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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刘沐微是思量,复又道“那便索性增大国库支出便好,且须是常年如此。”

    太子殿下的想法很简单,既是要往市面投放更多的金银,那就让国库多花钱。

    “”

    听得太子这话,包括东郭咸阳在内的大农府诸官都是愣怔。

    国库的公帑可不是随便就能花的,尤是在财税体制逐步完善的现今,各府署和各郡县都严格依预算请款,若无甚特殊情形,每岁请拨的款项都不会超出预算太多,甚至有可能消化不完预算,毕竟在层层监督体系下,鲜少有官吏敢滥用公帑,更遑论冒着枭首抄家的风险,向大农府虚报假账。

    “殿下,增大国库支出也未必能增加市面金银流通,比如造桥铺路等所谓的基建工程,寻常百姓能以此牟利者为数不多,真正的获取厚利之人若本就家赀丰厚,所得获利也未必会迅速用于花销,而会藏于库房积蓄。无花销,也就无所谓流通的。”

    御史大夫直不疑虽不掌财权,却负有纠核之责,绝非不接地气的清谈言官,又向来不怕得罪人,大农府诸官不敢明言,他却没甚么顾忌。

    搞大型基建,获利的可不就是诸多大商团及背后的世家大族么

    若要真是计较起来,少府及背后的大汉天家,也是吃得满嘴流油。

    太子刘沐哑然无语,显是对这御史大夫还是有些犯怵。

    皇帝刘彻见状,突是淡淡笑道“御史大夫所言在理,国库公帑乃是民脂民膏,搞基建虽也算用归于民,然收效太慢,远水难解近渴,想要增大市面金银投放与流通,还得直接惠及万民,顺带增加内需市场。”

    皇帝陛下一席话,轻描淡写的将御史大夫的话头暂且堵住,让他没法延展出“不宜与民争利”的说教来。

    倒不是诸御史不识时务,实乃忠于职守,时刻不忘警醒帝皇及臣僚。

    “陛下明鉴”

    直不疑也是点到即止,没打算死缠不放。

    刘彻微是颌首,复又看向刘沐,意有所指的再度提点道“想要惠及万民,就要苦民所苦,忧民所忧,老吾老以及民之老,幼吾幼以及民之幼。”

    刘沐微是愣怔,随即眼神渐亮,想到数月前,父皇曾与诸大夫谋议的一项国策。

    太子殿下出言试探道“依父皇之意抚其幼,赡其老”

    皇帝陛下老怀大慰“孺子可教。”

    刘沐底气愈足,随即向群臣抛出新议题社会福利保障,简称社福。

    “为鼓励我大汉臣民生育,且彰显尊老敬老之仁孝,我朝当构筑社福体制,辖设育幼基金及养老基金,凡年未满七岁的年幼者,或年过五十六的年老者,皆可按月领取相应赀财”

    太子殿下如是道。

    群臣闻言,堪称举众哗然。

    大农令东郭咸阳更是惊诧失色“殿下,惠及万民的立意虽是仁德良善,却不可随意施为啊,我大汉现今册籍在簿之民已超八千万,加之朝廷多年来鼓励百姓生育,新生儿逐年暴增,故未满七岁及年过五十六者,近愈两千万众,若每月发放赀财,耗赀何其巨大财源又从何处而来”

    刘沐曾参与相关策议,此时自是胸有成竹,出言道“大农令勿急,且听孤王细细为你讲解。”

    群臣皆是噤声,听太子殿下娓娓道来。

    之所以限定于未满七岁及年过五十六者,不是毫无道理的。

    汉袭秦制,对傅籍的百姓征收人丁税,年十五以上至五十六出赋钱,人百二十为一算,治库兵车马,即一个青壮年男女每年缴纳人丁税一百二十钱,而另据规定,商人与奴婢须“倍算”,即加倍缴纳人丁税。

