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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盖因参骑陈兵列阵之处,恰恰是大汉、滇国和哀劳三国的交界之处。

    哀劳国君边是调集重兵,预做防备,边是召见汉使,色厉内荏的质问汉军此举为何。

    常驻哀劳国都的汉使不过官居行人令,大行府的上官没发来相关公文,参骑校尉的所作所为更非他能出言置喙的,他如何能知晓朝廷打算

    “大王无须多虑,我大汉一贯秉承睦邻友谊的邦交之策,素来看重与哀劳之邦谊,不会无故妄动兵戈,现今我汉军并未踏入哀劳国境半步。”

    汉使如是应付道。

    哀劳王虽是恼他敷衍,却也无可奈何,难不成为此与大汉撕破脸么

    形势比人强,只能严阵以待,且行且看了。

    汉使倒是恍若无事,回到府邸后,仍是该吃吃,该喝喝,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况乎局势未定,给哀劳王十个胆子,他敢杀大汉使臣么

    胥浦太守徐隅倒是接到了太尉府的公文,告知参宿骑营会有所动作,因事涉军务不便详述,一切照规矩来便是。

    所谓规矩,就是驻军所在地的官府,要为驻军提供相应的粮草补给,现今参骑虽是离营北上,却仍在胥浦郡的辖地内,官府自是要负责他们的补给运送,该给多少给多少。

    好在西随水下游已是货运畅通,且胥浦郡不缺船舶,官府雇佣部分商船,朔流而上,运送军需不是甚么难事,增加的公帑开销也不大。

    然参骑离营,无法再负责商道的日常巡视,横贯中南半岛,从胥浦城直抵仰光城的两千里商道,就要靠胥浦和仰光两郡的府兵巡视了,徐隅还得给仰光太守公孙发公文,告知此事,划分好两郡府兵各自负责的路段。

    岭南太守梅皋亦不轻省,赴滇迎亲的丹徒候嗣子已越过南方五岭,抵达了布山城,随行的除却千余骑兵,更有数百辆满载聘礼的车驾和诸多随从与奴役,加上随之返滇的滇国使团,人数近愈五千。

    布山城,乃岭南郡的边市所在,滇商和哀劳商人纷纷运来身毒货物,又购置汉货运走,使得布山城也愈发繁荣。

    然朝廷有严令,凡诸越之地的汉郡,在朝廷未有余力大举开发前,皆不得擅自徙民,对垦田务农亦有限制,建安、岭南和胥浦皆如是,当地军民所需的粮草,大部分要靠漕运从内郡输送。

    朝廷不差钱,宁可让各地官府多花些公帑,也绝不容许诸越之地再出现割据势力。

    直至今日,岭南郡仍是地广人稀,治下军民不过区区四十万,且大多聚居在郡治番禺及其周边,饶是布山城商贸繁荣,常住居民也不过万余,大半是官兵和商贾。

    现今突是多出五千之众,吃住都是麻烦,虽说只是暂住停驻,然梅皋从接获朝廷公文,到此时仅有一月光景,要命人安排好住所,还要征调大量粮草和肉食,征募船队将之从番禺运送至布山城,也是够他操心劳神的。

    当地官员忙得脚不沾地,停留在布山城的刘塍等人却是优哉游哉的游湖。

    九月的布山,十里荷塘已过了红花映日的盛季,却是下塘挖藕的最佳时节。

    竹筏之上,张笃用玉勺舀了冰镇过的藕羹,眯着双眼感受入口后的滑嫩清凉,偶尔发出享受的哼唧声。

    刘塍却是长身而立,瞧着碧叶接天的湖面,感叹道:“昔年两位族叔率军横扫南越,便曾在此地驻留,应也时常泛舟湖上吧”

