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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末伏过后,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不再悬缺,太子府的属官权责和诸多事务皆须适度调整,使得他这太子近来鲜少闲暇,休沐日也难得出宫。

    今日,他随父王往宗祠行祭,随后得了父皇准允,宫宴就无须列席了,毕竟席皆是刘氏王侯和宗妇,年仅十三的他,与一众叔伯婶娘饮宴,实在太过拘束了。

    汉人讲究尊老敬老,饶是贵为太子,在长辈面前也要讲究礼数,彼此都觉着麻烦。

    难得闲暇,又奉佳节,城内暂免宵禁,明日又逢十休沐,今日不出宫玩个痛快,更待何时

    独乐乐与众乐乐,自是众乐乐。

    奈何想要呼朋引伴的太子殿下,在出宫后却才发觉,小伙伴实在太少!

    张笃和孙武已然奉旨赴滇;霍去病得霍氏家主过继为膝下嫡子,又有郎中令齐山养子的身份,今日非但要随长辈祭祖,更要与族老飨宴;公孙愚与刘孝和刘悌兄妹昨日下学就已随南宫公主前往渭北甘泉宫,泰安公主亦是随行,还带了小翁主桑无忧。

    太子殿下成了“孤家寡人”,突觉秋风萧索,莫名凄凉,故而想到了赵府的小贵女,觉着逗弄逗弄这傻乎乎的小妮子也挺有趣,故而让近侍往赵府递了名帖,邀她出府。

    赵氏夫妇接到太子名帖时,颇是措手不及,盖因他们正要带女儿出府,前往渭北种植园探望苏媛的义父耿忠。

    耿忠就是耿老汉,他本是出身卑微,有姓无名,后因在农学院任教时专研农艺有功,得公府破格拔擢为帝科院农业研究所的博士,且得皇帝赐名耿忠,并封了五大夫的爵位。

    赵氏夫妇素来公务繁忙,耿老汉又常住渭北,与一众农业研究所的博士和学子钻研种植栽培的技艺,平日鲜少相聚,重阳加沐日,可得两日休歇,故而早早定下要带女儿赴渭北探望。

    孰料太子邀女儿出府游玩,赵氏夫妇也不好推拒,便是仔细叮嘱赵婉一番,颓自骑马出府,往渭北去了。

    虽有些忧心女儿,然早遣人给义父传讯,言明今日前去探望,夫妇俩皆是感恩孝顺之人,绝不可能让老人家白等。

    况且,女儿与太子殿下多有往来,也非初次受邀出游,更有诸多内卫和暗卫在侧随扈,在京卫时刻巡察的北阙甲第和章台大街,绝无甚么危险。

    有违男女之防的举动,太子殿下和自家女儿也都做不出来,内卫可不只肩负随扈之责,直辖于郎中令的他们,实是只对皇帝陛下尽忠的死士。

    若太子殿下做甚么有违天家颜面之事,内卫将领是真敢将他绑了,扛回宫去交由陛下责罚。

    郎署内卫和太子亲卫是有所不同的,尤是现下太子二傅已然就任,内卫归郎中令齐山统御,太子亲卫则归少傅赵立辖制。

    亦因如此,太子身边亦有赵立辖下属官,饶是赵婉在殿下面前有所失仪,他们也能代为缓颊求情,故赵立也没担忧过甚。

    苏媛虽有旁的忧虑,却也没与赵立多说,女儿家的事儿,且只是捕风捉影的揣测,自觉没必要与夫君多说。

    智商高,情商低,说的就是赵立这类人,苏媛与他相伴多年,如何不知

    八字没一撇的事,与他说了,非但于事无补,反是为他徒增烦恼,实在没甚么必要。

    “赭端,去将族兄请来,陪孤王饮酒,那些贵女更要好生请来。”

