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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依族姊过往爱恨分明的脾性,此番吃了这么大的闷亏,本该心心念念出手报复的,孰料族姊反是懊恼让她受了惊吓,更不忍她回府后受到父母责罚,显见确是在意那赵府小贵女的。

    便在刘征臣颇是自责时,最会来事的公孙愚出了个馊主意。

    “我每每闯祸,忧心因此挨了板子,遭了禁足,只消说太子表兄近日要我陪他出游,或是说太上皇让明日我入宫帮他喂鸟,阿父也就不会痛下狠手了。”

    公孙愚贼头贼脑的如是道。

    刘沐等人倒也不觉讶异,这货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猴精,惯爱扯虎皮抱大腿,又因年岁尚幼,且深得天家长辈宠溺,故太上皇特意赐了他面出入长乐宫的令符。

    他若说太上皇让他明日入宫,姑父即便未必真信,可也不敢全然不信,就算不是真事,但他若进宫诉苦告状,太上皇怕是真会着恼。

    这就是身为驸马最大的难处了,南宫公主就算打断公孙愚的腿,太上皇顶多就是赏她几下廷杖,然若公孙贺敢如此,太上皇定是要反过来打断他的腿。

    说来说去,女婿终究是外人,比不得女儿和外孙的。

    刘征臣无奈摇头:“她哪比得了你,只怕从未见过皇祖父。”

    倒是与他相处时日更多的刘沐和张笃听出了他的话中真意,刘沐不禁眼角抽搐,眯着狭长凤眸看他。

    公孙愚晓得太子表兄是嫌麻烦,在怪他多事,忙是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奈何此时闭嘴噤声已然来不及,刘征臣可不蠢,适才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此时却已恍然大悟,满脸恳切的望向刘沐。

    “族姊莫要指望我,孤王护得她一时,然今日过后,她终究逃不过责罚。”

    刘沐深悉右中郎将赵立的脾性,依着族姊所述,赵府这位小贵女平日也是闯了不少祸,加之昨日累得族姊受伤,右中郎将必是要好生赏她顿家法,禁足更是必然的。

    “终归能让赵中郎将和苏少卿安心不少,让他们醒得,殿下确是不会在意适才之事,我亦无意追究昨日之事,对那鬼丫头也会发落得轻些。”

    刘征臣拽着他的袍袖,复又恳求道:“况且她适才受了内卫惊吓,殿下恰好要出城游玩,不妨让她跟着出去散散心。”

    刘沐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见得族姊牵扯了创处,却仍忍着疼痛拽着他的袍袖恳求,只得无奈的长叹一声,终归是颌首应诺。

    刘征臣自是欣喜不已,公孙愚的屁股却是遭了殃,结结实实挨了太子表兄一脚,若非他皮糙肉厚,加之刘沐也没真用气力,只怕他就得如刘征臣般,躺在卧榻上养伤了。

    于是乎,在贤王妃和苏媛的惊愕目光下,太子殿下亲自去邀赵府小贵女出游,说是适才内卫莽撞,让小贵女受了惊,他着实愧疚得紧,父皇时常教导他,犯了错要懂得弥补过失,且属下犯错,居上位者亦不当推脱,要勇于承担……

    总之太子殿下虚头巴脑的胡说一通,闹到最后也不晓得自个到底说了甚么,把两大贵妇都说懵了,只晓得他摆出了皇帝陛下的教诲说事,这可如何是好

    赵婉却是不乐意的,畏畏缩缩的瞄了瞄候在不远处的内卫们,端是小脸煞白。

    刘沐见得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眼珠子提溜一转,举步近前,压低声音对她道:“孤王向来以师礼待右中郎将,对他甚是敬重,岂料他府上贵女竟如此怯懦畏缩,果是女子不如男,终归无法传承家业,承袭武风,可惜,可惜啦!”