    广川王刘越和胶东王刘寄,凡有志军伍的刘氏子弟,无不敬仰崇拜,饶是现今刘越任军学祭酒,刘寄官居中尉,已不领兵治军,然其过往的赫赫功勋仍为世人所称颂。

    二人真正崛起之战,正是统率宣曲骑营,征伐南越,刘越运筹帷幄,刘寄身先士卒,横扫诸多南越势力。

    刘越运筹帷幄的“帷幄”所在,多半时日皆在这布山城中,十里莲塘侧畔。

    直至今日,其昔年落脚的宅邸,尚是好生保留着,亦是刘塍此时暂住之地。

    “那是自然,昔年阿父出任南越国相,我与阿母随任,离京时,舅父便是特意向阿母说道这十里荷塘的美景,让阿母若是得闲,可到此小住。”

    张笃笑着追忆往昔,却也不免遗憾道:“可惜此时莲花过季,荔枝亦是过季,唯有桂圆当季,却不知可合你口味,吃多了怕是不免上火。”

    刘塍微是扬眉,意有所指道:“能适逢其时已属万幸,桂圆虽不如荔枝多汁,却是更为甘甜,我胃口好得紧,亦不惧燥热火气。”

    同在竹筏上的张笃和苏武皆是心思通透之人,又岂会听不出他意有所指

    苏武伸手捻起一枚桂圆,放在眼前打量,喃喃道:“若只是滇国,难与两位亲王昔年之功相较,唯有加上夜郎,方使吾等足以居功。”

    “不错!”

    刘塍颌首,显是深以为然。

    张笃眼睑开阖:“庄临已率部众返滇,不出半月,滇王必会另遣使者来迎吾等入滇。”

    刘塍不禁颦眉:“还须半月光景”

    “参骑校尉早已陈兵于滇国东南边境,滇国君臣心怀戒惧,正自征调兵马,庄临返滇后势必要花些功夫的。”

    张笃的皇帝舅父赐下特殊符令,准他临时抽调暗卫“便宜行事”,甚至可刺杀滇国的王公大臣,且有参骑校尉奉了密旨,可为其臂助,自是老神在在,“嗣子勿急,须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苏武随之打趣道:“嗣子怕不是急着去见美娇娘,据说那小王女美冠西南之地,便连夜郎王都有意迎娶。”

    “……”

    刘塍无语,就夜郎王那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老家伙,还觊觎年方及笄的滇国王女,无怪乎在位多年无有建树,却自视西南夷诸多君长之首,不容他人悖逆,昔年更是向大汉寻衅,下了战书,声称要让巴郡太守为其爱女抵命。

    直到蜀郡边军及府兵舟渡戢水,封锁封锁泸水中下游的千余里水道,攻占戢水和泸水之间的广袤山林,将臣附夜郎的笮人和邛人皆是诛绝,夜郎王才知汉军剽悍,却也仍只管中窥豹,无法尽知汉之强盛。

    夜郎王之所以如此耳目闭塞,除却汉廷边禁严苛,彻底断绝巴蜀百姓和商贾与夜郎人往来,更迫使夜郎南面的滇国和哀劳将之孤立,使得夜郎成为无法对外交往和正常通商的闭锁之地,其国其民愈发贫弱。

    面对如此困局,夜郎王不思交好滇国和哀劳,却仍想着老牛吃嫩草,迎娶年岁尚幼的滇王幺女,岂非是熏心

    或许在他看来,堂堂夜郎王有意迎娶滇国王女,无疑是给刚即位的滇王庄淼天大的脸面,能助其坐稳王位,却未推己及人,站在滇王的角度想想,身为人父者,谁愿将自家幼女送去给年过花甲的糟老头糟蹋