    惠帝六年,朝廷为奖励生育,提倡女子早婚,又定“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

    所谓口赋,则是对七岁至十四岁未成年人所征的人丁税,为每人每年二十钱供宫廷用费。

    三年前,皇帝刘彻着大农府暂且免除臣民丁口税,现今试行三年之期已然届满却仍国库充盈,甚至每岁公帑多有结余,故也没打算再恢复征收了。

    皇帝刘彻与诸大夫策议社福体系时,本是打算每岁从国库去年岁入中取出部分赀财,直接发放给举国老幼,主因还是想以此扩大内需的,实在是近年大汉境内的不少大宗民生物资出现了生产过剩的苗头。

    不是老百姓不想买,而是没钱买。

    老百姓没钱,朝廷就发钱给他们花,维持市面繁荣,促进工商业持续高速发展,就这么简单。

    太子殿下此时却是灵光乍现,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妙法。

    “不妨每岁从国库岁入中取出半成,存入三大钱庄,依定存五载的半成利钱,以此分发给举国老幼,首年或许不免微薄,然若年年如此,依着国库岁入连年暴涨的势头,有个十年八载的,怎的都能攒出千万金,则每岁利钱就超过五十万金,则举国老幼每岁皆可分得两三百钱,且日后还会逐年增多,岂不美哉”

    太子殿下如是道。

    贤王刘非闻言,抚掌赞道“殿下此计甚妙,如此既能解去各大钱庄的金银储备匮乏的困局,朝廷亦能用利钱惠及万民,实乃两全之策。殿下仁德贤明,百姓幸甚,社稷幸甚”

    东郭咸阳偷偷瞄了眼皇帝陛下,亦见龙颜大悦,又想到国库每岁积下的大笔余赀留着也没甚进项,觉着拿出半成岁入存入三大钱庄,收些定存利钱倒也不错,故也就没再发话。

    群臣皆是惯会观风向的,此时见得几大巨头的神情举止,就晓得他们已认同殿下的提议,朝议的主旨也就由预防金融危机的爆发,转向了研拟如何构筑那甚么社福体系,创设育幼基金和养老基金了。

    少府卿陈煌更是懂得拍自家“少主”马屁,言称少府钱庄愿在吸纳这两项基金入存后,给付国库高达每岁七分的高额利钱。

    贤王刘非和国舅田胜亦是纷纷跟进,这可是块大肥肉,且是年年有得吃,一年比一年更肥,可不能让少府钱庄独吞了去。




第六百八十六章 太子登门
    朝廷给老百姓发“福利”,前例还是为数众多的,遇着新帝登基或是战争大捷时,多是会赏赐万民,搞搞普天同庆的大场面,固然多是以赦免罪犯及减免赋税为主,却也偶有给老百姓赠布施米。

    类似生育补贴的政策,在华夏史上更是屡见不鲜。

    春秋时,越王勾践在卧薪尝胆时,就曾有鼓励生育的国策,“生丈夫,两壶酒,一犬;生女子,两壶酒,一豚”,即百姓生了儿子,赏赐两壶酒和一条狗;生女儿,赏赐两壶酒和一头猪。

    (题外话由此可见,华夏自古是养猪吃猪的,且数量绝对少不了,不少历史小说非说古人嫌猪肉腥臊不吃或吃得少,未免太偏激了,不是不想养猪吃猪,只怕粮食不够,养不起吃不起罢了,跟腥臊有毛关系)

    对于生了二胎的人家,越王勾践会对他们进行粮食奖励;生了三胎的人家,会安排一位乳母去他们家,以便于更好的抚养孩子,即所谓的“生二子,公与之粮;生三子,公与之母”。

    大汉立朝后,采休养生息的国策,故也想法设法的鼓励百姓生育。

    汉惠帝为了鼓励生育,特意颁布诏令,生育子女者免除三年的赋役和算赋,对于怀孕的妇女,奖励三斛谷物。

    经过近八十载光阴,尤是在刘彻登基为帝后的十余年间,大汉粮食产量暴增,工商业蓬勃发展,又陆续减免了田税乃至丁口税,且普及官学教育,鼓励民间慈善,使得臣民生活富足,生活压力也不算太大,鳏寡孤独都不至食不果腹,再懒散的乞丐都能到各处乡里开设的粥棚蹭顿饱饭。