    赵婉瞬间瞪大双目,因先前哭泣尚是泛红的眸子蕴出烈焰般熊熊燃烧的怒意,直勾勾的盯着勾唇谑笑的赵沐。

    赵沐的话,恰恰戳到了她心底的痛处,随着年岁愈大,且私下时常出府玩耍,她已渐渐醒得某些事,更是听闻了不少事。

    世家大族最重子嗣传承,为了子嗣兴旺,大多权贵皆是妻妾成群的,当朝公卿将相中,除却大行令张骞,卫尉公孙贺和大农少卿桑弘羊三位驸马,余者多有纳妾。

    赵立官居右中郎将,端是位高权重,他出身军中遗孤,膝下有唯有独女




第六百二十一章 鲜衣怒马
    斜道西风穿林处,鲜衣怒马少年时。

    长安西郊的太液池畔,策马前行的刘沐刻意渐提马速,却又不时饶有趣味的扭头看向紧追在后的赵婉。

    今日着实有趣,他本是到贤王府探病的,孰料竟遇着苏少卿母女,最后竟受了族姊的请托,要带着这“鬼丫头”出游散心。

    适才在刘征臣闺阁外闹出不小动静,赵婉受了惊,贤王妃因着与刘沐向来亲近,得知他是来探望刘征臣的,也没太多顾忌,便是先行告退,欲引苏媛母女往后苑奉茶,好歹让赵婉先离了此处,稍稍减却几分惊恐。

    苏媛已验过刘征臣的伤势,虽是脉象沉稳,应未伤着脏腑,然那淤伤却是不轻,小腹内有女子胞宫,轻易伤不得的,轻则月事不调,重则再难生孕,不能太过轻忽了。

    即便知晓自家女儿受了惊吓,她却不欲带她离了贤王府,还得待太子殿下离去后,再为翁主细细诊治。若翁主因此事留下甚么病根,贤王府即便不再追究,他们一家三口也必是愧疚难当。

    念及至此,她顺势应下了贤王妃,先向太子告退,带着女儿到后苑用茶,稍后再来替翁主细细诊治。

    她们告退后,刘沐入得族姊闺阁,探问过伤势,也知晓了内中详情。

    依族姊过往爱恨分明的脾性,此番吃了这么大的闷亏,本该心心念念出手报复的,孰料族姊反是懊恼让她受了惊吓,更不忍她回府后受到父母责罚,显见确是在意那赵府小贵女的。

    便在刘征臣颇是自责时,最会来事的公孙愚出了个馊主意。

    “我每每闯祸,忧心因此挨了板子,遭了禁足,只消说太子表兄近日要我陪他出游,或是说太上皇让明日我入宫帮他喂鸟,阿父也就不会痛下狠手了。”

    公孙愚贼头贼脑的如是道。

    刘沐等人倒也不觉讶异,这货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猴精,惯爱扯虎皮抱大腿,又因年岁尚幼,且深得天家长辈宠溺,故太上皇特意赐了他面出入长乐宫的令符。

    他若说太上皇让他明日入宫,姑父即便未必真信,可也不敢全然不信,就算不是真事,但他若进宫诉苦告状,太上皇怕是真会着恼。

    这就是身为驸马最大的难处了,南宫公主就算打断公孙愚的腿,太上皇顶多就是赏她几下廷杖,然若公孙贺敢如此,太上皇定是要反过来打断他的腿。

    说来说去,女婿终究是外人,比不得女儿和外孙的。

    刘征臣无奈摇头:“她哪比得了你,只怕从未见过皇祖父。”

    倒是与他相处时日更多的刘沐和张笃听出了他的话中真意,刘沐不禁眼角抽搐,眯着狭长凤眸看他。

    公孙愚晓得太子表兄是嫌麻烦,在怪他多事,忙是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奈何此时闭嘴噤声已然来不及,刘征臣可不蠢,适才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此时却已恍然大悟,满脸恳切的望向刘沐。

    “族姊莫要指望我,孤王护得她一时,然今日过后,她终究逃不过责罚。”

    刘沐深悉右中郎将赵立的脾性,依着族姊所述,赵府这位小贵女平日也是闯了不少祸,加之昨日累得族姊受伤,右中郎将必是要好生赏她顿家法,禁足更是必然的。

    “终归能让赵中郎将和苏少卿安心不少,让他们醒得,殿下确是不会在意适才之事,我亦无意追究昨日之事,对那鬼丫头也会发落得轻些。”

    刘征臣拽着他的袍袖,复又恳求道:“况且她适才受了内卫惊吓,殿下恰好要出城游玩,不妨让她跟着出去散散心。”

    刘沐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见得族姊牵扯了创处,却仍忍着疼痛拽着他的袍袖恳求,只得无奈的长叹一声,终归是颌首应诺。