    刘塍得天子赐婚,要赴滇迎亲,与那小王女虽未谋面,更谈不上甚么情情爱爱,然终归是他未来的婆娘,岂容他人觊觎

    念及至此,他就愈发想要弄死夜郎王,顺带诛绝夜郎王族了。

    至于夜郎国的属民,依太子殿下的意思,还是少造杀戮为好,倒非太子有甚么妇人之仁,实是大汉仍是奴隶紧俏,太子詹事府名下又产业众多,难以从市面上购置到足够的廉价奴隶。

    公府每每发卖奴隶亦是公平公正公开的,堂堂帝国储君,也不好仗势压人,吃相难看。

    若征伐夜郎时,无须大规模出动汉军,主其事的刘塍等人无疑能弄到不少无须交由公府发卖的战俘……

    苏武之所以随行,亦因曾任太子中庶子,虽已挂上大行府行人的官衔,实则还不是要为太子殿下办事的么

    强国的对外战争,往往是一本万利的大买卖,不知多少人眼巴巴的等着吃肉喝汤,太子殿下又岂会例外

    刘塍对此心知肚明,自不愿教太子殿下盘算落空,想做从龙之臣,光靠忠君任事是不成的,储君潜龙在渊时,就该展现出自身的价值了。

    况且,皇帝陛下对此亦是抱持默许的态度,显是乐见太子扶持些得力人手,以为日后臂助。




第七百二十七章 电力发展
    宫邸学舍,预学馆。

    格物实验室内,忙里偷闲的清河王刘乘正亲自指导学子们进行实验,能让帝国科学院的院监抽空授课,只因听课的学子中有太子刘沐。

    待得明岁,刘沐虽才虚年十四,却也将提早结束宫邸学舍的课业,与刘典和霍去病等比他年长一岁的学子一道,升入各大学府就学。

    这意味着,清河王刘乘不会再兼任宫邸学舍的夫子了,或许遇着兴致不错时,会偶尔前来讲席,向师生们宣讲些前沿的格物和化学进展,却不可能再如现今般亲自授课。

    本就是帝国储君的特殊待遇,与太子同届的学子只是恰逢其时的沾了光,没甚么公不公平的说法。

    “三相交流发电的原理,你等皆已知晓了,今日为师便通过实验,让你等更直观的认识到交流电引发的极性转化。”

    交流发电机的基础结构并不复杂,实际在后世的电学发展中,交流电的出现比直流电不过晚了数年,刘彻撰写出的相关科学典籍,使得大汉的格物博士们早就对交流电进行钻研,要造出三相交流发电机并不难。

    只见木架上悬挂着一根细长的磁铁,数尺外放置着一个空心铜球,铜球以导线连接到三相交流发电机。

    有趣的是,三相交流发电机的转子是直接由直流电机驱动的。

    学子们对直流电机亦不陌生,也习惯性的称之为电动小马达,盖因随着蓄电池小型化,直流电机也逐步实现小型化,这些王侯子弟的车模船模也纷纷从发条传动,改造成电机传动。

    改造所需的相关配件,皆是宫邸学舍无偿提供的,想要改造却得学子们亲自动手,当然也少不了夫子们从旁指导。

    这就是教育资源的重要性了,相较与各郡县的官学,莫说宫邸学舍,就是长安城内的寻常官学,所能获取的教育资源都是高出好几个档次。

    长安学子们,起点就比外地学子要高的多,亦因如此,多少勋贵和富贾宁可花费重金在北阙闾里置办宅舍,宁可与庶民比邻而居,也要入籍长安。

    可怜天下父母心!

    在尤为重视子女教育的华夏,学区房的概念,早早就在大汉出现了。

    还是那句老话,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没甚么公不公平的说法,若对现实不满,就好好努力奋斗,自身做不得官二代富二代,那就争取做官二代富二代的爸爸,只会怨天尤人是于事无补的。

    言归正传,但见刘乘合上电动马达的开关,三相交流发电机的转子随即飞速旋转起来,将产生的交变电流输送到空心铜球上。

    叮当叮当叮当……

    悬挂在木架上的磁铁,其两端来回敲击到铜球上,发出有节奏的脆响。

    吸附和排斥不断重复,可见铜球因交变电流产生了磁力的极性变化。

    现今的大汉,可没甚么示波器之类的高端实验设备,能让学子们最直观的体验到交变电流的电压变化,也就只能靠类似实验了。

    “夫子,依着书里的说法,直流供电远比交流供电的损耗高,现今既已能造出交流发电机,又为何不尽速普及呢”

