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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皇帝陛下呵斥道:“既是知错,还不快滚回去”

    刘沐忙是应诺,爬起来正要退下,却是被阿娇拦下。

    “等等!不将今日的事儿好生交代明白,你再敢多走半步,老娘去宗正府请来祖宗家法,将你的腿打折了!”

    “……”

    刘彻见得自家婆娘真是急了眼,竟飚出话本子里的经典泼妇对白,就晓得刘沐这蠢儿子必是又闹出甚么事了。

    “莫急,气大伤身。”

    刘彻扶她坐下,又见得坐榻几案上已备了醒酒汤,咕嘟咕嘟的饮了碗,这才对再度跪伏在地的刘沐道:“说吧,又闹出甚么事了”

    刘沐早有准备,性情又直,便是毫不掩饰的将事情交代清楚。

    刘彻听罢,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怒火中烧

    不存在的,说实话,站在穿越者的角度,这压根不算事。

    事急从权,赵婉那小妮子都快活活噎死了,难不成还要顾及男女之防,眼睁睁见死不救

    多大点事啊

    当然,入乡随俗,穿越到大汉,自然要以汉室礼法和规矩来看待此事。

    尤是赵婉乃高门贵女,清誉无疑十分重要。

    刘沐的莽撞,不在施以急救,而在擅自将赵婉抱回太子府,非但时已入夜,更是让她在太子府沐浴更衣。

    若是传扬出去,刘沐身为太子,顶多入宗正府训诫一番,做做样子,也就完事了,左不过是年幼无知的孟浪之举,饶是诸御史也不会揪着不放。

    在华夏的历朝历代,大汉的女性地位算是颇高的,然在悠关清誉名节之时,对男性终究更为宽容。

    帝皇只要不昏庸,勤政爱民,饶是宫中佳丽三千,夜夜笙歌,也不打紧。

    文臣武将、名士勋贵、贩夫走卒,亦皆如是,更有人不风流枉少年的说法。

    女子却是不同,大汉虽未有三纲五常的迂腐之说,然对于女子清誉还是尤为看重的,尤其高门望族府中未出阁的贵女,与外男私相授受都有失名节,更遑论有肌肤之亲。

    赵婉夜入太子府,又沐浴更衣,传扬出去,日后如何婚嫁

    饶是赵氏夫妇位高权重,想迎娶赵婉以攀附者,在得知她是“太子的女人”,谁特么敢上门求娶

    君亵臣妻的恶事,太子殿下或许不敢做,然身为人臣者,谁又愿为个女人惹上太子,惹上未来的皇帝

    饶是此事不传扬出去,赵氏夫妇还能不晓得么

    夫妇二人虽是忠心可鉴,然闹出这么档子事,心里会不憋屈

    皆是为人父母的,推己及人,谁家儿女不是父母的心头肉

    不可能不留下疙瘩的。

    苏媛这执掌卫生部的大农少卿倒还罢了,赵立可是太子少傅,是要督导和辅佐太子的大卿,位同九卿啊。

    “责罚且先不论,你说说,打算如何向赵氏夫妇交代”

    刘彻揉了揉眉心,因觉自家儿子的行为虽稍嫌莽撞,却也事出有因,谈不上甚么大错,故而语气还算平和。

    “儿臣自知孟浪,有损赵府贵女清誉,愿亲往赵府,向少傅与苏少卿负荆请罪。”

    刘沐早已冷静思量过,晓得自身行事确是大为不妥,他的脾性本就豪爽刚硬,若真是体认到自身错处,宁可遭到训诫责罚,也从不找借口为自己辩解和开脱。

    “蠢材!”

    刘彻闻言,沉声呵斥道:“你还嫌知晓此事的人少要闹得人尽皆知不成”

    “……”

    刘沐猛是醒悟,忙是道:“是儿臣愚钝,思虑不周,还望父皇明示。”

    刘彻瞧着他那副不知所措的蠢样,真真哭笑不得。

    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了错,不知如何弥补止损。

    留下烂摊子,让老子帮他擦屁股,这特么不是坑爹么

    刘彻默然良久,突是淡淡道:“饶是此事不传扬出去,赵氏夫妇亦难免心有窒碍,尤是赵立怕是难以再尽心辅佐于你,也只好将夫妇二人外放任官。”

    “父皇!”

    刘沐如遭雷薨,急声道:“父皇不可啊,万万不可啊,此事乃儿臣的错,赵氏一家本就是苦主,怎能反受其咎啊”

    “有何不可”

    刘彻目光凛冽,冷声道:“先秦之时,秦太子赢驷犯法,当受墨刑,因储君不宜施以肉刑,商鞅以为太子师赢虔怠忽失职,当代太子受刑,故剜其鼻。赵立教导你武课多年,又得任太子少傅,如今你如此莽撞孟浪,行事有失,他难辞其咎!”