    刘征臣自是欣喜不已,公孙愚的屁股却是遭了殃,结结实实挨了太子表兄一脚,若非他皮糙肉厚,加之刘沐也没真用气力,只怕他就得如刘征臣般,躺在卧榻上养伤了。

    于是乎,在贤王妃和苏媛的惊愕目光下,太子殿下亲自去邀赵府小贵女出游,说是适才内卫莽撞,让小贵女受了惊,他着实愧疚得紧,父皇时常教导他,犯了错要懂得弥补过失,且属下犯错,居上位者亦不当推脱,要勇于承担……

    总之太子殿下虚头巴脑的胡说一通,闹到最后也不晓得自个到底说了甚么,把两大贵妇都说懵了,只晓得他摆出了皇帝陛下的教诲说事,这可如何是好

    赵婉却是不乐意的,畏畏缩缩的瞄了瞄候在不远处的内卫们,端是小脸煞白。

    刘沐见得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眼珠子提溜一转,举步近前,压低声音对她道:“孤王向来以师礼待右中郎将,对他甚是敬重,岂料他府上贵女竟如此怯懦畏缩,果是女子不如男,终归无法传承家业,承袭武风,可惜,可惜啦!”

    赵婉瞬间瞪大双目,因先前哭泣尚是泛红的眸子蕴出烈焰般熊熊燃烧的怒意,直勾勾的盯着勾唇谑笑的赵沐。

    赵沐的话,恰恰戳到了她心底的痛处,随着年岁愈大,且私下时常出府玩耍,她已渐渐醒得某些事,更是听闻了不少事。

    世家大族最重子嗣传承,为了子嗣兴旺,大多权贵皆是妻妾成群的,当朝公卿将相中,除却大行令张骞,卫尉公孙贺和大农少卿桑弘羊三位驸马,余者多有纳妾。

    赵立官居右中郎将,端是位高权重,他出身军中遗孤,膝下有唯有独女



第六百二十二章 使团西行
    大汉臣民能享受岁月静好,自是有人为他们负重前行。

    鲜衣怒马的少年出郊迎秋时,赵王刘彭祖已率使团西出京畿,入得雍凉地界。

    别以为他贵为大汉亲王就无须负重前行,肚子那圈赘的分量可不轻,加之量近愈八尺,远远望去,体态臃肿的他就如同一头怀有孕的母熊。

    七月末的雍凉,昼夜温差颇大,毒辣头能活活将人炙熟了,甚是惧的刘彭祖真真遭了大罪,饶是提早备了不少硝石,能在舆车内制冰降温,可长久待在密不透风的车厢内却也闷得透不过气来。

    这还真是在福中不知福,要晓得随团出使的诸多商贸代表更是惨,各大商团花费重金捐输国库,换取了商贸代表名额,自要派出自家商团内最为精干的掌事们。

    这些掌事可不是甚么仆役,诸多大商团背后的世家大族不会让嫡系子弟出面cao持“商贾jian业”,而是将之交给忠心耿耿的心腹亲信打理,这批真正经营着庞大产业的掌事,不是世家大族的旁系子弟,就是王侯权贵府上的大家老,若非要类比,他们相当于后世商业集团的执行总裁或总经理。

    如此份,平可也是锦衣玉食的,不敢说与王侯权贵相比,却也真不差钱,可以想见,他们此番随团出使才是真的遭罪,

    资本最为雄厚的百余商团,高达千名商贸代表,加上他们的亲信随从,足足带了五千余人,外带千余驾四车。

    汉廷特意派了建章骑营的两万铁骑护送使团,两万只是骑兵数量,真若算上诸曹辅兵,大汉精锐骑营的兵员绝不会低于两万五千,装备了掌心雷和加农炮等先进火器的虎贲骑营更是高达三万众,真若将虎贲骑营放出去,在后勤补给无虞的况下,覆灭西域诸国怕是不费吹灰之力。