    霍去病颇是聪慧,懂得举一反三,突是出言问道。

    刘乘断掉电路开关,笑言道:“你虽敏而好问,看书时却没看仔细,谁说直流供电必定比交流供电的损耗高,恰恰相反,在同等条件下,直流供电的损耗反而要低得多。”

    学子们皆是愣怔,觉得刘乘所言与旁的格物先生授课时讲的有矛盾。

    刘乘瞧见他们满脸疑惑,却唯有太子刘沐若有所思,便对刘沐道:“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刘沐挠了挠头,相较于众位同窗,他最大的优势无疑是有个“全知全能”的皇帝老爹,每每闲暇时,都会为他开小灶,更没少带他捣鼓些新奇玩意。

    对交流电,他并不陌生,试制三相交流发电机时,他都有帮着父皇和皇叔打下手的。

    刘沐迟疑道:“夫子的意思,莫不是指交流电在输送过程中,不但会如直流电般,因导线电阻产生损耗,更会产生所谓的电感,造成更大的损耗”

    刘乘不禁颌首,颇为赞许道:“不错,正是电感,宫邸学舍的格物课业仅涉皮毛,又缺乏实务践行,所谓的电感,要到帝国科学院才会深入教授,若你等有志在此,为师自是乐意见得你等入科学院就读。”

    刘乘此时也有“私心”,就是想从宫邸学舍招生。

    如今的各大学府都会从完成预学课业的学子中招生,最受世家贵胄们青睐的,无疑是政经官学和黄埔军学,挤破头都想进啊。

    太学作为大汉最高学府,已并举两院,是为科学院和汉学院,两院亦会招收学子,除却吸纳各大学府的毕业生进行所谓的“深造”,饶是刚完成预学课业的少年,若其学业优异且天资过人,也可破格招收。

    在科学理论和思维上,宫邸学舍的学子们无疑能将绝大多数同龄人甩出数条街去,九年课业,九年积累,就是九年差距,耗费无数师资导致的巨大差距。

    作为帝国科学院院监,刘乘自是求才若渴的,譬如刘沐,若非他是要承继帝业的储君,刘乘必会想方设法将他“忽悠”到科学院就读,莫说是作为学子,就是给个助教,待其累积了足够的实务经验,拔个博士亦无不可。

    这年月,帝国科学院不缺钱,亦不缺理工著作,缺的是懂得如何理解及钻研科学理论的人才!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宫邸学舍的绝大多数学子,对进入科学院就读兴致缺缺,入仕为官,入伍为将,仍是这些王侯子弟的首选。

    没办法,华夏自古皆如此,最聪明的大脑,往往都在行政和军队体系中,甚么匠师和富商,在权势面前,都要低头。

    这是利弊参半的,皇帝刘彻也无意扭转社会风气,若如后世美帝般以商领政,也未必是甚么好事,全民反智就更糟糕了。

    刘乘见的众学子没甚么反应,倒也没太失望,继续道:“因交流的电压不断变化,故输电过程中非但会对感应变压器相间感应,也能对地感应,产生电感。

    书中所谓的交流供电损耗比直流供电损耗小,是在高压输电的前提下,大幅降低因导线电阻产生的损耗,然在同等电压下,直流供电的损耗反是较小。

    在大汉现有工艺下,虽可勉强制造高压供电所需的电缆,然为减少高压交流电的对地感应,或因电弧发电造成人命伤亡,势必要将现有的电线竿大幅加高,且要制造诸多的变压输电箱,耗赀极大。”

    众学子皆是恍若大悟,现今大汉不是无法实现交流供电,实乃成本远高于收益。

    太子刘沐感叹道:“然直流供电距离有限,却不知何时才能如书中所述,电输千里,入得千家万户。”

    “饶是任重道远,然终归仍是要朝向交流高压供电发展的。”

    刘乘目光坚定,复又道:“正如陛下常言,想要普及新科技,最好的途径乃是增加需求,如今要务,实是要发掘出电能的用途,譬如这电动机,若是能造得更大,成本更低,使之能与现有的水力和蒸汽驱动相媲美,则百工百业对电力势必有更大需求,在缺水少煤之地,更是独具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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