    “这……”

    刘沐深感父皇此言大谬,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端是急得面红耳赤,“父皇,儿臣自知嘴笨,说不出甚么大道理,然若父皇执意如此,儿臣是万万不服的!”

    “不服”

    刘彻斜觑着他,嗤笑道:“你便是不服,又能如何”

    刘沐执拗道:“儿臣……儿臣宁可自缚宗正府,任凭训诫责罚,也不愿牵累赵氏一家。”

    刘彻丝毫不为所动,冷笑不语。

    “母后……”

    刘沐忙是向自家母后求助。

    阿娇亦早已冷静下来,却是没理会满脸哀求的儿子,颓自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家夫君。

    她虽脾性憨直,却不是傻的,好歹出身天家,又做了十多年皇后,经了太多事,见过太多人,再不是昔年那个不通世事的傻白甜。

    况且,女人成为母亲后,往往为自家儿女考虑很多很多原本并不在意的事情,操心劳神多了,心智多半会迅速成熟起来,阿娇亦不例外。

    刘沐见得母后也不搭理他,愈发的焦急起来,跪着挪到刘彻坐榻边,扯着刘彻袍服的下摆,满脸恳求之色。

    嘭

    刘彻抬脚将他踹翻,恼怒道:“你瞧瞧你还有储君的样子么为臣子求情,就置天家颜面不顾你愈是这般,朕就愈发饶不过赵立!”

    刘沐重新跪好,拜伏顿首道:“父皇,儿臣所以如此,并非念及与赵氏的情谊,若此事非因儿臣之过,饶是父皇下旨诛其满门,儿臣虽也会尽力劝谏,却绝不会似这般忤逆父皇!”

    吃了刘彻一记狠踹,他反倒是定下心神,恢复了几分储君该有的架势。

    “父皇时常教导儿臣,男儿不怕犯错,就怕知错不改,更怕死不认错,推脱卸责。此事确为儿臣过失,若为卸责,诿过于赵氏,儿臣必心有挂碍,更觉亏欠赵氏,日后势必有补偿之心。”

    刘沐语调愈发平缓,却蕴着深深的执拗和刚烈:“若真如此,日后儿臣得继帝位,赵氏之人触法,儿臣难免徇私纵放!”

    “哦”

    刘彻骤是扬眉,沉声道:“为父知你秉性,看似暴烈,实则重情重义,若此事不归咎于赵氏,以你与赵氏夫妇的情谊,日后他们若不利社稷,你又如何”

    刘沐毫不迟疑道:“杀之,不赦!”

    刘彻复又问道:“若赵婉得册后位,且为你诞下皇嗣,赵氏外戚擅权乱政,你又如何”

    刘沐微是愣怔,却也未多作迟疑,遵循真实的想法,坦言道:“废后,夷族!”

    “好,望你谨记今日此言,日后若有食言,为父饶是在九泉之下,亦难瞑目安眠!”

    刘彻豁然起身,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和期许。

    帝皇家,可以有亲情,不应完全泯灭人性,却也不能事事被情义二字羁绊,该狠就得狠,该杀就得杀!

    莫学后世圣母表,莫要温良恭俭让。

    文帝乃万民称颂的仁德圣君,却是坐视窦姬毒杀三位皇子,并册她为后,立刘启为太子,更为后继之君能大举削藩布下诸多后手,其凶戾狠辣绝不下刘启父子。

    刘沐自幼得为储君,为君之道没少学,对此亦是心知肚明的。

    “父皇训诫之语,儿臣皆谨记在心,时时反躬自省,不敢但忘!”

    “大善!”

    刘彻重重颌首。




第七百二十四章 入宫赴宴
    翌日清晨,渭北,风孔山。

    十三年前,帝国科学院的农业研究所奉皇帝旨意,开辟专门用于移植嫁接,育苗选种的种植园,对多种外地或本土的经济作物进行栽培育种。

    有鉴于诸多植株的生长环境各有不同,故而选在地形多变、海拔落差较大、山势缓而渐变的渭北北山。

    所谓北山,非是单一山峰,与南山皆是相对帝都长安的地理位置而言,北山在渭水之北,南山在水之南,皆是层峦叠嶂、陵丘溪谷密布的小山脉。

    广义的北山山脉,涵盖风孔山、老龙山、嵯峨山、尧山、黄龙山、梁山等山峦,绵延近愈七百里,饶是不算低洼谷地,山脉的海拔落差有将近二百丈,气候分层颇为明显,且土壤肥沃,确是开辟种植园的绝佳选址。