    好钢用在刀刃上,皇帝刘彻自是不会让最为精锐的虎贲骑营去护送使团,细柳骑营则早已由卫青统率,前往仰光,准备征伐百乘王朝,尚能调派的无非建章,宣曲,中垒三大骑营。

    刘彻思虑再三,为平衡公孙氏和李氏两大军系,终是决定让建章校尉李敢率麾下将士护送使团,既能捞些功劳,也能顺带历练历练。

    与宣曲校尉公孙敖和中垒校尉苏建相比,李敢资历尚浅,在军中威望不高,乃是凭借父兄的威信,方才勉强镇得住建章将士,然在讲究军功战绩的军伍中,长此以往是不行的。

    尤是近年精锐骑营间的实战演训,建章骑营往往敬陪末座,士气大挫,倒也不是李敢缺乏谋略,恰恰相反,李敢乃是李氏现今最精通谋略的将领了,与他那莽夫阿父和两位莽夫兄长相比,他着实称得上文韬武略的将帅之才。

    真正的原因,无非是建章骑营缺乏真正的实战,该校营最近一次出征,乃是随胶东王刘寄征讨巽加王朝,距今已三年有余。

    五大精锐骑营虽与三大卫般,皆是采征募制,将士的从军年限较长,然最为精锐的老兵往往会从精锐骑营抽调到卫,最终会以卫的份和待遇退伍,如此既能保证卫的战力,亦能让精锐骑营不断补充新鲜血液,更是对精锐老兵的犒赏,好歹能留在京畿安安稳稳的娶妻生子了。

    在此等体制下,各大精锐骑营是不断换血的,加之李当户和李椒迁调京尉府时,从建章骑营抽调了大批嫡系将领入府衙和京卫中营,饶是黄埔军学的大批优秀学子补入建章骑营,然大多是没经过实战的。

    与其它精锐骑营比起来,现下的建章骑营无论是主帅,还是将官,都稍嫌稚嫩,闭门造车不行,纸上谈兵更不成,铁血军伍还得靠实战慢慢磨出来,直接投入大战怕是伤亡过重,恰好此番要派骑营护送使团,索就让建章骑营领命,即便无甚大战,练练万里跋涉的行军也是好的。

    别以为行军是轻省事,后勤补给,行军路线,乃至何处安营,在这年月,行军的时间比作战的时间长得多,尤是极为注重机动的大队骑兵,在担负护送任务的同时,如何保持士气和战斗力,对李敢及其麾下将士都是极好的历练。

    若安息国君不两万汉骑护送赵王刘彭祖前往安息国都泰西封,则两国结盟之事便是作罢,安息特使塔泽斯起初对此甚是不满,只觉汉廷着实欺人太甚,然待他见得大汉使团的阵仗,却又觉汉廷的坚持不无道理。

    塔泽斯活了三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使团,使臣,官员,商贸代表,随从,人数便已近万,若再加上那建章骑营,拢共高达三万人!

    数千驾四车绵延十余里,诸多骑队在侧巡视,呼啸而来,又是呼啸而去,万马奔腾的踏地声如惊雷轰鸣,震得塔泽斯眼皮直跳。

    无怪昔年汉骑攻陷安息北部重镇木鹿城后,向来高傲无比的米特里达梯王会忍气吞声的遣使求和。

    两万汉骑便有此等威势,昔年面对足足十余万汉骑,可以想见米特里达梯王是何等惊



第六百二十三章 腹背受敌
    八月初十,秋分。

    今岁的秋祭大典远比往岁来得盛大,是夜,皇帝刘彻率太子及群臣往西郊设坛行祭,刘氏王侯亦皆随行,原因无他,今日乃是太尉府既定战略中,对百乘王朝正式征伐的发起日。

    随着大汉航海和对外贸易的不断发展,时差的概念已不算新鲜了,在汉军专用的寰宇四海图上,百乘王朝东海岸与大汉帝都长安划分时差约为三个时辰,这意味着大汉皇帝在长安西郊登坛行祭时,百乘王朝的东海岸正值午后。

    四百艘大汉风帆战列舰已抵达百乘东部沿海,这支舰群是从保克海峡北上的,搭载的兵马正是数月前登陆斯里兰卡岛,轻而易举征服了狮子国的两万巽加将士。

    狮子国臣服后,巽加将领依照巽加王案达罗迦事先颁布的王令,屠尽原本的狮子国王族,扶持势力最大且识时务的雅利安大贵族图查加为新王,又让麾下将士休整了半月,便即又尽数登舰,北上百乘王朝外海。

    现今的斯里兰卡岛上,压根没有半个巽加王朝,封锁保克海峡的汉军舰群也已尽数撤离,然集结了大批兵马的注辇国却未渡海登岛,重新夺回对狮子国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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