他,每一次的调动都让他在回京后前进了一步,。就算夏允彝自己都意识到了,崇祯正在试图将他培养为未来的朝廷中枢大员。像他这样的际遇,若是不遭人嫉妒暗狠,那才是令人诧异的事情。

    越是位居高位,夏允彝就约显得冷静沉着,绝不给他人以可乘之机。当崇祯在会客室内看到了夏允彝之后,就发觉这位近臣是变得越来越无趣了。

    坐在办公桌后的崇祯脑子里虽然转过了这个念头,但是他口上却未曾停下的说道:“瑗公回来了啊,今年赈灾应急委员会的工作报告已经出来了吗捡些重点内容说与我听一听吧。”

    夏允彝倒是很清楚皇帝召他上楼是为了什么,已经将写好的工作报告简略本带了上来。一听到皇帝的要求,他就答应着翻开了手上的简略本,为崇祯坐起了报告。

    “…今年各地受到旱、涝、蝗等灾害的州县,总计约为216个,约占天下州县数目的15%,受灾人口超过4000万,经济上受到的损失近5亿大明元…

    截止到上月为止,根据各县、各府、各省的报告及委员会下派工作组的抽样调查,我们有理由相信,今年灾区的非正常死亡人数…应当在210万到300万人之间。

    其中河南灾民的非正常死亡人数应当占据了总数的近三分之一,而开封一地的非正常死亡人数又占据了河南总数的近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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