    刘沐突发奇想,对侍立在侧的小内侍吩咐道。

    内侍领命而去,赵婉撇了撇嘴,倒也没多说甚么。

    她晓得刘沐看着莽直,实则满腹坏水,惯爱捉弄人,尤是对秉性孤高的刘典,他平日没少变着法子逗他。

    刘沐倒不是真的不待见自家这位族兄,恰恰相反,对才学兼备的刘典且自幼伴他读书的刘典,他心里还是很佩服的,亦多有倚重。

    刘典因其父刘买为梁王嗣子,日后极有可能承袭王爵,不宜出任太子属官,然在虚年十岁时,就在尚书台混了个小小守尚书郎,得赐在承乾宫行走的令符。

    皇帝刘彻倒不是真让他任官,只是让他挂个虚职,以便他替刘沐从尚书台阁调阅部分国政策问和过往公文的副本。

    刘沐深知,自身日后得继帝位,刘典必如张笃等人般,乃是辅佐他的左膀右臂,自不会真的欺辱刘典,偶尔的小小恶作剧也绝不会过火。

    换了不起眼的小角色,太子殿下连戏弄的心思都没有。

    然刘典年岁不大,却格外的老成持重,遇事淡定沉稳,太子殿下鲜少能逗弄成功,只能徒乎奈何。

    偏生太子殿下是不服输的脾性,愈难得手愈是挖空心思折腾。

    刘典则是见招拆招,硬是与年岁相仿,脾性却天差地别的太子族弟周旋多年,常在河边走,却鲜少湿鞋,使得张笃等小伙伴实在佩服得紧。

    能让太子殿下屡屡吃瘪,却从未真正动怒的同辈,也就刘典这厮了。

    此时此刻,太子殿下见得有机可乘,自是又动起了歪脑筋。

    赵婉瞧着他脸隐隐露出的坏笑,亦是抱着瞧好戏的心思。

    刘典看似如其父刘买般谦和恭顺,实则内里遗传着其祖父梁王刘武的恃才傲物,每每在宫邸学舍遇见她这类“才疏学浅且仪态不端”的贵女,更会不经意的颦眉斜觑,真真气人得紧。

    若能让他吃瘪犯窘,她自是喜闻乐见的。

    太傲气,没朋友!




第七百二十一章 事出意外
    刘典等人随小内侍到得御风阁时,侍者已然撤下先前摆好的酒菜和桌椅,重布席案,宴开十席。

    太子殿下不差钱,素来不吃霸王餐,更谨守父皇教导,以美味佳肴满足口腹之欲没甚么,然万不可随意浪费。

    撤下的菜肴未曾动筷,故是赐给了随扈的内卫,算是加菜,内卫们已是习以为常,他们本也是会轮番到楼下雅间用膳的,人是铁饭是钢,每每随太子微服出宫,非但无须忍饥挨饿,多半还能有佳肴赐下。

    反正是太子殿下掏钱付账,不吃白不吃,唯有酒水是万万不敢喝的,以免贪杯误事。

    刘典领着表姊表妹们入的阁内,与太子族弟和赵府贵女见了礼,再瞧见席位的布置,神情愈发无奈。

    太子平日飨宴亲朋好友,若是身着燕居常服的私下场合,多会与宾客同桌而食,以示亲近,然此时却是摆了十席食。

    太子身份尊贵,不与诸多外姓贵女同桌,合情合理更合乎尊卑礼数。

    然右席八案,左席一案,这是甚么摆法

    刘典心思急转,故作不知太子心思,见过礼便自顾自的往左席迈步。

    “嗣子且慢,此乃小女子的席位。”

    赵婉反应亦是不慢,趋行数步,抢先入了席,“嗣子尊贵,自是席居右首的。”

    刘典焉会瞧不出她眼中的戏谑,心中郁闷不已。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来来,诸位贵女皆是族兄表亲,不是甚么外人,莫要拘束,快快与族兄入席。”

    太子刘沐瞧见族兄吃瘪,向赵婉眨眨眼,以示赞许,和颜悦色的出言招呼众人。

    贵女们颇为迟疑,纷纷看向刘典,唯恐失了礼数。

    她们虽早已随长辈归化汉籍,且自幼说汉话、书汉隶、习汉礼,然比起寻常的汉室贵女,无疑是少了底蕴的,此时面对大汉储君,更是戒慎恐惧,愈发束手束脚。

    名门望族与新晋贵族的区别亦在于此,若换了名门闺秀在此,饶是心下亦是战战兢兢,却绝不会显出畏首畏尾的拘束,盖因多年养成的端庄仪态早已镌入她们的骨血。

    换了后世的说法,就算醉的不省人事,走的都是的都是文雅言辞。

    旁人且不提,单论脾性欢脱的赵婉,赵氏虽无甚世家底蕴,然赵氏夫妇亦多有延请宫中老人入府任事,自幼教导于她,且她常随阿母苏媛赴宫宴,更连番随圣驾离京避暑,见惯了大场面。

    真要端起架势,赵婉非但举止仪态无可挑剔,便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弯弯绕绕也是会的。

    若非如此,能讨皇后欢心,得赠宝驹

    此时此刻,在两相对照下,更显出差距来。

    刘典心中无奈,也只得硬着头皮,招呼表姊表妹们随他入席。

    太子刘沐坐了上首,作势瞧着两侧的席位,故作不悦道:“这醉仙居的侍者也真没眼力,这席案隔得如此远,恁是显得不够亲近。”

    小内侍赭端随侍他多年,端是闻弦知意,忙是唤来侍者,为右席并案。

    饶是刘典定力再足,亦不免眼角抽搐。

    刘沐却是恍若未觉,笑外。

    “在席皆非外人,权当家宴,无须太过拘礼,孤王若问诸位贵女的闺名,应不算失礼,族兄以为如何”

    “……”

    刘典无语,心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能说失礼么

    他扭头向贵女们微微颌首,示意她们回话。

    年岁最长的贵女坐在刘典身侧,本应起身避席方能回禀太子,奈何右席已并案,正自不做所措,却闻得太子再度发话。

    “孤王早已说过,席间无须多礼,坐着回话便是了。”