    风孔山,距长安仅百余里,因山石可为磬,叩之铿然有玉声,故又名磬玉山,亦即后世所谓的药王山、五台山。

    此地气候湿润,宜于植被生长,且因山岭奇瑰、山石磬音,汉人皆认为山中有灵,故农业研究所将此处选为渭北种植园的主驻地。

    长安本地人士,但凡提到渭北种植园,多半是指代风孔山下,居住着诸多农学博士、农匠和学子的偌大庄园,庄园外更有大片屋舍,住着不少受雇的农人和大农府辖管的奴隶。

    清晨时分,空气尤为清新,远非长安可比,赵立和苏媛皆觉神清气爽。

    无怪义父耿忠愈活愈硬实,虽已年过五旬,仍能每日起早,徒步登山,仔细察看植株长势。

    夫妇二人与义父用过早膳,本要随他登山,却不料突有宦官从长安赶来,传皇后口谕,邀苏媛入宫赏菊听戏。

    苏媛不禁有些发懵,在看宦官身上的衣袍,皆被露水打湿,更觉诧异。

    虽说此地距长安不过百余里,然途中须得横渡渭水,且拂晓雾重,山道湿滑,饶是骑术精湛之人,花上两个时辰也属寻常。

    这宦官,怕不是连夜赶路

    念及至此,苏媛边是疑惑皇后为何非要邀她,边是给宦官塞了囊金豆子,以慰劳他的辛苦。

    宦官也不矫情,笑着收下,还不忘谢赏。

    此乃寻常事,按说以赵氏夫妇的权位,本也无须讨好区区的传谕小宦,不过苏媛曾在长秋府任事,人情世故还是懂的,人辛辛苦苦来传谕,跑腿钱都不舍得打赏,实在是说不过去。

    况且,她还想问些事儿,但凡不涉宫闱禁事,想来这宦官也不会刻意隐瞒。

    果不其然,小宦官机灵得紧,都不带苏媛发问,便是道出了不少情形。

    皇后非是独邀苏媛入宫赴宴,便连各家高门宗妇和嫡女也是邀了,一如往常的飨宴,盖因长秋府的优伶们排了新戏《凤求凰》,又见秋菊盛放,故邀各府女眷入宫相聚。

    “少卿勿忧,此番乃是晚宴,暮鼓响起方须入宫,前往御苑,少卿酉初时分到得宫门等候便是了。”

    小宦官如是道。

    现下不过卯时,距酉初尚有五个多时辰,足够苏少卿回返长安,甚至能稍作休歇,再好生梳洗打扮。

    苏媛不由松了口气,很是谦逊的谢过宦官提点,便与赵立商议。

    耿忠闻得此事,不愿让夫妇二人为难,且他本就甚是感念圣恩,觉着义女得蒙天家邀宴,深感脸面有光,反是催着两人速速启程,不得再怠慢拖延。

    赵氏夫妇只得拜别义父,牵了马,就欲随宦官返京。

    小宦官却是面色讪讪,苦笑着让他们先行,无须等他,以免延误时辰。

    瞧着他满脸疲惫,赵氏夫妇皆是恍然,遭了这番罪,待他回宫复命过后,多半要小病数日了。

    “适才的赏钱实是给少了。”

    苏媛如是想。

    晓得小宦官尚要缓缓,夫妇俩也没再拖延,翻身上马,急急踏上归途。

    正午时分,两人入得长安城,回到了北阙甲第南坊的官邸。

    “婉儿已被大长秋接走了”

    苏媛闻得家老的禀告,疑惑道。

    家老躬身应是:“昨夜大长秋随小姐登门,闻得夫人不在府里,便说皇后今日宫宴亦邀了小姐,只怕夫人今日匆匆赶回,无暇顾及小姐,大长秋索性就领小姐回府留宿,说是今日会径自带小姐入宫,特意嘱咐老奴禀告夫人,让夫人无须挂心。”

    “原来如此。”

    苏媛恍然,倒也不疑有他。

    她昔年曾任长秋詹事丞,与大长秋卓文君共事,彼此颇为亲近,晓得卓文君虽常宿宫中,然在甲第南坊也是有官邸的,偶尔会回府暂住,与卓氏亲眷相聚。

    现今在甲第南坊,每每提及卓府,多半是指代两户高门。

    一户就是大长秋卓文君的官邸,一户就是商部少卿卓王孙的官邸。

    卓氏父女二人皆位列诸卿,卓王孙更是得敕通途候,旁的卓姓权贵难与之相提并论。

    诸如李府、袁府、郅府之类,指称何处,也是显而易见的,现今的赵府亦然,权势之重要,所谓的光耀门楣,正是如此这般。

    大长秋让赵婉到其府中留宿,且会领她入宫赴宴,这是多少世家贵女可望而不求的大好事,苏媛身为人母,有甚么可忧心的

    高兴都来不及,大长秋文采斐然、风姿绝世,自家那野丫头与之多多亲近,耳濡目染下,但凡能多沾点贤良淑德的气质,那苏媛真就谢天谢地了。

    赵立更是毫不在意,自顾自的往马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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