    常言道,饱暖思那甚么嘛。

    现今汉人的娱乐方式还是很匮乏的,尤是寻常百姓家,吃饱喝足没啥事干,晚上点灯还费灯油,那索性吹灯拔蜡,啪啪啪。

    刘彻身为穿越众,改变不了治下臣民重男轻女的固有观念,却又唯恐出现后世华夏般严重的男女比例失衡,故无论官学教育还是育幼补贴,都要求不得以男女区别对待,更着各地官府严刑峻法,对胆敢虐待甚或遗弃女婴女孩者,从严从重断罪决狱,对举发者则给予重赏。

    如此种种,婴儿潮自然屡屡汹涌而至,使得大汉册籍在簿的人口已超过八千万,估摸着现今整个欧亚大陆所有的外族全加上,也比汉人多不了太多,毕竟罗马尚处在共和国制,尚未达到罗马帝国巅峰期的四千万人口,巽加王朝也就三千余万,安息更是不足七百万属民。

    若非华夏先人用数千年逐步建立及不断完善了官僚体系,庞大的汉帝国压根维系不了,早已分崩离析了。

    任何体制想要健全完善,都非朝夕之功,何况社会福利保障体系涉及面甚广,单是初设的养老基金和育幼基金就涉及近愈两千万臣民,无论是公府官制还是补贴的发放流程,都须再三斟酌。

    太子刘沐首次主持朝议,局面尚可,结果不错,然也无法一蹴而就,仅是与满朝文武达成共识,相关事宜还须交由各府署研拟周详,这就不是太子能轻易插手的了。

    刘沐倒是不在意,反是颇为自得,盖因朝会后,父皇很是难得的褒奖了他,且特意赏了他几张大金票,让他揣在衣襟里,趁着处暑未至,可劲的,放肆的,出宫玩乐。

    别瞧太子殿下莽头莽脑,好歹是血统纯正的刘氏天家子,身体里流淌着高祖的血脉,自然懂得打蛇随棍上,趁着父皇龙颜大悦,特意求道口谕。

    皇帝刘彻听罢自家傻儿子的要求,斜眼觑他,倒也没多说甚么,便是准允了此事,且让侍立在侧的宦者令去太仆府传了口谕。

    刘沐自是乐得眉开眼笑,屁颠屁颠的跟着父皇回返椒房殿,与母后一道用过晚膳,便是告退,回了承乾宫太子府。

    翌日清晨,恰逢轮值宿卫的右中郎将赵立循往例,从郎署前来陪太子练武,却见太子殿下有些心神不定,且眼神多有闪躲。

    赵立虽觉讶异,却也没多作过问,身为皇帝近臣,掌宿卫宫禁的武将,他时刻戒慎恐惧,谨守分际,从不探问天家事,只管尽忠职守。

    武将嘛,国之爪牙,想得愈多,愈是容易惹来大祸。

    刘沐面色讪讪,心下却不免庆幸。

    右中郎将近日轮值,自是常宿宫内郎署,“师母”苏媛又官居大农少卿,每日皆要到卫生部任事,不在府中,稍后到赵府去,就不会见到夫妇俩,也免得尴尬。

    习罢武课,太子殿下便是微服出宫,往赵府去也。

    赵立虽仅为关内候,然官位颇高,加之苏媛也位列诸卿,故府邸的形制不低,地段也很好,就在北阙甲第南坊的中段偏南,离未央宫的北门不远。

    赵府离未央宫较近,离承乾宫却稍稍远些,中间隔着皇亲苑和大片官邸。

    刘沐此行不欲让太多人知晓,非但没如过往般入皇亲苑呼朋引伴,便连入得甲第南坊也是低调的紧。

    没办法,甲第南坊住着的不是公卿将相就是尊贵元老,对他颇为熟识,离得老远都能认出来,虽说大多重臣皆须早早上朝,昼日没甚闲暇在街头巷尾闲逛,然能认出当朝太子的世家宗妇和贵胄却也为数不少。