    “谢殿下,回殿下话,小女姓名汐……”

    汐稍是迟疑,没再继续往下报家世,倒不是自卑出身,而是凭着女子的直觉,觉着太子殿下应是无意知晓的。

    她的想法倒也没错,刘沐之所以询问她们的闺名,只是为对谈便利,没心思细究家世,左不过是卑禾候瓦素各的晚辈族亲,刘典的母族表亲。

    旁的贵女见得族姊出言答话,亦陆续学着她回了太子的问询。

    “汐、、、鄂珏、鄂瑗、鄂璎、虢苓、虢芸……”

    刘沐听罢,觉着倒是好记,饶有趣味的问道:“皆是新取的姓名么”

    众女齐齐点头应是。

    赵婉却是疑惑的看向刘沐,眨着会说话的大眼睛,仿似在问他是如何知晓的。

    刘沐见她难掩好奇之色,倒也没吊她胃口,轻笑道:“若孤王没想岔,诸位贵女的长辈皆爵居关内候,刚是卸甲不久,得赐田宅而迁居至京畿郡县。”

    刘典心思微动,接话道:“正如殿下所言,三位外叔祖刚迁居右扶风,分处、鄂、虢三县。”

    赵婉闻言恍然,现今朝廷敕封高爵虽不再分封食邑,却仍会依爵位赐下相应田宅,关内候作为二等爵,可赐田九十五顷,宅九十五舍。

    王侯京居令颁布后,各地王侯尽迁长安,在所属县邑拥有大量田宅的关内候们就很有牌面了。

    近年来,不少外族因功得以归化入汉,尤是军中将领为数甚重,皇帝不可能尽皆亲自为之赐下汉姓,似卑禾候瓦素各的三位族弟,爵居关内候,卸任后得迁居京畿妥善安置,索性就以迁居的地名为汉姓。

    从七位贵女的闺名,亦能瞧出这三位关内候是如何为家中晚辈择取汉名的。

    县有水,故氏贵女之名皆带水部;鄂县多美玉,故鄂氏贵女之名皆为美玉;虢县产药植,故虢氏贵女之名皆为敷实。

    刘沐复又笑问道:“如此取名,颇似先秦规制,委实不错,莫不是族叔想出的法子”

    刘典应道:“殿下明察,确是出自家父的建议。”

    “嗯。”

    刘沐颌首,随即又对众贵女道:“今日乃重阳佳节,该是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你等若不能饮酒,那便不要强自饮用,然这蓬饵却是要尝尝。”

    贵女们逛了大半日,本就腹中饥渴,此时觉着太子颇为和善,心下少了几分畏怯,再闻得太子招呼,便是纷纷跟着动了箸筷,去夹食案上摆着的精致糕点。

    奈何这蓬饵好看不好夹,乃是黍米、黍蓬加以果料混蒸而成,外滑内黏、软乎乎的。

    她们唯恐没夹牢,又不敢整盘端着吃,皆是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夹起,瞧得刘典都为她们心累。

    刘沐虽是存着逗弄族兄的心思,却绝不会以贵女们的慌乱无措为乐,堂堂大汉储君,这点风度和节操还是有的。

    为免众女愈发尴尬,他故作未觉,却是扭头看向赵婉,柔声道:“这醉仙居的侍者果是不用心,也没给你上食碟盛放糕点。”

    赵婉刚夹起蓬饵塞嘴里,正鼓着粉嫩嫩的腮帮子咀嚼,骤然听到刘沐的柔声细语,再瞧他那明显是装出来的关切神情,只觉头皮发麻。

    “咳咳……”

    “呃……”

    “咳咳……”

    她猛是剧咳连连,面色涨红,用力拍着平坦的胸口。

    刘沐见她被呛住,本要学着自家父皇般说句“多喝热水”甚么的打趣她,却见得她已躬了上身,面色由红转紫。

    咣

    他猛的起身,膝盖撞在食案边缘,却也顾不得疼痛,疾步迈到她身边,扶她起身。

    “殿下……”

    阁内众人皆是大急,守在阁外的内卫更是冲了进来。

    “滚!”

    刘沐无暇废话,呵斥出声。

    他自幼习武,在黄埔军学更没少学些紧急救治的法子,晓得该如何应对此事,人多反是碍事。

    站在赵婉身后,将她反抱入怀,双手抱着她的上腹部,猛地向上提拉。

    “咳咳……”

    赵婉咳嗽未止,原本急促开阖的鼻翼却是愈发翕动无力。

    刘沐见状,复又猛然箍紧双臂向上提拉,再顾不得留力,适才为免伤着她,他才使了不到三成气力。

    赵婉随之干呕出声,呼吸复又急促起来,刘沐眼神一亮,揽着她倾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两指手指探入她的嘴里,缓缓掏出黏糊糊的蓬饵。

    呕

    赵婉气息余发急促,竟真是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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