    先行开道的暗卫显是与驻巡此地的京卫中营打过招呼,刘沐在十余内卫的随扈下,一路直入甲第南坊,到得赵府门外。

    赵府的门房虽认不出身着燕居常服的太子,却是识得那内卫出使的符令,盖因赵立和苏媛出身低微,赵氏没甚么世家底蕴,招募的门房和侍卫多为些退伍军士,府中婆子和婢女除却延请到些老宫人,多半也是军眷。

    这门房正是因伤退伍的羽林兵士,虽能领到优渥的终生退俸且得赐田宅,然他年岁不大,不想混吃等死,加之仰慕昔日的羽林上官,也就应募做了赵府门房。

    好歹出身羽林卫,又曾在卫尉府辖下戍卫宫城,这门房见得内卫符令,再看为首少年的年岁和架势,不等来人明言身份,他就忙是上前参拜了。

    同等年岁者,出行能有十余内卫随扈的,全天下貌似也就太子殿下了。

    内卫虽也是郎署辖下,却属郎中令直辖,与寻常郎卫的地位还是有所不同的。

    郎卫固然可越过御史府和廷尉府,直接擒拿公卿将相,内卫在遇着紧急情势下,却是可先斩后奏的,这等特权便是暗卫都比不得,盖因内卫堪称死士,首要职守就是护得天家周全,会毫不迟疑且毫不手软的清除掉周边的任何威胁。

    在内卫眼前,妄图对天家刀剑相向者,剑未出鞘,多半已是血溅五步,绝不管你是甚么王侯将相。

    太子刘沐见得门房识趣,也没多废话,更不待其入内通禀,便是排闼而入,实在是不好留在门外等候,太招眼了。

    入得前庭,刘沐却是驻足不前,好歹赵氏夫妇乃是他颇为敬重的师长,直入正堂未免太过失礼,还是让门房先去通禀。

    赵氏夫妇不在府中,赵府的小贵女却在,而刘沐本就是来寻她的,然若直接让赵府下人引路前去,非但失礼,若传扬出去,此等孟浪做派更是会被诸御史拚死弹劾。

    公候府邸,不是倡楼窑馆,饶是太子之尊,也不是想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身为储君,举止如此轻浮,天家颜面何存

    太子殿下莽归莽,还是很懂礼数的,故而候在前庭。

    太子突是驾临,赵府下人们皆是懵圈了,没有主家领着,他们不敢也没资格近前参拜,忙是纷纷退避。

    大家老晓得主上和夫人皆不在府中,忙是吩咐婢女先备茶,旋即亲自飞奔内院去请自家小姐。

    “小姐,太子殿下驾临,此时正在前庭等候,快随老奴前去迎啊!”

    赵婉前日刚随驾返京,一路风尘仆仆,纵马数十里更是累得够呛,尚未完全缓过劲来,此时正自蒙头大睡,闻得大家老在闺房外吵吵,半梦半醒的抱怨道“大清早的,他来作甚”

    大丫鬟赵闻言,忙是上前捂着她的嘴,低声急道“小姐,快醒醒,别胡言乱语了,会惹祸的,是太子,太子殿下来了。”

    “嘎太子”

    赵婉微是愣怔,扯开她的手,晃了晃小脑袋,突是杏眼瞪圆,复又问了句“大清早的,他来作甚”

    问话未变,语调却是完全不同,之前是带着恼意,此时却是惊诧和慌乱。

    那货是本就是个不好相于的,况且自己还得着他的那匹爱马,难不成是来兴师问罪,想要抢夺回去的

    是的,赵府小贵女原就知晓那匹照夜玉狮子本是太子所有,然她就是喜欢,虽未主动央求皇后赐马,实则也是为此花了不少小心思讨皇后欢心,否则真以为皇后会没来由的想到要将马赐予她

    女儿家的小心思,撒娇卖萌讨东西的小手段,皇后阿娇自是看在眼里,都是她昔年玩剩下的,却非但没戳破,反是真的顺了她的心意。

    赵婉觉得皇后真真是待她极好的,然对上太子,却不免有些心虚了。

    。




第六百八十七章 同乘纵马
    上林马苑,居太液池西南畔,虽非大汉境内占地最广的马苑,却是豢养着太仆府所能寻找到的绝大多数优良马种,尤是纯血良驹的种群数量极为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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